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腰坠春 第62章

作者:嗞咚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古代言情

  陈老夫人已经走了吗?陈宴清呢?

  吟柔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手掌却压到了男人精实的腰腹,她晃神眨眼,低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醒了?”

  陈宴清揽在她肩上的手轻拍,却被一把推开,折眉睁开眼,吟柔已经逃也似的退到了榻尾。

  昏迷时的乖软不见了踪影,又是一副提防抵触的神态。

  “你躲什么?”陈宴清声音可见的沉了下来。

  吟柔觉得好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明知故问,想要反问,对上他隐隐透着危险的莫测双眸,想起他发狠时的模样,忍住让自己不要去顶撞。

  偏头道:“我身上都是汗,别弄脏了三公子的衣裳。”

  陈宴清怎么会看不出是她的托词,语气清幽,“靠着我一夜,汗一身身的出,衣裳都印湿几回了。”

  吟柔咬紧唇瓣,“那是吟柔的错,望三公子恕罪。”

  她说着下地就要行礼告罪,陈宴清眼皮抽跳,握着她的手臂把人拉起。

  她有意气他。

  陈宴清眼底蕴上怒气,握在她臂上的手掌收紧,目光触及她眉眼间病容,掌心不自觉松了力道。

  不愿意他碰她,不愿意靠近他?他偏要她一步离不开他。

  手掌沿着她的手臂往下滑,来到她腰侧,牵出细细的颤栗,吟柔呼吸紧张,只觉得腰身被轻轻一带,人就跌进了他怀里。

  精实的胸膛并不过分粗野,却也极具力量,往日他衣冠端正文雅,待她也克制,那夜他彻底不再收敛,她才知道有多骇人。

  双手慌乱推抵他的胸膛,“我替三公子换了脏衣吧。”

  “我要更衣还用不上你,你只管伺候好其他就是。”陈宴清平和的口吻将吟柔的心都提了起来。

  近在咫尺的面庞隽美无匹,说的话却让人浑身生臊,清冷模样下的昏聩无度令人招架不住。

  掌在吟柔腰后的大掌移落至臋,将她托抱起来,吟柔腿也开始发抖。

  感觉到他打开自己的膝头,吟柔绝望闭紧双眸,没有预想的疼痛,反而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抹在了伤处。

  吟柔试探着睁开眼睫,陈宴清手里拿着个药瓶,从里面取了药膏在给她涂抹。

  吟柔也才注意到他手上又带回了那枚扳指,已经取出来了吗?难怪她感觉不到异样了。

  吟柔扭过头,心里极为复杂,她以为他是要…

  最初清凉的药劲过去后就是一阵刺烫,吟柔紧着呼吸打起了哆嗦,娇嫰的伤处也跟着颤缩。

  温凉的风吹拂过,吟柔奇怪哪里来的风,转看过去,瞳孔不可思议的缩紧,陈宴清的头几乎埋靠的只剩咫尺的距离,是他在为她轻吹。

  吟柔本就昏沉的脑子更晕了,抖着膝要将腿并拢,陈宴清抬手挡住她的动作,“忍一忍。”

  说话时,呵出的气息更沉浓,吟柔咬紧唇瓣扭看向别处,雾眸湿盈盈的闪烁。

  陈宴清眸光深暗的好似渊潭,伤得确实狠了,红肿的让他心疼,甚至觉得自己的指纹太粗糙,不合适用来给她上药。

  深眸里翻搅的旋涌下,是蠢蠢欲动的癖念和异乎寻常的干渴。

  他从前不碰男女之事,厌恶以外也有自我的规束,后来碰了宋吟柔亦没有过度沉耽,那夜他以为是惩罚,其实何尝不是压抑之后的失控。

  而此刻他竟然想着含了去哄慰,这是如何荒淫之人才会做的事,他又如何会去俯就做这等事。

  陈宴清凌厉斩了这横生出的左念,目光却难以移开。

  手掌握住吟柔的一双膝头,推合住惑眼的景象,又扯落裙摆将她的腿遮住,“好好养病。”

  吟柔看着他起身离开,快速曲紧双腿,把自己缩紧,脸埋在膝头,眸光恼羞,脸颊也红着。

  陈宴清离开不久,玉荷就端了吃食进来,怕她病着没有胃口,都是些清淡又能开胃的。

  吟柔吃了一些,把身体靠回到背枕上,摇摇头表示吃不下了。

  玉荷道:“那姑娘休息一会儿,我去端药来。”

  “嗯。”吟柔感激的看着她,“辛苦你了。”

  “我才不辛苦。”玉荷摇着头,替吟柔掖了掖身上的被褥,“倒是姑娘,好好的怎么就又病下了。”

  看着吟柔苍白憔悴的脸,玉荷鼻子发酸,自打她那时候服侍姑娘开始,她不是被责罚受伤,就是成日郁郁寡欢,如履薄冰,以为近来终于好些了,却又成了这样。

  “姑娘可得快点好起来。”玉荷红着眼睛,满是担忧的看着她。

  吟柔点头,不是敷衍,她确实得好起来,否则她永远离不开这里。

  玉荷这在松出口气,擦了擦眼眶,出去端了药回来,“姑娘快喝了药,然后再睡一觉。”

  吟柔一嗅到药的苦涩气味,眉头就紧蹙了起来,不甚情愿的把药端起,见到碗边还放了个小碟子,里面竟然有几粒饴糖。

  吟柔诧异问:“怎么还有糖?”

  玉荷摇摇头,“我去端药的时候就配着有了,许是三公子让人准备的。”

  吟柔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他的名字,端起碗咕咚咕咚的将药一口喝下,弥满了口腔的苦涩味让她睁不开眼。

  也顾不上置气,拿了一粒糖放进嘴里,甜味散开才觉得舒服点。

  玉荷端了空碗出去,吟柔也躺下身子,抿着糖粒想着离开的方法,她的身份根本不能再外面生存,不被发现还好,一旦让人发现就是乱棍打死。

  奴籍可以随意买卖,若是连买的人都没有,就要在各个流放地方的府衙服奴役。

  吟柔思忖过一番,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出路,她现在该怎么办。

  服下的药渐渐起效,倦意袭来,吟柔眼帘越来越重,双臂无意识的拢住被褥,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吟柔感觉身子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她本能的贴蹭着依偎过去,喉间软哝嘤咛。

  揽在腰间的臂膀如同被鼓励着,愈将她抱紧了几分,紧缚而来侵略性让吟柔察觉到不对。

  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了,面前如宽阔如山的胸膛将光线遮的更暗。

  即便看不清,吟柔也知道是谁。

  身子逐渐变僵硬,再要不要推开他的念头上纠结了许久,吟柔决定装睡着。

  若是推开惹怒了他,受罪的还是自己。

  “不必绷这么紧。”

  吟柔吓了一跳,他发现她醒了。

  陈宴清哪里会感觉不出,方才一双小手都已经环到他腰上,又僵硬滑下。

  温软转瞬即逝,只剩不能满足的贪欲缠腻在他心上,就像拿爪子在他心上抓出难以填满的豁口,只想要更多。

  比起她木然的承受,他想要她的回应。

  她是他的所有物,她愉悦他更是应该,而非他小心翼翼的一让再让。

  “宋吟柔。”

  贴掌下的娇躯无助而颤,

  陈宴清心里的戾怒随之涨了涨,更多的竟然是一种束手无策。

  若他现在底下头去看,看到的定是一双让他极不喜的眼睛。

  让他气怒不能。

  再责罚?一个弱不禁风的瓷娃娃,碰一碰都快碎了。

  陈宴清阖眸冗长吐一口气,“安心睡,我不动你。”

  吟柔看着他起伏压抑的胸膛,隔了好一会才松下戒备,起码他的话还是能信一信的。

  感觉到她的松懈,陈宴清脸上的情绪更淡了,拥着她沉默不语。

  不知道谁先入睡的,各怀心思的两个人,竟然也安稳睡了一夜。

  吟柔睁开眼的时候,人还在陈宴清怀里。

  “醒了。”头顶落下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嗯。”

  吟柔点了下头,额头贴来一只手掌,紧接着陈宴清的声音传来,“没有再起烧,药还是药服的。”

  那捕食过一天一夜的野兽,仿佛已经餍足离开。

  温缓的嗓音,如春风细雨的关怀,都让吟柔有种一切又回到什么都没发生时候的错觉。

  可她知道,他只是蛰伏起了野兽的一面,倘若她再触怒他,违背他,他一样不会心软。

  吟柔撑坐起身,去一旁简单穿了衣裳,陈宴清半坐起,倚靠着床栏上,懒懒看她。

  看她取了他的衣裳过来,折眉问:“这是干什么。”

  “我伺候三公子更衣。”

  陈宴清眉头拧的更紧,“你不用做这些。”

  吟柔抬起低垂的眼帘,“我是公子的奴,这是我应该做。”

  细软的嗓音,听在陈宴清耳中似夹了千万根刺,“你在生我的气,还是在怨我。”

  “吟柔不敢。”

  她是真的不敢,她只是让自己认清现实。

  她倔强不屈陈宴清还能狠下心来,叫她明白为何规矩顺从,现在她倒是乖顺了,他竟更窒闷不能解。

  陈宴清迟迟没有开口,死一般的沉寂让吟柔不安,目光也轻轻闪烁着惴惴。

  陈宴清眼眸被灼的一痛,拿过她手里的衣裳,“不必了,我自己来。”

  他一丝不苟的穿戴,冷峻的面容始终紧绷着,等他跨出屋子,吟柔默默走到一旁拾掇自己的事情。

  *

  宣鹤堂。

  书砚守在书房外,青锋进来禀报事情,正要叩门,书砚一把拉住他。

  “欸。”

  “怎么?”青锋不解看向他。

  书砚轻手轻脚的把人给带到一边,“你近来在外面办事,一定忙得很吧。”

  青锋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有话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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