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坠春 第30章

作者:嗞咚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陈宴清轻嘲着扯了扯嘴角,“不必如此,若真挨不住,你可以自己来。”

  自己来?吟柔整个人再度被烧热,极度的羞耻让她窒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三公子还是不愿碰她么。

  她发愣的功夫,陈宴清已经直起身。

  他一点点松开扣在吟柔脸上的手,袖摆落下的弧度冷绝残忍。

  陈老爷离世带来的恐慌,连同不甘和药性共同驱使着吟柔,扑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吟柔只要三公子。”

  “求三公子怜惜,不要再让吟柔受折磨。”

  陈宴清的手臂被裹进她随着呼吸漲耸的雪峰,带着颤栗的酥柔挤压着他坚实的筋骨,臂上的脉络跳动的逐渐狰狞。

  他必不可能碰她,遑论她心里有人,可他的理智在逐步被拉扯。

  良久的沉默让吟柔绝望,忍着极度的难堪,央道:“……求您,我不会。”

  发抖的细指攥住陈宴清的指。

  陈宴清皱了下眉,看着自己的手被她拉着下移,瞳孔被烫的遽缩紧。

  “你可想清楚了。”陈宴清声音沙哑的好似粗石划过吟柔心上。

  “清楚……”吟柔心口苦涩抽紧,如同献祭般仰身将自己贴过去,“求您。”

  陈宴清眼稍狠狠抽跳,似怒不可遏。

  难道这样也不行……

  就在吟柔绝望的时候,腰枝被掐握住,人紧随着跌回椅中。

  

第25章 血丝沁入扳指

  书砚端着熬好的药,一路快跑回到宣鹤堂,站在廊下,隔着门冲里头小声道:“公子,药熬来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莫非是没听到?

  他清了下嗓子,正要再开口,一道及其粗噶的嗓音隔门传来,“不用了。”

  书砚愣了愣,没理会陈宴清的话。

  什么叫不用了?宋吟柔现在情况如此严重,不赶紧喝药怕是不成吧?

  他还在纳闷,屋内再度传出声音,“去备水。”

  备,备水?书砚盯着门板眼睛逐步睁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没听错吧。

  公子让他备水,还说不用这药了……书砚僵硬的垂下眼看向自己手里端着的药碗。

  手忽的一抖,差点把药给掀翻了。

  他忙端稳碗,忍着心惊往快步离开,一路上勺子撞在碗沿,不断发出铃铛咣啷的声响。

  门扉之内,一片漆黑,昏聩黏腻的暗流充斥一室。

  窗边落下的稀薄夜色,勉强勾勒出屋内的景象,一切似乎都维持着刚才的模样,吟柔依旧缩坐在椅中,陈宴清在她前方。

  唯一不同的是,圈椅的扶手上搭着她的一条腿,而陈宴清宽阔的背脊压低着,巍然的身影投映到墙上,被放大的迫人至极。

  撕毁了温文的表象,不留余地的将吟柔整个笼罩,绷紧的左臂撑在她脑侧,而右手垂低着,从手腕开始隐在堆叠的裙衫下。

  吟柔难以喘气,艰难张开了唇试图呼吸,可身周充斥的尽是令人昏聩的混浊气息,她勉励抬起头,三公子的胸膛离她极近,胸口一张一抑的起伏像有什么要冲出胸膛。

  危险,压抑。

  被领口束缚的颈项上早已布满了细汗,喉间缓慢的滚动,每一下都带着汗意渗出,一直滚至衣领处,消失在恪守的边缘,周而复始。

  吟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视线太模糊的缘故,三公子低攫着她的目光像是被什么混淆,如同泥沼深不见底,一旦陷入就再难脱身。

  强烈的窒息感让她如同困在网中,往下还有熊熊烈火围困着她,身上汗意不止,求生欲驱使着她把下颌仰起到至极。

  随着脖颈后仰起大片的衣襟被扯开,雪白泛红的肌肤刺进陈宴清眼里,汹涌的暗色顿时翻搅成旋涡,眼尾的青筋撑在皮肤下猛烈跳动,汗水从鬓角渗出。

  浓沉粗哑的呼吸声不断喷出,扫在吟柔耳畔,本就是稚嫩的身体,从未经过人事,折磨人的药力退去后,一点点的刺激都足以让她承受不住,鼻头一耸,细细的啜泣。

  哭得浑身发颤,搭在扶手上的细腿更是晃的陈宴清眼晕,蛰伏在他眼下的祟念非但没有因为她的哭声消退,反而偾张的更加凶戾。

  幸而,理智还在。

  陈宴清一言不发的看了她很久,咽下喉间的干涩,敛下呼吸,将手自堆叠的裙摆收回,凝神替她整理裙身。

  目光却在一处定住,他缓缓抬眸。

  洁白的素衣裳上多了抹原本不存在的红,陈宴清像是被什么

  抽打了一下,瞳孔凌厉缩紧。

  灵台闷窒。

  父亲丧期的第一天,他曾经的姬妾在他手里落了红,而他差点失控。

  难纾的郁气盘桓在胸口,陈宴清深吸了口气,继续替吟柔理好裙摆,握上她打抖的脚踝把她的腿放下。

  做完这一切,往后退开两步。

  吟柔脱力蜷缩在圈椅里,湿透的双眸不聚焦的低垂着,唇微翕着呼吸又轻又细,仔细看上面还有咬破的口子,渗着缕缕血丝,不时响起的啜泣声终于在他冷静下来后,勾起了他的不舍。

  脚下迈了一步,又停住,陈宴清握拢身侧的手,指上带着血迹半干时的黏涩,他偏过头,玉色的扳指上也染了红,像是烙出的朱画,沿着指环的缝隙渗入进他的皮肤,烫到骨缝。

  应该摘了扳指,他却忘了。

  吟柔哭得累了,抬起发软的双臂,自我保护般将自己抱住,脸埋在肩膀处,露出半边挂着泪渍的脸。

  “好些了吗?”陈宴清问。

  吟柔点点头又摇摇头,凌乱的发丝蹭了一脸,无意识撅起的嘴流露着少女的娇憨。

  陈宴清没注意到自己的眸光正一再的放柔。

  “公,公子,都备好了。”

  书砚磕磕巴巴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打破了短暂的静谧,也驱散了陈宴清眸中的那抹柔色,他凝看着吟柔,思量怎么带她过去。

  目光撇过她露在裙裾下的足尖,绣鞋不知何时掉落在旁,白皙的罗袜包裹着一个个小小的角趾,而青砖地面粗粝。

  忽然不想让她自己走过去,陈宴清上前打算将她抱起,手掌才从她的腰下圈过,就引得她瑟缩想逃。

  背脊紧紧贴靠在椅背里,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方才央求的时候,却不是这样。

  陈宴清无端想笑,“你身上需要清理,我抱你过去。”

  吟柔迷迷糊糊的听了进去,没有再抵触,小心翼翼的把头靠向他,身体也乖乖偎近他怀里。

  沾着泪的脸庞贴在陈宴清胸膛,若有似无得轻蹭了下就不再动了,咬了一点下唇在齿间,宛如孤身已久的小动物终于寻到了温暖,却又怕是虚幻,不敢靠近。

  书砚屏气凝神紧盯着门口,见门打开,公子抱着宋吟柔出来,脑子轰的炸了开锅,震了片刻,快速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吟柔身上满是汗,被风一吹只感觉冷极了,迷糊间有一双手将她揽紧,穿透衣衫的暖意让她眷恋,就好像母亲抱她在怀里。

  吟柔把脑袋都埋到陈宴清怀里还觉得不够,双臂抬起抱住他的脖颈,小心翼翼,眷恋的蹭着。

  陈宴清脚步顿了顿,再度往前走。

  “母亲……父亲……”吟柔很轻的呢喃,带着些让人心疼的试探和不确信。

  陈宴清揽抱着她的手轻轻在她肩头拍抚。

  真的是母亲和父亲!吟柔高兴的收紧手臂,把脑袋埋进陈宴清脖颈处,一个劲的重复呢喃,“母亲父亲”。

  书砚跟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脸上就写了两个字,放肆。

  他瞪直了眼睛,就差上前把人从陈宴清怀里扯出来了。

  左等右等不见陈宴清有指示,书砚绝望意识到是公子主动抱的宋吟柔,更是一脸的丧如考妣。

  吟柔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在梦里梦到父母,可每次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无论她怎么追也追不上。

  “我好想你们。”

  她委屈的小声说,手搂的愈发紧,“不要丢下我。”

  陈宴清感到脖颈处有湿意,是哭了吗?

  他低下视线,吟柔把脸埋的太严,什么也无法窥见。

  只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呢喃。

  “母亲…父亲…哥哥…玄霖哥哥。”

  书砚埋头走在后面,陈宴清没有预兆的停步,他差点撞上去,疑惑起抬起头,明明先前还融和的气氛没有征兆的肃沉下来,四起的压迫感让书砚暗觉不妙。

  陈宴清低垂着眸,目光落在宋吟柔脸畔,她最后唤得,是她的未婚夫罢。

  冷意自眼底披露,斜照的月色从他身侧扫过,身影被拉长的冷然,俊雅的眉宇在明暗交错的光影下披露出锋利。

  感觉周身的暖意在逐步消散,吟柔追逐着去贴近抱着她的人,感到的却全是不近人情的疏冷。

  她茫然蹙紧眉心,怯怕的往外缩。

  陈宴清漠然睇着她的动作,扣在她肩头的五指稍做施力,迫人的痛意让吟柔停住不敢再动,慌惧的骇色再次回到她脸上。

  这也是陈宴清见过最多的情态。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她的呓语所影响,陈宴清沉哑下嘴角,极快的将所有多余的情绪收的干干净净。

  几步抱着吟柔去到偏室,将人放下便走出了屋子,对书砚道:“把玉荷找来。”

  书砚半句不敢多嘴,领了命就往外走。

  陈宴清站在廊下,从袖里拿了方洁净的帕子,一点点擦拭两指上的血迹,就像擦去心上的波澜。

  有一缕血丝却沁入了白玉扳指里,怎么也擦不去,他细看过去,扳指上不知何时裂了一条极细的纹路。

  陈宴清蹙眉回忆,想起那日书砚送来扳指的时候,不小心滚落在地,应当就是那时摔出的裂隙。

  如今血色顺着裂隙,深切烙进了玉色里,红的刺眼,像是在嘲笑他,竟妄图想要擦去。

  书砚很快就把玉荷带了过来,吃惊看到陈宴清还站在廊下,似乎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

  公子莫不是在这里守着宋吟柔?书砚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玉荷神色慌急,紧跟着书砚走上前,“敢问三公子,姑娘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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