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忘还生
沈幼漓抓住机会反咬一口。
“贫僧不会让你出事,可你知道贫僧因戒律痛苦,却一点也不在乎,是吗?”
沈幼漓的得意瞬间冰冻,对上他墨黑的眸子,这下当真有一点点愧疚了。
“禅师,妙觉禅师!您大人有大量,我从前是良心被狗吃了,不过故意眼瞧你难过,只是自小吃苦,没人教导……”
“你仗着贫僧是个和尚,不能打你不能骂你,就肆无忌惮,一点都不知道轻重!这么多年……”
洛明瑢确实生气,只是不屑让人看见,说话的当口还将她悄悄拢衣裳的手腕捉住。
“人善被人欺嘛……”
沈幼漓声音渐小,直到不敢吱声。
她肚子还在发凉,洛明瑢想干什么,想冻得她拉肚子吗?
是啊,人善被人欺……洛明瑢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肚子,沈幼漓眸光闪烁,绷着肚子连呼吸都不敢了。
不妙,这人是不是想把她捅个对穿?
盯得太久,沈幼漓期期艾艾地开口:“禅师莫犯嗔戒,有什么话咱们好——啊——!”
倒是没有人拿刀敲她肩膀,而是洛明瑢突然低下了头。
沈幼漓猝不及防,柔软的肚子被埋上他那张脸,倒抽了一口气。
“你干什么!等等。”
沈幼漓如被水淹了的喉咙,说不出话来。
他的眉骨,他高挺的鼻子,还有他的唇……沈幼漓都感受到了,肚子像面团一样压上他的五官,正张脸都埋住。
“洛明瑢!我痒!你不要闹了!”
他在舔舐伤口上的血,沈幼漓感觉到丝丝刺痛,还有他柔软的舌头,和喷洒的呼吸。
沈幼漓反应过来,推着他的脑袋。
“洛明瑢!”
根本推不开,洛明瑢的舌头扫卷而过,舌走过的轨迹和鞭痕一致,一点一点,将血丝都卷入口中。
战栗自上而下,在她全身过了一遍,不痛,却催人泪发。
“我不要!你起来!”
可洛明瑢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背到她腰后边去,让她的腰似小桥弯折,整个呈露在唇下。
呼——她颤巍巍喘着气。
“啊——”
还咬她!
比刀子掏还可怕,沈幼漓捏紧拳头。
等洛明瑢的脑袋终于撤去,她含泪看着肚子。
漉亮的一整片,还挨了一口,牙印就在鞭痕之下,靠近裤沿,可想而知有多低,齿印随着呼吸一高一低。
他也在看,沈幼漓没放过他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
这个人是被夺舍了?怎么会做这么坏的事。她张口骂:“死和尚,你疯了?”
洛明瑢道:“从前沈娘子做得比这过分千万倍,贫僧想着,该一一奉还给你。”
一一奉还?
想到自己从前做那些混账事,沈幼漓现在是腿肚子打抽:“我马上就要走,你不必说这些,都已经翻篇了。”
“不是马上就走,若没出意外,你如今已在城外了,还会把两个孩子也带走,什么都不会剩下。”洛明瑢撩起眼睛,
沈幼漓抿嘴躲开他的视线。
她不后悔做这个决定,只可惜时机不好,暴露了企图,现在周氏一定死死防着她,自己很难有机会再把孩子偷走了。
可恶!要不是瑞昭县主突然出现,自己已经带着两个孩子逃之夭夭了。
“沈娘子,你似乎不把承诺当一回事。”
懊恼让她瘫倒下来,连洛明瑢啃她肚子的原因都不想去细究,“那又怎么样,咱们说的不是一个事,你今日犯了两戒,自己去领棍子打死自己吧。”
“贫僧该如何,不必沈娘子来教,只是你,贫僧先前说错了,你还是一样顽劣,只想着做坏事,一点都没变,你当贫僧真不会惩戒你吗?”
他语气凉丝丝的,沈幼漓在他掌下,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你,也要打我吗?”
他这次的笑明显了一点,和从前不一样,不是无奈,是觉得她的话有一丝可笑。
沈幼漓常以经验应付他,现在她怀疑以前的经验已经不顶用了。
洛明瑢变了,情绪外露许多。
“你脑子真被气出问题来了?”她小心地问。
洛明瑢没搭话,取出伤药动作一顿,拔开瓶塞:“你喜欢贫僧似从前那般。”
“喜欢,你变回去吧。”
“好,只要你不惹是生非。”沾了药膏的手朝伤口而去。
沈幼漓反抗也没用,转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任沾着冰凉药膏的指尖在肚子上滑动,按出一道浅坑,离开后那片肌肤又恢复原样。
沈幼漓瞧他,他瞧她肚皮,专注得很。
那眼神看得沈幼漓肚子抽抽的,索性闭上眼睛,开口:“你帮我去看看釉儿他们怎么样了。”
洛明瑢眼底恢复平淡,平淡到人性都淡了许多:“没人过来知会,就是没事。”
沈幼漓莫名有点怕他这个表情。
上完药,他嘱咐一句:“不要拢衣服,会把药蹭掉。”洛明瑢将帘子放下,出去了。
—
洛明瑢一走,沈幼漓就翻身起来,把衣裳拢好,抬脚就往主院走。
院外的护院就拦住了她:“大夫人吩咐,不让你再见小娘子和小郎君,沈娘子,您收拾东西赶紧走吧。”
沈幼漓点点头,这是连明天都等不到了,现在就要赶她走。
她回到院子,哪也不去,硬是在那里等着。
顺便又收拾起行囊,这回不赶时间,沈幼漓连釉儿和丕儿的行李都收拾了一份,还把自己藏在水渠里的细软捞了出来。
似乎是周氏吩咐过,没人来院里赶她,连雯情都不见了,任由她待着。
一直等到晚上,洛明瑢才回来。
见他进屋,沈幼漓放下手中的事,去厨房端了药出来:“你的病需再多喝一碗药。”
洛明瑢将药喝下。
刚放下碗,沈幼漓的帕子就擦上来,将他唇边湿意擦去,好一出小意温柔。
不动声色地注视她突然贴近的身子,洛明瑢眼底弥漫起薄雾,沈娘子得有五年没拿出这副面孔对他了。
“你是同县主赔罪去了吗?”她有点小心翼翼地问。
那毕竟是县主,总得给陈兵瑜南的郑王一个交代,虽然她觉得洛明瑢和郑王的关系怪怪的。
洛明瑢摇头:“不过是同大夫人交代一些琐事。”
原来他方才也在院中。
沈幼漓卷着帕子,歪头轻声问:“和大夫人说什么,是说两个孩子的事吗?”
“是。”
沈幼漓的心怦怦直跳,将洛明瑢的手拉住:“禅师……”
“沈娘子。”他声音依旧温和。
“两日之期已到,您说今天会告诉我……”
她用上了“您”,显然是迫不及待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
洛明瑢清楚,沈娘子行事一贯就如此利落干净。
“沈娘子很爱他们吗?”
“嗯。”
沈幼漓遭逢坎坷,大半辈子孤苦无依,好不容易有两个可以相依相偎的亲人,她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
洛明瑢始终温声细语道:“可是沈娘子,你不能带他们走。”
“什么?”
这答复其实不算意料之外,可沈幼漓还是困惑。
他不是根本不想要这两个孩子吗,为什么又不愿意让自己带走?
还是周氏不答应?
沈幼漓承认自己怀了私心,才打算先与洛明瑢说,若他答应,二人再一道商量如何说服周氏,谁料眼下第一步都迈不出去。
“我可以将那一万两还给洛家。”她声音急切。
银子还可以再挣,眼下还是将两个孩子带走,逃到安全的地方为要。
“县主恨我们,让我们三个人躲得远远的不好吗?风头过后,你还可以来找我们!”
她拉起洛明瑢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到时候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明瑢,孩子需要娘也需要爹,就算你不愿意还俗,咱们也会在寺边盖一间屋子,一直守着你,好不好?”
沈幼漓病急乱投医,一个劲儿乱许诺。
怎样都好,她得先带人走。
洛明瑢将她额前碎发捋开,说道:“沈娘子也不能走。”
她仰起的面孔都是茫然,“你说什么?”
“是大夫人要我离开的,你没有资格留下我,你也该知道了,如今郑王和朝廷神策军都在这里,瑜南不日只怕就要打起来了,你们洛家也该舍了此处产业,不然到时打起仗来,最先被拿来开刀的就是你们这些富户,我必须带我的孩子走。”
沈幼漓将话说开,努力让他明白如今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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