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表妹上位记 第68章

作者:梦日泉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还不曾走近,首先迎来的是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药膳怜生是每日吃的,阮蓁并不曾放在心上,不想她这回却是病了?

  既是病了,想来没有精力对付她?

  阮蓁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松泛。

  然不及她放松片刻,一颗心又吊了起来。

  只因她拎着食盒走到窗边,听说了一桩秘闻——怜生谷道破裂了。

  “姑娘,你怎么这么傻,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这谷道破裂,说小事小,说大事也大,若是一个治不好,这般拖下去,你每日如厕,只怕是疼也要疼死。”怜生的丫鬟青莲道。

  谷道是指□□,谷道破裂那便是指肛裂,好端端的,怜生怎么会肛裂?

  阮蓁想起她曾看过的避火图,上面有讲述,夫妻交合亦可通过后门。

  她又想到,昨日揽月阁的荒唐,该不会就是那个时候,她被……

  意识到这一点,阮蓁心中一寒,这怜生也是个可怜的,同为女子,她实在是厌恶不起来。

  罢了,等下她若是发脾气,她便随她去好了,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也不是什么难事。

  正欲提步,又听青莲道:“姑娘这回受伤,该是要歇息一阵子吧?”

  怜生重重地咳了几声,几是要把肺咳出来。

  半晌,她才哑着嗓子道:

  “我也想歇息,但只怕是不行。另外几个,不是老就是丑,那些色胚眼光高着呢,哪里瞧得上她们?”

  阮蓁实在没想到,这个怜生都病成这样了,还顾全着大局,这楚洵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让她如此给他卖命?对怜生的同情又多了几分。

  却不想她心生怜惜之人,却恨不得吃了她。

  “不过我寻思着,厨房新来的那个叫蓁蓁的丫头,倒是个真美人,我想让她先替我一阵。”

  阮蓁手一抖,险些将食盒打翻在地。

  青莲不认同地道:“她算哪门子美人,你看她那脸,成日里又黄又黑,看起来脏兮兮的,哪里是美人该有的样子?”

  “这你就不懂了,她那是在藏拙,从前我在家中做姑娘时,每每出远门,未免被地痞流氓惦记,往往也会如她这般刻意扮丑。”

  “对了,这个时辰,她也该到了吧?”

  “等下你给她洗把脸,让我看看她原本的容貌,果真是个美人,那明日的雅集便让她替我。”

  “不用禀明国公爷吗?”

  怜生哑然失笑,“一个小丫头而已,还用不着惊动他。”

  昨日的雅集,阮蓁一辈子也忘不了。

  若是当事人换做她自己,她宁愿一头撞死。不,还没有到死的地步。不就是生个孩子,有什么大不了,总好过真被怜生抓去祸害了。而至于孩子的将来,她这都自身难保了,也顾不得那许多。

  “砰”地一声,阮蓁将怜生的食盒放在吴王靠上。

  而后,逃也似地跑开了。

  青莲去外头看了一眼,见阮蓁跑得跌跌撞撞的,像是被恶狗追着似的,也是十分地好笑,“小姐,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吓成什么样了?”

  彼时,怜生正在对镜梳妆,日光透过门洞照在她姣好的面容上,却哪里有半点病色,就连她开口说话的声音也不再嘶哑。

  “谁叫她如此不识好歹,要是当年我父亲不曾出事,我不曾被送入教坊司,像楚文仲这样的青年俊彦,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他收入囊中,如珠如宝地呵护起来。”

  “可她倒是好,得到了天底下最好的儿郎,却并不珍惜,竟然害他如此伤心落寞。”

  想起小姐从前的遭遇,青莲也是忍不住落泪,“小姐,这些年实在委屈你了,你本来也能嫁个好人家,过顺遂富足的日子,不想如今却只能藏身在此处。三年了,连西苑的门也不曾跨出一步,也不知有生之年,咱们还能不能出得去?”

  怜生却是淡然一笑,“你别总是怨天尤人。像我们西苑这些女子,又有哪个是容易的?你看厨房的孟厨娘,她男人和两个儿子全都战死,她不也没成天抹泪?还有绣房的张绣娘,他男人战死前还是将军,因为没有孩子,被婆家赶出家门,不得已来到这里,人家遭遇如此不公,也不曾见天地倒苦水,还甚是勤勉地给大家做衣裳。”

  “这做人啊,得要知足。如今的日子,不比教坊司好多了?虽说是不见天日,可你看楚文仲竟然把他媳妇送进来给我们解闷,不是也挺让人高兴的吗?”

  说起这个,怜生就停不下来,“你不知道,昨天她去到揽月阁,看到我躺在那些男人堆里,吓得目瞪口呆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玩了。”

  说起这个,青莲又是一声叹气,“国公爷也太过分了,竟然让小姐脱成这样,让那些纨绔写生。虽说是为了吓唬那位夫人,倒也不必脱得这样干净。”

  自然没有揽月阁涟漪说的那些腌臜事,但却实在脱了个干干净净。

  怜生也不道明,只摇了摇头,“你太小看楚文仲,你以为他只是为了逼迫她媳妇?”

  “你也太小看你家小姐,你以为我只是为了帮他?”

  “那不然是为了什么?”

  怜生却避而不答,“你无需知道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

  青莲不高兴地道:“可小姐,你想过三爷吗?这几年来,她隔三岔五地找你,难道真是为了听你弹琵琶?他若是知道昨日之事,得多伤心啊!”

  “三爷的心思,我不是不知,但我这残花败柳之身,莫说是嫁给他,就是给他做妾也是玷污了他楚家的门楣。”

  “青莲啊,往后不要再提这事儿了,你家小姐也不是无坚不摧的。”

  阮蓁是晨间离开的幽竹阁,去到照雪斋,见到楚洵是在申时末。

  彼时楚洵刚下衙不久,还坐在桌案后,埋首于如海的卷宗中,神色肃穆,眸光专注,全然

  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个小娘子,正在看着他,眼里较之昨夜明显多了一丝期盼。

  央求孟厨娘见到昌平,好说歹说,终于让昌平同意带她来照雪斋。

  她在门口站了好久,久到楚洵已经回了两封信,楚洵都没有注意到她。

  最后,还是阮蓁先忍不住开口:“表哥。”

  原本以为楚洵想要孩儿,见到她来,多少会有些高兴。

  不想他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放下卷宗,而后甚是冷淡地问:“你怎地又来了?”

  阮蓁有些委屈,脚尖一转,想要离开。

  但脑子里又窜出昨儿揽月阁的一幕,又只能是手足无措地转过身来,低垂着眉眼,瓮声瓮气道:“先前表哥不是说,只要我给表哥生个孩子,便会放我离开?”

  阮蓁却是闭口不提儿子,谁知道她先生出个儿子还是女儿来,若是女儿,岂非还要生一个?那还有完没完了。

  好在楚洵没有纠正,可见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并无所谓。

  楚洵点点头,“是有这回事。”

  阮蓁头埋得更深,声音也降了几分,“我想清楚了,我愿意给表哥生孩子。”

  说完,阮蓁就抬眸,看向楚洵。

  没有喜悦,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木然着一张脸,甚至都没有看向她,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身前的卷宗上,似是感觉到了阮蓁的注视,楚洵这才觑她一眼,“怎么,还有事?”

  这般满不在乎的态度,让阮蓁闹了一个大红脸,“无,无事。”

  正要狼狈离开,却又想起一桩事来,“表哥,那我如今住在哪里?还是原来的甜水巷吗?”

  楚洵道:“你去寻昌平,他会安排好一切。”

  说罢,楚洵又埋下头,开始一目十行地看向卷宗,间或用朱笔批注一二,却是将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彻底晾在一边。

  阮蓁心里很不是滋味。即便是在成婚前,楚洵也不曾这般怠慢她。难道说,他如今对她,真的只有恨了?

  意识到自己在期待什么,阮蓁自嘲地笑了笑。

  未必然,他被你捅了一箭后,他还能待你如初?

  昌平办事很妥帖,将阮蓁安排在了东厢,是从前姨母给她孙子准备的房间。又将照雪斋的小厮,全都遣去了外院,挑了几个面生的婆子来伺候。楚洵近不得年轻女子,只能让婆子来伺候。

  到了夜里时,照雪斋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她和他都在。

  但院子里的月季花被连根拔起,从前那些熟悉的丫鬟如今是一个也不见,玲珑和莲清也不知在何方,他和她各睡一屋……这些都无声提醒着她,一切都和从前不同了。

  阮蓁入夜便睡了。

  不想,半夜时,突然下起大雨。

  她所在的房间,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却是屋顶在漏雨。

  而照雪斋的主院,有床榻的屋子,拢共就只有这么两间。

  不得已,阮蓁只得披着外袍,让江婆子打着灯笼,去楚洵的房间借宿一晚。

  扣门时,门自动打开了,这却是楚洵忘了关门。

  阮蓁挥退江婆子,转头打着灯笼入门,却不想刚饶过屏风,便受了惊吓,将灯笼掉在了地上。

  摇曳在地砖上的火光,照亮了一室的绮丽。

  床榻之下,女子往后退去,衣物却被屏风前的衣架所勾,外袍滑落,香肩半露,轻纱睡袍难掩撩人身姿。

  床榻之上,男子衣襟半敞,无论是喉结上滚动的汗珠,还是他眼中浓重的欲色,亦或是他手中那皱成一团的胭脂色肚兜,以及他那还未及遮盖的硬物……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阮蓁的认知。

  那条她牵肠挂肚的肚兜,终于是被她找到了,却不想是这样的方式。

  四目相接间,楚洵面上一阵地烧红,他赶忙别开脸去,装腔作势道:“怎地进来也不敲门?这般没规没矩,当真是……”

  未尽的话,被女子以唇封唇。

第73章

  捧着他冷硬的下颌,撬开他的齿关,挑逗他木讷的舌尖,虽明显感到他呼吸变得急促,然他却半分不曾回应,还隐忍地将她拎起,系上腰带下了榻,步履匆匆往门边走去。

  “你走,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我都如此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我如何?”

  楚洵气笑了,他踅过身来,满眼的鄙薄:“你低声下气?你何时低声下气了?”

  阮蓁心虚地往后一缩,但方才的一幕,让她又有了信心,复又挺了挺胸,“那日不是你让我做抉择的?”

  “怎地我做了选择,你却不肯遵守承诺放我家去?还恼羞成怒地把我关在西苑那等腌臜的地方,让我好一阵担惊受怕?”

  “你自己出尔反尔,怎地还怨上我了?”

  什么叫有恃无恐,这就叫有恃无恐,她向来就是个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既然察觉到了他的真心,少不得要拿捏一二。

  男子虽胸腔起伏不平,连呼吸也粗重起来,显然是气得不轻,却并未斥责她半句,只不过落寞地转身离开,这却是又要逃了。

  既然两人注定要再相处一段时日,阮蓁也不想同他一直这般闹下去,于是她激将道:“你如今不过是不敢承认,你依然还喜欢我的事实,毕竟我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放不下我,你觉得没有面子,这才不敢面对我。”

  “表哥,你说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