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而定 第65章

作者:狂上加狂 标签: 宫廷侯爵 近水楼台 女扮男装 爽文 古代言情

  女郎说在乎着他?,但不知,他?要的在乎,跟其他?人?……不一样?。

  就像方才,她闭目等待时,全无女子柔情,不过是拿自己当敬奉的祭品罢了。

  他?自知并非神明,心里?匿着的魔在贪婪叫嚣,那一点违心献祭如何能镇魔?

  也是时候推开她了,不然——他?怕戒不掉!

  可?偏偏那个?叫小萤的苍蝇嘤嘤嘤就是不肯飞走。

  “那你好歹得让我见见阿爹和义父!若你不肯,我明日便跑到慕寒江的面前诈尸去!”

  凤渊抬头冷笑?,闫小萤真拿自己当了人?物?,他?会怕了小小女郎的威胁?

  “你敢!”

  ……

  这番僵持,并未太久。也许是嫌着苍蝇嘤嘤,误了他?的功课。

  凤渊终于找人?,引了小萤去见她的爹爹们。

  路径迂回,若无人?引路还?真不好找——原来北边一座密林后还?有宅院。

  听领她过来的侍卫说,受伤的兄弟都得了妥善的医治,而她的阿爹也及时得了汤药。

  去的时候,正赶上义父他?们吃完早饭。

  盘子里?还?有残着的豆豉烧肉、松散的鸡骨架,义父手里?的拳头大的鲜肉包子也快吃完了。

  残余的香味宜人?,很撩逗人?的肠胃。

  看上去义父他?们的牢饭待遇甚是不错,比她那顿顿不变的稀粥要强许多。

  小萤默默看着满桌狼藉,又问了问他?们昨日吃的什么,居然鱼肉不缺,外带时令瓜果。

  同为阶下之囚,原来三餐饭食还?分了三六九等!小萤摇头冷笑?。

  大皇子的心眼子怎的那么小?她当初可?是隔三差五鸡鸭鱼肉,费心劳神地给他?往荒殿带吃食!

  如见一看,全是喂狗了!

  闫山以为女儿发现吃食不妥,紧张地问:“可?是那皇子在我们吃食里?下了毒?”

  小萤回过神来,自是笑?着安慰阿爹,表示那皇子很会过日子,若要杀人?,应该也不会费银子去买毒药。

  闫山拉着女儿的手,关切问她,那个皇子有没有为难她。

  小萤宽慰道,她跟那位皇子乃是拜把子般的过命交情,虽然现在友情残存无余,但暂时应该无大碍。

  闫山听得直皱眉。

  他?自小生养在戏班子,对人?情世故看得太多,怎么看不出那个?大皇子看着女儿的眼神不对劲?

  哪个?男人?会这么看拜把子兄弟的?难道是有断袖癖好?

  他?见得太多宫廷王府里的腌臜,生怕女儿因为有把柄被人?握着,沦为了那些权贵的掌中玩物?。

  所以他?将女儿拉到一旁,竟是哽咽说不出话来。

  都是他?这个?当阿爹的无用,当年不能护住妻儿。

  如今又要全靠女儿救助,让她招惹了不该的麻烦。

  只?是小萤听了这话,却?是很奇怪地哼了一声,看着像是跟人?置气的愤愤难平。

  “放心,人?家贵为皇子,眼光高着呢!就算你女儿主动投怀送抱,人?家也会弃如敝履,一巴掌挥开!”

  听小萤这般笃定,闫山稍微放心。

  而接下来便是小萤问询义父孟准,问他?是不是受了胁迫才甘心押解回京。

  孟准摇了摇头,那位大皇子昨日倒是与他?深谈许久,冷静与他?分析了出路。

  七年前,他?卷入了贪墨了军饷军资的案子,造成了陈诺的部将蒋申在西线与魏国阵前失利,丢了要地凤尾坡。

  那个?大皇子并非哄骗他?立功垫脚,而是做足了功课。还?拿出陈年卷宗,清晰讲出了那冤案当年的疑点症结缘由。

  这背后的魁首,只?怕不是地方,而在京城。

  小萤点了点头,她也查了许久。义父当年若只?是替地方官员背了黑锅,也不至于引得龙鳞暗卫前来灭门?。

  如凤渊所言,那么义父当年真是牵涉到了惊天的阴谋中,凤尾坡当年的失守,疑云沉沉。

  孟准这些年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却?一直无法为灭门?惨案昭雪,若能查到背后真凶,舍了性命又如何?

  而且这般行事,最起码能让小萤不再与他?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她也是大了,如何能跟自己蹉跎青春?

  所以孟准已经下了决心,只?要凤渊不为难小萤,他?愿意配合大皇子,前往京城赌一赌性命。

  至于闫山等其他?的兄弟,大皇子已经保证,待他?们养好了伤,便可?放了他?们自由。

  劝服不动义父,而阿爹也表示要先留下照顾孟准,侍卫催促着女郎赶快离开。

  小萤只?能现离开北园,转身又去找凤渊。

  这一路不算太长?,但是小萤的脑子飞快,也差不多想出个?章程。

  只?是现在跟她谈买卖的这位有些油盐不进,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再忽悠住他?……

  等到书房门?口,凤渊还?在,也不抬头看飞进来的苍蝇:“你看也看了,请走吧。”

  小萤趴在他?的桌案一角,略显委屈地嘀咕:“你府上也不像揭不开锅的样?子,怎么我义父他?们有肉有菜,偏给我顿顿喝粥?压根不饱腹,我现在就饿了!”

  刚刚说完,那肚子便懂事地咕噜叫了两声。

  凤渊终于抬头,瞟了小萤一眼。

  他?倒是没?有故意虐待这女囚的意思,起初的确是他?吩咐人?给她准备清淡的。

  毕竟她吸入迷药昏迷太久,需要温润肠胃,可?是没?想到后来下人?们会错意,居然顿顿给她吃了稀粥……

  此时闫小萤正委屈地微微鼓着脸蛋,晶亮的大眼里?似乎蓄了水汽,简直是委屈极了的样?子。

  她倒是能屈能伸,戴上面具就是威慑心胆的悍匪阎王;摘了面具,便清纯得无害,好似明媚邻家的小阿妹……

  凤渊知道她又在搞怪作假,若想甩脱了她,只?需彻底狠下心肠,不理她就是了。

  可?那手还?是自有意识地取了一旁的糕饼盒子,递给了赖着不走的女郎。

  小萤向来得寸进尺,咬着火腿蛋黄的糕饼,便往凤渊的跟前凑:“糕有点咸,你还?有别的吃的吗?”

  凤渊又瞟了她一眼,忍住替她拂去嘴角饼渣的冲动,伸手又替她倒了一杯茶,还?吩咐人?送来些蜜枣,还?有厨房新制的糖果子。

  就在这吃吃喝喝的功夫,小萤正在琢磨着如何继续赖着不走,外面突然出现一阵熙攘吵闹的声音,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小萤听着屋外呼喊“大殿下”的声音好似慕寒江,立刻吞下糕饼,四处望了望,起身转到书架之后。

  原来是慕寒江一路横闯听心园,似乎想要入书房,却?被门?外的人?拦住,不让他?入。

  凤渊看小萤藏好,便扬声问:“慕公子,有何事?”

  慕寒江紧声道:“大殿下,太子他?……”

  凤渊并未让慕寒江进来,而是让他?立在书房外说话。

  理由也简单,此地是亡母的书房,外人?不能入内。

  小萤躲在书架后面听得新奇:若有这规定,为何当初献宝般领着她来?难道叶展雪的书房,是禁男不禁女?

  隔着书架的缝隙看去,立在书房门?口的的慕公子甚是狼狈。

  俊美?如昔的脸上带着睡眠不足的淡淡黑眼圈,那往日雪白的衣服、脖子、脸上都是黑灰,裤子和鞋子更没?法看,也不知钻入了何处营生。

  当慕寒江语气紧绷说出太子昨晚在驿馆被烧死的事情时,却?发现屋内的大殿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依旧盯看着手上的书卷。

  慕寒江不得不加重语气道:

  “大殿下,太子……殁了!”

  凤渊哦了一声,道:“既然如此,还?需联络地方料理后事,找我干嘛?”

  凤渊冷漠的反应,让慕寒江有些震惊,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算凤渊恼恨四弟偷了军图给他?,又被告密,这样?面对生死离别的反应,也冷漠得令人?发指!

  看着慕寒江瞪眼说不出话来,凤渊又冷冰冰问:“驿馆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着火,别人?都跑了,只?他?逃不出,说明有蹊跷,是何人?点的火?”

  慕寒江努力吸气,镇定下来道:“点火之人?是驿馆的打杂,从他?乡下的家里?搜出了黄金五十?两。收买他?的人?却?被发现醉酒淹死在河沟里?,显然是有人?杀人?灭口。不过我已经得了线索,这背后之人?,应该是商有道!”

  也许是太子似乎又搜到了商有道的什么罪证,逼得这狗贼跳了墙,竟然生出这么大的心思,谋害储君!

  可?惜商有道已经被小阎王抹了脖子,竟然死无对证!

  凤渊听了,淡淡道:“既然知道了元凶,就去抓,你也好对陛下有个?交代。我后背的伤势严重,已经在陈将军那挂了卫将军的印,解了差事,不必再归营,若没?有别的事情,慕公子请回吧。”

  慕寒江却?不肯走,直直盯着凤渊道:“我以为,你多少在乎太子些,他?毕竟是你的弟弟!”

  凤渊冷声道:“你们俩联合出卖我的时候,便没?什么情谊了!”

  慕寒江表情微微一僵,一向风雅有嘉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无奈。

  只?能咬牙解释:“出卖你的人?是我,太子是出于一片好心,你莫要误会他?了。”

  对于皇室子弟而言,储君殁了,便等于重新洗牌布局,对于某些皇子而言,这的确是件好事!

  只?是他?本以为,凤渊会跟二皇子之流不甚相同。

  想到这,慕寒江看着凤渊,继续试探道:“我亲自去现场勘验了尸体,那尸体被烧得焦黑,已经认不出了。”

  凤渊看了看他?被烫出了血泡的手,看来慕卿居然亲自翻找了火场。

  这可?不像他?的为人?,他?一向爱干净得很。

  “殿下若知慕卿如此尽心查案,一定走得很安详。”

  “阿渊!你何必如此刻薄!”慕寒江再忍受不住凤渊对太子的态度,终于冷凝说道,“不过,我却?觉得那尸体……并非太子殿下!”

  说这话时,慕寒江往前走了一步,紧盯着凤渊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丝毫变化。

  凤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淡淡地问:“何以见得?”

  慕寒江道:“太子被囚的第?四年,伤了右腿,骨折严重。只?是后来皇后找人?妥善医治,所以才并未人?前露怯,可?是我验的那尸体腿骨毫无骨痂的痕迹!”

  隐在书架后的小萤暗暗竖起拇指:慕卿,好样?的!孤能不死,你乃头功!

  不亏是龙鳞暗卫头子,倒是消息灵通,很会寻找破绽。

  看这凤渊如何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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