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出嫁后,被疯批权臣强夺了 第95章

作者:笑语晏晏 标签: 古代言情

  “这贱人已经被打的半死,也不知谢羡予何时才归,再拖上几日,她若真死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江雪君问。

  “给她把命吊着,本宫的凤仪宫可受不了这死人,晦气的很。”

  江雪君又有些后怕,忍不住问:“若是谢羡予当真在意她,见着她这副样子,怕是……”

  皇后冷笑:“怎么?你怕了?当时嚷着要打死她的可是你,现在倒是害怕起谢羡予来了,江氏,你莫不是还痴心妄想?”

  江雪君惊出了一身冷汗:“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听闻过谢羡予的雷霆手段,怕他伤及皇后娘娘和宣王。”

  “本宫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怕了他?”

  话音方落,却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娘娘,小谢大人来了,说是要接谢少夫人回家。”

  江雪君瞳孔骤缩:“他这么快就回京了?”

  皇后狐疑:“他怎会来的这么快?”

  “娘娘,那要不要奴才去回禀,让他改日再来……”

  “不必。”皇后直接起身,唇角勾起些许得意的笑,“难得他这般殷勤,本宫也不好拒之门外,他来的这么快,可见对那个小贱人当真是上心的,看样子,本宫这次的筹码没有拿错。”

  皇后看一眼江雪君,眼里多了几分赞赏。

  “走吧,去瞧个热闹。”

  皇后走出了寝殿,去了正殿。

  江雪君和陈清函也紧跟了上去。

  经过这半日,陈清函就是再蠢也明白过来了,今日并非是皇后对许婉若发难,而是对谢羡予发难。

  可夺嫡之争,本是男人之间的事,凭什么让无辜的女子承受这样的后果?

  皇后刚在正殿的凤椅上落座,谢羡予便大步走了进来。

  他面色平静,眸底却已经翻涌着戾气:“我夫人呢?”

  “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不行礼,谢家百年清誉,就教出这么个没规矩的儿子来?”

  谢羡予盯着皇后,眼神逐渐阴鸷:“皇后若是不把她交出来,明日此时,死的就会是宣王。”

  皇后面色骤变,被他森寒的眸子刺的一阵心慌,又恼怒的一拍桌子:“你放肆!”

  谢羡予立在殿内,凌厉的气势迸射而出,不言不语,便已经压迫人心。

  江雪君面色发白,袖中的手都紧了紧。

  皇后咬了咬牙:“许氏骄纵,摔了陛下御赐之物,本宫不过是留着她亲自调教罢了。”

  “调教”二字刺在他心口,他眸色又阴冷了几分:“她人呢?”

  皇后看出他的在意,反而从容了些许,笑了起来:“小谢大人倒是一往情深,这大半夜的入宫,只为了接她回家,不过她犯了大错,本宫岂能轻易原谅?”

  “你要条件?”

  谢羡予已经不耐烦和她兜圈子。

  皇后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却也心中窃喜。

  “你这次随蔡将军前往北边平叛,听说已经剿灭了叛军,立下了大功,可本宫却听闻,你以私通叛军的罪名先斩后奏将蔡将军下了大狱?”

  谢羡予眸色隐隐不耐:“你要我放过蔡忠?”

  “蔡忠落马,十万兵权的虎符想必落在了你的手里。”

  皇后眼里涌现出贪婪:“本宫要你交出虎符,写下折子,将平叛的功劳归功于宣王,并且拥护宣王为太子。”

  有了平叛的功劳,掌控了即墨营的兵权,又得到了谢羡予的拥护。

  宣王的太子之位,不单唾手可得,并且还能得到实权,从此稳坐太子之位,谁都轻易撼动不得!

  陈清函和江雪君的脸色都变了一变,皇后竟想用一个女人换谢羡予放弃一切?

  宣王一旦真的继位,他还交出所有的实权,岂不是从此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谢羡予的下场怕是要比死还难看!

  他怎么可能答应!

  谢羡予眸色渐渐阴沉,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已然青筋暴起。

  皇后原以为他还要再考虑些时候,可两息之后,他目光阴冷的开口:“我要先见到她。”

  “好说。”

  皇后看一眼芍药:“去,把她带进来。”

  过了一会儿,两个老嬷嬷便拖着已经浑身是血的许婉若走了进来,就这么放在了殿内的金砖之上,经过之处,淌过血痕。

  她紧闭着眸子,苍白的小脸没有丝毫的血色,脸颊还红肿着,唇角的血丝已经凝滞,后背满是纵横交错的杖痕。

  他恼恨至极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现在竟被他们打成这副样子!

  他心脏一瞬之间好似透不过气,额上青筋都暴起,周身的戾气暴涨,方才还尚且克制着平静的眸子,骤然阴鸷至极,几乎要杀人。

  总管太监刘公公握住一把匕首,贴着婉若纤细的脖子。

  皇后看一眼那紧紧贴在婉若脖颈处的匕首,这才稍稍强自镇定,问他:“人你也见着了,本宫的条件,你想好了吗?”

第121章 我带你回家

  谢羡予阴鸷的眸子扫过刘公公,刘公公吓的面色一僵,握着匕首的手又紧了几分,好似这不是拿捏着许婉若的命,而是捏着他的护身符。

  他终于收回视线,目光阴冷的盯着皇后,周身的杀气已然压制不住。

  皇后心里发虚,又强自镇定:“怎么?你是不想管她死活了吗?既然如此,本宫也愿意成全你……”

  他果决的开口:“我答应你。”

  皇后瞳孔骤缩,几乎有那么一瞬的不可置信,旋即贪欲从眼里惊喜的倾泻而出:“当真!?”

  江雪君脸都僵了,立在那里忽然心里不知是喜还是悲。

  在得知谢羡予进宫之时,她期待着谢羡予被皇后拿捏住命脉,唯命是从,好让她立下大功,稳固在宣王府的地位,还能报复他当初对她的辜负。

  可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她宁可他对许婉若坐视不管,宁可她做了错的谏言,宁可被宣王责罚是个无用的废物从此失宠。

  此时真真切切的看到他为了这么个女人甘心放弃一切,她觉得荒唐至极,可笑至极!

  荒唐是他,可笑的却是她自己。

  直至今日,她才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谢羡予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利落的写下一封折子,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枚虎符。

  他单手拿着折子和虎符:“放了她。”

  皇后眼里已经满是贪婪,却还是警惕的让凤仪宫的侍卫们齐刷刷的守在了殿外,以防谢羡予临时反悔。

  随后对刘公公使了个眼色,刘公公终于拿开了架在婉若脖颈处的匕首。

  谢羡予随手将折子和虎符扔到了桌上,大步走向婉若,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皇后激动的捡起折子和虎符,仔细看一眼虎符确认真假,然后又打开折子,上面笔锋凌厉,铁画银钩的字迹,将平叛的大功给了宣王,并且劝谏陛下立宣王为太子。

  皇后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得到的如此轻易!

  而此时,谢羡予已经走到婉若身边,蹲下身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

  大概是他的手碰到了她的后背,她疼的眉心微蹙,额头又渗出了细汗,睫毛轻颤,意识迷蒙的掀开了一丝缝隙。

  他手指触碰到她后背黏腻的血,指尖轻颤,却还是克制着沉静,低声道:“别怕,我带你回家。”

  旋即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大步走出了凤仪宫。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敢阻拦,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谢羡予踩着长长的宫道,抱着她大步离开。

  这条宫道由青砖铺就,幽深又冗长,两边宫墙高耸入云,宫墙之后,宫殿威仪又奢靡。

  这一条宫道,通向权势的至高处,无数人趋之若鹜,拼尽性命也要前赴后继,向它奔来。

  可他抱着她,背道而驰,从至高无上之处走出宫门。

  汲汲营营多年,终于要唾手可得的权势,拱手送人,换她的性命。

  宫门大开,禁军举着火把为他放行。

  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沉寂的脸,他垂下眸子,眼里只有怀中奄奄一息的女人。

  符弦已经在宫外等着了,见他出来,立即迎了上来:“公子。”

  符弦猛一看到他怀中已经重伤的许婉若,脸色都变了一变“少夫人她……”

  “回府,去请太医。”

  他冷声下令,抱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疾驰回府,太医也匆匆赶来,松鹤园上下灯火通明,彻夜未眠。

  太医带着女医一并前来,为婉若处理伤口。

  “少夫人的伤势很重,伤口都已经和衣裙沾黏,现在必须让女医将她的伤口清理干净,有些疼,得忍一忍。”

  婉若依然昏迷着,趴在床上,苍白的小脸没有丝毫的血色。

  谢羡予守在床边,平静的给她擦唇角的血渍:“好。”

  太医退到了屏风后面,女医走到床边准备为婉若清理伤口,却在靠近的时候被他凌厉的气势震的不敢上前。

  他抬眸看她,眸光刺骨寒凉:“还不动手。”

  女医立即咽下了想让他回避的话,连连点头,上前来小心翼翼的给婉若清理伤口。

  可伤口都已经沾黏,哪怕动作再轻,稍一触碰都是刺骨钻心的疼。

  婉若忽然倒吸一口凉气,疼的清醒过来。

  “啊!”她嗓子都哑着,声音虚弱,惨叫也小猫一般呻吟。

  女医害怕的看一眼谢羡予,生怕他一怒之下让她打死。

  “少夫人伤势太重了,麻沸散也难有太大的作用,怕是只能让少夫人忍一忍。”

  可他却没有抬眼看她一眼,只看着神色痛苦的婉若,已然满眼阴鸷的眸子里,隐隐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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