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鹊上心头
这都不太像是景华琰了。
回答她的,只有低沉的呼吸声。
一下又一下,迎合着节奏,交织成让人面红耳赤的乐曲。
姜云冉想要再劝一劝,可忽如其来的力量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跟着他在漩涡里徜徉。
过了许久,久到姜云冉都恍惚了,一切才终于结束。
她已经软在他怀中,双腿都失去了力量,根本维持不住。
老要往下掉。
可每一次……都会加剧彼此之间的了解。
姜云冉觉得难受极了。
明明冬日已至,她却觉得浑身燥热,黏腻无比。
她这一次终于忍不了了,狠狠打了一下景华琰的肩膀。
景华琰喘匀了气,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怎么了,云冉?”
听到他唤自己名字,姜云冉耳朵一红,抱着他的脖颈,一语不发。
景华琰放纵一回,通体舒畅。
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漂亮,鼓起的位置恰到好处,牢牢把她抱在怀中。
另一只手慢慢上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好了,没事了。”
姜云冉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心跳,最终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放我下来。”
景华琰垂眸扫了一眼,手臂一用力,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姜云冉的脸红得不成样子,她感受到狼藉,不高兴了。
“怎么办,让人瞧见可如何是好?怪脏的。”
她很少有这般小女儿情态的模样,却让景华琰有些新鲜,方才好不容易缓解的念想再度浮现上来。
两人贴得很近,他这一动,姜云冉立即便发现了。
“陛下!”姜才人面色绯红:“我要生气了。”
景华琰低笑了一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好,现在放过你,夜里再说。”
姜云冉沉默了。
她感受到景华琰抱着她往前走去,几步之后,把她放到了椅子上。
姜云冉动了动,忙低下头去看,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陛下,再也不能这般了。”
“若传出去,旁人怎么看妾。”
景华琰从袖中取出帕子,淡定自若掀开衣摆,这就要帮她擦拭起来。
姜云冉脸上跟火烧了似的。
“别动!”
她难得这样命令皇帝陛下:“你转过去,转过去!”
景华琰低笑一声,见她真要生气了,这才转过身。
“不会有人知晓。”他告诉姜云冉。
说罢,景华琰一边整理自己的常服,一边听后面的动静。
衣袂翻动,不时有女子的碎碎念。
“真是的!”
“我就是心软。”
“我要生气了。”
景华琰心情格外得好。
他会这样放肆,是因满宫之中,只有姜云冉能配合他。
两人之间相处,仿佛寻常夫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密。
他畅快,她亦喜悦,无论他如何“过分”,她都不会害怕。
景华琰克制了许多年,时至今日,才有一种终于能被人接纳的满足。
他听着姜云冉的念叨,心情愉悦,这才解释:“秋闱已经结束了,卫宝林的兄姐拔得头筹,成为玉京今岁的魁首。”
姜云冉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理解了他。
大楚得到新的人才,所以皇帝陛下十分高兴,特地喊她一起同喜。
这个福气可真是要不起。
不过姜云冉还是恭喜一句:“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景华琰听到她声音逐渐没有那么低哑了,才回过神,就看到她已经穿戴整齐,正摸着发髻想要摆正鎏金珍珠步摇。
“朕帮你。”
景华琰弯下腰,他伸出手,同姜云冉纤细的手指交叠在一起。
姜云冉的长发乌黑明亮,摸起来又软又滑,景华琰很认真帮她整理好了发髻,才在她耳边道:“你猜,阮含栋位列第几?”
男人的气息依旧萦绕在周身,姜云冉觉得自己的衣衫上也染上了龙涎香的味道。
温暖又清冽,让人不知觉便沉醉其中。
他一贯敏锐,准确猜到姜云冉在意阮家的事,倒也毫不隐瞒。
姜云冉也落落大方。
她问:“第几?”
景华琰笑了一下,他摸了一下姜云冉依旧汗湿的后颈,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落座。
“第三,”景华琰修长的手指碰到桌上青瓷茶壶,发现茶水冷了,才微微扬起声音,“梁三泰。”
很快,长信宫中最与皇帝陛下心有灵犀的梁大伴就端着热茶快步而入。
他圆面含笑,眉眼弯弯,眼睛只盯着脚下一亩三分地,根本不敢乱看。
等茶水点心摆好,梁三泰给帝妃二人都倒好茶,便麻利退了下去。
姜云冉若有所思:“如此看来,阮含栋之前是藏拙。”
她的确有些渴了,抿了口茶,才觉得力气缓和了许多。
“解元是谁?”
景华琰道:“解元氏卫新雅,亚元是卫新英,两人文采斐然,见解独到,更重要的是风骨卓绝,一看就是卫翰林亲自教养出来的孩子,年轻优秀,不惧磨难。”
对于现在的景华琰来说,前朝官场,最需要的就是心正目清的年轻朝臣。
不蝇营狗苟,不结党营私,不因一己私欲而中饱私囊,一心只为满国百姓。
由上自下,逐一而改,方能气象一新。
姜云冉想起之前卫宝林称赞自家兄弟姐妹,面上满是骄傲,不由笑了一下。
“如此,卫宝林应是很高兴的。”
景华琰应了一声,才道:“阮含栋高中第三名,你不意外?”
姜云冉抬眸看向他,唇角噙着一抹笑意。
方才经历过一场疾风骤雨,此刻姜云冉媚眼含春,眼尾一抹言红蔓延到耳后,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娇怜的慵懒气质。
今日景华琰的确很过分,姜云冉这会儿*腰上还没力气,只能用手撑着圈椅的扶手,斜靠在椅背上。
那姿态颇有一种绮丽春情。
“不意外。”
姜云冉道:“听闻阮婕妤年少时便是清州书院的才女,三岁启蒙,五岁成诗,在清州,人人都知道阮才女的大名。”
她犹如闲话家常一般,提起了旁人不敢提起的阮婕妤。
景华琰脸上笑容不变,就那样满含笑意望着她,眼眸里好似氤氲着无限爱意。
“长姐如此,幺弟总不会差,”姜云冉道,“毕竟,当年阮大人惊才绝艳,年纪轻轻便高中二甲传胪,甚至因此被南安伯看中,留下一段榜下捉婿的佳话。”
“家族如此,小阮大人怕是差不了的。”
既然阮含栋已经考中举人,那以后便也算是官身,寻常学子若是不再科举,也能凭借举人的身份谋求一官半职。
虽然晋升有限,大约只能在县镇做县丞,却也是许多耕读之家出身的读书人最好的选择。
姜云冉用小阮大人称呼阮含栋,用词并无不妥。
景华琰睨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平静,似乎对此事并不过分关心,不由又笑了一下。
他今日心情看来是真的很好。
笑了许多次。
姜云冉抬眸看向他:“陛下这么高兴?”
景华琰抿了口茶,却告诉她:“自然高兴。”
“之前爱妃生病,数日不曾得见,今日好不容易请爱妃来乾元宫伴驾,朕真是欢喜非常。”
他这明明是故意逗弄,若是平日,姜云冉定反唇相讥,不过想起方才的胡闹,许多话就说不出口了。
倒也还是挺畅快的。
虽然累,这几日因生病而带来的郁气一扫而空,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许多。
“休息好了吗?”
景华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