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引 第68章

作者:松下有鹤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正剧 古代言情

  但她无法肯定这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更没办法因新婚之夜的热情而生气。

  因为本来王宗赫就向她明说过,成亲不止为护她,更是真心想娶。既然如此,做这些事也是理所应当。

  “……还好。”清蕴声音哑得厉害,说完这两个字就不再开口,任王宗赫抱自己去净房又擦洗了遍。

  等两人回到床榻时,才发现表面一层褥子早已湿透一大块,也不知是汗水还是……

  清蕴看向王宗赫,他也看了会儿,面色如常地用被子裹住她,“先等会儿,我换一床。”

  说完没唤下人,自己从橱柜中取出一套新被褥打理起来。

  他从小自立,当初在书院学习就基本靠自己打理生活,这种琐事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清蕴看着,想起刚到王家的那几年,她和王令娴、王宗赫三人几乎形影不离。年少时都没那么守规矩,偶尔也会想要轻松肆意一回,而且他们兄妹俩的母亲郑氏平时管束得又那么严。

  一般是王令娴先提议,询问她,她再询问王宗赫的意见。因为她知道,三人中在长辈那儿最有地位的是这位表哥。

  他从没拒绝过她们,曾带她们到外面茶楼听书,或以其他名义,去踏青游玩。这种时候,一般都是他打理吃喝住行。

  那些日子本已远了,如今刚和他最亲密接触过,又看着他做这些事,记忆就慢慢浮现出来。

  清蕴也没了那微小的恼怒,在王宗赫再次来抱自己时,主动伸出了手。

第71章 清蕴重新闭上眼,装睡

  窗外泛起蟹壳青, 枝桠间传来鸟鸣,作息极佳的王宗赫睁眼醒来。

  触手一片温热,床帐间萦着淡淡香味,让他瞬间记起昨夜是什么日子, 以及发生了何事。

  眉头先一步松下来, 王宗赫看向侧身沉睡的人。

  青丝漫洒, 横在二人之间, 依稀可见她秀丽眉眼,神情酣然。

  没有精致妆容, 没有刻意微笑,少了清醒时的温婉,更添一份自然,宛如山间倚树酣眠的仙鹿,美丽灵动, 令人目光流连。

  昨夜正是因为初次领略清蕴的别样风情, 他才忍不住失控,要了一次又一次。

  从清蕴的反应来看,她并不适应这样激烈又频繁的欢好。但正是因此, 王宗赫有歉意,却不后悔。

  他有意让清蕴意识到,自己和那人的不同。无论此前李秉真在她心中是什么地位,如今他已与她成亲, 是将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门边传来轻微声响, 女使轻步进门, 刚绕过屏风就撞见王宗赫的目光, 顿时停步,以目请示。

  估摸还有时间, 王宗赫让人先退下。

  又过两刻钟,他唤醒清蕴,扶人起身。

  清蕴先是感到了腰间的酸涩,大概是昨夜消耗太多体力,身体也没什么力气。

  她没表现出来,梳妆时让白芷给自己按揉肩颈,再吃了块桂花糕,状态就好了许多。

  王宗赫已经更衣梳洗完毕,前来等她。

  李秉真病弱,身边有四个女使侍奉,王宗赫从幼时起就只用疏影一人。母亲郑氏曾想给他安排女使,被他以“扰清静不便读书”为由拒绝。待他十七八岁,郑氏又动了安排通房的心思,王宗赫再次摆出了“女色易惹是非”的理由。

  前一次要专心读书还说得过去,后来不近女色,则被郑氏认定是清蕴引得他如此,所以那几年对清蕴处处暗中针对。

  所幸清蕴处事算得上圆滑,又有秦夫人护着,没怎么吃过亏。

  兜兜转转,两人还是成了婆媳。

  但和在齐国公府相比,现在她要拜见的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其中多数人对她关怀友爱,这样说起来,又算得上幸运。

  王宗赫居住在春诵堂,途径朝云榭时,他见清蕴往那儿扫了眼,“想住回去?”

  清蕴摇头,“只是在想,我如今肯定不会再回去了,朝云榭也不必再留着。”

  王宗赫:“家里还不缺这一个地方。”

  就拿祖母来说,绝不会吝于给清蕴空留一个院落。

  下阶时,清蕴脚下微松,险些踩空的瞬间被王宗赫及时捞住。他顺势握住她手,对她试图挣开的细微力度故作不知,毫无异状地牵着人。

  来往有诸多仆妇,清蕴不想因这种小事引起他们注意,抬起眼睫瞥了他一眼。

  王宗赫今天穿了身玄色常服,衣襟处一抹朱红衬得眉眼愈显英朗。

  晨光勾勒出他流畅的轮廓,身形如松竹般笔挺,腰间双鱼佩垂着半截茜色丝绦——与清蕴下裙同出一色。

  吏部要员的威严和稳重浸在骨子里,纵是家常锦缎也掩不住通身气度,唯有袖口新熏的檀香还沾着昨夜红烛余温。

  清蕴再次意识到,他骨子里的强势其实并不比大舅母郑氏少。此前也许是表兄妹的关系不便展露,或者是,他在男女之事上,本性如此。

  离正厅还有一段路的距离,王宗赫终于松开手。私下如何恩爱都没关系,到长辈面前总要注意分寸。

  但厅中等着的长辈哪个不是翘首以盼,早从两人身影出现在窗边风景时就发现了,对这点欲盖弥彰都感到好笑。

  促成这桩婚事的原因复杂,好在两人有感情,且看着还很要好,让他们欣慰无比。

  今天见礼,府中主事人王贞、秦夫人,大房、二房夫妇都到了场,长辈就有六人,还有清蕴熟悉的兄弟姊妹。

  长辈们端坐椅中,王令嘉就笑嘻嘻对曾经的表姐、如今的三嫂使眼色。

  她大概是家里最纯粹为堂兄和表姐高兴的人,再过半年,也要出阁了。

  清蕴一一奉茶,从外祖父母那儿得了极其丰厚的敬茶礼,“多谢外祖母。”

  秦夫人笑,“怎么唤我?”

  清蕴微怔,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这关键的称呼变化。

  虽然因身份问题,她在王家始终不能真正敞开心扉,但毕竟待了这么久,全都是熟悉的人,骤然回归,难免有所放松。

  即刻改了对每人的称呼,待唤郑氏“母亲”时,清蕴看到她眼神的复杂和僵硬。

  郑氏对这门亲事当然是不满意的,清蕴还没出阁时,她就不想让儿子和其有牵扯。现在人成婚丧夫守寡三年再回来,肯定更不愿意。

  可儿子的婚事她做不了主,公婆同意,丈夫也同意,她一人反对有什么用?当初她言辞激烈,说儿子胆敢成这门亲,就不要再踏进她的院子。

  王宗赫因她的话倒是沉默了很久,而后道:“我本就有另外置办宅院,和清蕴搬出去的打算,今后确实无法经常来向母亲请安。”

  话中暗含的威胁不言而喻,郑氏气得简直要昏厥,可惜身体底子太好,没昏过去。

  她给长子和大儿媳写信,痛诉小儿子的不孝。长子照常和稀泥,让她放宽心,道弟弟随口说说罢了,不必当真。儿媳呢,倒是安慰了她一大堆,可也没顺着她的话对这桩婚事表达什么意见。

  阖家竟没人站在自己这边,郑氏内心憋闷可想而知。

  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说什么,扯出一抹笑,给了敬茶礼。

  清蕴早就做好和她只能表面和平相处的准备,没有特意表示贤惠,聚在一起用饭时,安安静静地吃。

  王宗赫帮她夹了些她常吃的糕点和小菜,其余长辈看了,默默流露笑意。

  知道新婚的小夫妻需要时间相处,他们没留人,用饭结束就散去。

  清蕴想去睡个回笼觉。

  她不记得昨晚几时入睡,反正今早醒的时候困顿得很,眼下那点青色全靠胭脂遮掩。

  王宗赫有三日婚假,这会儿不用去吏部,她道:“三哥向来繁忙,应当还有许多公务吧,要不先去书房待会儿,我不打扰。”

  王宗赫低首,“我还没有沉迷公务到那个地步。”

  以前早出晚归,是因为在家无事,也因为做好了一人度过此生的准备,浑身精力自然都用在了官场。

  如今得以娶清蕴为妻,他只嫌三日假期太短。

  他看出清蕴的困意,“我困了,准备睡会儿,可要一起?”

  新婚夫妻黏在一块儿是常事,且清蕴确实累得紧,就没拒绝。

  她没想到,王宗赫说的“一起”还有别的意思。

  补了近两个时辰的觉,清蕴意识再次回笼时,发现自己正对着床内侧入睡,王宗赫从后方抱着她,手揽在腰间。

  这样的姿势,很容易就感受到了他高昂的兴致。

  清蕴:“……”

  王宗赫天赋异禀,且耐力不一般,昨夜已经超出她能接受的范围。时隔仅半天,她实在不想再来一轮。

  清蕴重新闭上眼,装睡。

  但真正入睡和装睡到底不同,时间一久,就能感到浑身僵硬,处处发麻。

  清蕴稍动小腿,王宗赫就敏锐地察觉,低声唤她,“猗猗?”

  无人应声。

  王宗赫起初以为是她梦中翻动,随着掌下肌肤温度隐隐升高,他意识到她已经醒了。

  为何故意不应?他思索了下,才明白过来为何,眉眼闪过讶然。

  他确实很想要她,但也擅长忍耐,就像昨夜看到她倦了便把人放开。

  其实他昨晚没怎么睡,馨香在怀,浑身都是硬的,无论如何都放松不了。刚才也是,一上榻抱着她就忍不住有了反应,后来强迫自己睡了大半个时辰,结果醒来又是如此。

  王宗赫饱读圣贤书,不代表他是个只会之乎者也的迂腐文人。他心慕清蕴,现在和她结为夫妻,对她贪恋些又有什么?更不会为此羞赧。

  但她好像有些抗拒,是不喜?还是害羞?昨夜还是做得太过了吗?

  王宗赫想要确定。

  他边轻抚她的脸颊边唤她,极其轻柔的力度,让清蕴意识到他已发现了。

  没法再“睡”,她低应一声,转过身面对面,身体不着痕迹后退一些,这样就感受不到他的咄咄逼人。

  “睡得如何?”

  清蕴:“已经好多了,是不是该用午饭了?”

  王宗赫:“不急,还有半个时辰左右。”

  他凝视她睡足后自然晕红的面颊,没有把话直接问出口,而是帮她捋开发丝的同时,注意她的神色。

  见她并不抗拒他的碰触,王宗赫更进一步,低头吻去。

  身体骤然贴近,清蕴再次感受到了危险,“三哥……”

  融化在唇齿间的声音,成为两人贴得更紧的证明。

  王宗赫一直在观察清蕴反应,但凡她流露厌恶或反抗,他都会停下。可清蕴不是真的抵触他,只是觉得他精力太盛而已,当他动作温柔而缓慢,又帮她做好了一切准备,意乱情迷间,等清蕴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已经得逞了。

  清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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