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Paradoxical
“不舒服,影响我睡觉。”她没好气道?。
“吃疼了?”
“不是疼,是不舒服,反正就是不舒服,你不许问了。”
元献低头,在她耳旁悄声道?:“可我觉着,还挺舒服的,不如我们晚上再试试?”
她臊得捂住他的嘴:“你再说!再说!”
元献笑着眨了眨眼,似乎在示意不说了。
阮葵警告他两眼,松了手,嘟囔一句:“你不要以为我们成亲了,你就可以为非作歹为所欲为了。”
“岂敢?”他笑着答一句,刚好马车进了府门,他先一步下了车,又朝她伸手。
阮葵又没搭理他,提着裙子跳下车,大步往里去了。
天色已晚,吃过饭,阮葵坐在铜镜前让藕香玉匣拆头发?。她今儿出门还挺隆重,头饰弄得有些复杂,要花些时间。
元献先去洗了,洗完她刚好拆完,也去洗漱。
卧房中的灯都吹了,只?剩床边的两盏,她洗完出来时,元献正靠在床头看书,神色异常认真,连她走?近都未察觉。
她动了动眉梢,凑过去想吓他,可嘴里刚蹦出个?“你”字,声音便戛然而止。
“怎的了?”元献微微抬眼,“洗好了?”
阮葵伸手就要夺他手中的册子,可没他手快,扑了个?空,又去掐他的脖子要揍他:“好啊,你个?不要脸的,你看的什么东西??亏我还以为你这么晚了还这样用功,原来是看这些下三滥的!”
他扭着往后躲了躲,衣领散开一些,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将背在身后的册子几?乎递到她眼睛里:“这是避火图,你嫁妆里肯定也有,你自个?儿不看,我只?好把我的拿出来给你看看了。”
“谁要看这个?!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要脸吗?”阮葵羞得满脸通红,转身就要走?,“我不和你这个?不要脸的躺一块儿!”
元献趁机从身后将她紧紧困住,拿着册子亲手翻给她看:“可夫妻之事本就是自然,若要压制天性?才是违反自然。”
“我不看!你拿走?!”她紧闭着眼别开脸,却又忍不住好奇,眼睛睁开一条缝往册子上看。
元献笑着看她一眼,接着道?:“你看,男欢女爱本就是稀松平常,只?是私密,不能与外人道?。”
“恶心。”她又紧闭了眼,闭上又好奇,感觉方才好像没看清楚,又悄悄睁眼去看。
“这画得是不甚美观。”元献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但妹妹很美。”
“你不要脸。”她骂着,目光却已全凝聚在了画上,这一页她看完了,没忍住催,“你怎么还不翻页?”
元献扬了扬唇,默默翻开下一页。
阮葵盯着书册上的画,眉头紧皱:“好□□,这样多人。”
“他们一些世?家大族的,似乎是会有丫鬟在一旁伺候着。不用管他们,我们就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旁人。”
阮葵回?眸看他:“你如何知晓的?”
“旁人闲聊时,偶然听了几?句,那时未能明?白?其中含义,现下才知晓应该是此意。”
“你不许和他们在外面鬼混,尤其是和我二哥,否则我就休了你,让你扫地出门!”
元献咬了咬她的唇:“好,谨遵妹妹教?诲,后面还看不看?”
她红着脸骂:“你翻就是。”
元献笑着又往下翻。
“这都扭成麻花了,假的吧?”
“妹妹和我试试就知晓是不是假的了。”
“你闭嘴!”
元献低头抵在她肩上轻笑,默默又翻一页。
“你说……”她忍不住想找他讨论,可想起他那张不要脸的嘴,又赶紧打住,自己一个?人往后翻着看。
元献抬头,用脸蹭蹭她的脸:“妹妹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我要说了,你一会儿又要说那些话来恶心我,我才不跟你说呢,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没想恶心妹妹,我是真想和妹妹试试。”
“更?讨厌了!”她反手将他的脑袋推得一歪。
元献笑着又正回?来:“所以,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吧。”
她回?眸凝视:“那你不许说那样的话。”
元献莞尔:“好,我不说。”
“你看,还能在凳子上吗?不硌得慌吗?”
“我也不知晓。”
“还能用嘴的吗?不脏吗?”
“我也不知晓。”
阮葵又看他:“那你知晓什么?”
他含笑道?:“我没有试过,如何会知晓?我和妹妹一样疑惑,纸上读来终觉浅……”
“你说了不说的!”阮葵气得扔了册子,将他按在褥子里揍,“你这个?骗子!”
“不敢了不敢了。”他笑着用手去挡。
阮葵见他还算老实,撑起身要走?,突然被扣住腰,往前摔去。
她准确无误往前一趴,嘴上对上元献的嘴,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他带着转了半圈,陷进褥子里。
“妹妹。”元献撑在上方,鼻尖几?乎和她的鼻尖挨着,温热湿润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明?日?想去哪儿玩儿?”
她眨眨眼,脸颊染上一团红晕:“去听说书。”
元献眉头微动:“去上回?听过的那里?”
“那儿那样远,去那儿做什么?旁的地方没有说书的?”阮葵奇奇怪怪看他一眼。
他心中却是放心了:“应当也有,不过我没去过,也不清楚,明?日?出了门再去寻就是。”
“噢,行,那睡了。”阮葵推他。
他巍然不动,在她嘴上亲了下后才翻身躺好,却是侧卧着,还楼着她。
“呸呸!”阮葵嫌弃地抹了抹嘴,要背过身去。
元献将她按住:“妹妹说好了的,今晚让我抱着睡的。”
“那你还说好不说了的呢。”
“我也未说什么,妹妹便要揍我……”元献将她往跟前又抱了,“是妹妹误会我了。”
“哼。”她偏过头,“你松一些,我这样躺着不舒服。”
元献松开一些:“好,妹妹先躺好。”
阮葵往枕头中间躺了躺,闭上眼,不情不愿道?:“好了。”
元献靠近一些,搂住她的腰,侧卧在她身旁。
白?日?没有要紧的事要做,她自然而然睡了懒觉,元献跟她一块儿躺着,临近晌午才起。
“我们今日?要出门。”她边吃早膳边道?。
“去那儿?”藕香问。
她手中的筷子一顿,未回?答。
元献余光瞥她一眼,道?:“出门有些事要办,荷生会送我们去,你们便不必跟着了。”
藕香目光微动,应了声:“是。”
阮葵忍不住翘起嘴角,又赶紧端起碗埋头干饭。
元献瞥见,嘴角也弯了弯,只?当做没看到,默默吃罢了饭,朝她云淡风轻道?一句:“走?吧?”
她压住嘴角,整了整衣衫,随他出了垂花门,上了马车,从大门离开。
马车上了外面的街道?,有热闹的叫卖声传来,她心里那股不真实的感觉才渐渐散去,忙伸着脖子往外看。
元献跟着她看去,轻声问:“要吃些什么吗?”
“刚吃饱,这会儿吃不下了,我们午膳在外面吃吧?”她回?眸看他。
“当然可以,现在要去听说书?”
“好啊好啊。”她兴致勃勃又转回?头,继续朝外面张望。
元献往后靠了靠,朝车门外吩咐一句:“荷生,路上若瞧见说书的茶楼,便靠边停下。”
“好嘞。”荷生吆喝一声,往前赶马。
他们住的地方清幽,外面一条街上有不少小摊小贩,却不是最热闹的,过了这条街,要走?一会儿,进了河边的街道?,才是真的热闹。
马车到了河边的街上,柳树榆树多起来,这会儿虽是到了秋季,但树叶还未泛黄,还是绿油油的一片。
“有船!”阮葵惊喜一声,“咱们要不去坐船吧?不去听说书了。”
元献往河中一瞧,看见船头坐着的弹琵琶额女子,皱了皱眉,为难道?:“这船不是什么正经人坐的,若真想游湖,我们去寻个?清雅的地方吧?”
“什么不是正经人该去的?我瞧那上面也没有什么啊,不就是有个?弹琵琶的姐姐?”
元献一噎:“可……”
“就去这一回?。”阮葵伸出一根手指头,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悄声道?,“咱们就去这一次,晚上我让你亲。”
元献愣了愣,扬起唇:“好吧,但就只?坐这一回?。”
阮葵轻哼一声,有些得意,又有些轻蔑:“哼,还在我跟前装什么老实呢?还不是副花花肠子?”
“妹妹不这样说,晚上还是要亲的。”元献轻飘飘一句,从容踏下马去。
阮葵想揍他已经来不及了,又不好在外面拉拉扯扯,跳下马车后瞪了他好几?眼。
他像没瞧见似的,领路往前走?,停在了河岸边,朝河中飘过的花船招了招手。
花船缓缓在岸边停下,轻轻晃了晃,停下来,划船的小哥笑着迎来:“两位是要坐船吗?”
“是。”元献上前几?步。
“这会儿天还未黑,两位是要坐去前面的巷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