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鲤
玉萱公主知晓了好友的意思,一边嗑瓜子一边点头,“我知道了,下回我送拜帖。”
“不用拜帖那么严肃,就让人送一张便条就好,”怕公主尴尬,苏明妆岔开话题,“这瓜子,你很喜欢?一会我让人给你包回去。”
玉萱公主哭丧了脸,“不是喜欢瓜子,是我太饿了。”
“……”苏明妆,“你早说,我让她们准备早膳,最次,也给你拿一些茶点。”
“没事,还能抗住,你整理完了?我们去找萧景深他们?”
“走吧。”
随后,宫女丫鬟们为各自主子拿来披风,两名女子并肩出了雁声院,去了主院。
到主院后,发现裴今宴和萧景深早就料到两人会来,在厅堂一边饮茶聊天,一边等着她们。
见人到了,便传膳,用罢早膳,时辰也快到巳时,四人便去了知春院。
走在路上。
本来苏明妆和玉萱公主并肩而行,却不知是什么话题,玉萱公主跑去与萧质子说话,
裴今宴也顺势来到苏明妆身旁,轻声道,“昨天晚上休息得可好。”
苏明妆心底泛起涟漪,“很好,你呢?”
“我也不错。”
“今天真抱歉,你好容易休沐一次,却要留下帮忙。”
裴今宴笑眼温柔,“我这人,生活本就无趣,除了偶尔找霍跃聊聊,没什么交际。再说,传授萧质子武功是我自愿,你别放在心上。”
众人到了知春院。
但人没请到,却得到个坏消息:清早时发现,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都病了。
原是前些日子,裴老夫人便有一些不舒服,只是她难受习惯了,并未重视。
谁知,那是伤风前兆,今天早晨不仅病情严重,还把裴二夫人传染了去。
两人怕再继续传染,便留在房间里,
裴老夫人开了药,让丫鬟煮。
听说苏明妆等人来,也没让众人进来。
知春院门外。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苏明妆对玉萱公主道,“看来今日你是学不成武了,要不然让萧公子和裴将军去学,你到我那坐坐?”
就在众人以为公主会欣然同意时,她眼珠子却转了转,看向习秋。
苏明妆也顺其视线看去,“你看她做什么?你想和她切磋?”
“不是,”玉萱公主收回视线,一双晶晶亮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和跃跃欲试,“我记得你说过,你那丫鬟骑术很好,教你骑马了是吗?”
“是的,你想学?”
苏明妆知道,玉萱公主性格热情奔放,从前对武艺有兴趣,但碍于她的喜好,一直没学。
如果公主喜欢武学的话,那么……会不会也想学骑术?
果然,玉萱公主点头,“想学!过几天便是秋季狩猎节了,我早就想参加……咳,我的意思是,今年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参加。”
一边说着,一边用心虚的眼神,偷偷瞄向好友。
苏明妆心里既内疚又感动,“真巧,今年我也想参加,让习秋教你骑术吧,她教得极好。只是时间太紧,你能学会骑术,也学不会弓箭。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我们两人骑马,找个空地随便转转。”
“好啊!太棒了!明妆,你真是太好了!”玉萱公主一把搂住苏明妆,又抱又亲。
“……”裴今宴。
萧景深神情也是淡淡,无悲无喜。
裴今宴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男子,若有所思。
萧景深也发现安国公的视线,低声问道,“裴将军,有事?”
对待这位敌国将军,萧景深是真心尊敬与崇拜。
裴今宴向旁走了几步,萧景深立刻心领神会,跟了过去。
裴今宴道,“今日不教你武功了,教你骑术。”
萧景深苦笑,“裴将军说笑,我只是罪人一个,学骑术有何用,难道还能参加狩猎节不成?”
裴今宴眸色幽深,低声道,“也许,有一日你有机会逃走呢?连马都不会骑,如何逃?”
第391章
他不一样了
萧景深瞬间双眼大睁,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男子。
“嘘,”裴今宴看了一眼两名女子的方向,“控制好表情。”
“……”
一瞬间,萧景深心情极复杂。
难道他……又可以对人生抱有希望了?他不仅能走出囚禁他数年的瑞阳宫,能学武功,还能……幻想逃出去?
他以为自己人生已成死局,却没想到,死局突然有了曙光?
这几天,仿佛做梦一般!
裴今宴并未与萧景深多说,又默不作声地走回女子身旁,目光温柔地看着聊得正欢的两名女子。
更具体的说,是目光温柔地看着苏明妆。
而同时,萧景深却目光复杂地盯着安国公,总觉得,他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或者说,他和两人刚见面时不一样。
因为他的生活极其简单枯燥,所以每发生一件事、每得到一个新信息,几乎都能永远滞留脑海,久久难忘。所以他清楚记得,安国公第一次进入瑞阳宫,问他可有什么需要时的眼神。
清澈、真挚,犹如不沾染一丝杂质的仙泉。
但此时……依旧清澈真挚,但里面却有一些鲜活跳动的色彩,是因为苏明妆吗? 。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习秋教玉萱公主骑术、裴今宴教萧质子骑术,苏明妆则是骑着自己后来购入的小白马,在校场的角落慢慢溜达着。
一边溜达一边观望两边的教学。
她不知是习秋技高一筹,还是玉萱公主更有天赋,一上午的时间,玉萱公主已经能骑马小跑了。
反观萧质子,骑在马上身体紧绷,不敢放松。
以苏明妆的经验,萧质子怕是还得练上几日,待没了紧张感,身体放松且与马儿活动幅度辉映,才能真正跑起来。
收回目光,抬头看向蔚蓝天际,
秋高气爽,她心情却沉甸甸——也不知何时才能拿下邢雪松,套出武王的阴谋。
也不知她和锦王的合作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才能放下这尴尬又愧疚的心情,开始好好生活。
想着,目光下意识,投向正在认真讲解要领的裴今宴身上。
……
一晃,三日过去。
玉萱公主接连三日来国公府学骑术,三天的时间,已经可以策马奔腾了,进展飞速。
这三天并未带萧质子,毕竟裴今宴未休沐,国公府里全是女眷,质子来了也不方便。
而昨天晚上公主表示,未来几天就不过来了,她留在宫里继续背开出的书目,顺便也让明妆和习秋休息一下。
苏明妆心中欣慰,因为看出玉萱公主的进步——最起码进退有度,知道心疼人了。
清晨,用过早膳,苏明妆便去了知春院。
当到知春院时,院门开着,
丫鬟们见夫人来了,齐齐过来问安,周嬷嬷也迎了过来。
“奴婢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夫人用过早膳了吗?”
“用过了,”苏明妆关切问道,“母亲和婶母的情况如何?今日可康复?如果今日还未好转,我便打算请大夫了。”
她口中的大夫,自不是普通的大夫,而是高价请名医。
周嬷嬷恭敬回答,“劳夫人挂念,老夫人和裴二夫人已痊愈,今天早晨便出来走动,还让人用艾叶把房屋里里外外熏了一遍,应该是能见夫人了。”
苏明妆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前行,“她们用早膳了吗?”
“用过了。”周嬷嬷一路陪着,到了房门口。
还没等周嬷嬷通报,听见两人说话声的裴老夫人就走了出来。
苏明妆吓了一跳,急忙道,“母亲别出来,外面天凉,您这大病初愈,披风都不穿上一件,怎么就往外走?”
刚刚探出头的裴老夫人,就这么又回了去——不是她自己回,而是被其身后的裴二夫人拽回去。
紧接着便是裴二夫人的抱怨声,“说了你多少次?自己身体不好,还不注意?这么简单道理还让孩子提醒,你好意思吗?你不怕生病,我还怕被传染呢!给我注意着点。”
贴脸指责,毫不客气。
周嬷嬷撩了门帘子,苏明妆进去,看着这对老姐妹,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解开披风,将披风交给身后的丫鬟,苏明妆上前问安,之后道,“听婶母这铿锵有力的调子,看来病情是康复了。”
霍薇指着严氏,对苏明妆道,“我说话似吹风,你来说说你家婆,之前身体不舒服,也不说出来,硬抗;昨天好容易病好了,非要沐浴;今天早晨披风都不穿,就要出门。我之前还纳闷,好好的人,身子怎么就这么差。闹了半天,都是自己作的!就这么个作法,什么好身子能扛得住?”
严氏被骂得不敢吭声,瑟瑟如小鸡。
苏明妆笑得合不拢嘴,帮裴老夫人说话道,“所以说,婶母不能走,得留下来看着母亲才是。”
霍薇叹了口气,道,“我大概率是走不了了,最起码近两年不打算离京,毕竟今酌他……”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苏明妆见其满面愁容,疑惑地问道,“堂弟还没和婶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