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第120章

作者:绯砚台 标签: 情有独钟 轻松 古代言情

  儿子们有的是人看管。

  反倒是她需要严加看管,好好看管。

  皇帝陛下把皇后重新按回罗汉榻处,亲自端着醒酒汤喂她喝,两人素来感情深厚,近身伺候的宫女们都已见惯不惊。

  陛下自来疏冷淡漠,叫人看着威严。

  无论是对朝政还是内廷,事事藏着果决狠辣,但唯独待皇后格外柔情。

  有时大臣们劝说不动的地方,只好报到皇后娘娘这边来,事情才得以回旋些。

  倘若哪天若皇后娘娘不在了,没人劝得动皇帝陛下,恐怕就不会那么仁善了。

  等喝完醒酒汤,容珞似乎清明了些,任由着皇帝帮她擦脸擦手,转而问他:“要不要尝尝梅子酒。”

  “还尝!”

  万俟重隔着湿帕捏她的脸,“你看看你。”

  若真做出什么有失仪态的事,礼部的官员又得挑她错处了。

  容珞不想被他捏脸,往他颈窝里藏,双臂抱紧男人的窄腰,“我睡觉了。”

  万俟重觉得好

  笑,只好把湿帕扔进铜盆里,让宫女把洗漱用具拿退下去。

  他搂着她躺在窄榻上歇息,淡淡的青梅香,窗牗外晴云轻漾,清风吹动竹帘。

  容珞似乎热了,褪去外衣。

  只留下一件诃子衣裹着胸脯,继续趴着万俟重的身怀里。

  他忙完前些时日的政务,就已是炎炎夏日,带着她和孩子们来行宫游玩,水榭靠着镜柳湖畔,清凉舒适。

  他们一同睡到黄昏时分。

  落日余晖,天边泛起层层霞云。

  福儿瑞儿趁奶娘不注意,跑来娘亲的房间,看见爹爹也在,老老实实退回屏风外,笨拙地拱手行礼:“父皇。”

  小小的年纪,什么都不懂。

  但对于爹爹,格外的敬畏,人人皆说他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

  万俟重松开尚未睡醒的容珞。

  起身穿整了件衣袍,越过屏风看才两岁多的儿子们。

  两个小家伙站在一块。

  没有胆怯,眼瞳澄澈地与父亲对视。

  感觉前不久他们还在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如今竟能跑能跳,能说会道了。

  他道:“莫扰你们母后歇息,出来。”

  福儿瑞儿看看里面窄榻上的娘亲。

  屁颠屁颠地跟上爹爹的步伐,爹爹长得高大,他们只有爹爹的腿高。

  来到外间。

  万俟重不疾不徐地坐在桌椅处,瞧着两儿子有些灰扑扑的衣服,“这是怎么了。”

  福儿说:“瑞儿想放风筝。”

  瑞儿说:“飞不起来,摔倒惹。”

  万俟重打量他们,则是问道:“今日识了几个字?”

  儿子们聪慧,皇室教导本就严格。

  前些时日已马马虎虎地开始读书了,虽学得不多。

  两小家伙面面相觑,只顾着玩耍,哪里还记得什么识字,摇摇脑袋。

  万俟重斟了斟茶,慢条斯理说:“那便去把孝经读写一遍。”

  福儿瑞儿立马哭丧起小脸,蹭过来分别抱住父亲两边的腿,含含糊糊地说:“父皇不要啊,饶了我们吧,毛毛笔,墨汁不好玩。”

  他俩才刚学会如何写字。

  爹爹罚他们这么严重,不想写字。

  万俟重命李德沛去书房备好笔墨纸砚,提着两个小子便过去了。

  当然这孝经也没写完。

  因为罚写到一小段的时候,酒醒的容珞寻了过来。

  福儿瑞儿坐在垫得高高的椅子上,认认真真地书写孝经,但写得歪歪扭扭的,还弄得手里满是墨。

  容珞进门来,责怪万俟重太严苛。

  他们才两岁六个月!

  于是恼人地看了看万俟重,把孩子们从椅子上抱下来,擦擦脏手。

  容珞牵着孩子们出门。

  时候已经很晚了,这要写下去,晚饭还吃不吃了。

  万俟重则故作淡定地理整衣袍,跟在母子三人的后面,步伐缓缓的,若是平时,腿长的他指定走在前头了。

  等帮孩子们用清水洗干净,饭菜亦上得差不多了,一家四口一同用晚膳。

  福儿瑞儿虽已不用奶娘喂饭,但还不懂什么规矩,容易弄乱餐桌,不过今日有爹爹在,他俩争着表现,没有胡乱来。

  晚饭之后,借着傍晚凉爽。

  带着孩子们去镜柳湖边上散步,消消食。

  夜幕低垂时,他们回到了寝宫。

  容珞想沐浴洗洗汗意,皇帝则跟着她,于是她把他推出浴间的门。

  她落下一句话:“酷暑炎热,陛下带福儿瑞儿去隔壁洗洗吧,不要欺负儿子。”

  万俟重被拒之门外,站了片刻,只得让李德沛去隔壁浴池备水。

  浴池的水温温凉凉,漫着水汽。

  福儿瑞儿是安生的,太监伺候着他们擦洗,时不时瞧看在旁的爹爹。

  但好奇心高是孩子的本性。

  适应浴池里的温水后,互相玩水打闹起来。

  几次差点跌倒吃水,万俟重长臂一伸,便把福儿瑞儿从水里捞起来,这池里的水位对他们而言,比较高容易呛到。

  在万俟重的批评下,孩子们规规矩矩下来,没过多久就感到困乏了,他抱起两个儿子走出浴池,交给李德沛去哄睡。

  李德沛摸额挠头,看看榻里的皇子们。

  皇帝陛下则穿着宽松的寝衣,去了皇后娘娘那边的屋子。

  -

  熏衣室的扇门敞着。

  夏夜的风透进来,散了些湿热。

  容珞身着纱衣席地而坐,贴身宫女伺候在旁,用花炉弄干她的柔顺长发。

  她戴着金玉双镯的手拨着桌上的清神香料,今日吃了酒总有些昏沉,沐浴后才清爽安逸些。

  接着贴身宫女停手行礼。

  容珞听到动静,转首见万俟重高大的身形,随之屋里的宫女们皆退了出去。

  他到她身边坐下。

  带着刚沐浴后的花露味道。

  万俟重手臂熟练地一揽,她后背便轻盈地贴了他的胸膛,容珞问他:“儿子们呢。”

  万俟重回:“睡了。”

  暑夏她纱衣轻薄,肌肤凉凉的。

  在屋里都没怎么穿,他很顺理成章就地伸进衣里掌抚丰盈雪酥。

  容珞觉得他手掌过于燥热,但耐不住男人渐渐勃兴的心思,任由他亲她的颈后,她坐着他愈发觉得硌臀。

  她轻轻道:“讨厌鬼。”

  刚沐浴清爽些,又要被他弄脏。

  万俟重亲了亲她侧脸。

  半个时辰之后,

  席地的毯垫一团褶皱,染了些许湿濡。

  浴池重新换了清水,夏日就是容易出汗,抱在一起黏黏糊糊的,哪怕是夜晚。

  容珞被万俟重抱回池中,他温柔地用玉簪挽起她的发,以免被再次打湿。

  明明夜还早,容珞已感到困倦,肤贴着肤地趴在皇帝的怀里,面颊靠他的肩膀,水温没有很热,但他很灼热。

  渐渐的,又顶人。

  容珞懒散的身子不禁一下子挺腰。

  她水汪汪地看着男人。

  颤语道:“你……”

  他们面对着面,唇瓣只有几分毫距离,鼻尖蹭着鼻尖呼吸相融,万俟重轻轻舔了下唇,“难道珞儿不喜欢吗。”

  容珞指尖柔柔地抚着男人的颈后。

  他喜欢如此亲密,她也喜欢亲密,但他喜欢把他…在她身体里,是不一样的。

  容珞轻嗔道:“有点累。”

  就是累,近两日总累,不知是不是中午吃了梅子酒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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