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尾兔
但很快,他猛地反应过来——
不对!
她的目的不是这样!
丁渠瞳孔一缩,下意识看向出现在他们秀山派的侠客山庄排名第三,百里不败。
糟了。
她目的是这个!
百里不败同样愣住,没想?到阿染霸气而来潇洒而去?,就这么直接走了,随即,两人脚下一点,朝着阿染追过去?。
他们今日?的目标是她,杀掉她!
刀客阿染走了,侠客山庄的百里不败也走了,只剩下茫然的秀山派众人以?及一头雾水的围观群众。
“走了?”
“走了。”
“她就开玩笑?”
“如果她能活着回来,她就是开玩笑!”
……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
丁渠脸黑如墨,将?酒坛狠狠砸在地上,“啪嚓”一声,劣质的酒水四溅,他咬牙切齿:“诈出我秀山派与侠客山庄的关系,玩笑?我让你永远笑不出来!”
赢了谷奇又如何?别说谷奇,便是当初的陈留,也未必能赢百里不败,那可是侠客山庄第三。
丁玉在旁边听着,心头一跳。
如果她活不下来,秀山派自然出了气,万一她从百里不败手上活下来了呢?
那秀山派就只能硬着头皮认下这个玩笑。
太屈辱了!
-
阿染纵身?跳跃,脚踩在树梢之上,以?极快的速度进入山林,衣袂翻飞,快成残影。
身?后,百里不败紧紧跟着。
长枪手紧追不放,弓箭手弯弓搭箭,朝着前方射击,阿染一面狂奔,一面以?今岁抵挡。
“锵!”
“锵锵!”
阿染心中感叹,得亏她有今岁,这要是换成其他的刀,就对方这能将?人手臂震麻的箭矢力道,绝对要碎掉。
果然不愧是百里不败。
长枪手眼?神?一闪,手握长枪,狠狠朝着前方投射而去?,阿染身?体扭动,避开长枪,但人也落了地。
长枪被内力吸回去?。
难缠!
阿染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她的手握着今岁,挑眉:“你们今日?是一定?要杀我?”
百里搭弓,微微眯起眼?睛:“是,你惹了侠客山庄,你该死。”
他的声音平静,冷漠异常。
与“不败”一脸粗狂、身?材魁梧相比,“百里”矮小?瘦弱,披着黑色披风,几?乎遮住半张脸。
两人一个近战,一个远攻,都是顶尖高手,发挥着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
阿染好奇:“你们为什么加入侠客山庄?快意江湖不是更好,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安排?”
百里微顿,没说话。
不败却是直接提枪,朝着阿染攻过去?。
“砰!”
“锵锵!”
长枪与长刀转瞬间便多次碰撞,金属摩擦出火花,百里搭箭,瞄准。
这时?,风声起,一身?着黑红衣,头戴乌纱帽,手拿长鞭的男子带着一群人朝他们赶来。
沐人九落在阿染身?侧,其他人围住他们。
同时?,白?玉与黑玉赶到。
白?玉呼出一口气:“幸好来得及时?,你们跑得也太快了。”
话音落地,他站在阿染另一边,手上的鞭子动了动,战意一触即发。
阿染看着对面两人,歪歪头:“唔,好像今日?你们杀不了我。”
两人皱眉。
百里视线看看阿染,又看看沐人九与同样是顶尖高手的黑白?玉,随即,什么话也没说,脚下一点,不败跟上,两人消失在原地。
——今日?阿染活下来了。
——那就是个玩笑。
白?玉拍拍胸口:“虽然早知?道对方会是百里不败,但还是有些紧张,咱们未必能赢,幸好他们退了。”
他扭过头看向阿染,眼?神?复杂:“公子派我们来帮你应对,你……其实用不着这么冒险。”
调查杀手幕后指使是萧和青想?做的事,阿染与这些都无关系,却以?身?犯险,助他们达成目的。
就连白?玉也忍不住感叹——
何等情深。
阿染还在想?刚刚那两人,闻言只是随口道:“应该的。”
白?玉与黑玉对视一眼?。
黑玉对阿染拱手:“姑娘的话我一定?会原样转述给公子,公子身?边不能离人,我们先?行告退。”
阿染点点头,两人这才离开。
沐人九还在身?侧。
阿染看向他:“我没事,多谢你来帮我。”
沐人九微顿,随即回复同样的三个字:“应该的。”
阿染把玩着今岁,没说话。
怎么会是应该的?
查姜家案是她应该的,与旁人都无关。
沐人九
皱眉,又道:“段元立不好对付,百里不败今日?撤退,应当也另有后手。你最好离开京都一段时?间,段元立近日?焦头烂额,不会派人离京追杀你,离开就能保证安全。”
阿染将?刀插入背后刀鞘,淡淡道:“我不会走,我也不怕。”
沐人九眉头皱得更紧,“那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正在收集证据,一点点剪除他的党羽,最后再一网打尽,这个过程需要时?间。”
所以?,不能着急。
阿染脚下一点,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
“知?道了!”
沐人九盯着她的背影,丝毫不能放心,总觉得她一贯是“知?道了,但不听”的行事风格。
-
今日?之事告一段落。
江湖议论纷纷、传闻不断,阿染尽皆不知?,她慢吞吞走进秀山派不远的一座破庙里。
脚步轻轻,也没什么表情。
二叔当初不是认罪伏法,是有人杀了他,谷奇是其中之一,段元立就是姜家叛国案的幕后黑手。
那姜家灭门?案,也是他干的吗?
谷奇一个人不可能杀死二叔,当初与厢族大战是真,那二叔的武功便极其高强,谷奇杀不了。
当初,还有谁?来龙去?脉又是什么?
段丞相,段元立……
“你活着回来了?”余焕挑眉,打断阿染的思绪,对于她能“活着”回来,并不意外。
阿染抬头看去?,他此刻正在烤鸡,见她走近,骂骂咧咧:“净给我吃没血的鸡,还要我给你烤熟,阿染,你奴役人!”
阿染坐在旁边,一脸淡定?:“你心甘情愿。”
知?道她在做什么,还一脸兴致勃勃地配合她,不就是想?跟着她看热闹吗?看热闹能不出力?
“就你有道理。”余焕气呼呼,脑袋凑过去?,瞪大眼?睛,“你看看我眼?睛下面,连夜给你数秀山派走了多少人,我容易吗?你不会说点好话啊!”
哪有什么神?机妙算,一切尽在掌握。
分明?是余焕负重前行,整晚蹲守秀山派,偷摸“一、二、三”的数着走了多少个人,一个不敢漏。
余焕将?脸怼到阿染面前,以?至于她眼?前只有他的脸。
阿染看着余焕的眼?睛,下面却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微微笑:“别想?偷鸡腿,一人一个。”
余焕:“……”
他收回脑袋:“切,反应这么快做什么?”
没办法,他只能将?手上刚刚薅下来的两个鸡腿,还给阿染一个,口中含糊啃着,将?桃花酒递给她:“倒酒。”
阿染倒了两碗,两人碰杯,喝酒吃鸡腿。
余焕龇牙:“这酒太差了,你就不能买点好的?”
阿染喝了口,皱眉:“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