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没有心 第38章

作者:豆豆麻麻 标签: 豪门世家 相爱相杀 甜文 爽文 正剧 古代言情

  自己剑走偏锋,她就找到了更刁钻的角度。

  好样的。

  囚恶一直隐在角落,毕竟这次和前两次的玩笑不同,这次江姑娘她,好像真的对程将军余情未了?

  他一直在等王爷爆发,谁知他得到消息后就一直沉默到现在。

  明明是初夏的天气,风是燥热的,屋子是闷人的,都快到可以上冰的时节,囚恶后背衣裳都被冷汗侵湿了,头垂得愈发深,连呼吸都放缓了。

  “呵……”

  寂静无声的屋内一声突兀的冷笑,囚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心翼翼抬起眼皮,就见自家王爷笑得愈发渗人,眼睛都笑红了。

  完了,王爷被气疯了!

第28章 ……

  江瑶镜完全不知道岑扶光那边的跌宕起伏, 更不知他因为猜测自己的行为动机而思路歪到了天边,拿着一个错误结论把自己气成了夜鹭,眼睛通红。

  她此刻正从湖上小舟下来。

  特意放空思想, 去体验了一把雨过天晴驾小船, 鱼在一边, 酒在一边1的野趣。

  无能为力的时候最好顺其自然,她也从不会在愤怒的状态下做出任何决定,因为这绝对是失去理智的,也一定会后悔的决定。

  大买特买一通散了大半郁气, 又在湖上独酌晃荡了一个多时辰,眼前是碧绿无尽的初荷, 脚下是清澈见底的碧波,一壶小酒下肚,人也跟着微醺起来, 任由小舟随着涟漪浅荡, 思绪很快清空, 什么都不想,只想留住这一刻的宁静。

  若非江团圆在岸边喊, 她还真不愿意回来。

  也幸好她来喊了,已经不止微醺, 下船时脚步都有些踉跄,江团圆连忙伸手扶着她, 絮絮叨叨念了半天, 江瑶镜只弯着眼笑, 双颊陀红。

  看这样子是真的醉了, 江团圆也不再多言,把人半扶半抱带回了长庚院, 又伺候她梳洗。

  好在江瑶镜酒品还不错,醉了也不闹人,就是看着呆愣愣的,反应有些慢,不过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听话了。

  江团圆很快就把她送到了床榻上,守着她入睡后,又在床边小案上留下一壶温水,这才起身离开。

  睡得早,醒得就更早。

  朝霞都未显,天际还是一片鸦青时,她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喝的是佳酿,后面江团圆还哄她喝了醒酒汤,所以她并没有宿醉后的头疼,反而有种大梦一场后的透彻惫懒。

  在被褥里赖了一会才起身,拉开床帐,下床穿鞋,走过有些昏暗的房间,推开窗户,积攒了一夜的绿林清香瞬间袭来,感觉整个人都被冲刷了一遍,从身到心。

  看天边隐隐浮现的朝霞,又看肥绿上晶莹的路水。

  理智已经彻底回笼。

  不用再去询问祖父有关秦王的行事作风,那日的所见所闻就足以自己判定,他是个认定后就极其执拗的人。

  那要不要跟他彻底闹开呢?

  心中不停计较利益得失。

  是的,利益得失。

  是有过生气,气他强势,气他不顾自己意愿。

  可那又能如何?

  自己能仗着定川侯府的势去顶撞赵氏,他自然也能用他的权势去胁迫祖父,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如此做。

  生气无用,还不如早点考虑得失。

  如果和秦王闹掰的话……

  诚然,祖父是皇上的心腹,但秦王可是他的亲儿子,还是目前最器重的儿子,孰轻孰重,根本无需争辩。

  或许祖父可以力抗秦王在皇上面前据理力争,如今岑家才得天下两年,皇上重名声,虽然机会渺茫,还是有可能压制住秦王,毕竟,君夺臣妻,实在是不好听。

  可这样做,真的好吗?

  皇上那边压制住了秦王,自己如愿以偿,可然后呢?

  祖父的前程,和自己孩子日后的前程,该如何办?

  就算皇上不会迁怒到祖父身上,但他一定会远离祖父,让祖父离开权利中心,这是父子天性,我的孩子,我可以责骂,但旁人不可以看不起他。

  皇上心里一定有芥蒂,而这份芥蒂,会让他逐渐疏远祖父,直到再也看不见。

  闹掰不行,代价太大。

  那就顺了他的意?

  其实,自己对秦王本人,并无任何意见,虽然他睚眦必究、小肚鸡肠、性子恶劣、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等等。

  但他还是有优点的。

  那张脸,就是自己,唯一能看见的优点。

  程星回是祖父精挑细选的,也是自己点过头同意的,如今还不是走到了和离的地步,其实和盲婚哑嫁无甚区别,都是拼男子的良心而已。

  程星回可以,岑扶光自然也可以。

  嫁给秦王好处也多,最明显的优点就是实现了门第的跨越,从公爵之家跃进了皇族,但他也有最明显的缺陷。

  长子显然不能动,后面的幼子,哪怕可以承定川侯府的爵位,哪怕从侯爵变为公爵,也注定不可能姓江。

  那这跟皇室回收爵位有什么区别?

  这个爵位,是祖父,是父亲,是母亲用身上无数的伤疤和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换回来的,可以接受后代无能丢掉爵位,但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还回去。

  所以这一个难题,要怎么处理呢?

  ——

  知道今天江瑶镜要回程家,江鏖特地叫她来自己院子一起用早膳,可人出现在眼前时,他直接愣在当场。

  江瑶镜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

  她今儿上身的是自己做的衣裳。

  准确来说,是一件素白无任何花样的裙子,上面的花样都是前些天捡的花自己染的。

  幼时学女红时,江瑶镜被针扎得嚎啕大哭,到底没能学下去,所以她几乎不会任何女红,明明这衣裳摊在桌上时,自己下手花染时也讲究了配色聚散。

  谁知穿上身后这么一言难尽。

  也不能说丑,只能说,过于花里胡哨了些。

  “挺好,看着挺热闹的……”江鏖干巴巴评价了一句。

  “这个样子,您怎么夸得出来?”江瑶镜哭笑不得坐在他对面,“一会儿我就去换了,以后再也不自己动手折腾衣裳了。”

  还是做花签吧,用它们做花染,还不如归于尘土呢。

  本来这裙子一上身江瑶镜就想换的,忽地就想到了那日岑扶光的穿戴,当场就决定至少穿半个时辰还要在府里晃一圈。

  就不信了,这衣裳你能找出配套的来?

  愿意换就行,若她以后都穿这类的衣衫,江鏖还真夸不出来,迅速提出今日重点,“带一群人去程家,回去就收拾东西,等程星回一到,话说开就走。”

  “我就在家里等着,他要是不写和离书,老夫亲自跟他谈!”

  一个谈字,说得杀气冲天。

  “明天才到呢。”江瑶镜给他盛了一碗青玉河虾羹,“今儿就收东西,您倒是在家里好生坐着,我这一晚怎么过?单单程家夫妇就够我头疼了。”

  “还是说您要和我一起,在程家住一晚?”

  江瑶镜一直认为结亲是两家人的事,但一段姻缘的结束只能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程星回那边谈好,自己离开即可,至于他的父母亲戚,就得他自己应对了。

  自己去程家住一晚像什么样子,那自然不行的。

  江鏖砸砸嘴,“行吧,明儿……”

  不对,他突然回神,想到了昨儿晚上收到的消息,“那你还得在程家多住两天。”

  江瑶镜:?

  “也不知道秦王或者皇上又闹什么,昨儿秦王去京郊大营了,回来的将领直接去那边,就地开始比武。”

  就地?江瑶镜不理解,“这一路急行军的劳累就不提,两年了,家人亲眷也都盼着人回来呢,好容易回来了还不归家要去比武,就不怕民怨沸腾?”

  “倒不会民怨。”江鏖摇头,“赏银翻倍了,只要赢一场就有钱拿,而且秦王还会亲自下场,说不得就被秦王看中飞黄腾达……”

  就是不知道秦王或者皇上此举是何意,难道真的哪里又要开战了?

  江鏖在沉思。

  江瑶镜也在沉思。

  她第一个反应是,程星回应该会被揍得很惨?

  下意识就认定秦王是冲着程星回去的。

  昨儿不过小打小闹,就能刺激他到如此?

  理智告诉自己,秦王不会这般幼稚儿戏,可她仔细回想那人的行事作为,不是一般的百无禁忌,他好像真能干出这种事?

  在情之一字上,这么冲动的么?

  江瑶镜眉心一跳,随即瞳色一定,心里有个模糊的预想。

  或许可以借此来……

  “先不和离了。”她忽然道。

  正在回忆西南资料的江鏖被惊回神,看了她几眼,“你又脑子进水了?”

  江瑶镜:……

  “几天,我就耽搁几天。”江瑶镜已经想好了借口,“那个小妾的事,都多少日子了,你也没头绪吧?”

  “我去探探她。”

  “哪里就需要你委曲求全?就算查不到她的底细,老夫就在这,有什么阴谋诡计只管来使,老夫等着!”

  “明明耽搁几天就能可能拿到线索,非得绕一大圈?”

  江瑶镜耐着性子劝,“就几天的功夫,耽搁不了什么,我就试试,不行就直接走,不会委屈自己的。”

  江鏖一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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