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篱梦 第184章

作者:希行 标签: 婚恋 古代言情

  清晨的净室内,他看着满身满头水,趴在浴桶上的庄篱曾经问过。

  庄篱低着头摇了摇。

  “这看起来是我和他们之间的对抗,但其实也是我们自己与自己的对抗。”

  “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而击溃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她说着抬起头,带着一脸水对他一笑。

  “所以,世子你只要坚定你答应我的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助力。”

  周景云看着殿外璀璨的光影。

  他答应的她的是帮她杀了庄篱。

  “你们别出去。”周景云说,看两个内侍,“我出去看看。”

  说罢抬脚走了出去。

  外边比殿内还热闹,周景云穿行其中,四周景致看不出什么不对,每个人的面容也都很清晰,说笑自如,也都在跟他打招呼……

  要说不正常,大概就是还站在东亭顶上的上官月。

  那年轻人似乎睡着了。

  不过,能爬上东亭顶赏灯,赏灯的时候睡着也没什么奇怪。

  周景云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结邻楼。

  ……

  ……

  白锳的尖叫让王德贵惊恐不已。

  怎么好好的说着话,话音刚落,娘娘就尖叫起来了?

  “娘娘,娘娘。”他连连喊道,“你怎么了?”

  又急着向外喊。

  “传太医。”

  白锳拦住王德贵:“不用。”

  她剧烈的喘息平复心情。

  王德贵不敢再说话,伸手胡乱地在她身前煽动,用风来助她冷静。

  冬日的风在脸前拂动,寒意森森,也让人更加清醒。

  “我刚才在干什么?”白锳问。

  王德贵小心翼翼说:“您在说一些往事,您和蒋……”

  白锳抬手制止:“行了,别说这个名字。”

  虽然对此时站在这里的人来说,那个名提了也无所谓。

  王德贵也好,兵卫也好,都是张择安排的,也都是白锳的人,白锳是什么党,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他们只忠于白锳。

  王德贵恭敬地收声。

  白锳看着他,换了句话问:“你刚才做梦了吗?”又看兵卫们,“你们呢?”

  做梦?王德贵和兵卫们面面相觑。

  “娘娘,我们不敢懈怠的。”王德贵恭敬说。

  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不过,适才,似乎,是有些什么,恍惚了下。

  “你们谁都没有做梦?没有看到幻象?看到——”白锳接着说。

  那个名字在说出来之前,白锳又猛地咬住嘴唇堵住。

  不能说。

  不是有句话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适才一定是因为她说了这个名字,所以才……

  王德贵看着白锳苍白的脸色,紧张地问:“娘娘您还好吧?”

  白锳喃喃:“我不好,但也还好。”

  这是什么意思?王德贵看着白锳。

  白锳看着他,冷笑:“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对?”

  不对?王德贵惶惶不安又更不解,什么不对?

  “帝钟为什么在我怀里!”白锳喊道。

  伴着这句话王德贵看过来,脸色陡然苍白,似乎才看到。

  “啊,啊。”他说不出话来,“娘娘,你什么时候把它摘下来了?”

  这就是帝钟,今晚被从原本的地方带过来,悬挂在屋内头顶上。

  现在却到了白锳的怀里。

  王德贵感觉眼前闪过模糊的画面,白锳踮脚摘下了帝钟……

  啪一声响。

  他的脸火辣辣疼,眼前的画面也消失。

  白锳愤怒又冷冷看着她,收回手:“清醒了没?我怎么可能去摘帝钟!”

  是啊是啊,帝钟是要悬挂的,而且娘娘怎么去摘,这里没有梯子,再说,也不可能让娘娘做这么危险的事。

  王德贵身子发抖。

  出事了!

  适才一定出事了。

  王德贵下意识地看四周,有恐惧从心底泛上来,但偏偏不知道到底在恐惧什么。

  白锳不再看王德贵,站起来,看着面前跪着的庄篱。

  “白篱,又是你在搞鬼!”她喝道。

  庄篱低着头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是不屑理会她,或者还在搞鬼?

  “掌嘴!”白锳怒喝。

  守在庄篱身边的一个兵卫扬手打在庄篱脸上。

  伴着清脆的声音,庄篱跌倒在地上,低着的头也露出来。

  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角,鼻子里有血流出来,滴在衣襟上,地上,如同血花绽开。

第一百六十七章 灭亲

  这一巴掌,让人口鼻出血了?

  动手的兵卫有些意外,他其实没有用力打,只是掌嘴而已……

  是太娇弱了?

  白锳也看到了,愣了下,再上前一步,看着倒在地上闭着眼不动的庄篱。

  虽然口鼻在流血,人也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死了吗?”她脱口问。

  另一个兵卫忙伸手探鼻息:“没有。”

  王德贵也忙上前,伸手推庄篱,庄篱身子柔软随之而动,但眼并没有睁开,也没有说话。

  脸色难看,口鼻流血,昏迷不醒。

  怎么突然这样了?

  娘娘可没打她啊。

  娘娘这个妹妹,这么虚弱?

  白锳看着这一幕,想到什么,神情恍然,冷笑一声:“果然是你又在搞鬼!我早就警告你少用这些手段,这是皇城,不是你的撒野之地,现在这副样子,活该。”

  王德贵小声问:“她这是怎么了?”

  白锳冷冷说:“她这是丢魂了。”说到这里神情讥嘲,“小时候也不是一次两次犯这个,每次都闹的家里鸡飞狗跳。”

  莫名其妙就昏迷不醒了,有一次甚至没有了呼吸,父亲都准备好棺椁下葬,结果刚放进坟墓里,棺材里传来孩童哇哇的大哭……

  白锳伸手按住心口。

  虽然宛如是隔世的记忆,但此时回想,还忍不住心惊肉跳。

  可想当初四周的人受到多大的惊吓。

  邻居们的指指点点议论。

  本就不吉利的名声,又多了鬼附身,所到之处人人惊惧退避。

  从小到大请了无数大夫,神婆看,最终得出失魂症的结论。

  “这孩子易丢魂,别受惊吓。”

  丢魂,别受惊吓?

  谁敢吓她,每次都是她惊吓别人,吓的别人发疯,吓得家人心惊肉跳!

  “娘娘,唤太医吗?”王德贵小心翼翼问。

  白锳冷笑一声:“不用,太医治不好她。”指着庄篱,“打。”

  打?王德贵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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