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之间礼可
时衍将姜久初全部的神情看在眼里,薄唇抿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淡讽。
“是吗?可那会......本殿下并未感觉到你的喜欢,会不会太早了点?”
“太......太早了吗?”姜久初有些心虚,她本就是找了个自认为合适的契机,被时衍这么一说,她好似觉得确实早了点。
随即,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立即说道:“那就是在皇家园林的时候。”
她说完,脑海中浮现时衍帮自己吸毒时的情景,无比确认地点头,“对,就是那时候。”
“呵!”时衍轻笑着问:“还改吗?”
“不......不改了。”姜久初摇头,觉得时衍的神情有些不太妙,似是明显不信她的样子。
“你.....不相信我吗?”
时衍一双眸子直直的盯着姜久初,“我该信你吗?”
姜久初看向时衍那凝视自己的眸子,觉得他不信她也很正常。
毕竟,若她是他的话,她一定不会相信他,至少绝对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便相信他。
“我会让你相信我的。”
她不急,自己才解释完,还没开始哄呢!娘亲说过是要费心哄的。
她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架上翻了翻,在最里侧翻到一本破烂的医书时,小手顿了顿,随即拿下来坐在茶几旁翻看了起来。
时衍侧头瞥向窗边的姜久初,幽深的眸中带着浓浓的探究。
姜久初刚翻开书本,抬头便见时衍正看着自己,她立即朝他扯出一个明媚的笑。
哥哥从前说过,看她的笑就会觉得心情好,反正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一笑总是没错的。
时衍抿了抿唇,撇开眼神,拿过一旁的信纸,准备研墨。
姜久初见状,立即起身走了过去,二话不说,便从时衍手中抢过墨条,“我帮你。”
时衍顿了顿,也不拒绝,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装到哪种地步。
姜久初磨好墨,便识趣的又回到书架旁的茶几前坐着,翻看着手中医书。
心道,把脉什么的她是不会,但背些晦涩罕见的症状及草药还是可以的。
半个时辰过去,姜久初放下书本,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着烛光下奋笔疾书的男人。
想着,虽然从前也觉着他好看,但也没觉得这般好看啊!
难不成干正事的男子,就是格外的吸引人?
姜久初偏头看了眼窗外天色,这时衍该不会要忙一晚上吧!
她抿了抿唇,心中打定主意,他不走,她就不走,绝对不能让他睡书房。
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不能这样干坐着,自己能挺得住,时衍也挺不住吧!
毕竟,赶了几天的路,一定很累。
而他这样一直忙碌着,估计多半是不想和她睡一个屋子。
想到此,她有些不是滋味的起身走了过去,“殿下,天色不早了,要不你明日再忙?”
时衍手中的狼毫笔微微一顿,“你去睡吧!”
姜久初撇了撇嘴,心道,这人果然是不打算回屋睡了,她偏头看了看一旁的美人榻,想着,要不要明日找人将那榻搬走?
“我不困,白天睡过了,反正也睡不着,等你一块吧!”
她说着,便直接坐在了时衍对面,趴在书案上托腮看着他。
哼!她倒要看看,她就这么看着他写,他还能写的下去吗?
时衍确实写不下去,他一把搁下毛笔,抬眸看向姜久初,“是不是本殿下不回屋,你便过不了皇祖母那关?”
姜久初被时衍瞬间停笔的问话,惊的立即坐直了身子,“也不完全是,我是...........”
姜久初话还未说完,便被时衍突然起身的动作打断。
见他走出案桌,大步朝书房外走去,她立即起身,“诶诶......我是.....。”
看着消失在书房门口的身影,她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太累吗?又不光是太后......脾气真大。”
屋内,姜久初一进来,便见时衍坐在榻沿脱鞋,这才想起来他半下午时已经洗过澡。
算了,她还是等明日再主动帮他沐浴吧!”
她走去柜旁拿了套纤薄里衣,便去了浴房。
正值夏日,哪怕屋内放着冰块,却依旧有些闷热。
时衍懒散地靠在榻头,一边打着折扇,一边饶有兴趣地翻着那本驭夫七十二计。
直到一阵推门声响起,他快速合上书本,塞回了姜久初的枕头下,转而拿起自己那本书翻开。
姜久初看着靠在榻上看书的时衍,莫名觉得紧张。
她走到床尾,打算爬上榻时,脑中便冒出了一个想法。
偷瞄了眼时衍后,她便不动声色地往榻头位置挪了两步,随即开始脱鞋。
第162章 我不是故意的
准备实施计划的姜久初,紧张的直咽口水,上榻的动作也变的僵硬起来。
“啊!”姜久初跃过时衍时,一个不小心,便跌在了时衍的身上。
时衍拿开面前的书本,垂眸看着趴在他胸口的姜久初,“你这是.....?”
“我我....我是故意,不不不,我.......我不是故意的,就,就不小心绊到了。”
姜久初说完,尴尬地朝时衍笑了笑,快速从他身上爬了下去,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她扯过薄被侧身朝里闭着眼,小脸皱成一团,她刚刚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太刻意了?
一定是太明显了,刚刚时衍什么反应,好像没有反应吧!还问她干嘛?
时衍勾起的唇角,刚被理智压下去,又再次扯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这七十二计学的好似不怎么样吗?
翌日
皇宫,御书房内,时衍听完越安帝对他表彰的话语,视线落在他布满些许皱纹的面上。
“父皇好像瘦了,龙体可有不适?”
越安帝摆了摆手,“你看朕像有事的样子吗?朕好着呢!”
时衍一双眸子微微眯起,父皇看起来倒是精神抖擞,可却较两个多月前瘦了一圈。
“好,父皇注意些身体,当‘养精蓄锐’才是,毕竟上了年纪。”
时衍说完,不待越安帝发火,便抬脚出了御书房。
越安帝指了指御书房门口,“诶!你说这小子,胆子倒是不小,他什么意思,是在说朕老了,不中用了?”
德公公连忙弯腰摆出一副笑脸:“七殿下这是关心您的龙体,就是不会说话,皇上您可别放在心上。”
“哼!我看他就是埋汰朕,想气朕的。”
一旁的德公公闻言没有接话,皇上这段时间本就沉迷女色,可他们作为奴才的,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得。
御书房外,时衍刚走出不远,便迎面碰上了时修,他顿了脚步,视线瞥在他手上的瓷瓶之上。
“五哥手里这是什么好东西?”
时修笑了笑,这是孝敬父皇的,七弟想要的话,改日我给七弟也送些。
“时修。”时衍叫住正要擦肩而过的时修,刚好肩并肩,都没有看彼此。
时衍开口:“他也是你的父皇。”
“当然是。”时修轻笑一声,“我又没得癔症,怎会不知谁是我的父皇?”
“知,你还这般孝顺?”时衍意有所指地道。
“我费尽心力替父皇炼药,让父皇重振雄风?有什么问题吗?七弟不让我孝顺,是怕父皇偏宠于我吗?”
时修说完,便冷笑着抬脚朝着御书房走去。
呵......!他的父皇,他的父皇从小就将他丢在道观自生自灭,若不是皇后拦着,他就被这个所谓的父皇狠心掐死了。
如今,他不计前嫌的应他所求,还不够孝顺?
需要时衍上他面前装好人?有本事就将他的药拿去查。
而时衍正是查了他的丹药,没有问题才多此一举与他说这些。
他知晓时修的手段不在药上,而是想掏空皇上的身子,让他精尽人亡。
时衍抿了抿唇,继续抬步上前,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又能说什么?
马车内,绿萝看着坐凳上放的几大包点心,“小姐,你这会不会买的太多了,咱不是知道哪个好吃吗?何须每样都买啊!”
“我们知道什么好吃,可殿下不知啊!你回去拆包,每样拿出两块装碟,我要献殷勤。”
“好嘞!”
一旁的绿意撩开车帘,看到窗外的金羽阁,连忙叫停了车夫,“小姐,金羽阁到了,我们下去吧!”
主仆几人刚跨入金羽阁,便碰到从金羽阁出来的笵玉婉和李之柔。
“七王妃,这么巧,您这也是来订做衣裳参加月底的宫宴吗?”
“月底的宫宴?”姜久初可没听说过月底有什么宫宴。
笵玉婉笑道:“看来七王妃还不知,不过也不奇怪,我也是听我礼部任职的哥哥说的。”
“月底,北国的太子和公主会来我们东越,届时是要君臣设宴,为北国太子公主接风洗尘的。”
“据说太子带公主来联姻的,听说北国的公主貌若天仙,能歌善舞,尤其喜欢长相俊朗的男子,不过,咱们东越的几位皇子长的都好看,也不知她会选哪个皇子?”
姜久初笑笑,“是吗?那还挺期待的,不过即是联姻,你说那北国的太子,会不会从我们东越娶一个美人回去啊!”
她说着,不等笵玉婉开口,便佯装不懂地道:
“本王妃还没参加过这种宫宴呢?对联姻之事也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