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不许亲我! 第96章

作者:Paradoxical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日常 古代言情

  他们刚坐下,唐姨妈就被丫鬟领着进门?了。

  老夫人扫她一眼没说话,蘅大夫人上前,引她坐下:“伯母您坐在这儿。”

  唐姨妈左右看一圈,挺了挺腰杆坐下,神情倨傲,眼神却?闪躲,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便?被人打?断了。

  “人都齐了,吃饭吧。你们父亲得晚一些才回来,待他回来,你们再去拜见?。”

  老夫人吩咐一声,丫鬟们拿着盆和手巾上前,伺候主子们净手。

  唐姨妈先前并非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不?是没跟伯爵府的夫人们吃过饭,只是从未跟老夫人坐过一桌,此时?心中又是解气又是神气,可隐隐还是有些畏惧老夫人的威严,脸色变了好几?重,精彩极了。

  伯爵府里的人哪儿看不?出来,只是不?想吵架丢了份儿,便?当做瞧不?见?,安静用膳。

  阮葵也瞧见?了,压下心中不?适,默默夹着桌上的菜吃。

  老夫人更是像没事人一般,还笑着指挥自个儿的贴身丫鬟给他们俩布菜,吃着吃着,又叫人热了酒来,小吃了两盏。

  近三年未见?,席上众人都少吃了些,瞧着都没什?么大碍,席罢还坐在一块儿说笑呢,唯独阮葵只抿了两口,这会儿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给葵丫头喝些醒酒汤,扶她去我房里歇一会儿。”老夫人吩咐一句,丫鬟们立即上前将她搀扶进卧房里。

  元献本?想抱她去的,一听是去老夫人的屋里,又退了回去,刚坐下,却?又见?人挣脱丫鬟踉跄几?步跑了回来,他眼疾手快,将人扶住。

  “我没醉、没醉。”阮葵真是有些醉了,头晕目眩的,眼前出现了两个元献,她迷迷蒙蒙伸出手要去摸他的脸。

  元献将她的手握住,将她打?横抱起,朝老夫人道:“祖母,我送妹妹去歇息吧。”

  老夫人笑着摆摆手:“槐灵,带他们去。”

  “是。”槐灵上前引路,“姑爷,这边。”

  元献缓步跟上,刚进了卧房的门?,人又闹起来。

  “我没醉、没醉,你放我下来,我们还没跟父亲请安,他要是知晓我吃醉了不?去请安,肯定要打?我的。”她醉得话都说不?清了,句子竟还是顺畅的。

  元献将她放在榻上,笑着摸摸她的脸:“不?会的,有我在呢,你安心睡吧。”

  她撇了撇嘴,抓紧他的衣袖:“那一会儿他要是打?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跟你保证。”

  “噢,好吧。”她安心闭上眼,一会儿,又忽然睁开,“你亲我一下。”

  元献正在整理毯子的手一顿,余光看一眼一旁的槐灵。

  槐灵将地上的绣鞋摆好,轻声道:“奴婢先退下了。”

  元献应一声,听着脚步声走远,垂首在阮葵的额头上亲了亲:“好了,睡吧。”

  她眯着眼,嘿嘿笑了声,瞬间入睡。

  元献没有多待,给她整理好毯子,抬步出了门?。正好,听说阮锐回来了,他又跟着丫鬟往阮二爷的书房里去。

  老夫人房中的女人们也散了,只剩下刘夫人,槐灵给两人沏了茶,笑着道:“出去一趟,小姐和姑爷比原先更好了呢。”

  “这下你可放心了?献哥儿是真心待我们葵丫头的,即便?是考上功名了也如当初一般。”老夫人笑着看向刘夫人。

  刘夫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却?是未说什?么。

  老夫人又道:“只是一桩事有些让我头疼,他们都成亲多久了,还没有孩子。今儿你也听献哥儿说了,瞧着是胸有成竹的,往后必定是大有可为,一直没有子嗣可不?行。葵丫头和她二嫂子又好,早些诞下子嗣,将来将她二嫂子的二丫头说过去,也算是亲上加亲。”

  “母亲说得有理,只是她从前一直对生孩子这事儿有些抗拒,我想着还是等她歇几?日再说,免得她又要闹脾气。”

  “都多大的人了?还闹脾气?我瞧着她像是比从前懂事了,她现在未必不?懂这个道理。”

  “是,儿媳会跟她说明白的。”

  老夫人欣慰点点头:“他们俩感情好,若非不?得已,还是让他们自己生好,莫安排旁人去,省得生出什?么坏心思?,反倒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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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葵再睁眼时?,天已微微暗了。

  “醒了?”刘夫人笑了笑,将她扶起来,“你这酒量是太差了些,往后在外面可不?能吃酒。”

  她眨了眨眼:“我平时也不吃酒的。娘,元献呢?”

  “还在跟你父亲、你二哥说话呢。”

  “噢噢。”

  “就这样舍不?得你表兄?”

  “没……”她垂下眼,脸颊微微泛红。

  刘夫人牵着她的手,轻声道:“你和你表兄感情这样,怎的还没有孩子呢?”

  “我……”她又眨眨眼,忽然想起先前元献给她找的避子的药丸,低声道,“我好像没法儿生。”

  刘夫人蹙了蹙眉:“你们找大夫看过了?”

  她不?知如何解释,沉默应对。

  刘夫人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你表兄绝非池中之物,怎么能没有孩子?”

  “他跟我说的,可以不?要孩子的。”

  “那是你们现在还年轻,往后他若是想要了你该怎么办?”

  “他不?会骗我的。”

  “他先是或许是没有骗你,但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阮葵张了张口,没有回答。

  “你表兄对你不?错,可你也要做好打?算,若是将来他真想要孩子了,是得有人给他生孩子的。你也不?要怪他,他辛辛苦苦读了这样多书,挣下一份家业,想要有人继承也是正常的,只要他别?因此忘了你们往日的情分就好。”

  阮葵指尖动了动:“我知晓了。”

  刘夫人摸了摸她的碎发,浅浅笑着:“你能想明白?就好,你性子急、脾气也急,我就怕你将来受不?了。”

  “嗯。”她仍旧垂着眼,鼻尖却?有些泛酸了。

  槐灵从外面进来:“姑爷和二爷说完话了,说是天黑了,得早些回去。”

  刘夫人起身,给阮葵裹了个披风:“天冷了,你又刚睡醒,莫着凉了。快去吧,莫让你表兄久等。”

  “嗯。”她裹了裹披风,垂着眼往外去。

  元献一看她就发觉不?对,先按捺住了,与长辈告别?:“祖母、母亲,我们先走了,家里还得收拾,明日不?一定能过来,等家中收拾妥当了,我们再来。”

  “好,你们也累了,不?用急着赶过来,也得在家休息两日,不?是还不?着急去上任吗?我们这边也不?急。”

  “是。”元献后退几?步,跟阮葵并排出了门?。

  上了马车,元献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祖母母亲跟你说什?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

  元献垂首看她:“真没?”

  她抿了抿唇,双手环抱住他,低声道:“回去再说。”

  元献将她抱紧了些:“明日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嗯。”

  元献顿了顿,见?她不?愿说话,便?也不?说了。

  行至家中,天已完全暗了,幸好丫鬟们早将屋子打?扫干净,这会儿已能直接入住,他们也没叫丫鬟跟着,一前一后进了卧房里。

  洗漱完后,元献牵着她坐下:“怎么了?”

  她靠在他胸膛上,低声道:“你以后若是想要孩子了,是不?是会找别?人一块儿生?”

  元献眉头微紧:“姨母跟你说孩子的事了?”

  “嗯,娘说若是你以后要和别?人生孩子,也叫我不?要怪你,只要你别?忘记我们之间的情分就好。”

  “我不?知晓往后会不?会想要孩子,可我知晓,若我真和别?人有了首尾,你就会离我而去,我不?想失去你。”元献闭了闭眼,双手紧紧抱住她

  他向来不?是个爱诉苦的人,却?不?是生来就能视旁人的白?眼嘲讽为无物,年幼到年少那段最难过的日子里,只有阮葵能让他开心,每回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他只要想起她就能笑出来,他根本?没办法想象,若是阮葵离开他了,他该如何过下去。

  阮葵抬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唇:“你要是想要孩子了,跟我说好不?好?不?要和别?人在一块儿。”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元献心中纠起,捧起她的脸,低头亲吻她的唇,眼泪不?觉坠落,“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她哭着回应:“我也爱你,元献,我爱你,我也真的好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想你和别?人在一块儿……”

  “我不?会和你分开,永远不?会。”元献搂着她倒进褥子里,将衣裳扔了一地,“我是你的,你也只是我的,我们这辈子在一起,下辈子也要在一起。”

  她哽咽着喘气,渐渐地,气不?匀了接不?上了,眼泪也停了,双手抱住他的背,在他的后背留下凌乱的指印,一声声喊他:“元献、元献……”

  元献一声又一声应着:“嗯,我在,我在。”

  “我爱你。”她在急促的呼吸中喊,“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元献呼吸也急促起来,咬紧牙关?将她死死扣住,满脸的欲色,与平常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毫无二致。

  纠缠在一起的呼吸慢慢平复,阮葵缓缓睁眼,仍在颤栗的湿润眼瞳看他:“困了。”

  他低笑一会儿,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洗洗就睡。”

  翌日晌午,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少爷,夫人那边派人来唤。”

  元献眉头动了动,晃晃怀里的人,轻声道:“我过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你继续睡吧。”

  阮葵翻了个身,在他出门?后,却?快速穿好衣裳,跟了出去,悄悄躲在正房的窗子后面。

  “还没吃早饭吧?娘做了些吃的,味道比不?过丫鬟们做的,你尝尝。”唐姨妈满脸堆笑。

  元献正襟危坐,淡淡道:“母亲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哪儿有什?么事?娘只是许久未见?你,有些想你了。”唐姨妈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了,“你让伯爵府的人盯着娘,不?许娘去京城寻你,娘不?怪你,从前有些事的确是娘做错了。”

  元献指尖动了动,等着下话。

  “可娘也不?想这样的。你现在大了,也懂事了,有些话娘能跟你说了。你五岁那年,你爹出意外死在了外面,家里原本?还是有些钱的,娘想着将你爹葬了,拿着剩下的钱也能将你养大,可你爹下葬那日,外面的人便?拿着欠单来了,将家里最后一点?儿积蓄也掏空了,娘没办法,只能带着你四处求人。”

  她说着说着哭起来,不?需旁人接话,自顾自接着说下去。

  “左找右找,也只有你姨妈肯收留我们。我们在伯爵府住下了,可连伯爵府里的一条狗都瞧不?上我……那些年太难了,我有时?气上心头凶了你,凶完又后悔,你还是个孩子,你能懂什?么?可那些年实在太难了,娘也是第一次做娘,是娘做得不?好,你不?要记恨娘。”

  元献面无波澜。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他母亲这样示弱,可这话所说的和他记忆中的相?去甚远,他也懒得辩解什?么,又问:“母亲叫我来是做什?么呢?”

  唐姨妈拿着帕子,学着伯爵府里的那些女人的模样,轻轻按了按眼泪:“你还不?肯原谅我是吗?”

  元献哂笑一声:“还用再说这个吗?母亲只说要做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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