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将军自重,妾身想独美 第216章

作者:路鲤 标签: 古代言情

  顾翎羽抿了抿唇,她自然是听明白了,裴将军的意思很简单——他想好后,自会告诉她,用不着她来劝、劝也没用。而且别以为顾元帅驻守铁卫关便有多大话语权,最终的决定权在皇上那里。

  “但……”

  但顾翎羽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见男子冰冷地移开视线,“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地便走了,丝毫不给两名女子留面子。

  周围一些路过的侍卫看见,对此一幕早就见怪不怪——裴将军从来都这样的。

  只是心疼顾姑娘,那么一个文武双全的美人,被拒绝得脸都白了。

  估计顾姑娘没见裴将军之前,就没吃过这么大的瘪吧。

  郑云樱火了,作势就要追上去,却被自家小姐拽住,“云樱,你要去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和那姓裴的掰扯道理!他像个要饭的一样到铁卫关,是我们元帅帮了他、器重他,他回了京城就摆架子?什么安国公,就是个白眼狼!”

  顾翎羽急忙捂住她的嘴,之后把她生生拖走,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制止道,“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我哪句话说错了,小姐你指出来。”

  “……”顾翎羽也知道,云樱说得对,事实正是如此,“父帅曾说过,越是奇才,个性便越清奇,否则岂不是与芸芸众生相同了?连父帅都欣赏裴将军,你和他较什么劲啊?”

  “我较劲,是因为他不给小姐面子?”

  “……”顾翎羽揉了揉眉心,“算了,别说这个了,我们回完皇上的话,就出宫吧。”

  “是,小姐。”郑云樱见小姐屡次制止,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顾翎羽向宫门外慢慢走着,表面平静,实际上内心却起伏——他在想什么呢?为何面对如此不公的命运,他却可以如此平静?这样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她有些后悔,刚刚应该珍惜机会,把她心中疑惑问出来,她想知道裴将军对“生命的意义”,有何理解。

  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惑着她。

  她从前跟着父帅在军中,无忧无虑,却突然有一天被母亲叫去相亲,说她到年纪,该成亲生子了。

  她瞬间迷茫——她熟读兵法、一身武艺,就是为了成亲生子吗?

  但如果不成亲生子,难道她还一辈子在军中打仗?一直打、一直打、一直打?打到死?

  那她的生命,有何意义?

  却在这时,突然她感受到不远处有几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她顺势看去,却见在一群衣着华丽的宫女簇拥中,一名身着紫裙的少女,恶狠狠地盯着她,好像要冲上来和她扭打一般。

  竟是玉萱公主。

  之前刚入京的时候,皇上设宴款待他们,玉萱公主就出席了。

  郑云樱小声道,“小姐,我们要过去给公主请安吗?”

  还没等顾翎羽回答,就见那紫衣女子最后狠狠白了她们一眼,之后带着宫女离开了。

  “不用,她走了。”顾翎羽冷冷道。

  郑云樱再次愤愤不平,“京城果然奇葩多,先是有白眼狼安国公,现在又有个疯狗一样的公主。她那么瞪我们,我们得罪她了?我们刚帮她父皇打了胜仗,她应该感谢我们才是。难怪人都骂她们京城双珠,没一个好东西。”

  顾翎羽本还疑惑,听云樱的话后,猛然明白过来——玉萱公主和苏明妆是好友,上一次见面时,玉萱公主对她还没敌意,这次见面就有如此敌意,难道是……

  难道玉萱公主发现,她在宫宴上,偷看裴将军了?

第333章

  东越国质子,萧景深

  想着,顾翎羽脸不自觉红了起来——她知道这般偷窥一名男子不妥,尤其还是一个有妇之夫,但她没别的意思,她只是单纯对裴将军好奇罢了。

  她暗暗发誓,要收回好奇心,不能再想裴将军了。

  然而,

  说归说,心中多少还是惦记的。

  另一边。

  张嬷嬷一边走一边劝道,“公主殿下,您别表现得那么明显啊!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顾元帅镇守边疆、保家卫国的份上,也得给顾姑娘面子,您应该帮皇上拉拢顾姑娘才是。”

  玉萱公主自然也知晓这个道理,她涨红着脸,越想越气,“那女人惦记有妇之夫,还是惦记本宫好友的夫君,本宫不冲上去唾她脸上,已经是给顾元帅面子了,还拉拢她?若是真拉拢她,岂不是显得本宫也是这种惦记别人夫君的荡妇?我呸!

  还有,别说什么顾元帅保家卫国,你以为那些当官的都是无私为国为民?除了裴家是真这样,其他的本宫都不认!固然他们是好人好官,但他们想当官发财也是真的。

  试问,如果父皇不给顾元帅军饷,让他自己想办法弄军费,保家卫国,他可否愿意?当然本宫这么说也不是全盘否定他的功绩,本宫只是说各取所需罢了!本宫不欠她顾翎羽的!”

  张嬷嬷等人都听懵了——公主作为一国公主,当然要亲近功臣,但公主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最后她们被绕的,也不知道公主是对是错了。

  发泄一顿后,玉萱公主心情舒畅,“好了,精神了,本宫要回去继续读书了。”

  ——没错,玉萱公主就是因为读书打瞌睡,所以出来走一圈试图让清醒脑子的。

  玉萱公主也是无奈,她真的很努力!清早到现在,浓茶喝了五壶、恭房跑了无数趟,但一拿起书,看两眼依旧打瞌睡。

  但她答应过明妆,要把那清单上的文章背下来,无论如何她都要背!

  很快,众人回到锦绣宫。

  玉萱公主看着熟悉的锦绣宫,脑海中不断出现她和明妆两人开心嬉戏的画面。

  虽然从前两人见面十次吵四次,但她依旧要和明妆在一起,不仅因为她知道明妆对她没恶意,还因为……明妆是她唯一个朋友了。

  如果她连最后一个朋友都留不住,那她堂堂玉萱公主多丢人?多孤单?母后说,姑娘家家如果没有朋友,是很丢脸之事。

  所以之前哪怕她和明妆吵得再凶,有时候明明她没错,她也得去低头道歉,只为了这唯一的友谊。

  张嬷嬷看着不断长吁短叹的公主,心里难受极了,如果可以,她都想帮公主去背那什么文章了。 。

  一个时辰后。

  玉萱公主幽幽醒来,她抬起头,眼神迷茫地看向周围,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

  随后想起什么,猛然坐起,“糟!怎么睡着了?”

  之后愤怒地扭头看向周围守着的宫女,“为何不叫醒本宫?”

  宫女们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张嬷嬷无奈地解释道,“回公主,奴婢叫您了,您睡得很熟。”

  玉萱公主被噎住,“也就是说……本宫没听见?那……那你们为何不推醒本宫?”

  她就不信,推她,她还不醒。

  宫女们欲言又止。

  张嬷嬷叹了口气,“回公主,推了,但您的睡眠实在太好!您还记得当时我们从京城到避暑山庄吗?到山庄时,您没醒,奴婢们把您抬下马车,放在房间的床上,全程您都不知道。”

  “……”玉萱公主哑口无言——是的,她睡觉一向很沉,“那……那你们下回打本宫?下手狠点,让本宫疼醒!”

  众宫女吓得花容失色。

  张嬷嬷哭笑不得,“殿下明鉴,谁敢打您啊!”

  玉萱公主要疯了,抓着自己额前刘海,苦闷地喊道,“这也不不行、那也不行,让本宫怎么办?本宫要疯了!”

  宫女们吓坏了,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玉萱公主越看她们心越烦,起身就向外走。

  张嬷嬷急忙跟了上去,“殿下,您要去哪?”

  宫女们也急忙起身跟随。

  玉萱公主并未停留,一边走一边气哄哄地说,“还能去哪?出去走一圈散散心呗,难道还留下打你们出气?气死了!”

  张嬷嬷等人只能跟着公主在宫里乱窜,暗暗祈祷,公主快点想开吧,别这么折磨自己了。

  玉萱公主走得很快,试图用运动来发泄心中的怨气和……恐惧。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背下来!绝不能让明妆失望!京城里那些妒妇,之前就在背地里偷偷骂她,如果她最后一个好朋友离开,肯定会嘲笑死她的。

  突然,玉萱公主看见站在一旁,穿着软甲的侍卫,冲上前去,伸手一指,“你。”

  那侍卫见状,立刻下跪,“属下给公主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萱公主烦躁地摆了摆手,“免礼,本宫问你,如果本宫恕你无罪,你敢不敢打本宫。”

  那侍卫吓了一跳。

  张嬷嬷急忙劝,“殿下明鉴,这宫里没人敢打您啊!”

  玉萱公主咬了咬唇,赌气道,“那本宫明天去宫外找!”

  张嬷嬷无奈,“宫外的人知晓您是公主殿下,也不敢打您。”

  “本宫不告诉他们身份,总可以了吧?”

  “殿下,您每次出门,都有皇后娘娘派出的侍卫,侍卫知晓后,定会报告给皇后娘娘,打您之人,搞不好人头落地。”

  “本宫偷偷溜出去,不带侍卫。”

  “皇后娘娘不会允许的……”

  “……”玉萱公主顿了一下,气得在原地跺脚。

  她愤怒地指着侍卫的鼻子,正要说着什么,突然,声音一顿,看向侍卫的身后。

  众人不解,也顺着公主的视线看去——却见,在一片华美的宫殿群落之中,有一座宫殿的屋顶,孤零零地矗立着。

  那屋顶虽曾有过精致的雕琢与装饰,如今却失去了往日光彩,显得落寞而孤寂。

  那是瑞阳宫,

  里面住的是东越国皇子,萧景深。

  与其说是住,还不如说是“囚”。

  因为萧景深是东越国送来的质子,如今已整整十年。

  虽然现在的北燕国饱受战乱困扰,那是因为明德帝与武王分庭抗争所致,而十年前,北燕国是实打实的国富民强。

  北燕国与东越国,都与强大苍风国接壤。

  十年前,苍风国进攻东越,东越国有灭国之险,遂向北燕国求助,

  而作为交换,东越国不仅愿年年向北燕进贡,还把皇子萧景深送到北燕国做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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