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逃婚后 第76章

作者:将欲晚 标签: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言情

  徐肃年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或者是是有些不知所措,无法融入。

  好在盛家人也没把他仍在一旁晾太久,今日最冷静的大郎盛泽没多久就回过神来,看着下头立着的徐肃年,向众人示意,“咱们的新姑爷还在底下站着呢,阿爹阿娘,你们可别忘了这位新女婿。”

  听到这话,盛怀义才算是终于回过神,他飞快地敛了敛眼底的泪意,朝着徐肃年说:“肃年来了,一路辛苦了。”

  徐肃年按规矩呈上准备的礼物,然后上前行礼道:“见过岳父,岳母。”

  盛怀义这会儿已经完全缓了过来,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然后不动声色地将他推到郑夫人的跟前,说:“贤婿快进来。”

  连两个娘子都在,盛家今天难得人口比较齐全,因此特意分成了男女两波。

  徐肃年和盛泽、盛淙陪盛怀义去了前院说话。

  盛乔则跟着母亲和两个姐姐来到了后头的明辉堂厢房。

  进屋第一件事,郑夫人就是拉着盛乔的手,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没有明显的消瘦,这才问:“怎么样,这几天徐肃年对你好吗?”

  盛乔自然是点头,耳廓还爬上了几缕不易察觉的粉。

  看着女儿红润娇羞的模样,郑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当初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很清楚,可还是担心阿乔婚后过得不好。

  此时见阿乔自己点头,又见她的小脸仿佛比成婚前还圆润,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对你好就行。”郑夫人紧紧攥着盛乔的手,说,“他对你好,你也要好好待他,夫妻之间要和睦相处,彼此宽容,知不知道?”

  这话在婚前郑夫人不知念叨了多少遍,盛乔听得都快要起茧子了,可此时此刻,她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阿娘放心罢,我晓得的。”

  几个人凑在一堆儿说话,盛乔更是喋喋不休地给母亲和姐姐们讲端阳侯府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盛柳和盛槿都很知趣地说要告退,想把时间都留给郑夫人。

  郑夫人也的确憋了很多话想问盛乔,等她们两个一走,立刻拉着盛乔的手,让她坐得离自己更近些,然后低声问道:“你们两个圆房了吗?徐肃年如何?”

  盛乔虽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知阿娘是关心自己,于是将这几日的情况照实说了一遍。

  郑夫人起先还笑着,等听到盛乔说两人成婚这几天就做了那么一次之后我,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这时应该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两人之间又两情相悦。在这种事上,怎么会那么克制?

  郑夫人忽然担心起来:这徐肃年,不会是不行罢?

第63章 母亲你又骗我是不是?

  在家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盛乔觉得自己还没和阿娘说上几句话,就听到冬岁过来传话,“夫人,小娘子,快午时了,该用午膳了。”

  今天家里人多,午膳专门挪到了明辉堂前头的花厅,但因为没有外人,又是女儿回门,便没有刻意分开两桌,而且让底下人另搬来了一个大桌子,一家人都坐在一起。

  盛怀义和郑夫人自然是坐在上首,盛乔紧挨着郑夫人坐着,徐肃年坐在她的旁边,下面才是盛泽夫妻,盛淙夫妻以及盛柳和盛槿几人。

  郑夫人给盛乔夹了菜,然后对盛乔说:“别顾着自己,给端阳侯也夹菜。”

  徐肃年适时开口,“岳母,不必如此客气。唤我少安罢。”

  郑夫人从善如流,“好,少安。我们也不知你都爱吃什么,若有什么不合口味的一定要告诉我们。”

  郑夫人语气温和,让徐肃年想到了丹宁长公主,在他的面前,丹宁长公主也是这般温柔。

  他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不过并没有在人前显露出来,笑着应下这句。

  倒是一旁的盛乔很是不满,哼了一声,说:“他才不是不会委屈自己呢。”

  徐肃年听着盛乔的话,不由得抬眼看了盛怀义一眼,然后在桌子底下悄悄碰了一下盛乔的膝盖。

  盛乔感觉到他的动作,默默扭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可眼里明显写着无声的控诉。

  徐肃年看着好笑,但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也不能说什么,最终只是给她夹了一筷她爱吃的蟹粉翡翠卷。

  饭桌再大,终究是所有人都在一起坐着,两人的小动作又不算隐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有些小动作是骗不了人的,看来两人的确恩爱,徐肃年也的确对阿乔很好。

  新婚的小夫妻关系亲近,是盛怀义和郑夫人最乐意见到的,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

  用过午膳,郑夫人便叫盛乔和徐肃年回房去午睡。

  盛乔却舍不得,抱着郑夫人的手,说:“一会儿就要回端阳侯府去了,若是再睡觉,和阿娘说话的时间岂不是又少了点。”

  女儿从前就是这么黏她,从洛州回来之后,好像又有更上一层楼的架势。

  郑夫人无奈,对盛乔说:“你陪我说话倒是开心了,人家少安怎么办?你已经成婚了,也要体谅夫君呀。”

  盛乔却满不在意地说:“如果他很困的话,让他自己去睡觉好了,反正他又不是没去过我的荣雪园。”

  “你这孩子。”

  郑夫人还打算说些什么,不料一旁的徐肃年倒是先开口了,“岳母,不必苛责阿乔,她一向是这个性子。就让她与你多说说话罢,我也没有睡意,去前头和岳父下棋。”

  说着就要告退去前院,盛乔却上前两步拉住他,“方才我都看到你偷偷打呵欠了,还说不困?”

  徐肃年一愣,没想到盛乔在和家人待在一起的时候,还能注意到自己。

  盛乔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看到他愣愣的发呆,推了

  推他的胳膊,说:“你去荣雪园歇歇罢。”

  哪有陪着夫人回门的女婿自己跑去睡觉的,这实在太不合规矩。

  徐肃年有些犹豫,却听到郑夫人也在旁开了口,“去休息罢少安,你和阿乔都已经成婚了,何必在意这些虚礼,我和你岳父都不是会计较的人。”

  徐肃年仍有些犹豫,郑夫人干脆推了推阿乔的胳膊,说:“你送他过去。”

  徐肃年怎能让盛乔送自己,闻言连忙道:“让阿乔和岳母说话罢,我自己过去就是了。”

  荣雪园离着明辉堂不远,徐肃年走了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到了。

  除了两人大婚那日,这还是徐肃年第一次从正门踏进来。想到两人婚前经历的那些事,徐肃年还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没想到一眨眼,两人就已经成婚了。

  知道今日是盛乔归宁的日子,郑夫人早就派人将荣雪园上下重新打扫了一遍,还提前派冬岁去传了话,守在内室的婢女早就将被褥准备好了。

  但毕竟是在燕国公府,徐肃年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没想到才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甚至还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梦到了丹宁长公主。

  如今长安城的百姓都说,这世间最顺遂幸福的人,丹宁长公主敢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了,便是高高在上的崇安帝也不如她。

  可是徐肃年还清晰地记得,他的母亲也是吃过苦的。

  那时候崇安帝皇位不稳,连带着自己的亲妹妹也地位飘摇,丹宁长公主空守着一个偌大的公主府,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锦衣玉食,没有仆妇成群,甚至不知未来在何处。

  现在许多人甚至不知道丹宁长公主也有过这样落魄的时候,她和驸马两人也都视那时的经历为毕生的屈辱,平时自己不会提,更不准下人们提起此事。

  久而久之,连丹宁长公主自己都不怎么记得那时候的事了。

  可是徐肃年时常会想,相比于现在,他最喜欢的还是小时候。

  天真、单纯,而且什么事都不知道。

  不过和现实的真实回忆不一样的是,梦里的情节都是一片一片的,完全不能连贯成一个故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丹宁长公主在面对他的时候,始终那么温柔。

  用膳给他夹菜,天冷给他加衣,他用功读书的时候,丹宁长公主就坐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

  他少时身体不好,时常生病,每每熬了药来,丹宁长公主都会亲自地给他喂药,在他最难受的时候,抱着他低声地唤:“少安,少安。”

  但徐肃年还是在梦中惊醒了。

  醒来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窗外,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他居然睡了这么久。

  徐肃年有些懊恼地坐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喝。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盛乔还没回来,估计是和郑夫人说话说得忘了时间。

  徐肃年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越长大,徐肃年便越少再做这样的梦了。今天大约就是因为见到了郑夫人,才会梦到丹宁长公主,因为两人的气质实在太像。

  屋内寂静无人,徐肃年握着水杯坐在桌前发呆。

  大约是刚睡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徐肃年难得有这样迷蒙的时候,连盛乔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盛乔一进来就看到徐肃年背靠在美人榻上发呆,他手里握着一杯水,却没有要喝的意思,眼看着都要倾洒出来了,可他还全然没有发现。

  盛乔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奇怪地看着他,“徐肃年,你怎么了?”

  听到盛乔的声音,徐肃年才恍然回过神,他看了看被水洒湿的袍角,随手拂了拂,掩饰道:“没什么。”

  在有些事上,盛乔虽然有些迟钝。可是在有关徐肃年的事上,她却一向敏锐。

  何况徐肃年此时的情绪变化这么明显,盛乔才不相信他这句类似敷衍的回答,哼了一声,说:“你又骗我是不是?”

  这话可就严重了,徐肃年立刻否认,“哪里骗你了?”

  盛乔干脆在徐肃年身边坐下,和他四目相对,认真地端详起他的表情来,半晌问道:“是不是我今日没陪着你,你不高兴了?”

  “这是什么话?”徐肃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那需要你时时刻刻地陪着我?”

  “何况,你是和你的家人在一块,我看着也替你开心。”

  说这话的时候,徐肃年的语气很平静,可是盛乔还是从中察觉到了那么一点的不同寻常。

  其实不只是现在,今天很多次,徐肃年都有点不太对劲。

  盛乔认真地回想了半天,然后说道:“今日来了我家,不若明日我们回公主府罢?”

  听到公主府,徐肃年愣了愣,“回去有什么事吗?”

  这是什么话。盛乔很不赞同地嗔了他一眼,“你虽然已经独自开府了,可是公主府还有你的父母在,还有你的两个弟弟在,依旧是你的家呀。又不是非要有事才能回去。而且,丹宁长公主不是快过生辰了么?届时必定会有宴会在,我回去还能多帮衬帮衬公主。”

  没想到盛乔还知道丹宁长公主的生辰,徐肃年颇有些意外,“你知道母亲的生辰是哪一日?”

  “不是十月十六么?”盛乔记得很清楚,“都不必我去问,成婚前我阿娘都告诉我了,丹宁长公主是你的母亲,她的生辰我当然记得了。”

  听到这话,徐肃年颇有些动容。盛乔看着天真不知事,可是真正相处下来,才知道她是多么的细心周到。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大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

  原以为他是有话要说,可等了半天,盛乔也没听到徐肃年开口说半个字。她缩在他的怀里,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胸口,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觉得你这么不开心?”

  徐肃年当然不会承认,胡扯道:“只是想到十日的休沐已经过去了一半,有些烦躁罢了。”

  “真的吗?”盛乔怀疑地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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