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金屋藏娇为真否?
一头雾水的江瑶镜:?
江风适时补充,“老太爷说了,不是历史上的那位,而是您亲身经历过的。”
自己亲身经历过的?
江瑶镜更茫然了。
忽然神情一顿,想起了曾经那件让自己尴尬得头皮发麻的金粉拔步床,祖父问得是这件事?可他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来?
等等。
那日离别时说要抛弃他的玩笑话,他不会是当真了吧??
岑扶光自然是没有当真的,他都快推测到媳妇对自己欲擒故纵了,怎还会担忧惶恐?
但理智是一回事,行动又是一回事了。
或者是这两年习惯她对自己若即若离了,明知是玩笑话,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江鏖。
带着孩子跑路不可能。
如果她真要跑路,带的肯定是江鏖,守着他就没错。
挟祖父以令孙女!
本来江鏖还以为是小月亮嘱咐亲王来盯梢自己的,是防自己喝酒,谁知这人跟了自己几日,也没见阻挠自己和他人喝酒。
那他跟着老夫作甚?!
盯了他半天,忽然福至心灵。
等收到小月亮肯定的答复后,江鏖在无人处笑着拍了拍岑扶光的肩膀,“有眼光,知道她舍了谁都不会舍了我的。”
岑扶光:……
知道你们祖孙感情好,不用当着本王的面刻意强调。
江鏖嘿嘿两声,搓着手笑得有点猥琐。
“不用一直跟着我的。”
“你不是玩过一出金屋藏娇嘛?”
“我不贪心,给个金床金凳子啥的我就知足了,换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也成!”
岑扶光:……
“想得美,我还要攒聘礼呢。”
“诶诶,金碗金筷子也行啊,我真的不挑!”
难得能发一笔横财,江鏖直接缠上了岑扶光。
岑扶光被他缠得烦不胜烦,已经完全想不起挟祖父以令孙女了,只想赶紧把人打发出去,而此刻的坤宁宫内,皇后和皇上也在开启一场已经来过几回的同样官司。
皇后娘娘:“你是不是又来偷我孙子的画像了?”
“什么你的我的。”元丰帝一脸自然停下翻箱倒柜的手,这事他已经被抓习惯了,丝毫不觉尴尬,还有心思纠正皇后的措辞,“是咱们的孙子。”
这会子知道是你孙子孙女了?
你想认,两个小的是压根不知道你这个皇祖父呢。
不想看眼前这个厚脸皮之人,皇后娘娘别过脸,隐晦地翻了一个白眼。
第167章 这章全是皇上皇后哈,男女主木有出现
孩子们的画像算是两人的缓冲, 这个官司一断完,元丰帝率先坐在了榻上,皇后亲自奉了热茶给他, 也安静坐到一侧。
看似礼仪周全, 实则连句敷衍的问安都没有, 只有沉默。
这才是大齐这对最尊贵的夫妻近期的相处日常。
怎么就走到如今的地步了呢?
元丰帝放下手中的茶盏,侧头看向一旁正端坐实际已经在出神的皇后,心里一软,面色也跟着软了下来, “皇后啊……”
皇后:“要钱没有。”
这四个字一出,元丰帝是真的端不住了, 他蹬掉靴子盘腿坐在榻上,手撑在小案之上,痛心疾首看着对面的皇后。
“皇后你怎能如何说朕?”
“朕何时惦记过你的钱?”
“你没惦记?”
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皇后冷笑一声, “牡丹花宴后的一月到现在, 是谁在暗戳戳打听本宫的账本?”
“还一直都不曾放弃的。”
“是谁啊?”
谁敢查皇后,除了对面这位, 还有谁?
元丰帝:……
“朕只是好奇!”
他真的只是好奇。
原本他已经得了女子诰命这边的银子,对于皇后这边想引领京城时兴再顺带赚点胭脂水粉钱的事, 他确实没有放在心上。
但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女子能这般疯狂。
林家那个铺子也是鸡贼, 居然是限量的, 没人敢使手段到皇后那, 买又买不到, 夫人之间的攀比又重,竟有好几位肱股之臣拐着弯儿问朕有没有购买的渠道。
也是那时才起了好奇心, 遂派人去查探。
这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
没有结党营私也没有勾结朝臣,就真单凭一个稀缺就玩出了花样,什么正室夫人必备,什么没有这一抹牡丹红,这个冬日总是残缺的等等。
这明显诓人的话,应该没人信吧?
信得不要太多。
或许最初只是为了应承皇后,许多人主动掏了银子,但林家在后面暗戳戳玩物以稀为贵,又举办了几场花宴把那几位采买了全套的夫人供得高高的,极大的满足了她们的虚荣心,再之后,林家的那个铺子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有真心想要的,有追风逐利的,还有看热闹加价不嫌事大的,反正这一团众人亲自加码引燃的火爆,让林家那个铺子不过数月就拥有了元丰帝都眼红的银钱。
他以前只认为是简单的脂粉钱,谁知道女人的钱这么好挣!
如今牡丹的风在京城看似刮过了,但铺子的格调稳住了,背靠皇后,又以精巧奇珍出名,依旧还是限量,依旧被人趋之如骛,一件难求。
而且京城这边热情退怯,其他地方的牡丹风却又刮了起来。
依旧财源滚滚。
如今还没过年呢,元丰帝可是清楚,皇上已经准备好了明年春日宴上要亮相的东西,是一种新织法的缎子,如云似水,烟波阵阵。
元丰帝第一次看到这种缎子的时候都恍了神。
那群本就对皇后极为追捧的女子看到这种新缎,肯定会挥舞着荷包争相购买,越贵越难求,她们还会越激动。
还没过年呢,皇后明年的横财已经注定要入账了。
一想到这些,元丰帝心内就一阵火热。
“朕真的没想贪你的银子,朕不是这种人。”
迎着皇后清棱棱的目光,虽然有些许尴尬,声音也越来越小,但元丰帝还是顽强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就是明年春日宴上-你要做的事,能不能让朕参一股?”
皇后几乎要被他给气笑了。
“你有这么缺银子么?”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殿内也没旁人,皇后一下子下了榻,站在皇上跟前,只低声问他,“扶光从江南给你弄了这么大把银子……”
“你别说,先听我说。”
皇后打断元丰帝想要狡辩的动作。
“是,那笔银子你用在了战场,但西戎那边是胜仗,就算战利品还没送回京城,至少也不需要你再下发银子补贴。”
“你也别说利民促生子那件事,那事的银子早就规划好了,原国库的银子就足够了。”
“今年天公作美,仅有的几处小灾祸各地自己就能自持,都不需要上折子求援。”
“你手里还拿着夫人捐诰命的银子,你又不缺钱。”
“如果是家事大事,臣妾自然责无旁贷,但如今风调雨顺,朝中也无大笔用钱的时候,恕臣妾不愿。”
“银子谁会嫌多?”
元丰帝真觉得自己很冤枉,国库是还存了一笔银子,但也仅仅只够一两场灾祸的用度,但天灾来临之前又不会提前告知,而且也不一定是单独前来。
这银子自然是越多越好,最好能把国库填满!
“朕参的股,所得分红,全进国库,又不是朕的私库。”
“皇后。”
元丰帝的神色也冷了两分,“你拿这么多银子在手里,是要做什么?”
“呵。”
皇后嗤笑一声。
“为了两个孩子啊。”
她的眼眶渐红,积攒许久的怨气实在没忍住泄了几分,赤红的眸子看着神情也跟着恍惚起来的元丰帝。
“皇上,您有诸多子嗣,您要考虑所有的皇子和公主。”
“但臣妾,只有那两个孩子,臣妾只会为他们考虑。”
“太子早晚有被废的那天,他的身子骨不好,大约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是,他不缺钱,也不缺好东西,但臣妾还是想尽可能的让他过好一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臣妾都要满足他。”
说到岑扶羲还好,毕竟他那身子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几年下来,早已有了他会先一步离开自己的心理准备,“而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