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团团,团团不能抓,这是弟弟的头发,弟弟会痛的!”
江瑶镜回神的瞬间立马去哄团团,还伸手去掰她的小手。
结果江瑶镜越掰,团团抓得越紧。
“哇哇哇!”
圆圆已经疼哭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去掰她姐的手。
岑扶光也跟着着急,可圆圆挣扎得厉害,他无法单手抱住他,只能口里叨叨,“团团乖,弟弟还小,现在还打不得,等他大了,皮子厚了,随你怎么打,现在先松手,乖啊!”
这话说得,江瑶镜还没黑脸,圆圆哭得更厉害不说,团团也不知为何,小脸憋得通红,也跟着掉小珍珠,一边哭,一边抓着更紧了。
江瑶镜:……
“闭嘴,别添乱了你!”
……
…………
好容易把团团哄睡的江瑶镜,坐在床边发呆出神,隆冬的时节还隐隐出了一身薄汗,带孩子可真费劲。
又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去隔壁哄圆圆的岑扶光也回来了,稳步来到床边,将怀里已经熟睡的圆圆也放在了床上。
姐弟两都已经安睡,一个双手举在头两侧,一个成大字型摊着,看着都及其可爱,丝毫没有刚才让爹娘都手足无措满脸崩溃的喧闹。
岑扶光俯身,伸手去扒拉圆圆头顶的软毛毛。
果然,红了。
又伸手去碰团团握成一团跟糯米糍无异的小肉手,软乎乎的,一碰一个小窝窝。
就是这么一只小肉手,把她弟抓得,嗓子都快嚎哑了。
岑扶光:“我怎么觉着,团团的力气比圆圆更大呢?”
是,刚才俩孩子的战争发展的过于迅速,他怀里还抱着扭成一团麻花的圆圆,实在抽不出手去掰团团。
但后来奶嬷嬷们加入战局,终于腾出手的岑扶光也是深度感受过女儿的手劲。
好像真的不是错觉。
“力气大又如何?”江瑶镜偏头揉着似乎依旧隐有耳鸣的耳廓,“她素日里就安静,最喜欢跟太子呆在一起,至少从目前的阶段来看,她是不爱舞刀弄剑的。”
“我也没想过让她舞枪弄棒的。”
“只是想着,既然天生力气就大,那就学些强身健体还能顺带自保的招式,女儿家在这世上,总是吃亏的。”
“确实。”江瑶镜认真点头,“以后她若是遇到你这样的混账,还能一拳打过去。”
岑扶光:……
江瑶镜不理会他幽怨的目光,本来想起身去里间换上里衣,起身到一半忽绝不对,一屁股坐了回去,秀气的鼻尖一皱,转动着脖子嗅来嗅去。
还拽过一旁站着的岑扶光贴身细嗅,片刻后,又把他推开了。
岑扶光:?
顺着若有似无得臭味一路嗅着闻过去,最后停在了呈大字型睡得呼呼的圆圆身上。
江瑶镜:……
不死心的弯身凑近细闻。
确定了,真的是他。
江瑶镜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奶臭奶臭的?”
本来就鼻子灵敏,平日里也是闻到圆圆身上有些味儿,但那时江瑶镜只以为他活泼好动出了汗,所以身上有点味道是正常的。
但今天,同样是嚎啕大哭满身热汗,团团经过奶嬷嬷的热帕擦拭过后,已经恢复了奶香,而和他姐一样操作的圆圆,怎么还是臭的?
岑扶光眉梢微挑,也跟着俯身在两个娃身上闻啊闻。
真的诶。
江瑶镜:“原来臭男人,是从小就开始臭的。”
岑扶光深以为然点头。
——
这边两口子光明正大的蛐蛐圆圆是个小臭臭,那边依旧住在半山腰上的程星月迎来了意料之外的访客。
“花浓?”
程星月惊讶的把她迎进屋,伸手去接她背上的孩子,同时急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不怪她这般问,实在是花浓找过来的行为太过反常了。
要知道她在半山腰,夜里的山路崎岖也就罢了,蛇虫鼠蚁正是兴奋的时候,而且这附近还有许多的小部落,更主要的,近期来闽越的三教九流的人不少都窜进了林子里,有时候人心,比猛兽还要可怖。
虽然姐姐圈下的这片山有侍卫巡逻,但山林太大了,依旧十分危险。
花浓知道这边的情况,却还是选择上山,那就是出大事了。
花浓接过程星月递上的一杯温茶猛灌到底,手袖一抹脸上的热汗,直接道:“夫人来这边了,大爷知道了。”
“姐姐早就计划着要来了,他知道就知道了,这有什么关联?”
程星月已经从囚恶那边知道了姐姐已经到来的消息,也清楚那边宅子还要修整几日,她预备再过几日再下山拜访的。
至于程星回知道姐姐来的事情,那就更无所谓了。
知道就知道,他还能做什么不成?
他还真的想做什么。
花浓简略地将程星回蛊惑她的事情说了一遍,见程星月只是震惊当场,她忙不迭再度补充,“他肯定有其他想法,不然不会打理自己保养自身的!”
程星月:……
地有多大产,人就有多少胆?
他对自己的现状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他凭什么认为姐姐会吃他的回头草?凭他丑,凭他沧桑似乞儿?凭他落魄得像条狗?
有这么个亲哥哥,真真每次都在刷新自己对男子的认知。
一次比一次没底线。
花浓是真的着急,见程星月始终一脸无语状却没有任何行动,急了,再催促,“你还愣着干什么?”
“有心算无心,万一真的被他得逞了呢?”
“快去给夫人报信呀!”
“不会出事的。”
程星月摇头,“侯爷也来了,侯府的侍卫都跟来了,他算计不到姐姐的。”
侯府的人不是吃素的,秦王府的人更不是吃素的。
若他真一头撞上了秦王,遭殃的人肯定是他。
诶,这么一想,好像还能看好戏?
程星月是真的对这个哥哥彻底失望了,哪怕他立时死在面前也不会有半分波澜,如今知道了他要头铁去撞秦王府,只剩看热闹的心情了。
见花浓还是一脸焦急,想着她漏夜上山的举动,想了想,又道:“安心,姐姐新嫁的夫婿也来了,他凑上去,只会自取其辱闹笑话,不会出事的。”
夫人已经再嫁了?
花浓有些诧异,随即就是理所当然。
定川侯府的贵女可不愁嫁,而且夫人一直想要子嗣,自然不会空待花期的。
如今程星月对如今的花浓情绪复杂,从前厌她一腔痴情,如今依旧厌她一腔痴情,但也怒其不争,恨她非要一头咋进泥潭,还死活要把孩子生下来遭罪。
猫儿似的小丫头,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一直小丫小丫唤着。
灶上正好温着牛奶,也不必小丫哼唧,程星月抱着她坐在小凳上,拿着勺子喂她,小丫头明显饿恨了,吃得很急,还没吞下去就迫不及待张口让人继续喂。
花浓看到这一幕只觉心酸。
明明自己也在打零工挣钱,虽然不多,但喂养女儿还是可以的,偏偏那些银钱都被赵氏收走了,最后都变成了程星回的酒资。
程星月:“想明白了?”
花浓点头。
“行,那你就跟着我做事,咱们两人一起,总能养活一个孩子的。”
程星月离家的时候就让花浓跟着自己走,她非不愿,如今总算是想通了。
“但是——”
程星月认真补充,“我在这里帮姐姐办事,是有月钱的,你要是在这里做工,当然也是有月钱的。”
“小丫是程家的孩子,我做姑姑的,自然要帮衬的。”
“但我绝对不会让姐姐帮着我养孩子。”
“我能给她使的,只能是我自己的。”
“意思就是除了我的月钱和我自己认识的人脉,我不会给她谋任何侯府相关的好处,我希望你以后也不要提这种事。”
“毕竟,让你在这里做工,当一个普通的采茶女就已经是姐姐宽容了。”
“你放心,我,我如今只想有个栖身之所,再好好把小丫养大,是再不敢肖想其他的了。”花浓认真保证,就差指天发誓了。
“那就行。”
“小丫我先照看着,隔壁的屋子正空着,你去收拾收拾,就住进去吧。”
“我现在就去!”
花浓的脸上总算有了笑意,利索起身出门收拾屋子去了。
程星月晃了晃手里的小丫,得了她一个软乎乎的笑,虽没二两肉,但也还是有几分可爱,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但愿你娘是真的想开了,别过几天就脑子进水,又跑你爹那去了……”
——
翌日清晨,自然睡醒的江瑶镜睁开眼,不似往常的发呆醒神,杏眸还满是睡眼惺忪的时候就迅速扭头看向旁边。
两个孩子乖巧睡在中间,小被子也都盖得好好的。
江瑶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抬眼就看到了外侧依旧安睡的岑扶光,他正对着里侧侧躺,高大的身躯将两个孩子和自己都牢牢守在了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