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出嫁后,被疯批权臣强夺了 第9章

作者:笑语晏晏 标签: 古代言情

  婉若避重就轻,本来也没发生什么。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拇指的指腹压在她的唇瓣上,映上一点朱红,眸光讳莫如深:“是么?”

  婉若心脏被攥紧,有些透不过气来:“怎么了吗?”

  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旁人都说谢羡予是清风霁月温润如玉的君子,可只有婉若知道,他阴晴不定,睚眦必报,极会磋磨人!

  她甚至有时候后悔当初怎么就选择勾引他。

  本以为他是谢家最好说话的人,没曾想是最麻烦的,这一年来她在他跟前无时无刻不胆战心惊。

  他盯着她的唇:“我记得你不喜欢用这样艳丽的颜色。”

  她今日不单用了鲜艳的口脂,还用了香粉,一靠近便能闻到清冽的茉莉花香。

  她往日里总是穿的素净,用最素净的妆容,穿最素净的裙子,他送她的首饰她从来不戴,极力的要把自己变成谢家的一个透明人,生怕被人注意。

  上一次见她这样用心思打扮,还是一年前,他初见她的时候。

  婉若呼吸一滞,她这点旁人都没察觉的小心思,谢羡予却一眼看破。

  她强自镇定:“今日春日宴,我只想图个好彩头,表兄若是不喜欢,我下次不用这样的口脂就是了。”

  谢羡予脸色不善,显然并没有因此消气。

  她也有些不耐烦了,忍无可忍的道:“还是表兄觉得我连寻常女子的爱美之心都不配有了?今日春日宴,哪个姑娘不是穿红戴绿打扮的漂亮?我也没抢任何人的风头,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非要来挑我的刺!”

  婉若破罐子破摔,真想就此和他闹掰了算了。

  谢羡予抿了抿唇:“我没想挑刺。”

  婉若愣住了,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脾气?

  “三夫人是怎么回事?”他问。

  婉若眨了眨眼:“三夫人?是闹贼的事吗?”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就是听说家里闹贼才赶回来的,这贼还是她发现的,他猜到这事儿多半不简单。

  但她和他装相,他也懒得多问了,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随她闹吧。

  她被他盯的心里发虚,避开他的目光:“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却被他抓住胳膊给带了回来,他低头,在她耳边沉声道:“收拾干净些,别让人抓住把柄。”

  然后松开她,大步走了出去。

  婉若呆愣在原地,怔怔的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茫然。

  她自认为很会算计人心,可她从来看不透谢羡予。

  她今日的确做了坏事,她以为他会对闹贼的事严加审问,毕竟事关谢家名誉,兹事体大,可他却轻轻放过。

  反而对她悄悄换掉的口脂揪着不放,莫名其妙。

  谢羡予回到了宴席上,不少人举着酒杯围上来,和谢羡予寒暄。

  谢羡予虽说才入仕三年,却已经在朝中身居要职,这次江南盐税案办的漂亮,更是让他大显风头,想要恭维的人自然不少。

  谢羡予簇拥在人群中,很快看不到婉若了。

  婉若也并没有在宴席上久留,只吃了两口就回去了,她今日要做的事已经做了,也没功夫在那强行融入不属于自己的宴席。

  等到夜幕降临,宴席才终于散场。

  “羡儿。”大夫人刚送走了宾客。

  “母亲。”

  “你觉得雪君如何?”

  “母亲做主就是。”谢羡予神色未变,但显然没有耐心聊这些。

  他的婚事无非是为了给家族挑选宗妇,他母亲做了半辈子的宗妇,自然比他更懂得挑谁合适。

  大夫人又道:“那长公主的独女端敏郡主呢?长公主也极看重你,但我觉得郡主未免有些骄纵了,怕她日后进门担不起宗妇的职责。”

  谢羡予眉头微蹙,想起之前在宫中见过一次的端敏郡主,的确骄横,若是她做主母,怕是婉若以后日子不好过。

  “郡主是皇家女,难免牵涉党争,如今太子未定,朝中也风波不断,皇族的人少牵涉的好。”

  大夫人点头:“如此说来,江家倒是最合适的,江家向来只做纯臣,从不牵涉党争。”

  谢羡予眸底浮现一抹讽刺,却没多说什么,只淡淡道:“母亲做主就是。”

  谢羡予告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夫人神色有些复杂,喃喃道:“这孩子,越长大越是看不穿了。”

  竹青上前道:“大公子如今身在朝局,自然是要比以前沉稳些了,夫人别多虑了,婚事的事,大公子不也让夫人做主吗?”

  大夫人扯了扯唇角:“大概是我多心吧。”

  谢羡予回到松鹤居,神色不虞,眸底郁郁沉沉的,气氛压抑。

  下人们都谨慎的伺候着。

  庆安端着茶进来,试探着问:“要不,小的去请表姑娘来?”

第11章 这是腻了?

  往日里公子不高兴,总是要找表姑娘的。

  谢羡予抬眼看向窗外,却见外面夜色已深,这个时候她大概已经睡下了,外面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夜深露重,她过来定要绕一大圈远路,走上半个时辰。

  他沉默半晌,淡声道:“算了。”

  庆安挠了挠头,这是腻了?

  那为何今天下午听说表姑娘在府中撞了贼就立马赶回来?

  -

  这一夜,梧桐轩却并不平静。

  “老爷,我真没有和袁兆偷情,是许婉若那个小贱人,故意栽赃我!”

  谢昆扬起手又是一耳光扇下去:“还敢狡辩!罪证确凿,你要当我是傻子?你贴身的香囊都在那狗贼身上搜出来了,我倒是小瞧了你,竟还敢吃里扒外!”

  三夫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都出了血,脸上泪眼模糊,好不狼狈,被扇的摔在地上,又爬起来,抓住谢昆的衣摆,跪着求着。

  “那香囊不是我的,许婉若那贱人平日里给我做香囊,可那个香囊是她的,她故意塞在袁兆身上栽赃我的!”

  “那袁兆好端端的为何出现在这?!没有你的允许,他能进得来?还有张婆子和翠凤,那两个都是你的心腹,他们不在你身边伺候着,竟也在这接应!”

  三夫人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一咬牙,终于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是我把他请来的,我只是想把许婉若送给他,为了云儿的婚事,也为了瑞哥儿的前程,我只是想借此机会拉拢永昌侯府。”

  谢昆听到这话半信半疑的犹豫一下,他也觉得怪了,袁兆好色的名声他是早有耳闻,但的确没有听说他口味独特到喜欢半老徐娘的。

  “是许婉若那个贱人!她倒打一耙!她污蔑我!老爷若是不信,问袁老爷便是。”

  谢昆又是一记窝心脚踹上去:“你这个蠢妇,还问袁兆?袁兆现在挨了打,他不撕了我就不错了!你个蠢货,偷鸡不成蚀把米,连个丫头片子都斗不过,白活了这些年!”

  三夫人捂着胸口摔在地上,恨的面目扭曲,许婉若那个丧良心的小贱人,她迟早要她不得好死!

  -

  婉若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一夜无梦,清晨醒来,感觉空气都是香甜的味道。

  解决了一些事情,她心里有了底,轻松了一些,而且,昨天谢羡予总算没有再找她了。

  看这样子,大概前两天的确只是他刚回来还有点新鲜劲,本来一年了也该腻了,哪有这样反常的。

  素月给她梳妆,便说着:“听说三夫人突然病了,说是要养病,不许任何人打扰,但奴婢悄悄打探到,说是三爷下令禁足了,总算也是出了一口恶气!可恨只是禁足!”

  “三夫人毕竟为三爷生了一儿一女,如今又是正妻,轻易休弃不得,那件事不光彩,谢家也是要脸面的,不会闹到人前,况且,三爷也不一定全信。”

  “那倒也是,”素月叹了一声,“那等三夫人解禁出来,以后定是要饶不了姑娘的。”

  “我做的时候就没想过让她饶过我,她把我卖给袁兆的时候,也没想过让我活,不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过我的。”婉若眼神冷了下来。

  “那姑娘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素月担心的很。

  婉若抿唇:“所以谢家不能再久留了。”

  婉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带锁的小匣子,拿钥匙打开,里面安静放着一叠地契和银票。

  这都是父亲的产业,婉若自小聪明,父亲很小就教她管账,辨认药材,母亲去世之后,家里的账都是她在管。

  一年前父亲突然去世,继母迫不及待的想要联合族人霸占他们的家业,她带着弟弟夜半出逃,自然也带走了这些家产,正是如此,继母才这么心急的要抓他们,不惜报官。

  若不是谢羡予出面,让婉若以表亲的身份在谢家寄居,许家族人定是不会罢休的。

  只可恨她是个女孩儿,无法自立门户,阿谨又小,终究是要受人摆布。

  可她偏不认命,也不甘心!

  她深吸一口气,将匣子关上。

  婉若去了寿安堂,老夫人的院子里有专门的小厨房,婉若一般是一早就会来这小厨房里,亲自为老夫人做药膳。

  “表姑娘今儿来的这么早?老夫人都还没起呢。”厨娘陈妈妈笑着招呼。

  “昨儿睡的早,今天醒得早些,就早点过来了。”婉若卷起袖子,便开始处理食材。

  “哎哟表姑娘这贤惠的,谁家娶了你做媳妇儿,可真是烧了高香了!早说了让我们下人来做就是,何必表姑娘亲自动手?”

  陈妈妈嘴上这么说着,但却手都没伸一下子的。

  婉若笑着道:“老夫人吃惯了我做的,还是我亲自来,左右我也闲着。”

  “那你忙。”

  陈妈妈说着,便出去了。

  窗外传来外头婆子们小声说话声:“你这婆子惯会偷懒的,老夫人都说了只要表姑娘帮忙,你倒好,什么活儿都推给她!”

  “什么小门小户的赖在这儿,真把自己当主子啦?也不看看谢家什么门第!三夫人都拿她当丫鬟使,我操什么心?”

  然后便是窸窸窣窣的低笑声。

  素月气的脸都白了:“姑娘,要不去告诉老夫人,让老夫人惩治这帮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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