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明月 第64章

作者:木泥土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重生 复仇虐渣 古代言情

  除却之前的旧伤外,又添了好些新伤。

  谢怀砚低声与她道:“桃漾,你看看,也心疼心疼我。”

  他握住桃漾的手,用她的指尖微挑,他身上的寝衣就整个落下。

  他再把桃漾的手触在自后腰划过的一道深深的刀痕上,垂眸凝着她:“现在愿意信我了么?”

  桃漾转开眼眸,看去别处。

  他刚沐浴过,身上的伤口虽结了痂却还需上药,沈婆子走进卧房送来了药罐和纱布,桃漾被谢怀砚捞起来把他身上的伤都给上了药。

  卧房内烛火昏黄,铜兽炉里檀香袅袅,显出几分旖旎意味,待伤药涂好,谢怀砚将桃漾揽在怀中,俯身去吻她。

  吻的深了,他宽大手掌钻入桃漾寝衣内,就要扯下她的小衣,午时院中的亲昵已让他难以克制,一旦碰上,总是不能善了的。

  他指腹刚一用力,就被一只软柔的手给按住,谢怀砚离了她的唇,眉心微抬,低声:“嗯?”

  桃漾趁机推开他,道:“不是让我心疼你么,离我远点!”

  说完,她自他怀中挣脱再钻回到被褥中躺下。

  谢怀砚神色无奈,垂眸看了眼腰间的伤。

  倒是忘了这茬。

  他起身熄灭了榻边烛火,再要上榻来,桃漾忽然在枕上侧过身,抬手给他指了指:“去次间睡。”谢怀砚闻言呵笑一声,上了榻将她揽在怀中,咬在她耳边,嗓音低哑:“若再过分,我可就不饶你了。”

  他的气息滚烫,落在桃漾颈边,桃漾瞪他一眼,转过身去。

  ——

  在长陵郡别苑待了几日后,就要出发往建康回,此次夺了宁安郡后,谢怀砚先行来到长陵郡,大军已在回返途中,他需要回建康面见萧肃。

  坐上马车往回走,就要出凉州地界时,马车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随后响起一道粗沉的嗓音:“公子,大军已至司州,我前来有事相禀。”

  桃漾当时正在马车内看书,闻言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是谁,她抬手掀开帘帐,看到马车外高坐马背之上的人时,眸光瞬时放大。

  陈益——

  他没有死!

  陈益背叛了谢怀砚是真,可谢怀砚并未杀他。

  陈益骁勇善战,军中将士多信重于他,两军交战之际,陈益就算再该死,也得等拿下宁安郡之后。

  ‘陈益头颅’挂在军旗旁之后,北朝军的细作很快就把消息传给萧子亭,当夜,亦有北朝军偷偷潜入来分辨真假,他们以为陈益当真死了后,开始主动宣战。

  几场厮杀,谢怀砚带领将士退至宁安郡外三十里,北朝军粮草虽运来却不足以抵挡多日,以为他们已是颓败之势,意图速战速决。

  只是,萧子亭身经百战,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而他身边的副将萧奇却是个急躁性子,那日,谢怀砚命王谦带领一队骑兵绕过后山往北朝粮道而去。

  萧子亭得到通传,立时带兵亲自前往,而宁安郡城门前,一连几日后退的南朝军忽然上前来挑衅,萧奇一时心中怒火升腾,带领城中大半将士,欲要将南朝军一网打尽。

  有人劝他:“等萧将军回来再说吧!”

  萧奇冷呵一声:“待萧将军回来,咱们给他好消息听!”说完,带兵纵马而去。

  行至宁安郡外二十里,山道右侧忽有数箭齐发,萧奇当即下令:“有埋伏,跟我走!”他带领将士往左侧一块平地而行,欲从此处山道绕行。

  身后弓箭还在如雨般发出,他们的马赶的急,刚纵马赶出数十丈,萧奇和身边将领已掉入提前放了铁刺的深坑之中,他身后将士急忙勒马,却因赶的太急,也翻入深坑,后面将士还在一拥而上,整个都跌了进来。

  这边厮杀几个时辰后,陈益也已带兵赶至了北朝的长平郡。

  前一日夜里,谢怀砚命陈益带领军中一半将士趁夜过山走水路绕过宁安郡往长平郡而去,北朝的长平郡与宁安郡相挨,如今长平郡城内空虚,城中将士不过百余人。

  陈益带领将士不过两个时辰就拿下了长平郡。

  萧奇带兵前去追赶和长平郡被陈益带兵攻打的消息同时传到萧子亭这里,他拨出一千将士前去围攻陈益,他自己则亲自带兵前去接应萧奇。

  此次谢怀砚虽是兵行险招,却让北朝军队大伤元气,并且失了长平郡。

  那时,他们的粮草也已用尽,凉州刺史和庾氏桓氏给他使绊子,谢氏在凉州的产业也已陆陆续续送来了百十吨粮草,一时再周旋不出。

  陈益与谢怀砚提议:“主帅,为今之计只能拿长平郡来换萧子亭手中的宁安郡。”

  谢怀砚闻言冷笑一声。

  他不止要宁安郡,还要萧子亭身败名裂!

  他给萧子亭去了一封书信。

  要萧子亭给他写‘降书’。

  军中将领写降书,是永远抹不去的耻辱。

  谢怀砚命陈益在长平郡带兵前去攻打宁安郡的北城门,再命王谦在南城门围攻,明明那时他们的粮草已要用尽,谢怀砚依旧不改主意,若萧子亭带兵出城迎战,他们又能落得什么好。

  可他偏要赌,赌萧子亭不敢迎战,最后逼得萧子亭为了两城百姓写下降书,拿宁安郡来换长平郡。

  至此,谢怀砚在建康城中日夜周旋,却只能等待时机,收到一封又一封来自北朝书信时的痛苦煎熬,总算是出了气,泄了恨。

  谢怀砚见过陈益后再回到马车,桃漾垂眸用了盏茶,问他:“他既是背叛了你,为何还要用他?”

  谢怀砚也拿起杯盏用茶,神色平和道:“他还有用。”卢氏暗中害他的这笔账,还得慢慢和他们清算。

  桃漾抬眸淡淡看他一眼:“你也给他喂了药?”谢怀砚闻言失笑,将桃漾揽在他怀中,温声道:“对付他,当然有别的手段。”他指腹微凉,按在桃漾唇珠。

  俯身尝了尝桃漾口中的清甜,低声道:“那日喂给你时,没觉得甜么?就是颗糖罢了。”

  桃漾闻言瞪他一眼:“谢怀砚!”

  马车辘辘而行,第二日申时入了司州地界,如今已是四月中,官道两侧林木葱郁,百花盛放,桃漾不由想起了初到建邺城时的那段日子。

  让空渊停下马车,和沈婆子一道去了山中。

  两刻钟后,沈婆子神色匆匆脚下几乎生风一般的跑回,气喘吁吁的在马车边回禀:“公子,姑,姑娘她不见了——”

第73章

  马车给他尝尝

  谢怀砚和沈婆子来到山中的一片梨花林时,桃漾怀中正抱着一束杜鹃花朝他们走过来,暮春时节,她身上着了件应节气的豆绿色百褶锦裙,走动间,裙摆如花在漾动。

  谢怀砚看着她,眉眼间的神色虽有所克制,在暖阳下依旧显得冷沉,低声问她:“去哪儿了?”

  桃漾抬眸看他一眼,抬手指了指:“那里有棵樱桃树,我去摘了些樱桃来。”她右手抱着怀中的花,左手中是用香帕包着的一小兜红樱桃。

  在日光下,隔着帕子隐隐显出几分薄红。

  谢怀砚敛眸看着桃漾唇边沾染上的樱桃汁水,语气淡淡问:“甜么?”桃漾抬手把一小包樱桃在手中摊开往他面前递了递:“我适才尝了,挺甜的。”

  “喂我。”他眸光深邃,直直凝着桃漾。

  桃漾看他一眼,把整包樱桃都塞进他手中:“自己吃。”

  她不理会谢怀砚神色间的不悦,把怀中的杜鹃花递给沈婆子,道:“我再去折几枝鸢尾来。”她说完,转身再往适才去过的地方走去。

  香帕搁在谢怀砚宽大手掌中,四散而开,露出里面红润润的樱桃,他指腹微微用力,红润多汁的樱桃按压破开,染的藕粉帕子上殷红一片。

  沈婆子在身侧见状,急忙跪下:“老奴有错,请公子责罚,”沈婆子解释道:“那里有条山道,两块巨石紧靠着,姑娘走过去,老奴本也是要跟上去的,可,可老奴这身量,过不去——”

  “眼

  瞧着姑娘越走越远,不一会儿就没了影,老奴心里担忧,让部曲跟上去急忙去找,老奴就去跟公子禀告了——”

  谢怀砚深邃眸光淡淡扫了沈婆子一眼,抬步朝桃漾去的方向走过去。

  沈婆子在身后再懊恼道:“老奴日后定少吃些饭!”

  桃漾再折了几枝鸢尾花后,和谢怀砚一道下了山,马车再辘辘而行时,她坐在马车内取了谢怀砚的笔筒用来插花,待手中的最后一枝杜鹃插进瓶中。

  桃漾刚坐直身子,谢怀砚抬手在她腰间一揽,就把桃漾揽进他怀中坐下,含住她的唇时,不由分说去解桃漾的衣裙,桃漾立时抬手去推他,被谢怀砚攥住手腕,对坐在他面前。

  他俯身贴在桃漾耳边,嗓音暗哑:“桃漾妹妹,这么久了,给我吃一吃你。”

  衣衫解开,垂落至腰,谢怀砚一边俯身去含,一边用另一手合上了身后的窗——

  窗牖被合严,他宽大手掌攥在桃漾腰间,只稍微用力,就将桃漾整个抬起来,再落下——

  谢怀砚虽已侍弄了她好大一会儿,桃漾坐下时还是口今出了声,在谢怀砚松开她手腕时,紧紧掐在他肩背上。

  她吃不了力,双腕环在谢怀砚颈。后,趴在他肩上。

  马车车厢虽是用的上好的乌沉木,依旧不能隔绝声响,桃漾咬着牙,在谢怀砚耳边骂他:“混账东西!”

  “王八蛋!”

  桃漾把她能想到的脏话都用来骂他。

  意识到她骂了这些后,谢怀砚不但不收敛,反而更过分,还在她耳边说荤话:“听听,是什么声音——”桃漾咬在他肩上,他越。快越狠,随之而来肩上的痛就来的越重。

  马车行了有一刻钟时,车厢外传来阵阵‘哒哒’的马蹄声,桃漾听的心惊,可偏偏这马蹄声就在他们马车旁停了下来,随后传来一道男子沉稳却带着兴奋的嗓音:“怀砚,是我!”

  “这么好的天气,合上车窗做什么,吹吹风多好啊!”

  荀宇的父亲任司州刺史,早些日子他就等着谢怀砚的马车入司州,今日得了通传后立即策马前来相迎,请谢怀砚去他的别苑饮酒作乐。

  此时,他话说完,见马车内没有回应,再唤了声:“怀砚——”

  马车内谢怀砚眸色暗沉,放缓了速度后与马车外的荀宇道:“有份公文要写。”他只这么一句话,再无别的言语,荀宇闻言不由凝眉:“都打了胜仗了,还忙什么,”他叹了一声:“你写你的公文,把窗户打开啊。”

  谢怀砚不再理他。

  空渊在马车前与荀宇道:“我家公子写公文时吹不得风,荀五郎君先稍等片刻。”

  空渊话落,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正有一不大不小的深坑,与荀宇说了句话的功夫,一个不留神,正碾在上面,马车车轮不稳,忽的来了个猛烈晃动。

  车厢内也紧跟着传来一声女子克制的轻吟,同时带着男子的闷哼声。

  荀宇愣了愣,一时险些掉下马去,随后清了清嗓子,不自然的与马车内的人道:“怀砚,不急,我,我先去前面驿站等你。”他说完,低声问空渊:“是什么样的美人,让你家公子这般情不自禁?”

  空渊装聋不吭声。

  荀宇轻笑,驾马离去前,对空渊叮嘱:“马车赶稳些。”

  马车内敞阔,有用来休息的软榻,适才那般颠簸后,他看到桃漾脸颊上有泪,抱着桃漾将她搁在枕上,自是一番狂风暴雨,直到酉时,西山晚霞漫天,马车的车窗才自内被推开。

  桃漾衣衫凌乱,挂在身上半落不落的,她阖着眼眸躺在软枕上,谢怀砚坐在榻边帮她把身上衣服重新整理好,微凉指腹落在她额间,将沾染了薄汗的碎发轻抚开。

  他敛眸凝着桃漾。

  看她娇靥清丽,带着欢。好后的潮。红,檀口微张,轻轻喘着气,他抬手端起小几上那盘清洗好的樱桃,指腹轻捻,把一颗又红又大的送到桃漾唇边,指腹用力,轻轻一送,就到了她口中。

  桃漾口干舌燥,冰冰凉凉的樱桃入舌尖时,她依旧阖着眼眸,红唇翕动,轻轻咬着果肉,待嚼完咽下,谢怀砚冷白指节落在她唇边,桃漾香舌轻露,将一粒樱桃核自唇边滚下,落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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