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豆麻麻
岑扶光认真纠正:“她的衣裳,都是本王画的图样。”
骄傲!
小员外郎:都说秦王是个情种,原来还不信,现在是真信了!
其他耳朵竖得老高的工部官员们:我个天老爷,皇室真出情种了!
居然连王妃的衣裳都是他画的图样,秦王他真的好爱,而且不止不觉得丢脸,反而非常自豪。
看着自豪得意的岑扶光,小员外郎默了默,居然有些心虚,从前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爱妻子,结果一个照面就被秦王给‘打’下去了。
不行,不可以!
他挺直背脊,认真严肃虚心跟秦王请教,如何能为妻子裁一身漂亮合身光彩的衣裙。
岑扶光也愿意教他。
于是两人就在工部,关于衣裳的问题,一个问,一个答,非常和-谐。
工部的其他人:……
这里是工部,不是制衣坊!
……
本来岑扶光都忘了送点心这一回事,谁料他今天在午膳时又碰到了赵观海,又看到了他桌子上的彩色膳食。
岑扶光:……
马上招来见善,让他派人去问今天的小月亮在做什么。
消息很快回来。
上午在陪两位小殿下,下午要处理家事,被抓了这么多人,从前的账本单子也要重新誊写。
岑扶光:行吧,那就明天。
又过一天,同样的吩咐见善,同样的问题。
但今天的江瑶镜依旧忙碌。
昨天的账本单子还没理完,今天江鏖还登门了,两人就茶行的问题在书房呆了快一下午,中途还抽空陪两个孩子玩闹一番。
岑扶光:……
吸气再吸气,依旧面无表情从赵观海桌前路过。
明天。
明天本王一定要开这个口!
即使岑扶光这几日并未主动和赵观海交谈什么,且每次都是目不斜视,但他每次都会落在他食盒上的眼神,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王爷!”
当他再一次从赵观海的桌前路过之后,没过一会,就在拐角的僻静处被人叫住了。
第216章 我宁愿永不满足,永远追逐你。正文完结
“王爷。”
岑扶光停下脚步回身, 来人是工部的一个小官员,约莫三十的年纪,看着有些清瘦, 这几日他好像总是在赵观海的身后出现。
眼熟, 但叫不出名字。
他哐当一声就直挺挺跪在岑扶光面前。
“王爷, 您不要被赵观海的表象偏了。”
“他根本就不爱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快死了!”
说实话,来人是为了给赵观海上眼药也好,是踩他上位在自己面前表现也好,岑扶光其实不感兴趣, 若只是前面两句话,岑扶光会毫不犹豫抬脚就走。
别人的感情问题, 与他何干?
但偏偏最后一句止住了他意兴阑珊即将迈出的步伐。
要死了?
那个连着好几天不间断给赵观海准备膳食和点心的女人,她要死了?
光看她准备的膳食和点心给人的感觉就是生机勃勃富有童心,饶是自己这般人, 看到这样的食盒都会心情放松几分。
而现在, 你告诉我, 做出这样朝气蓬勃的女子,要死了?
岑扶光还真起了兴趣, 垂眸看着他,“先说你是谁, 再说她的情况。”
“微臣和赵观海同为工部郎中,是他的同僚邻居以及竞争者。”
来人出乎意料的直白。
“微臣名张启恒。”
虽然这些日子秦王在工部看起来很和善, 和员外郎‘玩’得有来有往, 但张启恒忘不了对方偶尔去兵部后, 出来的那一身血气。
不要说谎, 不要试图隐瞒秦王。
他直接坦诚了所有。
“微臣和他是竞争关系,不至于敌对, 但确实关系生疏。”
岑扶光笑了笑,问他,“既不至于敌对,那你为何拦住本王,又为何关心他的妻子?”
“那是因为微臣不忍看到王爷被骗,也不忍心一个无辜女子就这样默默无闻死去。”
张启恒的声音激动了些许,“微臣承认,是看到他和您说过几句话才开始留意他近期的变化,也发现了他开始珍惜他早已习以为常的午膳。”
“王爷不知,他妻子给他送膳这件事,已经持续了一年多。”
“工部众人从最初的调侃到现在习以为常,他自己也是。”
“是您出现后,这两日,他才又开始珍重起来。”
岑扶光听完后神情没有变化,依旧淡淡道:“你因为本王的出现而着重观察他,他亦因为本王的出现而做出改变,并不算有错。”
就算真的利用辜负了他妻子又如何?
一是家事,二则是律法上确实没错,只是德行有缺。
张启恒:“可他的妻子真的要死了。”
“微臣见过她数面,一次比一次瘦,如今已经到了瘦骨嶙峋形销骨立的程度了。”
岑扶光:“为何?”
张启恒摇头,“微臣并不知晓具体原因,两家并无往来。”
生怕秦王觉得无趣就此打住,张启恒再度恳求,“王爷,您和王妃新婚大喜,伉俪情深,微臣不自量力揣测,也正是因为如此,您才会格外注意到赵观海的食盒。”
没等岑扶光表态,张启恒又马上接着道:“微臣听闻,赵观海的妻子和他是青梅竹马,新婚时亦如胶似漆举案齐眉,可如今不过短短数载,二十出头的妇人,就已经形似老妪了。”
“两人的相处绝对有问题,这样好的一个反面例子,王爷真的不好奇吗?”
反面例子?
这四个字一出,原本神色淡淡的岑扶光眸中划过戾气,缓缓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张启恒,瞳如深渊,冷冷道:“你在诅-咒本王的婚姻?”
“微臣不敢!”
张启恒猛得以头扣地,“微臣只是觉得,白头偕老的婚姻需要夫妻二人共同经营,多看看反面例子可以提前避免很多问题!”
几乎不停歇说完这段话后,张启恒就不再言语,也依旧保持以头扣地的姿势,竭力控制住自己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只凝神等待。
他在赌。
赌秦王确实把秦王妃看得很重,也不会因此而过度责怪自己。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头顶终于传来四个字。
“没有下次。”
张启恒心中大石刚松,紧接着下一句又来了。
“自己去兵部领二十棍。”
张启恒:……
他没有怨怼,只有庆幸,自己先前那些发言,对刚新婚正甜蜜的秦王来说,确实算得上冒犯二字了。
秦王如今小惩大诫,已经足够宽容。
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再次深深叩头。
——
岑扶光一回家就被掐了一把,他不明所以抓着她的手,她掐人她还气鼓鼓的,好笑问,“怎么了?”
“这两个孩子如今是真的关不住了。”
江瑶镜急赤白脸一阵快语,“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倒是清清楚楚,闹着要去兽园,囚恶又说那边在打架,现在不适合小孩子去看。”
“一个说不行,两个哭闹了一下午。”
“你惹出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瑶镜一把把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又瞪了他一眼,也不给他换衣脱袍了,头一别就要往外走。
“怎么就是我惹出来的事了呢?”
岑扶光又把人‘捉’了回来,一脸冤枉,“我那个兽园可是存在许久了,府里的下人早就习以为常,平日里根本就不会谈论。”
“这次会再被提及,还不是祖父往嫁妆里塞了很多猛兽。”
“就一个兽园,新旧一碰上,都想占地盘称王,确实打得有些激烈,不能让孩子看到。”
江瑶镜静静看着他,“依你这番话的意思,最后是祖父,是我的错了?”
“祖父不该往嫁妆里塞猛兽,我应该管束好下人不让她们在孩子们面前乱说?”
“我的错。”
岑扶光当即站直身子,拍着胸脯保证,“孩子们也交给我,我去会会他们,他们还敢翻天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