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桃春晴 第37章

作者:尔屿 标签: 宫廷侯爵 古代言情

  她故作镇定扫了眼窗户,“天都大亮了,得赶紧起床梳洗,等下还要出府去。”

  月吟掀开被子,低头穿好鞋子,起身去了屏风边等玉盏来伺候穿衣。

  玉盏过了伺候穿衣,玉瓶去了屋外端洗漱热水。

  月吟悄悄吐了一口气。

  这次与谢行之的相处是恬静又温柔的,他不似前几晚那般粗暴霸道。

  他看书,她就依偎在他怀里,有种细水长流的温馨。

  今日梦里的谢行之怎变了性?

  倒想是她印象中的男子一模一样,温润雅致。

  除了亲着亲着,他太急切外,一切都是温柔的。

  想起梦里,月吟终归有些害羞,她微微低头,唇却是扬起的。

  梳洗打扮后,月吟带着俩丫鬟出了皎月阁。

  她今日要出府一趟。

  谢漪澜那一提,月吟已经决定要送谢行之一支毛笔作为答谢的礼物,为此她专程问了谢漪澜京城哪家文墨铺子最得世家贵族喜爱。

  哪知走到皎月阁与鹫梧院的交汇处,谢行之迎面走来,也像是要出府一样。

  月吟蓦地顿住步子,背挺得僵直。

  谢行之今日穿的衣裳是梦里那身!

  米金色水纹绣长袍,腰间系挂的环佩竟然也是她在梦里把玩的!

  竟有如此巧的事情?

  “表妹这是准备去哪?”

  月吟愣神的这阵功夫,谢行之已经来到她面前,温声问道。

  “大表哥安。”

  月吟先是福身行礼,再回了他话,“有事要出府一趟。”

  谢行之颔首,单手置于腹前,“表妹人生地不熟,出门在外还是带名侍卫吧。”

  “正德。”

  谢行之唤了一声,正德道:“小人这就去安排。”

  “不用。”

  月吟忙摆手,“多谢大表哥关心,我就去街上,不走远了,表姐已经跟吩咐了车夫,便不带侍卫了。”

  谢行之看了她一眼,也没再强求,只叮嘱了她在外小心便离开了。

  月吟欠身相送,等那抹背影远了,才迈开步子往府外去。

  大表哥不会强求她,会遵着她的意愿,会关切询问她,和梦里的大表哥是不一样的!

  她怎么能因为一些巧合便将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联系在一起呢?

  月吟去了谢漪澜提过的文墨铺子,听说谢行之和魏衡平日的笔墨纸砚都是在这家铺子买的。

  月吟跟制笔的老师傅说了缘由,好在那老师傅没拒绝她,让她跟这去了后院,教她制作毛笔。

  月吟想着谢行之平素用的毛笔皆是上品,那她送的答谢礼便不能太差,最好能投其所好,便买了一撮兔毛,打算做一支紫毫送给他。

  但这价钱也上去,月吟有些心疼。

  本以为一日就能将紫毫制好,然而这一学,月吟才知制作毛笔工序复杂,洗毛、梳毛、齐毛……

  做笔杆时,月吟还在上面刻了谢行之的姓和表字。

  谢澄,行之。

  就这样,她用了十来日,才将一支紫毫笔制成。

  ……

  这日,谢行之休沐,月吟拿着装好紫毫的长盒去了鹫梧院。

  “世子在后院竹林,表姑娘请随小人来。”

  正德客客气气说着,领着月吟去了后院的竹林,“近来天气热了,世子便喜欢去竹林。”

  七拐八弯下,月吟来到后院,踏进竹林后顿时安静不少。

  竹林有座八角亭,谢行之站在亭中的榻边,他单手握着书卷,正凝神阅书。

  月吟脑中闪过个场景,这亭子不就是她陪谢行之看书的亭子?

  那榻,是两人依偎着睡过的。

  月吟蓦地愣在原处,这几乎一模一的亭子和布局让她后脊泛起麻意。

  谢行之合上书卷,放在榻上,望着亭外僵住身子的姑娘,“表妹找我何事?”

  月吟咽了咽嗓子,指甲掐住虎口,在生产的痛意下稳住心神。

  她朝亭子走去,单手拎起裙裾踏上台阶进入亭中,“大表哥帮我寻回玉佩,略备薄礼,请大表哥莫要见笑。”

  月吟双手拿着木盒递给谢行之。他亦是用双手接过,当着她的面打开盒子。

  当看到笔杆上刻有他的姓名和表字时,谢行之忽地一笑,“谢谢表妹,表妹费心了。”

  月吟松了一口气,笑脸盈盈,“大表哥喜欢便好。”

  “表妹亲手做的?”

  谢行之有些珍视地看着盒中的笔,又看了看她。

  月吟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不及老师傅,大表哥莫要嫌弃才是。”

  他怎会嫌弃。

  谢行之眼眸含笑,比三月间的春风还要和煦。

  “我听表姐说大表哥平素喜欢用这家铺子的笔,便去找老师傅学了些时日。”

  月吟忽有感叹,“说来也巧,魏二哥送我的文房四宝,也是出自这家铺子。”

  “那还真是巧了。”

  谢行之神色微动,拿起盒中紫毫,尚未开润的笔尖缓缓划过掌心。

  月吟见他已经拿出紫毫,问道:“大表哥可要开笔?”

  谢行之眸光流转,看着面带笑意、至纯至真的姑娘,他缓缓一笑,“是要开笔,但不急一时,等晚些时候寻些水再开润新笔。”

  月吟点头,她瞧着谢行之适才在看书,便也不好再打扰他,送完紫毫就离开了。

  可等到夜里进了梦乡,她才知谢行之的寻水开润新笔是何意思。

  她不知怎的就被谢行之揽到了怀中,她臂弯还挽着褪下的衣裳,被他按着肩膀,动也不敢动弹。

  “表妹别动。”

  谢行之嗓音低沉,按着她圆润的肩头,“不是表妹让我开笔?”

  紫毫笔尖沾着水,湿濡间还带着暖意。

  一抹水痕划过她雪肩,顺着脊背而下,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月吟跟着一颤,紧并着双股。

  

第28章

  温热的大掌按住她肩头,将她按在桌案上,月吟身前垫了个软枕,半个身子趴枕在桌案上。

  笔尖沿着她脊沟滑下,白玉般光洁的背上留下晶莹的水痕,仿佛是谢行之在试新笔能一笔划多长。

  柔软的紫毫游走与玉肌雪背,笔锋时而轻顿,晕出毫中蓄藏的暖水;又时而流利划过。

  月吟酥痒,雪肩轻颤,待那笔锋逐渐逼近后窍,那跪在蒲团上的双腿克制不住地颤抖。

  眼眸染起水雾,眼眶微红,仿佛被欺负狠了,月吟趴在案上偏头看向身后圈住她的人,一圈红晕的巴掌小脸尽是委屈。

  “哪有人开笔是这样开的。”

  她委屈地嗔怪,却又语不成调,下唇还有贝齿咬过的印子。

  “表妹亲制的紫毫,自是要让表妹来开笔。”

  谢行之说道。

  他见笔锋划过的水痕逐渐浅淡,显然是润笔的水又没了。

  “表妹歇息够了没?”

  谢行之温声问道,转而将紫毫笔杆塞到女子娇软的掌心,长指包握住她软绵t无力的手。

  月吟后脊发麻,仿佛握着烫手山芋一样,又因男子的力大,她想甩也甩不开,迫着将笔捏攥在掌心。

  “没。”

  月吟趴枕着桌案软枕,声音拉得有些长,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让人不禁怜惜,“大表哥,我、我想回去了。”

  然而谢行之却浅笑,双臂圈她更紧,“可紫毫没润笔的水了,开笔哪能半途而废?”

  话毕,他单手扣住她细腰,捞起趴案上的人,抱转入怀,胸膛贴了一片柔软,“真是娇气,才润了一遍新笔,就受不住了。”

  月吟脸颊滚烫,余光看向地上打翻的碗碟。

  那碗碟里装的水原是用来开笔的,但却没用上。

  谢行之轻吻她面颊,如和煦的春风,安抚着她情绪。

  温暖的唇从面颊吻到她唇,他将那只抓拽裙摆的手握着,反剪至腰后。

  吻着吻着,月吟被他抱在桌案上坐着,她心下一惊,从意乱情迷的吻中抽离,而**溜进来的凉风,更是让她心脏狂跳,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跳出。

  手肘撑在桌案上,月吟弓起背,梗着脖子,害怕地看向谢行之。她想并拢双膝,可岔开的**站着谢行之。

  裙摆被他握在掌心,他另一只手拿着紫毫新笔,温润的眼正看着她。

  月吟心惊胆战,一双杏眼蒙上水雾,怯生生朝他投去目光,连褪落臂弯的衣裳也无暇顾及。

上一篇:继室(白露采采)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