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第118章

作者:绯砚台 标签: 情有独钟 轻松 古代言情

  可容珞不想把她拖成老姑娘,既然流金靠得住,对她爱慕有加,那便嫁了。

  翠宝抹着眼泪,照莹嘱咐完她伺候好主子,新郎的迎亲队伍接出了门。

  -

  之后日子慢慢过去,夏去秋来。

  皇帝的龙体一天如一天,大多的政务都转交于太子监国批阅。

  中秋佳宴后,天气转寒。

  乾清宫的戚公公赶到当夜东宫请人。

  “皇帝陛下怕是不行了!”

  此后的时日,太子及其他皇子在乾清宫陪伴了两日两夜未眠,殿里殿外候着一众史官书吏,文臣武将。

  皇宫气氛凝重,阴沉压抑。

  皇帝传位的遗诏下后,官臣的哭声从乾清宫传了出来,乌泱泱跪倒一大片。

  容珞站在明殿下,望着龙榻前太子殿下的身形,宽厚的肩膀耷拉着,有些许的颓然,但不失浑然而成的威仪。

  她知道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有东宫太子重了,只有一国之尊的新帝,他肩扛着江山社稷。

  容珞恍惚间感到一丝陌生。

  等到忙完一切,夜里的灯火葳蕤。

  太子回到她身边,连着两夜未眠,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额首靠着她肩膀。

  容珞摸摸男人的脸侧,“恭喜殿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万俟重淡淡笑了笑,眸底掠过一抹对权力的满足,随之他躺下身,将脑袋靠在她的双腿上,说道:“先让我睡个好觉吧。”

  容珞没再敢乱动,瞧着太子渐渐入睡,渐渐平稳的呼吸在她腿上,至少在她的面前,不用太过威严。

  ……

  丧葬出殡按最高制国丧礼办。

  文武百官素服吊唁,宫中鸣钟三万杵,拟定先帝庙号和谥号。

  内阁宣告遗诏,新君即位。

  一个月丧期后,便是选定黄道吉日,新帝登基大典。

  从祭天告祖到登殿加冕,受百官三跪九叩的朝拜,礼节规矩样样繁冗。

  大学士颁诏宣旨。

  自此改元为承景,大赦天下。

  紧接着便是封后大礼,容珞不得不说,比她出嫁那日还要礼节繁累,如同再结了一次婚。

  皇后的冕服繁重华丽,头戴凤冠珠宝,亦要有端庄典雅,母仪天下的威仪。

  好在这是深秋,

  若是暑夏,她恐是捂得满身汗。

  容珞进住坤宁宫,卸去繁复沐浴。

  刚刚睡下,新帝便从乾清宫过来,爬她的床榻,钻她的被窝。

  成了帝后,他们该分宫殿就寝了。

  昏暗床帐,容珞瞧着男人的眼眸,“明早夫君还要开大朝会,怎么不在乾清宫好生休息。”

  万俟重靠着她万分柔软的怀抱,嗓音低沉:“在你这也是休息,让我抱抱你。”

  容珞调整位置让他好好抱着。

  这么久来他们都累坏了,各种繁文缛节。

  她道:“我想睡觉。”

  意思是让他别闹。

  万俟重沉默半会儿,才说一声好。

  埋在她怀里亲了亲,想着她实在累,没有想要太多。

  但等他抬首时,见容珞已沉沉入睡。

  万俟重不知是该丧气还是该欢喜,他的确是需求有些强烈,但她也不能分寝宫时,应承得如此干脆吧。

  万俟重敛去心绪,搂住她安寝。

  这夜里静谧无声,确实是有些疲累,一觉无梦。

  待到天麻麻亮,着装梳洗后,他便赶着去朝会,议诸臣的奏事。

  

第99章 爹爹太过分了!

  接手皇后的事宜,容珞尚还算得心应手,没有什么各宫嫔妃争宠,后宫管理起来似乎亦少了许多繁琐之事。

  国泰民安,天下昌盛。

  新皇忙着大小朝会,重用亲信,推举新的民生政策,又无外族清扰,迎来了一个繁荣稳定的盛世。

  自登基后,不少文人为讨好新皇,写了诸多歌功颂德的诗词,包括帝后情深的故事。

  当今帝后恩恩爱爱,忠贞不二。

  直让民间人人传颂,且纷纷神往寻个如这般情深意重的良人。

  就连皇后娘娘宴会上点的什么花钿,穿过什么样式的花纹裙子,世家贵女都有模有样的效仿,底下民众便也跟着学。

  寒来暑往,日子过得很快。

  等熬过一年的丧期,总有朝臣想往后宫塞人,给奉天殿上呈选秀的折子。

  但皇帝总是瞧了几眼就搁置在一旁。

  弄得朝臣们把话都递到太后江氏那里,太后传了皇后娘娘去寿康宫。

  没过几日,又有选秀折子呈来。

  皇帝陛下便对底下的人施令,“往后此类奏疏就莫再呈上来。”

  朝臣们只能灰溜溜地退出去,而今的皇帝可比先皇还难对付些,在东宫时就监国多年,手握权柄,如今更没人劝得动。

  皇帝自应多诞下皇子,备选皇储,以防两位皇子若不慎天灾人祸出事,出现后继无人的局面。

  大臣不免说:“咱这陛下自来惧内,上个月亲蚕礼,陛下惹了皇后娘娘生气,被赶回乾清宫住着,这几日才得回坤宁宫。”

  “选秀一事还得皇后娘娘点头才是。”

  这一年来,皇帝和皇后同住坤宁宫,似乎已成了宫里心照不宣的事情。

  这话就传到了万俟重的耳朵里。

  惧内?

  他怎么可能惧内。

  若皇后同他提选秀纳妃,那就更不好使,他定要与她一番不死不休的。

  这几个臣子是闲得没事干了。

  是该调去外省走访民生,干干基层就没那么闲了。

  未过多久,

  齐王来了趟奉天殿。

  先皇驾逝前,曾念及他。

  令皇帝以手足之情,善待齐王,因而仅把遣回封地就藩,收了他兵权。

  近些日子,淑太妃病重。

  皇帝仁厚,允了齐王回京探望。

  不过齐王所来金銮殿,不为别他之事,为的是一个叫苏妤的女子。

  三年前,名为阿羡的禁军助苏妤逃走,亦助过容珞逃离宫城,那时便被皇帝抓了起来。

  万俟重瞧着齐王紧巴巴的神色。

  当初确实为引他随驾征伐,抹去苏妤的踪迹,骗说去了漠北。

  既然齐王查到那个禁军,如今倒也没再隐瞒的必要,便给了他一个地址。

  随之齐王便急匆匆地退出了金銮殿。

  -

  坤宁宫。

  庭院花正开,暖阳澄澄。

  两岁的两个小皇子已经学会打架了,时常淘气吵闹,长着相同的容颜,说话磕磕绊绊的。

  为一个陶响球开始推搡,福儿被比自己晚出生一小会儿的弟弟一把推倒,屁股‘墩墩’地坐在地上,没等奶娘扶他就爬起来。

  瑞儿上手去抢:“哥哥给我。”

  福儿护着球,背过身

  挡弟弟的攻势。

  看看地上的另一个红色的陶响球:“那个才是你的。”

  瑞儿扒拉哥哥:“那个坏惹。”

  福儿不多言,邦邦给了弟弟的脑袋两拳,照顾两皇子的奶娘赶忙按住大皇子,没曾想他动手太快,没拦住他敲弟弟脑袋。

  瑞儿愣住半会儿才感到疼,捂着脑袋往院里的躺椅处跑去:“呜呜~母后。”

  容珞正在躺椅上休息,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紧接着瑞儿扑了过来,哭着说:“哥哥打我!呜呜呜~”

  儿子们常常调皮,容珞有些见惯不惊了,昨日还把他们爹的粉色梅瓶给摔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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