作者:妖妃兮
他扣住她的后颈,下颌微压,噙住她的唇,痴缠她的唇舌,顾不得咽下的香涎流淌至下颌。
就如此抱着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行进里面,随着急促的步伐越来越快,拉丝的丝痕断裂在地上。
边走边开泉令她唇边溢出呜咽,但都被他急迫地吞下。
最后倒在簟上时,她已是毫无力气,柔弱无骨得似一滩软泥疯狂呼吸,四肢都流淌在极大的快慰中,泪眸涣散得识不清眼前是何场景。
上方青年半敛下鸦黑眼睫,脸颊潮红,神色看似冷静,一切行为又近乎癫狂。
还不待她缓解适才的窒息感,又被倾轧而来的人,贪婪地用冰凉的手指擒住下巴,强制地转过。
红肿的唇舌继续纠缠,所有的潮热,鼻息都铺洒在脸上。
她亦是顾不得鬓乱钗横,仰头抬起紧绷的白项,手腕被单扣地压在身后。
他似虔诚的信徒俯身跪拜神明,妄图玷污神性,让极致的世俗肮慾沾满浑身。
烛台的光重重地晃动,映出重影交叠,似霪靡壁画上所绘的交尾。
不知过了多久,唐袅衣眉心微颦,脸埋进他的肩颈上,堆鸦乌鬟凌乱散落地,遮住后颈上斑斑暧昧的红痕,偶尔被摆弄得狠了会轻颤地痉.挛几下。
药效早已经解除了,但那种食髓知味的感觉仍旧在蔓延,像是她从眼眶流出的第一滴泪。
那滴泪落在他的胸口,沿着滑痒了胸膛,浸麻了骨子。
怀中的人不至清晨便昏了过去,但他并未出去,单手压托着她近乎痴迷地继续。
偶尔力道大些,她便会颤着往上抬,然后又无力地落下,沉睡的鼻息洒在肩上,令他越发难以自持。
终于这种毫无节制,她又被弄醒了。
唐袅衣迷茫地掀了掀眼皮,昨夜唤哑的嗓子如塞了一团软软的棉花,埋怨似在撒娇:“别弄了……”
肌肤本就娇嫩,随着每次他乐此不疲的失控,便会有无助的酸疼,尤其是不经意戳碰到更是激起千层浪。
此刻季则尘被亢奋迷了的眼,看不见,听不见。他低头咬住她的肩膀,继续占领属于他的,而那些含不住的,自然沿着腿蜿蜒流下。
唐袅衣再次感受到一暖,意识半清醒半浑浊地想。
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翌日。
晨曦渐露出微弱的暗光,窗外的树上的雀鸟点头跳脚地发出空灵的声音,刺破青空的一缕光透过窗洒进五楼,混合着尘土颗粒飘在空中。
满地的狼藉,雪月白与杨妃色的衣裙四处散着,可见昨夜所经历何事。
少女身着不合身的雪月长袍,安静阖着眸躺铺上雪白狐皮簟上,无害的眉眼似有娇艳的媚态。
阳光愈发炙热,缓刺在她单薄的眼皮上,鸦黑睫羽轻轻地颤着。
很难受,如同一夜宿醉。
唐袅衣连抬起眼皮都极其困难,四肢传来阵阵酸痛,还有腿间的不适感格外明显。
她的意识归拢,掀开眸,黑眸被金灿灿的光洇出眼眶边沿的淡金色,眼眸微转。
典雅沉重的书架,还有周围被推得到处都是的书,以及散落在地上被撕得成条的衣裙。
空气中更是弥漫着奇怪的腥麝气息,沉闷又晦涩。
昨夜她好像给季则尘下错了药,然后她也吃了。
再然后……
唐袅衣看见不远处,那几本书上沾着的水痕,有瞬间她脑中是空白的,随后有一道声音,疯狂在耳中发出翁鸣。
她昨夜和季则尘做什么了?!
好像最初是打算用的腿,可后面两人都失智了,她更是可怜,一次又一次的被叩住手腕压过头顶,连骨缝都被他占据了。
唐袅衣呆滞地坐起身,想起昨夜那些疯狂的场景,身子还若有所感地颤栗。
一切都感受都在告诉她,是真的,不是梦!
她的脸上血色尽褪,颤着眼睫环顾四周。
没有看见周围有季则尘的身影,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趁着他不在,唐袅衣扶着小榻,动作慌忙地脚尖落地,想要先一步逃走。
还没有站起身,她的双膝骤然一软,没有一丝力气地跌落在地上。
她无力地坐在地上,红痕斑驳的雪臂趴在软垫上,低垂头喘气,凌乱的青丝落下,挡住她那张又红又虚的脸。
因刚才的动作,她还察觉到隐约有东西,溚溚渧地顺着腿滑下,垫在下面的衣袍好似被浸湿了。
他怎么弄这么多!
唐袅衣红着脸缓和后撑起身,低头就看着身上的衣裳。
不是她的,是季则尘的。
长袍里面什么也没有,从敞开的衣襟中能看见白腻的肌肤上,布满暧昧的红痕,尤其是绛红樱桃的周围还有齿印。
唐袅衣看了一眼,伸手捏住衣襟,脸上布满了红霞,抿着发红的唇。
她再次尝试站起身,软腿勉强走到门口,汩汩水痕已经蜿蜒地顺着滑落在了脚踝上,又被玉足底不经意地踩上。
她极力地忽视那种古怪的感觉,面色绯红地伸手去拉门,想要出去。
门却纹丝不动。
唐袅衣手一顿,以为是自己的力道不够,所以又用力拽了拽。
还是打不开……
她不信,继续往后拉,直到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门都没有被打开。
唐袅衣仰头瞪着眼前的门,眸中浮起不解。
门像是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季则尘锁的吗?
无端的,一种失控的惶恐蔓延。
她出不去便又转身回去,在落地窗前往下看,刚想要按下机关的手顿住。
外面很多人,全是这次要随着圣人,一起前往南江的那些人。
她甚至还看见了季则尘。
雪月长袍的年轻人身长玉立,漱冰濯雪地坐在下方,晨曦如碎裂的琼花,乞求怜爱地落在他俊美的轮廓上,有浮翠流丹的昳丽。
他若有所感地掀开眸,视线落在五楼,似透过看不见的琉璃窗户,看见了里面的女人。
他殷红的唇瓣微扬,然后漫不经心地垂下眸。
唐袅衣蓦然坐下,转头去看墙上的机关,是开启的,外面按理说应该看不见。
她不知道他刚才那一眼,究竟有没有看见她,还是恰好与她对视上,总之下方的其他人都没有看见她。
或许只是不经意的一眼。
唐袅衣抿唇宽慰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颤,心跳凌乱得毫无规律。
季则尘就在下面,门却打不开,周围封闭,且楼下都是人,只要出去就会被发现。
他是故意将她锁在这里,等下上来报仇,还是有其他的打算,她一概不知。
甚至不知道,他是忘记了这里有一扇窗,只要打开外面的人,就会发现她在上面,还是笃定她不会打开。
亦或是恶劣地想要看她,究竟会不会冒着被发现风险,打开这扇藏着私情的窗,让这些人发现昨夜的事。
唐袅衣不敢去想。
经过昨夜,她隐约察觉到这位看似玉洁松贞,被世人称赞的慈悲人,是恶劣的,甚至坏进骨子里。
她泄气地坐在窗边,看着底下的那群人。
书阁底下,季家主对着众人训诫规矩。
此次是第一次与圣人前往外地祭祀,单是前往便要花上好几日。
虽如今山河晏清,但也免不了有心怀不轨之人,所以在此前圣人就已经先一步,与柳贵妃前往了南江。
可圣人虽不同行,但跟随一路还有不少的贵人,小太子、各地藩王,各方权贵,一样不能随意对待。
季家主道了几句,轻咳嗽几声,身旁的下人忙不迭地奉上清茶。
他润完嗓子,将茶杯轻搁至一旁,转首挑眼觑身旁的青年半敛眉眼,周身的温慈得单是坐在一旁,都有天生矜持的贵气。
季家主看和眼前与那位越来越像的脸,眉心蹙起,开口道:“时奴,此次随行你身边也得带个侍奉的人,听说你是要了个人。”
后宅的事,他一向不爱管,但对那姑娘还有些记忆。
她因为出自南江,这次想要回去,便特地求到了季则尘的面前,但现在却迟迟没有见到人。
季家主往下扫了一眼:“为何不见人?”
季则尘也似不解,雪白的脸上莫名洇着红,如同是被炙热的光照出的艳色。
他语气徐徐温和,似喟叹地呢喃:“是啊,为何不见她?”
话音落下,忽然有一只赤貂跳上了他的肩上,用尾巴卷着他的脖颈。
季家主听见声音,没有再继续问,转头不悦地看着他怀中的小畜生,“这玩意儿不许带去南江!”
刚说罢,赤貂就睁开眼,对着季家主吃牙咧嘴地发出嘶吼。
季家主对它有恐惧,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季则尘修长的手按住赤貂的头,看他的神色温和地陈诉:“父亲,它若是不跟着会失控的。”
季家主稳住身形,想到上次赤貂失控,满院子的人都被咬断脖子倒在血泊中,心有余悸。
这畜生是危险之物,季家主找了无数办法,想要趁着季则尘不在,想要弄死只小畜生。
但它极通人性,很聪慧,去多少,它便咬死多少人,根本就弄不死,还只听季则尘的话,谁都对它无可奈何。
季家主脸色难看,但也没再说这样的话。
毕竟届时若是这小畜生失控了,没有人压制,后果也不堪设想。
“随你。”季家主:“但倘若你带着这个小畜生得罪了人,为父也救不了你。”
“自然。”季则尘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