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满眼星宸
只是,徐书简的举动并没有完。
全然无视其他两人的神色,再次倒了两杯酒。
“这杯,我还是想要敬二小姐。敬二小姐仙姿佚貌、白璧无瑕,让我画出过去直至未来都最为骄傲的画卷。”
乔挽颜的嘴角明显上挑了几分,纵使谁看都能看出她是被夸得心情不错。
沈澈脸色阴沉,看着徐书简因为酒醉而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稳的做作样子只觉得恶心。
酒醉?
千杯不倒的人竟然恶心的装醉!
但沈澈不敢说,不敢说自己与徐书简的关系,不敢说徐书简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鹤知羽沉声道:“孤瞧着你醉了,京元,带他下去休息。”
徐书简连忙摇了摇头,他今日已经站在上风,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呢?
“多谢殿下好意,但微臣并没有醉。二小姐为微臣庆祝微臣感恩不已,实在不想就这么扫了二小姐的兴致。”
徐书简内心冷笑,论起哄女孩子就要将自己放在卑微的那一方无所不用其极。
这两人一个不甘心放下面子,一个根本不懂得放下面子,拿什么和自己争呢?
鹤知羽没继续和他说话,只是看向了乔挽颜,“你来做决定吧。”
徐书简目光灼灼的看向她,真诚期待唯独没有低俗与暧昧让女子不舒服的感觉。
二小姐怎么会赶走这么讨她喜欢的自己呢?
乔挽颜深深的看了几眼太子,片刻后收回视线语气温和,“那你就去休息休息吧。酒醉伤神,若是耽误了去国子监就不好了。”
徐书简微微愣了一下。
片刻后却是乖顺的点了点头,“好,二小姐叫我去休息我便去休息。”
鹤知羽喝了口酒,一个眼神都不曾递给起身离开的徐书简,似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全然忘了刚刚情绪是怎么被他气的动了杀气的。
沈澈忽而起身,“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儿,便先走了。”
话落转身离开。
徐书简这种没有底线的人确实让他担忧盯上的人会被抢走了,但鹤知羽他全然不怕。
情蛊的进程得加快了,只要情蛊做出来了,他何须担忧什么徐书简,什么鹤知羽。
她会付出一切的爱上自己,即便全天下的人不同意都会乖乖巧巧的跟着自己回西陵。
他不会将乔挽颜送到那间密室里收藏起来,而是将她明媒正娶放在身边,光明正大的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但眼下,他对徐书简的忍耐度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云瑶不知何时偷喝了几杯酒,早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乔挽颜吩咐道:“紫鸢,将云瑶送回去。”
紫鸢颔首应下,将云瑶打横抱了出去。
雅间内又是一片静谧,唯有窗外长街上的行人传出说话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鹤知羽拿起一双玉白色的筷子夹起一块龙井虾仁放在了她的碗中,“孤从前在江南尝过这道菜味道还算不错,你且尝尝好不好吃。”
乔挽颜敛眸看着碗中的虾仁,又看到鹤知羽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
“这是你去年在东宫落下的帕子,孤一直想要还给你但却事务繁忙有些忘了。今日正好带在身上,便物归原主。”
乔挽颜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打算接,“殿下随意处置了吧,那帕子的料子已经过时了。”
鹤知羽微微一顿,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僵硬。
片刻后淡淡颔首将帕子又收了回去,但却见乔挽颜又伸出手要帕子。
鹤知羽被她弄得有些晕头转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将帕子又重新递给她。
乔挽颜嗅到了帕子上的冷杉木的味道,这种不用离得很近都会闻到的味道定然是在特定的地方熏染了很久。
她记得,东宫书房内的味道就是很冷冽清新的冷杉味道。
帕子的质地是柔软光滑的丝绸料子,乔挽颜几乎没有特别用力去扯便将帕子扯断。
京元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闹啥啊?
“臣女是想让殿下处理掉这帕子,但若是殿下不处理而是带回去,被有心人知晓定然会误会臣女与殿下有私情的。”
鹤知羽有些搞不懂了,她明明是喜欢自己,为何会害怕别人误会?
“殿下事务繁忙,臣女不愿给殿下添麻烦。”
事务繁忙这四个字,乔挽颜是着重说出来。
阴阳怪气听在人耳朵里,倒是出奇的好听。
鹤知羽伸出手便见京元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金丝楠木盒子,盒子上面的雕刻花纹细致精巧,一瞧便是用了很多心思很多时间做出来的珍品。
单单是盒子都如此精致,如此富贵迷人眼,乔挽颜抿了抿唇从心的将注意力放在了那盒子上。
鹤知羽打开,乔挽颜眼前一亮。
“这是蝶戏双花嵌宝金步摇,是孤让银作局耗费两个月做出来的步摇。本想着母后千秋之日送与她,但做出来之后孤觉得更适合你。”
京元眉梢轻挑,送与皇后的?皇后娘娘从来不带金步摇而是更喜欢点翠。
这么多年,他也不曾见到皇后带什么步摇。
而且当初是太子亲自画的图纸让他送去给银作局,让加快进度赶制出来的,当时可未说是送与皇后娘娘的啊。
鹤知羽看着她眸光闪亮薄唇微启的喜爱样子便知晓这步摇她定是喜欢的。
“可还喜欢?”
乔挽颜垂下了眼帘语气清浅,“臣女想不明白。”
“什么?”
“臣女不喜欢。”
第259章 其蛊名为情蛊
鹤知羽闻及此言愣了一下,“为何?”
乔挽颜微微偏过身语气夹杂着几分落寞与可怜,“臣女在殿下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兴致好了便像是安慰小猫一样温柔的不得了,兴致不好了便故意冷落无视臣女。”
鹤知羽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愕然,心湖无风无浪却犹如坠入一块石子,如涟漪一般微微荡漾。
虽然不符合当下,但鹤知羽却觉得眼下的画面像是用了很多心血与精力养的一只小猫,只因为自己稍稍冷落它,它便闹起了小性子等着自己去哄她。
委委屈屈的样子,鹤知羽从前接二连三遭遇的不愉快好似一瞬间烟消云散一般。
没有人会舍得去凶一只漂亮洁白的小猫。
鹤知羽声音温润如玉,好似春日里和煦的微风带着一抹难言的安宁与抚慰。
“怎的哭了?”
乔挽颜微微撅着樱唇,酝酿了许久盈着眼眶中的泪在袖中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终于落了下来。
果然她素来哭技不大好,用来用去还是这招最好用。
美人落泪,笼罩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与委屈。鸦羽长睫轻轻颤抖,眼泪一滴一滴如同断了线的珠帘般落下,不声不响但泪意划过脸颊,是风雨中摇曳的娇花,让人喟叹自责没有能保护好她。
她哽咽道:“殿下定是骗人,明明心中讨厌我却在上林围场诓骗不讨厌我。若是不讨厌,岂会这么欺负我,岂会明知我仰慕殿下却依旧让我受委屈?”
乔挽颜低着头抽泣了几下,“是我太贪心,本就不该奢望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闹别扭使冷战自然是心里痛快,但乔挽颜这般直白的将心中委屈说出来,纵使对面是天人也生不起气来。
只觉得她这副可怜兮兮诉委屈的样子实在是天真烂漫的紧。
鹤知羽立即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但奈何心中实在是觉得好笑,没忍住就轻笑了一声。
乔挽颜闻言立即抬头看向他,鹤知羽几乎是一瞬间收回了笑容。
没来由的,有些不知所措急于解释。
但还没来得及解释,便被乔挽颜抢过手中帕子扔到了脸上。
京元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睁的溜圆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好似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喉结滚动,京元立即气焰弱到了极点斥了一句,“放肆,二小姐怎敢如此对殿下不敬?!”
乔挽颜没直接将他骂的狗血淋头,眼下她的角色是柔弱可怜美人,才不是跋扈大小姐。
她哭的更凶了。
京元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京元对上自家殿下的视线,也清楚知晓了这一点。
完犊子了。
不说他对不起太子近身侍卫的身份,说了对不起自己的这条命。
这不是难为人吗?
“她不过是年纪小一时委屈,你分不清这是不敬还是小姑娘使小性子吗?”
京元硬着头皮认错,“属下糊涂,还请殿下降罪。”
他哪分的明白啊?
高兴了那就是小姑娘使小性子,不高兴了就是不敬,谁能分的明白啊?!
“道歉。”
乔挽颜余光扫了一眼与京元对视上,京元清楚地看见了那一抹嘲讽。
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二小姐,对不起。”
乔挽颜抿了抿唇,小声道:“若是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府衙做什么呢?”
此刻没了外人在,鹤知羽倒是能拉的下来脸面去哄着,“若是不解气,你就打他。打别的地方会伤到你,就打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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