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妃兮
季府的雪昧,也是此前给她下蛊的苗疆少年。
她蓦然惊醒,不敢再停留,匆忙从此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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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亲自上后山寻柳贵妃,不少亲随大臣都拦着陛下,不让往深山而去,陛下无奈便跟着下了山。
回来便下了一道旨意,何时寻到柳贵妃何时便回汴京。
本该在祭祀结束之前便动身,此时以此时被耽误了行程,众人也不敢多言什么。
落日熔金,夜晚悄然而至。
唐袅衣回到禅院,被告知谷荷与主子下山了,今夜不回来。
因为白日遇见的那个苗疆少年,唐袅衣一整日都担心,夜里更是将门窗紧闭,生怕那人真的回来。
夜过午夜,万物阒寂,那人还没有来。
兴许是她听错了,也或许是他只是为人本就恶劣,故意说的这句话。
唐袅衣松懈地躺在榻上,正要闭眼,窗户被忽然敲响了。
她猛地清醒,从床上坐起来,漆黑得屋内没有点燃灯盏,隐约看见窗上映着,被惨白月色拉成的身影。
是那个苗疆少年来了吗?
唐袅衣不敢开口,水眸轻颤地盯着,浑身紧绷。
立在窗前的人轻敲了敲窗户,里面久久没有反应。
沉默了片刻,那道影子移步离去。
就在唐袅衣以为他走了,房中紧阖上的门忽然被一阵风吹开了。
明亮的月光将青年的身影,投在竹木立屏上。
他立在门口,提着一盏明月灯,目光环视一圈,并未看见人便拾步往前。
初打踅过屏风,迎来少女手持尖锐金簪。
他懒抬眼皮,轻易扣住她的手腕压在怀中,神色缱绻地埋下头,靠在她的肩上。
明月灯落在地上,火光跳跃两下却没有熄灭。
唐袅衣被抱得满怀,熟悉的香雪兰香染上眉眼。
还没反应过来是谁,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挑起。
借着微弱的灯火,她看清了眼前的人。
来人并非是白日那个苗疆少年,而是季则尘。
他神色温慈地垂眸看她,深邃的眉眼似染着外面被潮湿的朦胧水雾,整个人温情至极,腔调淡淡质问:“为何不理我?”
这个时辰、语气、神情,与白日的他没有什么不同。
唐袅衣想起了,当时在禅院,他也只是抱着她,单纯地亲了眼睫。
因为心虚还害怕被他问,她不敢停留在他身边,他也没有挽留。
她只顾去想白日遇见的那个少年,却忘记了,没有和季则尘抑制体内的蛊。
所以,他现在来了。
季则尘淡睨过去,她微昂首,美眸错愕地望着自己,而脸颊上的伤口,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明显。
像是被谁用笔做下的记号。
谁在她身上做的印记……
他轻颤迷茫的眼,望着那条红痕,屈指拂过微乎其微的伤口:“谁留下的?”
周围的气息压抑得十分不适应。
唐袅衣想往后移开,却被叩住了后颈。
他低头嗅她,脚边的灯盏摇摇欲坠的灯被吹灭,面容彻底看不清楚。
黑暗中缓缓响起,男人温柔得阴湿的语气:“身上的味道……又是谁的?”
一股淡淡的、令人恶心的、黏稠至极的花香,极具侵略的沾染上她的发丝,妄想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将其侵占全身上下。
白日她身上都还没有的,刚才离开没几个时辰,怎会沾上这么重的气味?
因为有别人,所以她白日才会迫不及待想离开他。
那她与谁在一起?
此刻他就像是抓奸的丈夫,在妻子身上闻见了,不属于两人的气味。
嫉妒爬上他玉瓷般漂亮的皮囊,神色被黑暗笼罩得看不清。
第60章
听见他语气中的质问,唐袅衣低头嗅了嗅,并未在身上发现有何不对的味道,正欲开口解释刚才的事。
季则尘先一步放开她了,甚至周身压迫阴冷的气息轰然消失,如往常般牵着她的手腕,缓步往前走去。
不知他又要做什么,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
他先是拉着人,在里面环视一圈,辨别出她的床,直径拉着人走过去。
唐袅衣被按着肩膀坐下,仰头疑惑地看着他。
见她眼含不解,季则尘温声道:“在这里坐一会儿。”
说罢,转身便要往外走去。
唐袅衣见他是要出去,手疾眼快将他拉住,“你去哪里?”
季则尘以为她是不舍,眸中绽出浅笑,反手握住她的手。
喜欢她一切的主动。
纤细白净的柔荑握得分外舒服,肌肤的接触让他轻弯眼眸,腔调柔和解释:“我不离开,只是你身上的气息我不喜欢,给你打水清洗一下。”
他将她当做所有物,占有欲极其强,容不得被人沾染分毫,若是认定她身上有别人的气息,定然是忍受不了。
可此处并非只有她一人,还住着不少的侍女。
虽然已是午夜,众人都在熟睡中,动静若是太大了,难免会被人发现。
唐袅衣不让他出去打水,想用法子将其留下。
季则尘放开她的手,刚转身,手腕倏然又被柔荑握住。
身后传来女子娇弱无辜的唤声。
“时奴……”
声气儿极小,含着欲拒还迎的羞赧。
他神色不明地转身,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没有说话。
窗外氤氲的月色似霜,落在她低伏纤弱的脖颈上,白得透光。
唐袅衣睁着两泓春波的杏眸,借月色,怯窥他的脸,耳尖红得几欲滴血,颤着手指用力将人往前一拉。
他似没有防备地往前俯身,双手撑在她的腰侧,乌黑的发如瀑,倾泻在她的锁骨上。
唐袅衣倒在榻上红唇微抿,睁着水汵汵的眸看他,乌黑的长发覆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季则尘和她的目光相碰,瞳色比月色还朦胧。
青年俊美的皮囊就在上方,冲击感极强。
她忍不住轻咽口水,不自在地别过眼,小声地道:“一会再去吧。”
想先将人留下,再用那法子把他弄晕。
所以哪怕唐袅衣紧张得心跳如雷,也配合说的话,伸出纤细的手指,勾住他的腰带,似挽留又似引诱。
此行为是何意,用不着仔细探究,一眼便明了。
她身上所着的寝袍宽大如芙蕖花瓣,躺下的动作让衣襟散开,不经意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在月色下格外勾人目光。
季则尘的目光落在对直骨瘦的玉骨上,看她因为往上抬起的动作,而绷出脖颈上的两道深深的线窝。
因为他的不拒绝,唐袅衣胆子变大,没有犹豫地凑身进前。
香风软语的唇印缓缓落在滚动的喉结上,手指抚上后颈,将他整个人压下来。
墨发铺散一榻,他捧起了她的脸,并未先吻她的唇,而是侧首去吻去。
唐袅衣的耳尖一阵濡湿,气息拂在耳畔,瞬间有种不可思议的酥麻。
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她面容就泛起潮红,泪眼婆娑地睁着眼,檀口中溢出柔细地吐息,抓住他衣襟的手指泛白。
如此暧昧又亲昵的触碰,唤醒了体内饥.渴的蛊虫,似穿梭在心脏上,砰砰地挑动理智。
他侧脸含住她微启的唇,掌心放在她的心口,像是接延续那次在河岸边未完之事。
力道适中,不似上次那样用力,多了几分耐心。
随着他越发黏急的吻,掌心的力道偶尔会失控,她不自觉想起变成兔子的梦,被按着,迷乱地揉。
唐袅衣用发麻的舌尖抵出他,伸手推了推,柔软的语气带着轻喘,无力道:“可……可以了。”
如今越发受不住这样的亲昵,尤其是这几次,每回她都有种从胸腔涌下热潮,难忍得浑身酥软无力。
她想让季则尘停下,但他只是往后移了寸,接着又缠上她的唇,比之前吻得更深,像是要篡夺她口中的津液。
不消几个交替来回,她就呼吸紊乱得娇.喘连连。
若是她抬眼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双眸早就迷离,鸦睫克制地轻垂,掩盖混乱的目光。
渐渐他不满足与交吻传来的快意,越发大有提枪上阵之意。
而此刻的唐袅衣喉咙干渴,心慌如同中了能让意识迷乱的药,随着他的失控,也想要不顾一切地抱着他肆意翻滚。
不能在这里,会有人发现的。
推不开人,她便挣扎往下滑,从他的怀中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