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态反派下药的炮灰 第95章

作者:妖妃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女配 古代言情

  而她身边的季则尘也被人引诱走了,所以他将人掳走,没有谁会知道。

  如此作想,男人从树上轻巧地落地,正欲起身,余光却不经意地瞄到一抹雪月白。

  风吹树叶簌簌作响。

  青年如凭空而至的神明,被白绸纱蒙住双眸,飘带随风卷起一角。

  他脸上有慈悲,腔调含笑:“这是要去何处?”

  男人脸上的表情一僵,没想到季则尘并未被人引走,而是在守株待兔,等他出现。

  男人站起身,佯装如常道:“去放花灯。”

  矮小的身子让他看起来,就似尚未弱冠的少年郎,在毫无防备的和陌生人讲话。

  说完,他对季则尘点头,“但来的时候发现那边已经有人了,花灯也丢了,所以我便不打扰了。”

  语罢,他趁此机会,迅速的将手腕上的弓弩,对着季则尘射去。

  带不走那女子,总要用些旁的方法,让少主免去对他的责备。

  比如说杀了眼前的男人。

  长剑飞来,箭羽连季则尘的衣袂都没有碰上。

  男人遗憾地看着偷袭落败,屈指作哨子。

  夜黑中窸窣声迅速紊乱起来,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的蛇、蜘蛛、蝎子等毒物。

  “送你的礼物,还望季少师受用。”

  他对着季则尘弯腰做礼,语气十分自信,好似已经看见了季则尘死在这里。

  毕竟哪怕是活神仙,也难以从虫潮毒物中活过去。

  可惜了。

  男人将香囊锁在腰上,用蓝色条纹的布条压住。

  正遗憾地转身,他隐约听见身后传来,谁在发出怜悯的轻叹。

  还未走几步,一阵凌厉的风袭来。

  手腕蓦然一痛,他垂头定睛一看,一条红线缠绕在手腕,纤细的红线坚韧,好似要将他的手腕割断。

  他心中一惊,还来不及转头,便被猛地往后拖曳进毒物堆中。

  蜘蛛爬上他的脸,蛇缠上他的脖颈,蝎子尾针扎进他的手。

  男人发出凄厉的声音,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单手吊起。

  他看见衣不染尘的青年坐在树上,雪月衣摆被风吹得荡出柔性的弧度,浑身充满圣洁的神性。

  季则尘察觉到他的视线,勾起殷红的唇,冷瘦的手指勾住红线,如操纵傀儡般动被吊起的男人。

  “你为何会苗疆的傀儡?”男人疼得咬牙切齿,用力甩着荡空的腿。

  扎在腿上的蝎子被甩掉,不受控的感觉令男人十分不悦。

  没有回答他的话,季则尘勾住红线的食指被勒出红痕,腔调依旧温和,如端方的君子:“不是你的东西不能带走。”

  话音落下,男人不受控地伸手,拽下腰上偷来的香囊,往上举。

  还没有递过去,男人眼中闪过一丝阴暗,竭力抑制不受控的动作,倏然将香囊丢向下丢。

  季则尘去捞那香囊。

  男人趁机拔出腰上的匕首,用力割断手。

  得救后,他又将锋利带寒的匕首刺过去。

  季则尘已握住了香囊,神态淡淡地躲过,手腕的红线在掌中围绕两圈,绷直勒出红痕,勾住他手中的匕首,缠上手腕无情地用力。

  两人在树上缠斗。

  很快男人失血过多,难以坚持许久,双腕皆被割破。

  他看着眼前这越战越亢奋的疯子,眸中闪过暗光。

  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杀。

  他虚晃一招,趁季则尘闪躲,几乎甫一落地,便如狼般迅速逃窜。

  还没有跑几步,双腿便被飞旋的镖刺穿,匍匐跌下,很快便被人抓住。

  天寻拖着男人的身子往回头走。

  “主人。”

  季则尘坐在树上,雪月白的长袍垂下,像是月中的仙人,低眉冷淡地凝望手中的香囊。

  看了许久,他才抬起脸,雪般白的脸上沾着斑驳血渍,无端添上几分妖冶。

  季则尘从树上轻轻地落在,正在苦苦哀嚎的男人面前,接过天寻递来的匕首,挑起男人的下颌:“是谁让你来抓她的?”

  男人咬着牙齿不开口。

  他是死侍,来前便服过蛊,若是说了实话便会当场暴毙,也说不出实话。

  季则尘问了一句,察觉他什么都不会说,遗憾地轻‘啊’了一声,然后用手中的匕首,蓦然插进男人的脸颊。

  匕首透过脸颊穿过舌头,狠狠地钉在地上。

  他的眉眼氤氲着慈悲,“既然你不会开口,那便永远也别开口了。”

  话音落下,他转动匕首抽出来,愉悦地量丈男人的皮囊。

  天寻主动转身,去寻了几根木枝,双手呈给正认真扒皮的青年。

  原本完整的身体,很快七零八落地散开。

  季则尘站起身,眼中意犹未尽地荡着亢奋的涟漪。

  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分开的男人,对天寻道:“今日不想脏了手,一会儿还要与她放花灯呢。”

  “是。”天寻垂首,知道主人今日不打算,花费时辰做复杂的傀儡。

  水波荡起天边的玄月,也映出身后的人。

  唐袅衣被吓一跳,起身时脚下不稳,被季则尘握住手腕稳住身形。

  衣袖拢来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那只冰凉的手还带着亢奋过后的余颤。

  唐袅衣闻见这股味道,眉心骤然一跳。

  他是去杀人了?

  待将人扶站直身,季则尘搭在她腕上的手松开,含歉地道:“香囊被弄脏了,没有寻回来。”

  唐袅衣察觉到他温和的腔调,也有诡谲的轻颤,像是杀疯的情绪还未平复。

  借着朦胧的月色,她看去,青年干净地立在面前,看不出任何的不对。

  “无碍,只是无聊时随手做的香囊,丢了就丢了。”唐袅衣摆手。

  “嗯……”季则尘视线落在她放在身边的花灯,“为何还没有放灯?”

  看着脚边的花灯,唐袅衣蹲下,举起他的那一只锦鲤,抿唇笑道:“等你。”

  “等我?”他藏在白绸中的眼睫轻颤两瞬,难言的愉悦抨击过了染血的亢奋。

  接过花灯的指尖,还在轻颤。

  分不清是因为她的这句话,还是因为刚才。

  无论是那种,他都有无法抑制的情绪在翻涌,像杀不够,未曾尽兴,忍得浑身都难受,发出不合时宜的颤栗。

  天色昏暗,唐袅衣没看见他脸上的神情,毫不犹豫地点头,扬出唇边浅浅的梨涡。

  其实她是没有火折子。

  “坐这里,我已经用帕子清理干净了。”她拍了拍身边,招呼着季则尘坐过来。

  季则尘移步坐过去,姿态祥和安静,侧脸轮廓被溪水细碎的波光。

  锦鲤灯被点燃,放进溪河中,风吹着灯远去。

  唐袅衣安静地闭眸祈愿。

  许愿望后她睁开眼,却看见身边的人似在看自己。

  他头低垂出几许佛性,对岸的辉煌灯火又让锋眉高鼻,多了几分绝艳且致命的诱惑。

  唐袅衣心中莫名不自在,掩饰地转过头,声线被压得鼻音很哝:“时奴怎么不放灯?”

  他就抱着灯盏坐在这里,像是一尊精致的雕塑,空得像是艳鬼。

  漂亮是漂亮,却颇有几分恐怖之感。

  季则尘收回视线,看了眼怀中的锦鲤灯,听话地点燃灯盏放进河中。

  花灯放完,对面的热闹也淡下了几分。

  天色委实不晚了。

  唐袅衣提着站起身,正欲提议回去,侧首却发现身边的季则尘,坐着未动。

  “怎么了?”她清澈眼眸荡着疑惑。

  他抬头,透过白绸乜她白净的脸上带着疑惑,忽然抿唇转过头。

  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似乎并不想回去。

  因为她丝毫没有记起,今日似乎还没有控蛊。

  这样古怪的气氛,唐袅衣察觉他似乎在生气,但又不知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她忐忑地回想这一路,似乎并未做什么让他不悦的事,甚至还贴心地等他回来,将石头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他怎么就不高兴了?

  难道是因为刚才出去,杀人没有杀尽兴,所以连带着对她也看不顺眼吗?

  唐袅衣越想越庆幸,还好自己身上和季则尘有蛊牵绊,哪怕他再不悦都不会杀自己。

  蛊……

  唐袅衣忽然抓到了,眼眸一亮,眨了眨眼,古怪地看面前安静坐着的人,心中升起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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