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江瑶镜哼了一声, 帕子一甩, 领着刘妈妈一行人回了正院。
江团圆也领着一堆人在这边归置东西呢, 江瑶镜回来的时候, 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常用的物件都摆回了熟悉的位置, 见到江瑶镜抬头就问,“姑娘,小主子们要不要接回来?”
还在太子那边呢。
“再过两日。”
江瑶镜要先收拾岑扶光,等他消停了,再接孩子们回来。
“对了,这边的人还没赏,你去匣子里拿了钱,也都赏三月月例吧。”
江瑶镜回来的时候这边所有人都在给她道喜。
那日忘了赏这边。
江团圆点头,擦了擦手,去里面取银子去了,江瑶镜又侧头看向刘妈妈,“他呢?可有话传来?”
刘妈妈点头,回道:“王爷派人来说了,他每日在书房的任务都是定量的,不能出来迎你,晚膳时才归。”
“正事要紧。”
他是有正事在忙,江瑶镜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
正好,也能空出一下午的时间让自己准备。
准备什么?
自然是某人索取了许久的‘报酬’了。
——
江瑶镜是说话算话的性子。
虽然那所谓的报酬并非自己答应而是某人自说自话决定的。
但该感谢的还是得感谢,一码归一码。
她小憩一番起身后就开始准备了。
不好意思让江团圆帮忙,光是妆发就在镜前折腾了一个时辰。
也不急着换衣,等晚膳摆好后,才让所有人出去,还吩咐江团圆今夜不用进来伺候,这才回到里间换上自己悄悄买的衣裳。
岑扶光今日有些迫切,看卷宗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几分,出书房的时辰也比往日早了些,迫不及待的回到正房。
房内除了已经摆好的小宴,空无一人。
岑扶光脚步一转,无声往里间走。
将将要掀开帘子之际,耳朵一动,轻巧的足音从里侧传来,放下已经抬至半空的手臂,就站在帘外静等。
江瑶镜不知道他提前回来了,一无所觉地掀开帘子,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外侧的岑扶光。
眼睛瞪得溜圆,惊呼一声放下了帘子。
岑扶光的目光下移,看着里侧最下方的一双赤足,小巧精致,素白柔嫩,脚背隐隐可见青痕,似乎被如有实质的灼热视线给惊到了,赤足后退两步,走动间脚腕上的金玲叮铃作响,南红米珠的流苏在脚踝处微微晃动。
一红一白,实在过于惹人眼。
岑扶光喉结一动,看了一天卷宗本就有些发红的双眸,更红了,喑哑着嗓音出声,“我已经看到了。”
里面的江瑶镜:……
罢了,本来就是给他的惊喜。
不用岑扶光催促,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彻底拉开了门帘。
红衣耀眼,臂钏金红,微微抬着下颚,眼帘半垂睥着岑扶光,今日格外妖艳的妆容让她看起来高傲非常,可她本就生得清冷,额中的鸢尾花钿又耀眼夺目。
既仙又妖。
矛盾,但非常吸引人的瞩目。
明明头顶带着岑扶光心心念念好些时日的雪白狐耳,但他的目光,始终不能从她的脸上离开。
不过——
江瑶镜的高傲也只维持了几息的时间,拿捏的气势一松,杏眸一弯,笑得有些乖巧。
“这是我想象中的狐狸精,这个扮相如何?”
他那几块破布自己实在接受不能,既然他心心念念着狐耳狐尾,那就扮一回狐狸精的模样给他看就是了。
这身衣裳是自己偷偷买的舞裙,不会女红,就拆了衣袖,裁剪了裙摆。
这也是自己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数千年来,关于狐狸精的话本实在太多。
有挖人心的,也有为了男子失了一身内丹的。
但江瑶镜觉得,如果真有狐狸精,哪怕她在数个男人身边辗转,那也是一身傲骨的。
狐狸么,最擅长的,就有玩弄人心了。
“非常好。”
“我曾经臆想的狐狸精也是如此模样。”
“你拿捏到了我的心。”
岑扶光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他上前一步来到她的跟前,目光终于看向了她头顶的狐耳,伸手捏了捏,又探身往后面看,“尾巴呢?”
“没有尾巴。”
这个真没有。
团圆他们没做,江瑶镜自己又不会女红,做不出狐狸尾巴。
“没有就没有吧……”
今天的惊喜已经足够了,岑扶光不再强求尾巴。
弯身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江瑶镜伸手环着他的脖子,“还没用晚膳呢,先吃饭。”
“不能吃。”
岑扶光抱着她就往里间走,“这顿晚膳吃完,我就没力气了。”
江瑶镜:!
“谁?谁背叛我了?!”
明明是偷摸找太子那边要的药,他不是一直在书房么,怎么知道了?
“呵。”
岑扶光一声冷嗤,“你不知道我们两兄弟的人都是共用的?”
“你找他,和找我没有任何区别。”
江瑶镜:……
原本的打算是一码归一码,他想看狐狸精就让他看,但这人实在折腾太过,还是学着太子的做派让他卸了力气,花样再多,没了力气也不能造作。
谁知早就被人知道了。
“我错了。”
江瑶镜能屈能伸,脸颊在他胸膛软乎乎的蹭,“换一桌席面。”
“我饿了,想先吃饭。”
岑扶光:“我也饿了。”
“既是给我的报酬,你让我先吃。”
不给江瑶镜反抗的机会,后背刚触及到柔软的床榻,还没抬眼,灼热的火炉就带着满满的热情迅速覆了上来。
——
等两人再度出现时,桌上的晚膳早已彻底凉透。
岑扶光跟抱孩子时的单手抱着江瑶镜,看了一眼桌面,低头问她,“我现在让人现做点吃食?”
“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外面早已寂静,除了守夜的下人,都睡了。
嗓子都哑了的江瑶镜从他脖颈见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又挣扎着下地,坐在椅子上直接起筷用膳。
反正夏夜的晚膳多是凉菜,冷了也能吃。
而且已经饿过劲了,胡乱对付几口也就是了。
知她有气,现在不想理人,勉强餍足一番的岑扶光也不在这个时候去触她的霉头,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也跟着起筷,她夹什么菜,他就夹什么菜。
江瑶镜好一会才发现他的动作。
“药在酒里,没在菜里。”
不用跟着我吃。
岑扶光侧头看她,“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喝的,你这是要陪着我一起死?”
“反正我又没武功,卸不卸力都一样。”
江瑶镜还是不高兴,只用膳,一个眼风都没给他。
岑扶光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出声,安静用膳。
确实饿过劲了,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也不宜吃得太饱,江*7.7.z.l瑶镜只略略用了几口就停了筷,依旧不看岑扶光,筷子一放下就想起身走人。
刚站起身要离开座椅,腰间就传来一股巨力,再回神时,已经坐在了他的怀中。
岑扶光也跟着放下了筷子,将人牢牢锁在自己怀里,看着她的眼睛,“我也不想这么久,可我太久没碰你了,我确实没有控制住。”
“是我的错,我跟你赔不是。”
江瑶镜只低着头,一直掰他的手臂,即使掰不开手也不停,依旧不看他,哪怕听到他道歉的话语,依旧冷着一张俏脸。
“不是因为这个生气?”
岑扶光也不恼,接着猜,“那就是我刚才没有伺候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