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第80章

作者:绯砚台 标签: 情有独钟 轻松 古代言情

  她感觉现在腹中这个,就已很折腾人了。

  万俟重犯了难,安抚道:“我们慢慢来。”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倘若他登基为帝,皇嗣过少,难免会遭臣子上谏。

  他亲吻

  她的面颊,沿着雪颈往下吻。

  只听容珞轻声道:“夫君还生气吗。”

  万俟重道:“生气。”

  生气又如何,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容珞抿抿唇,“那…你亲亲…”

  挺了挺胸脯,软软绵绵地挤蹭到男人有棱有角的下巴。

  万俟重狭了狭眸,抬首看她,容珞涨红了脸,眼神略显飘忽。

  他把她的小腰按回去。

  淡淡笑弧:“有什么话说吧。”

  容珞嚅嗫道:“我想留在绣春庄……到来年春至。”

  万俟重说道:“不行,你我不可离京过久。”

  容珞轻哼。

  万俟重松容,温和说道:“但我会妥善安顿绣春庄,还有你的亲人。”

  她只得回:“好。”

  榻帐内分外濡热。

  只是简单互相的舒解,万俟重并未要她的身子。

  待一盏茶后,他们才更衣梳洗。

  早膳来得都是清淡的菜,容珞现在吃不了气味太重的,有太子殿下陪着,好像胃口好了很多。

  

第71章 浅尝辄止。

  翌日俘抓的赤燕营贼人被押至幽州城牢狱,下人们掇弄着绣春庄几处被烧毁的偏门。

  还有太子那辆暗玄色的马车。

  里面的墙面被烧焦,好在亲卫灭火及时,才没被彻底烧毁。

  面对太子的眼神,容珞心虚不已。

  情急之下,她只能想到这个法子,虽然也很喜欢宽敞的马车。

  隔日一早,贺熹便驾着马车回幽州城寻匠人修复车厢,太子和容珞在绣春庄暂住下来。

  容珞身子弱,走动得少。

  唯一的走动就是祈云院,常去陪伴萧云浓。

  丫鬟们皆说萧云浓已经很久没有醒这么久了,精气神儿都好了些,和容珞一聊便是半个时辰。

  容珞从她口中构建了父亲李焰的样子。

  是个粗中有细的武人,萧云浓总说他是头倔驴,要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不然当年怎会如此愚忠,不肯归顺燕王,到最后还不是觉得个逆臣的名声。

  容珞心思愈沉:“父亲不会是逆臣,以前不是,今后亦不是。”

  萧云浓欣然地笑,却又蕴着一层忧伤。

  她的一生皆是遗憾和失去。

  若是以前,这样母女相认的日子,她想都不敢想。

  待萧云浓倦累,容珞就回了自己院子歇息,这两日乔漪漪总来,常常热情地唤她姐姐,带来不少甜食。

  和第一日来时,囔着要把她交出去的模样不同,简直变了个小姑娘。

  容珞近来爱吃甜解胃,对于乔漪漪送来的甜食很难拒绝,但又不知道她葫芦卖的什么药。

  于是试探地说她变了性子。

  乔漪漪一脸的尴尬,把甜食推给容珞,说:“没毒的,姐姐放心吃便是,就当是给之前的事赔罪了。”

  乔漪漪是怕了。

  那晚多大的阵仗啊,见都没见过。

  她哪敢想秉哥哥找回来的姐姐,竟是皇宫里的太子妃,还想仗着是绣春庄的大小姐耍耍威风,谁知踢到铁板了。

  还好她没真把容珞姐姐给弄到赤燕营手里,太子殿下如此骇人,她恐怕小命不保,想想都脊背发凉。

  乔漪漪那些口不择言的话,就怕容珞姐姐记仇,一个不高兴命人治她的罪。

  容珞哪里知道她心里这些小九九,乔漪漪毕竟是母亲的养女,再是有气恼的地方,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

  绣春庄的听风堂。

  两个给赤燕营通风报信的下人被杖毙,给人拖出了庄宅。

  吴莽的部下许刀。

  于幽州大牢严刑拷打审问三日。

  李秉带着供词呈了上来,晋王的人给赤燕营带的消息,至于晋王为何得知尚不得知。

  万俟重着一袭淡金衣袍于太师椅上,京中与之争锋相对的就那么几家,该猜也猜出来了,实情相对而言已不重要。

  等到万俟重回到院子,乔漪漪已经离开,容珞正在屋内歇息。

  仲冬已至,四下寒峭。

  这里不比宫里的地龙,能做到满屋都温暖如春。

  容珞畏冷,围在火炭盆旁取暖。

  茶檀桌放着吃过留下的柑橘皮,她犯懒趴着桌打瞌睡。

  万俟重近身后,轻轻搂她。

  容珞惺忪地道:“你回来了。”

  努力往男人怀里钻,伸手环抱。

  暖融融的体温,曾嫌过太子身热,眼下成了最好用的暖炉。

  他们避而不谈那日的话题。

  就像彼此消了气。

  但容珞知道,太子解开锁链只是忧她的身子,而对她的束缚依旧存在。

  庭廊外,初雪落至。

  纷纷扬扬,凝阶似花积。

  万俟重瞥望一眼帘隙外的庭雪,容珞靠着他肩膀阖眸小憩,扯起薄毯盖了盖她。

  她没睡着。

  万俟重温声说:“下雪了。”

  想和她说说话。

  容珞隐约听见纷落的声,抬首看看庭帘外,果然是白雪,说道:“还以为是下雨呢。”

  她微微失神,缓缓道:“以前在凤阳宫,雪总会落满庭院的秋千,照莹翠宝就把秋千绑在庭廊里。”

  容珞不禁抬眸,小心翼翼道:“也不知照莹翠宝怎么样了。”

  万俟重正看着她,眉稍微挑。

  说道:“你若不回去,她们就会受罚。”

  容珞蹙眉:“珞儿哪里说不回去了。”

  万俟重捋了捋她鬓边的落发。

  也不知是近来她懒散,还是这里的丫鬟梳得不好,常常落一缕发。

  他平和道:“那她们便在东宫等你。”

  容珞才缓缓安心,靠回他的肩膀。

  听着雪声很助眠,喃喃低语:“往年下雪时,太子殿下都在做什么。”

  万俟重不疾不徐地道:“写呈文批奏疏,温酒煮茶,或是看亲卫递来珞儿在做什么。”

  容珞一顿,重新看向他。

  她看过那两本册子后,他现在都不掩饰一下了吗。

  万俟重回忆起来:“去年寒冬,偷着出去梅园弄雪赏梅,怎料路滑摔得满身雪,好生可怜。”

  容珞神情窘迫,支支吾吾:“都…都是他们递条子给你知道的?”

  万俟重笑了笑:“不,是亲眼得见的。”

  生怕嬷嬷知道她偷跑去梅园,摔了不敢说,也不知疼了几天。

  容珞左思右想,太子定是躲起来笑话她呢,那她是不是摔得很难看。

  她嘟囔道:“太子也在梅园。”

  万俟重没接话,算是默认。

  炭盆里跳动着火星,漾出一圈煦暖。

  容珞似乎不想再问,继续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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