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儿
容音事后问容瑾为何不把贺初云和赵樱抓捕归案严加审讯?
容瑾说:“我倒是想把她们抓捕归案,证据呢?证据何在?”
容音理直气壮地说:“要什么证据,事发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就是证据。”
容瑾被妹妹的无知气笑了。
“即便你当时就在现场,能证明什么?只要没抓到现形,一切都是空谈。就算我是大理寺少卿,也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说抓人就抓人。”
容音为此气闷了好几天。
可再气闷,也不能否认她哥哥说的都是事实。
是啊,她拿不出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是姜岁欢的主观猜测,无法成为呈堂证供。
容瑾没告诉容音的是,他虽然明着不便调查此事,却不会轻易放过罪魁祸首。
只要被他寻到机会,那些人一个都别想跑。
秦朝朝心中比容音还气。
拉着姜岁欢抱怨了好一通,才将话题转到了武昌侯府。
护国寺这起风波中,赵樱的确毫发无伤,可与之结盟的贺初云就没有她那么好运了。
其他姑娘在药物的影响下做出自毁清白的行为时,身边要么有母亲制止,要么有婢女嬷嬷从旁维护。
而贺初云那日是带着目的去的护国寺。
许是担心害人的伎俩被身边的婢女传扬出去,出门时身边一个人也没带。
贺初云有这样的担心自是有迹可寻的。
武昌侯府的这位二小姐,是出了名的佛口蛇心。
连挚交好友都能出卖,身边伺候婢女又岂能逃过她的背刺。
那些婢女,表面上对她还算恭敬,其实早已对她心寒。
一旦给她们反扑的机会,恨不能联手把贺初云送上黄泉路。
正因为贺初云心思这样歹毒,被姜岁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她也是遭到反噬最惨的一个。
赵樱被赵逍带走后,无人照看的贺初云在药物的迷惑下放飞了自我。
不但把自己从上到下扒得精光,还缠着一位上了年纪的扫地僧甜腻腻的管人家叫夫君。
这个场面,被不知何人传了出去,搞得京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贺初云这三个字,也从那天之后在京城消失了。
秦朝朝冷笑着说:“真是应了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恶人自有天收。”
提到贺初云,秦朝朝眼底都是幸灾乐祸。
“出了这么大的事,武昌侯都快要被他这个伤风败俗的女儿气死了。”
“不但对她动了家法,还绞了她的头发,连夜把她送去了鸡鸣寺。”
鸡鸣寺,是专收尼姑的地方。
贺初云闹出这么大动静,这辈子都休想再把自己嫁出去。
这也意味着,从今往后,京城再无贺初云。
第479章 邪物必会受到反噬
而贺初云会有这样的结局,也是间接替赵樱背了锅。
就算小道消息在坊间流传,说赵樱才是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某些受害者,还是拒绝相信这个事实。
皆因赵家兄妹风头正盛,有求于他们的人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
于是,心怀不满的那些人,便将怒气撒到了贺初云头上。
姜岁欢听得正兴起,容音忽然低叫了一声:“啊,我终于明白朝朝为什么生气了。”
已经进入另一个话题的姜岁欢和秦朝朝:“……”
虽然容音顿悟得略晚,却说出了一个让姜岁欢醍醐灌顶的猜测。
“京城里的这些人就像着了魔似的对姓赵的兄妹二人无比膜拜,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被坏人给下蛊了呀?”
姜岁欢一瞬之间恍然大悟。
并非蛊术,而是一种药物控制。
她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与秦芷虞相看两相厌的西府夫人为何在所谓的头疾被治好之后,忽然性情大变,并处处维护秦芷虞?
要知道横亘在那婆媳之间最大的阻障,便是容钦的一条命。
西府夫人的心胸再大度,也不可能大度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秦芷虞这个间接害死她儿子的凶手笑脸相对。
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就是这个人被灌了迷药。
护国寺那些姑娘们的行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若真如此,这赵家兄妹以治病救人为由接二连三搞这几出,动机就有迹可寻了。
赵逍和赵樱背后站的是赵家。
而赵家背后站的是雁北王赵璟。
赵璟维护的是他的姑姑,也就是大晋朝的皇后娘娘。
赵蓉,一个在冷宫中被关了长达七年之久的六宫之主,身陷囹圄时,仍能利用她的威名来保秦芷虞不死,可见此人绝非等闲。
凤西爵离京之前曾不止一次提醒过她,秦芷虞是一枚被多方势力牵制的棋子。
这枚棋子一旦动了,朝廷的局势也会改变。
赵逍和赵樱这个时候来到京城,真的只是姐妹情深,给秦芷虞治疗她那不孕的隐疾?
若这二人真有那份心,早些年干什么去了?为何等容钦死了才来?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姜岁欢,赵家兄妹此番来京,另有所图。
姜岁欢心中百转千回时,容音和秦朝朝已经针对赵家兄妹是否下蛊一事展开了讨论。
秦朝朝非常认可容音的猜测。
“我就说那些人怎么像中了邪似的把姓赵的当成了香饽饽,竟是他们被下了蛊。幸亏我娘未曾参与其中,否则也要中招了。”
容音一脸凝重地点点头,“也幸亏我娘与西府夫人素来不合,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秦朝朝柳眉微皱,“我听说,下蛊的人,都喜欢玩虫子,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心。”
经她一说,容音不舒服地开始抓挠自己的双臂。
边抓边抱怨:“我身上不会有虫子吧?”
回过神的姜岁欢安抚二人道:“他们用的并非蛊术,而是邪药。”
邪药二字,也让姜岁欢想到了不久之前与凤西爵一同去过的那座炎岛。
岛上的药材用人血灌溉,种出来的药材可不就是邪药。
炎岛,赵家兄妹,不知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
秦朝朝脸上挂着好奇,“什么邪药,可以让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变得年轻?还有那些身患隐疾者,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治疗痊愈。”
姜岁欢问:“你们真以为那些上了年纪的女子会在短短时间内年轻好几岁?”
容音说:“几日前去我家里做客的一房远亲,年长我娘十余岁,可容貌看着比我娘还年轻。”
秦朝朝也跟着点头,“我爹的一位故交,之前腿脚不太利索,现在也说彻底好了。”
姜岁欢笑了笑,“赵家兄妹的医术是不是真有外界传得那么神,不日之后自见分晓。”
邪药的绝妙之处就在于,会制造假象来迷惑人心。
当迷惑人的那层假象被慢慢揭去,反噬也会如期而至。
有了姜岁欢的安抚,秦朝朝浮躁的心情好转了几分,这才主动提起一件事。
“岁欢,几日前,你哥哥私下找过我,向我打听那日的事情。”
正在喝茶的姜岁欢抬头看向秦朝朝,“我哥哥?”
秦朝朝忙不迭报出那人的身份,“姜三公子姜云霄。”
姜岁欢了然于心地点点头,大概明白秦朝朝话中是什么意思。
庙会那日,盛婉书也去了,不可能没听说发生在护国寺的那起丑闻。
如果姜云霄那日去护国寺的目的是接盛婉书回家,母子二人私下必会提及此事。
姜云霄不方便主动来找自己询问,便把询问的目标转到秦朝朝身上,合情合理,也在预料之中。
担心姜岁欢会为此感到不高兴,秦朝朝又急着解释:
“他很关心你的安危,还向我打听你有没有遭人算计,又仔细问了事发经过。”
“我本来什么都不想与他说的,后来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就都被他给问去了。”
如今再回想那天的事情,秦朝朝心中也很憋闷。
姜云霄表面看着脾气不错,套话的本事让人防不胜防。
自以为很聪明的秦朝朝,在还毫防备的情况下,就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姜岁欢在心中叹气。
姜云霄小小年纪便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又岂是秦朝朝这种不知世间险恶的小姑娘能够与之抗横的。
好在她也不介意被姜家知道这件事。
甚至希望借姜云霄之口提醒姜家那些人,别像那些无脑之人中了赵家兄妹的诡计。
容音忽然问向二人,“下个月初一的祭天仪式,你们要去参加吗?”
秦朝朝兴趣缺缺道:“那种无聊的仪式,我才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