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两宽,将军自重,妾身想独美 第65章

作者:路鲤 标签: 古代言情

  至于穷人想走武路,没必要武科举,直接参军立功便可。”

  众人赞同地点头。

  苏学士叹息,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再议论。”

  “是,父亲。”兄弟三人齐齐回答。

  苏家是书香门阀,在文人书生中的影响力,不敢说如同皇帝、那也是堪比泰山北斗。

  文武不同流,所以苏家不想招惹那没必要的麻烦。

  苏锦言看到若有所思的妹妹,问道,“明妆,你想什么呢?”

  苏明妆从沉思中惊醒,迅速换了一副脸色,笑嘻嘻道,“我在想二嫂上回和我说的花样子,上回她拿出来时,我没看上,现在确实越想越喜欢。”

  “……”众兄弟——不是,这边气氛凝重地说科举舞弊,你在那边想花样子?这话题不是你先挑起来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女子要了解那么多朝堂纷争做什么?女子就是要受男子保护、在家里安安全全的相夫教子。

  便也觉得妹妹这么想,也没任何问题。

  苏墨意看着貌美如花的妹妹,眼神也是隐含宠溺,“一会去二哥那,你喜欢什么花样子,都让你二嫂给你。”

  “是,多谢二哥,”苏明妆声音一顿,也对其他人,“也谢谢大哥,谢谢三哥。”

  无人发现,女子清脆的声音下,带着一些沉重。

  苏明妆真的太感谢家人了,从前她活在蜜罐里,根本感受不到家人对她的好,但现在大梦彻醒才看出,从前家人对她的包容。

  她那么骄纵任性、天真无知,大家怎么可能没怨言?只是因为她是家人,所以包容了,让她如何不感激?

  苏瑰文打趣道,“我说,最近明妆你变化这么大,会不会换了人啊?”

  苏明妆美眸圆瞪,“那三哥您让钦天监的能人掐算一下,看看是不是换了人。如果钦天监掐算不出,妹妹便主动帮忙,我记得四岁时有一天在府内游玩,看见杆子上有一条尿了的……”

  “闭嘴!”苏瑰文脸都绿了,大叫道。

  苏瑰文排行老三,虽然与苏明妆差了十岁,但相比较大哥和二哥,两人差距算是最小的。

  苏瑰文是三兄弟里容貌最俊美、性格最讨喜,就是有个病症——遗尿。

  正常孩童到五六岁、脏器成熟,便不再尿床。

  而苏瑰文因为肾气不足、膀胱虚寒,到八九岁还在尿床,为此一直喝药调理,后到十岁,终于把病症治好。

  但一旦有个应激或劳累,依旧有可能犯病。

  当时苏瑰文十四岁,随学院远足,而苏家多出书生,哪有体力远足?回来后就尿了。

  苏瑰文怕人看见,凌晨便绕过守夜的下人,自己把褥子晾在后院,忘了收,被中午跑出来玩的四岁明妆看见。

  这是苏瑰文一辈子的阴影!

  苏明妆笑眯眯道,“这件事,三嫂还不知吧?既然三哥怀疑妹妹换了人,妹妹为证清白,就只能找三嫂解释一番了。”

  苏瑰文咬牙切齿,“闭嘴!从现在开始,以后不许去我院子,不许找你三嫂!”

  其他人哈哈大笑。

  苏明妆调皮地挤了挤眼睛,“那请问三哥,妹妹换了人吗?”

  “没!有!”苏瑰文刚刚只是随口调侃,怎么可能认为妹妹换人?但现在,他是真希望妹妹换了人!

  苏明妆掩口笑道,“三哥放心,我不会说的。”

  苏瑰文冷哼一声,“你知道轻重便好。”

  后来,苏学士简单问了儿子们的工作情况,女儿的生活情况,便让大家散了。

  苏明妆乖巧地跟着二哥,到了二哥家的院子。

  下人们来给小姐请安,苏墨意正要让人找妻子,却被苏明妆拦住,

  她表情认真又带了一些哀求,低声道,“哥,其实我不是来要花样子,是来找你的!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苏墨意惊讶,但见妹妹面容严肃,猜想这事情绝非小事,“跟我来书房。”

  “好。”

  随后,苏明妆去了二哥的书房。

  甚至连茶都没让下人送,直接点燃了灯,关了门窗。

  苏墨意见妹妹这一套严谨地动作,也警惕起来,“明妆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不会是惹了那马侍郎吧?”

  否则,一个从不过问朝堂事的后宅女子,为何突然打听马侍郎的事?

  “不是,二哥放心,我没惹事,是有件特别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想求二哥,除了二哥,没人能帮我。”苏明妆的声音更急切。

  “你说,能帮自会帮你。”

  “裴将军的堂弟裴今酌,不知二哥可曾听过。裴今酌想参军,但他父亲不肯,还说如果他敢偷偷参军便断绝父子关系。您和那么多勋贵将军元帅认识,能不能找个即将挂帅出征的将领,在早朝上直接向皇上讨要裴今酌?或者已经在前线的将领,奏疏给皇上,说要裴今酌?”

  苏墨意一听就炸了,“真是够了!苏明妆,你还要倒贴到什么时候?你还要不要……嗨!”

  嘴里的脏话,到底还是不忍心对亲妹说。

第102章

  臭妹妹,就知道拿捏他!

  苏明妆知道,二哥想骂的是——你还要不要脸。

  她不生气,因为在不知她有“预知之梦”的情况下,单看她的行为,确实是在倒贴。

  先是编排对方轻薄,强嫁进去;人家看不上她,不和她同房,她却上赶子帮人家操持望江楼,不仅贴银子进去,还动用苏家的影响力;这还没完,竟还操心人家堂弟的事了。

  苏明妆心里想——二哥是不知,她从嫁妆里拿名参和好药给裴老夫人吧?否则更得气死。

  但……她又如何解释呢?

  她是绝不会把预知之梦告诉任何人!也绝不让人知晓她梦中不堪!

  苏明妆垂下眼,抿了抿唇,“二哥息怒,虽然我暂时解释不了,但……我这么做,真有我的原因,对不起,有这样一个倒贴男人的妹妹,让您生气了。”

  苏墨意瞬间被噎住。

  他以为,妹妹会和他吵架,或者愤怒地骂他两句,夺门而出,再去找父母告状。

  却没想到,妹妹只是红着眼圈和他道歉,声音诚恳,语调却坚定。

  妹妹这一个月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她翻天覆地?别说三弟怀疑妹妹换了人,甚至他都有些想法了。

  “让我想想。”苏墨意瓮声瓮气。

  苏明妆起身,轻声道,“二哥您先想着,我去给您沏茶。”

  苏墨意心一下子就软了,“你……你真是……要这么拿捏二哥吗?你这样,我还怎么拒绝?”

  苏明妆先是不解,随后恍然大悟,认真解释道,“二哥误会,我真不是用手段,而是见二哥为难、我也自责,所以想着能为二哥做些什么。”

  “别沏什么茶了,气都气饱了!”苏墨意冷哼,“我问你,人家裴二老爷不愿意,你暗中搞鬼把裴今酌弄去战场,战场无情,一旦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向裴二老爷解释?”

  苏明妆美眸中闪着精光,压低着声音,“当然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做了手脚!您可以想一些办法,去暗示裴今酌是人才,到了战场定能成为强大助力!

  而且裴今酌本人也有意参军,二哥您放心,那些武将满脑子都是打胜仗,才不考虑什么你情我愿。服徭役、兵役的百姓多了,谁愿意冒险打仗?由不得他。”

  苏墨意捕捉到妹妹眼神,瞬间毛骨悚然,“你……你莫不是和那裴今酌有仇?”

  妹妹向来单纯,哪怕是从前不学无术,对人也无恶意。

  但今日……他感受到妹妹身上的恶意了!

  苏明妆急忙掩饰眼底厌恶,耐心解释道,“天地良心,我没害他,是他自己亲口说,国公府银钱短缺,不能打仗得赏银,还要不断贴补从前旧部。家里日子快过不下去,他才想去前线立功赚银子的。”

  对于裴今酌,她没什么内疚。

  先不说梦中,她未招惹他,他却对苏家出手。只说,国公府确实日子过不下去了,他理应去赚。

  再者说,明年武科举,裴今酌会被摔断腿,而如果现在参军,便能避免那次事故,裴今酌应该感激她才是。

  “但……这……”苏墨意慌张。

  苏明妆举起手,严肃道,“我苏明妆对天发誓,刚刚所有一切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不投胎、永落地狱。”

  “闭嘴!你能不能别发疯了!你发什么毒誓?”苏墨意被妹妹气得暴跳如雷。

  与二哥的愤怒相比,苏明妆却神情淡然、脸上还挂着甜美微笑,慢慢收回手,沉声道,“二哥,您按照我说的做吧,这样……对我们苏家有利,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

  苏墨意震惊地盯着妹妹,见妹妹眼神炽热认真,绝无嬉笑。

  难道……明妆在安国公府知道了什么?“这件事……我要不要和父亲说?”

  苏明妆摇头,“父亲年纪大了,心事理应越少越好,不能为他添心事。而且这件事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我们不会暴露。”

  “你……”苏墨意真要疯了!

  他该怎么办?

  苏明妆又道,“当然,二哥可以拒绝,但明妆只恳求二哥一件事: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苏墨意心中窃喜,急忙问道,“如果我不做,你就放弃吗?”

  苏明妆彻底收回脸上笑意,面无表情不说,甚至还有森森寒意,“自不会放弃,我知晓一些官员的把柄,会想办法利用这把柄,把裴今酌赶出京城。”把柄,自是在梦中知晓的。

  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

  苏墨意不寒而栗,有个声音告诉他——妹妹是认真的!妹妹定能做到!

  最终,苏墨意败了,他捏了捏拳,“我最后问你一句……算了,不问了,你确定吗?”

  苏明妆惊喜,“二哥,您答应了?”

  苏墨意冷哼着撇过头,懒得看妹妹,“答应有什么用,我得能办到再说。别把你哥我想得神通广大,我只是个小小验封司郎中。”

  苏明妆喜笑颜开,甜声道,“是啊,二哥不仅是验封司郎中,还是探花呢,家里除了大哥,就二哥学问最好了,苏探花大人。”

  “……”苏墨意心里这个窝火啊——臭妹妹,就知道拿捏他!

  这件事,便暂且算是敲定。

  苏明妆出了书房后,便恢复成没心没肺地模样,跑去和二嫂要花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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