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他疯了 第66章

作者:陈年烈酒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成长 正剧 古代言情

  哪怕萧伍身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渗血的伤口,瞧着就让人心疼,但她却忽然不肯再为萧伍止血包扎,而是让锦盘唤药堂学徒来为他清理伤口,她则抱起双臂,站在床头怒气腾腾地盯萧伍。

  萧无衍被盯得心慌,方才进房时娘子待他的态度明明还算软和,看见他被断箭扎伤的皮肉,那双凤眸更是明晃晃地闪过心疼,接连关怀他好几句。

  他都如实答了,可娘子却忽然冷起脸不理他,也不知是他说错了哪句话。

  萧无衍垂眸凝思。

  为萧伍治伤的两个小学徒这会儿则战战兢兢,还以为这是东家对他们的考核,治伤时手忍不住打颤,可人一紧张就更容易出错,两人缝伤好几次都不小心下重了手,扯痛自家姑爷皮肉。

  错的越多,两个学徒越慌,没一会儿便浑身浸满冷汗。

  萧无衍忍了几回疼,见状沉声安抚他们,黑眸却毫不遮掩地盯着顾幺幺看:“无妨,是我

  惹了你们东家生气,你们往日怎么给旁人治今日便怎么给我治,放宽心。”

  姜幼安觑他一眼,轻哼一声,跨过屏风去外间等了。

  她的确是生萧伍的气,但她并不想让萧伍多受苦。

  学徒见着她紧张,那她出来就是,可她对萧伍的气绝不会消半分。

  叶晋和萧陆都守在院外,此时两人有意无意的闲聊声隐隐约约传进房中——

  “……没想到长嫂竟会射箭,是表公子教的长嫂么?”

  “不是,幼时姑父姑母为我们请过武师傅,我们几人什么都学过一些,但各有所好,表妹就喜医术不喜功夫骑射,今日不知为何突然转了性要练箭,府中根本没备这些,弓箭箭靶都是托陈刚兄弟他们给找来的……”

  萧无衍比顾幺幺耳里好,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也就从秦晋口中知道,娘子这两日其实一直在担心他,担心到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此时两个学徒终于为自家姑爷包扎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抹一把冷汗起身,就要伺候姑爷起身换衣,却被萧伍温声拒绝:“不劳二位,萧某自己来便可。”

  那就是可以回药堂了?

  两个学徒闻言对视一眼,如释重负,忙提着药箱跑到外间来请辞。

  姜幼安不至于迁怒两个小学徒,淡淡应声放了两人出去,继而穿过屏风,又回到床头用那双燃着两簇火的凤眸盯萧伍。

  屋中只剩他们两人,萧无衍堪堪披上中衣,仰眸抬手,一手拉住顾幺幺手腕,一手举起郑重起誓:“娘子,我答应你,往后绝不会再行险事。”

  他以为她还在气这个?姜幼安红唇绷得更紧,愤愤瞪他一眼才哼道:“花言巧语,你若真心待我,岂会带着断箭回来?”

  萧无衍黑眸一闪,知晓幺幺已然猜透他的心思,倒也不掩饰,只模样可怜地垂下眼睫:“若非如此,娘子恐怕不会让我进门。”

  娘子医者仁心,只要看见他身上的伤,定然不会不管他。

  姜幼安闻言却气红双眼,“我何时说过这话?”

  她是动过离开苍鹤与萧伍再不想见的心思,可他想方设法让人前前后后围着医馆,镇远侯又下令封了苍鹤乃至整个云州城,他们自然无法动身撤离。

  既未走,她怎么可能会将刚刚死里逃生的夫君赶出门?

  他竟为此生生让断箭多扎了半个多时辰的手臂,幸好那截断箭差了分毫没有刺入骨,否则今日他这条手臂怕是别想要了。

  “娘子言下之意,是还要我?”

  “我没说,别自作多情。”

  萧无衍忽地用了把力气拉顾幺幺跨坐到他腿上,姜幼安冷着声想挣脱,可顾及他身上的伤不敢用力,末了只能偏头不看他,脸紧紧绷着,只是泛红双眼不小心溢出湿意。

  萧无衍心头微怔,急忙抬起刚刚受过箭伤的手轻轻擦她眼角,另一只手紧箍着她的腰哑声低哄:“娘子别哭,我知错了,往后若在战场受伤,定会让军医及时医治。”

  早知会将幺幺惹哭,他在藏书阁便该先让军医拔箭。

  姜幼安没想哭,极力忍住,心觉丢人,不禁埋在萧伍肩头又咬他一口,将闷在心中许久的郁气全都发泄出来。

  “本来就要如此!万一箭上有毒怎么办?你就只想着如何使苦肉计骗我……”

  萧无衍闷哼一声,任由她咬,箍着顾幺幺后腰的手却愈发紧了,倏然用力将人拽进怀里,牢牢填补两人之间的缝隙。

  姜幼安面色倏红,控诉话语蓦地一停,眼中气恼瞬间变成羞恼:这人就是这般认错的?

  真是半点诚心都无!

第66章

  【一更】“抱一会儿就好”……

  “松开。”她咬着牙低低在他耳边恼斥。

  不想萧伍竟变本加厉,箍在她后腰的手微微松力,却在她刚要站起时又将她重重按回。

  姜幼安顿时恼得耳垂快要滴血。

  可萧无衍显然知晓自己行为有失,在她恼他之前便急忙贴在她耳边低哄:“一会儿就好,娘子,就让我抱一会儿,不做什么。”

  姜幼安凤眸微眯:“……又想哄骗我?”

  新婚夜那日,她第一回 之后就说不要了,可这厮却诡计多端或软或硬的哄她多要了两回,甚至沐浴后还想再来,幸好她机智躲了过去。

  萧无衍似也想到成亲那日情形,呼吸越来越重,薄唇在顾幺幺纤长细嫩的脖颈上碾了碾,如实道:“今日不是,不过待我伤好,娘子便不要信了。”

  “……”姜幼安闻言轻哼一声,咬了咬唇,到底看在萧伍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的份上随他去了。

  表兄和萧陆都还在房外,她才不想在这时候闹出动静。

  而萧无衍这回确实没想对自家娘子做什么,今夜他还要赶回镇远军,无法在府中久待,再想也只能是想想。

  只是幺幺一靠近,他便情难自抑,有些忍不住,把人箍在腰上好一会儿,胸腔间那股躁动才慢慢平息。

  与此同时,房外传来敲门声:“表妹,阿月她们将晚膳摆在了前厅,我先带萧陆兄弟过去——”

  姜幼安听见表兄的声音,忙推了推萧伍的肩,轻咳一声回:“知道了。”

  耳边很快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萧无衍这才松开紧紧箍着顾幺幺腰肢的手,轻喘口气道:“娘子先去用膳,我洗洗换身衣裳就过去。”

  方才娘子为他治伤时用热水帮他擦拭过上半身,但他这一遭攀山裹沙杀了数百人,不沐浴更衣实在难以掩去身上血气。

  姜幼安听罢睨他一眼,心想这人怕不是想套路她帮他沐浴,连忙从他身上起来,嘴上却故意关怀:“夫君伤成这样,我可不想晚膳吃到一半再来帮你缝伤……”

  萧无衍闻言果然抬眸,桃花眼欲语还休定定凝着顾幺幺,没说话,喉头却滚了滚,期待之意不言而喻。

  不想姜幼安竟话锋一转:“我去喊萧陆,让他来帮你。”言罢转身就往外走。

  萧无衍霎时怔住,下一瞬却又望着顾幺幺穿过屏风的背影勾唇轻笑,娘子既愿捉弄他,想来是已原谅他三分了。

  *

  片刻后,萧陆得了吩咐匆匆赶来正房。

  与镇远侯府相比,顾府宅院只是一栋普通的三进院子,从姜幼安出门到萧陆赶来,之间只隔了一刻。

  可萧无衍却在这一刻内动作迅速地将自己泡进浴桶沐完浴。

  虽说萧陆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伺候,但有些事他还是不知道为妙。

  是以刚隔着浴房的墙听见萧陆唤“兄长”,萧无衍便让他去衣厢取衣裳了。

  等萧陆抱着冬衣再回来,萧无衍已经半束着刚刚洗过的黑发,穿着中衣中裤走出浴房。不出意外的,他沐浴时的确不小心扯裂一些伤口。

  而这厢萧陆一抬眼就发现侯爷刚换的中衣上沾着血迹,顿时急道:“您怎么又伤了?我去找长嫂!”

  “不用。”萧无衍拦住他:“让她安心用膳,回营后再传军医来看。”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萧陆默默腹诽,旋即却忽地想到什么,惊疑问:“难道您今晚还要回军营?”

  萧无衍淡淡颔首,展开双臂,让萧陆往他身上套冬衣。

  冬衣繁复,先穿贴身长衫,接着要裹一层夹衣,最后才是套上外袍,若要出门,还要再披上厚实保暖的氅衣御寒。

  不过萧无衍从前极少披氅。

  有时在军中为了方便舞刀弄枪甚至连中间那层夹衣都不穿,这回却穿得异常齐整,生怕血迹渗出让顾幺幺瞧见。

  这种时候侯爷还要回军营定然是为大事,萧陆明白这点,故而没有劝阻,只提醒道:“那兄长与长嫂说过此事不曾?方才我瞧长嫂神色好了许多,兄长可千万别再惹长嫂生气。”

  萧无衍闻言微默:“晚膳时我自会找机会告诉娘子。”

  若他是镇远侯,今夜回营,想必什么都不说娘子也会明白他。

  但他如今只是镇远侯帐前小卒……那就只好将必须回营的原因按在不近人情的“镇远侯”身上了。

  谁让娘子对“镇远侯”积怨已深?

  果然,晚间用膳,萧无衍刚说出“过会儿还要回营向侯爷复命”这句话,便见自家娘子气哼一声撂下筷子,又将“镇远侯”冷斥一顿。

  萧无衍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敢辩驳,只敢在顾幺幺一桩桩斥完镇远侯恶行后及时递上热茶,体贴道:“娘子润润喉。”

  姜幼安倒是真说渴了,接过茶盏轻抿两口。

  热茶入喉,她心里的气也发了出去,便没再与萧伍计较,缓了缓息问他:“何时走?”

  萧无衍:“子时前要回营。”

  那最迟亥正就要离家,这会儿已经戌时三刻,满打满算,萧伍还能在府中待一个时辰,此时晚膳已近尾声,姜幼安也不再有食欲,索性起身离席。

  萧无衍跟她一起回内院。

  姜幼安下午练箭出了一身细汗,尚未沐

  浴,走到正房廊下后站定朝东耳房外面那道门努了努下巴,对萧伍道:“你先回去歇息,我从这儿进耳房沐浴,一会儿便回。”

  东耳房与正房相连,有两道门,一道与正房相连,一道则与正房门一样开在廊外。

  不过从前正房只住姜幼安一人,廊外这道门聊胜于无便一直锁着,但成亲那日察觉些许不便后,姜幼安便让锦月拿钥匙重新打开了这道们。

  只是没想到萧伍自新婚夜后竟再未回府过夜,让它搁置至今才派上用场。

  萧无衍回来后注意力都放在顾幺幺身上,这会儿竟是听她提起才发现东耳房外面这道门上没了锁。

  他黑眸微动,轻轻颔首:“好,我回房等娘子。”

  心下却道自己不该如此懈备,暗暗收敛心神。

  姜幼安则转身推门,在萧伍的注视中走进耳房。

  萧无衍先前沐浴的痕迹早已被清理过,此时浴桶中盛着顾三娘不久前才调过温度的水,当然,浴桶旁边还各备着两桶热水和冷水,以备不时之需。

  姜幼安伸手摸了摸,正是她喜欢的水温,不必再调,抬手解衣入水。

  不多时,水流声忽重忽轻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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