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眼星宸
紫鸢这才道,“初雪小姐莫怕,不过是来月事而已无需紧张。这里没人会说出去,毕竟你出了丑也是乔家出了丑。”
乔初雪知道她是误会了,但她此刻疼得快要失去理智了,颤抖的握着她的手脑子里全都是想要保住这个孩子的强烈念头。
“紫鸢,紫鸢!帮我找医士,快帮我找医士,求你了......”
断断续续的话听得紫鸢云里雾里,疼成这样?比小姐上次还要厉害。
船上就有医士,婢女将披风拿过来紫鸢便找了船上的侍女将人抬了上去。
医士本以为也就是寻常月事来了不舒服而已,但这一把脉直接吓得双腿一软硬生生跪在了地上。
紫鸢拧眉,挥了挥手示意船舱内的侍女全都退出去,只剩下乔初雪主仆二人加上乔家的医士。
“说,初雪小姐怎么了?”
医士满脸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已经昏厥过去的乔初雪,颤颤巍巍的起身刚要开口便见乔初雪的婢女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家小姐体寒,来了月事总是这样疼得不行。劳烦医士给开服药喂与我家小姐服下吧!”
医士咂了咂舌,“姑娘,我.....”
话还没说完便见那婢女着急又道,“医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您赶紧开服药吧!我一定代替我家二老爷二夫人感谢您!”
紫鸢走了过去,抓住那婢女的头发往后拽,另一只手从腰间拽下来的帕子塞到了她的口中。
她再次问道:“她怎么了?”
医士不敢说谎,即便那婢女再三哀求,他也是尚书府的医士,不是整个乔家的医士。
他低声道:“初雪小姐流产了,眼下必须得将腹中死胎弄出来,否则会一尸两命的。”
紫鸢眼睛睁大,看了一眼已经昏厥过去脸色煞白的乔初雪,一时之间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医士又道,“眼下我一个人处理不了,得去找稳婆。我手里有些现成的药可以暂且吊住初雪小姐的命,但还是得尽快找稳婆过来。”
紫鸢拧眉思虑,须臾一记手刀砍晕了那婢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儿的重要性,闭上嘴不许胡说。”
医士连连点头,“姑娘放心!”
紫鸢快步出了门并关好了门,“你们守在这儿不许让任何人进去也不许进去。做你们该做的,否则就是在找死。”
紫鸢下了船走到乔挽颜身边,“小姐。”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乔挽颜目光微动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后伸出手被她搀扶起来与她走到了一边。
乔挽颜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淡声问:“说吧,何事?”
紫鸢将刚刚游船上医士说的话全都说了个清清楚楚,细枝末节都不曾落下。
乔挽颜远山含黛的雾眉轻拢,幽深的双眸看向游船。
“她是不想活了。”
紫鸢小声道:“可要奴婢直接处置了她?”
第239章 变化
乔挽颜眼底又冰又冷,像是凛冬的霜雪,没有一丁点温度,冷的骇人。
杀了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掐死这件事儿,处理掉所有知情人,乔初雪未嫁有孕也不会牵连到她。
这也是紫鸢从游船上下来想到的最妥善的办法,是以才没有第一时间用飞鸽传书给码头的管事传递加密的信件原因。
只要乔挽颜一句话,她立即就会去船上处置妥帖这件事儿,绝不让消息传出去一丁点风声。
乔挽颜沉声交代道:“给码头那边飞鸽传信再安排一艘游船过来将乔初雪接回去,停在码头不许下船让稳婆给她处理了。入夜之后,再把她送回老宅。”
“船上的婢女,乔初雪的婢女以及医士。”
乔挽颜说到这儿顿了顿,“让他们闭嘴。”
紫鸢心领神会,“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乔挽颜面不改色的转身回去,她留着乔初雪的命不是看在她和自己都流着乔家的血,而是想要知道她的奸夫是谁。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抹黑乔家的名声。
乔挽颜看了一眼有些惊慌的周宇走了过去,“是她自己没扶好绳子摔下去弄断了骨头与你无关,不必这么害怕,我们乔家可不是那等讹人的人家。”
周宇知道她在说谎,刚刚初雪都见了红,那是孩子没了!
但他不敢否认,而是顺了这句话。
“是,二小姐深明大义我自是放心的。”
乔挽颜又道:“这样的糗事说出去也是让她颜面无光,我希望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若是这件事儿被我知晓从你的口中传出去,我让你全家在京城待不下去。”
周宇连连点头,“是,二小姐放心,我这个人嘴最是严,一定不会乱说。”
乔挽颜满意的离开。
周宇余光扫了一眼游船的方向,孩子没了,初雪会不会因此情绪激动坏他的好事?还会不会帮助自己给乔二小姐搭线?
姜祁云见着她回来问道:“怎么了?伤的很严重?”
乔挽颜坐了下来面色从容淡定,“医士说伤到了骨头,再加上她来了月事本就不舒服,疼得晕厥了过去。我让紫鸢再安排一艘船过来将她送回去。”
徐书简敛眸,秋千的方向他正好正对着,他扫见了乔初雪素白衣裙上的一抹红又被披风遮盖住,原来是因为月事。
但伤到了胳膊为何捂着肚子?
姜祁云皱眉,“什么月、月不月的,这种事儿怎么这么大声的说出来?”
乔挽颜似有不解,“女子都会来月事,这是什么很羞耻的事儿吗?你母亲不来吗?你祖母不来吗?你觉得这很丢人吗?”
姜祁云眨了眨眼睛后又摇了摇头,“不丢人。抱歉,是我一时说错了话。”
乔挽颜舀了一勺甜羹吃了一口。
她情绪稳定的很,此刻心里装着不少事儿但面上依旧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吃过东西后优哉游哉的休息了一会儿后继续作画,一丁点让人怀疑的疑点都没有。
直到西边的天空被夕阳的光辉染成了漂亮的绯红色,徐书简的画终于结束。
陆今野习惯了每天陪着乔挽颜做这做那,沈澈很是能坐得住,乔挽颜画了多久他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多久。
只有姜祁云是个闲不住的,一会儿去抓鱼一会儿去和乔挽颜拌几句嘴,被骂的狗血淋头安静一会儿之后继续不长脸。
回去的时候,乔挽颜看见了从晌午便经过的那艘游船也要回程了。此刻,便跟在她这艘游船的后面。
而彼时另一艘船上,几个东宫宫臣个个头晕眼花想要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在船上待了一大天了,那些该议论的事儿早就该议论好了,也不知殿下为何不开口回去,让他们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喝的他们解了一次又一次的手,都快要虚脱了。
船在行一半的时候,船夫得到了太子的命令,超过前面那艘船先行靠岸。
姜祁云一直都在甲板楼上,是刚刚在船舱里面又被乔挽颜骂了一顿后气呼呼的跑了出去自己生闷气。
双手搭在船沿上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码头,余光扫见一艘船突然超过先行靠岸,且在对方的甲板楼上并没有看见任何人,没放在心上。
待那艘船靠岸有人从船上下去的时候,姜祁云才终于看见其中一人是东宫储君。
这事儿紫鸢也第一时间告诉了乔挽颜,却见乔挽颜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与欣喜。
泰然自若的下了船,果不其然见着远处太子负手而立,面前几个宫臣正在恭敬的与他说着什么。
去停马车的地方势必要从太子身边经过,而遇到太子也是必然要行礼的。
姜祁云等人与太子行礼,乔挽颜没有冲到前面去,而是在几人身后跟着行礼。
几个大男人虽然年岁都不算太大,但个个都个子高挑,乔挽颜站在几人后面那是全然被遮挡住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鹤知羽面色从容自若,只是内心深处觉得这几个人有点碍眼罢了。
姜祁云道:“殿下若是没有别的事儿的话,那我等就先走了。”
鹤知羽自然不会说什么,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
乔挽颜没有多说一个字,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朝着鹤知羽去看。
经过的一瞬间,鹤知羽闻到了一抹浅淡的幽香。
克制的没有朝着她看,但还是扫了一眼她的背影。
陆今野忽感头发沉,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停住了脚步。
他自幼遭受到的磨难数不胜数,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撑住没有身体忽然绵软无力而倒下去。但意识渐渐涣散,他单膝跪地撑了不过片刻便倒在了地上,昏厥过去。
众人纷纷朝着他看了过去,乔挽颜好似想到了什么。
他对乔意欢做了什么?
但做了什么能在与自己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昏厥过去?
姜祁云离他近蹲下身去探他的脉搏,徐书简关心问了一句,“小侯爷,陆公子这是怎么了?”
姜祁云:“给小爷倒盐茶水倒的。”
第240章 那是她的命
乔挽颜有条不紊的吩咐人将陆今野送回去,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没再发一言的抬步朝着马车走去。
鹤知羽停下了脚步,视线晦涩的看着她的背影。
上了马车,窗户也始终没有打开。
两方世界被马车挡住,彼此看不见对方。
紫鸢上了马车拍了拍车壁才道:“小姐,陆今野身体素来不错,怎么会突然晕倒过去啊?”
这种感觉,好像自己上次.......
乔挽颜磋磨着指腹,“大抵是他擅自做了什么。不乖的小狗,也算是给他长个记性了。”
但,他到底做了什么?
为何回到自己身边这么久才晕厥过去?
是做了什么延迟乔意欢死亡的事儿,还是如今的乔意欢已经不被所谓的狗屁天道那般眷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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