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忘还生
她思索了一阵,认真问道:“若是我跟禅师睡一觉,禅师能不能放我出去?”
洛明瑢心底轻叹一声,道:“不着急,暂且再等一等。”
沈幼漓睁大眼睛,要么趁她有决心赶紧两个人去榻上办了,要么拒绝她,什么叫暂且等一等?
她靠近,将手臂虚虚搭上洛明瑢宽大的肩膀,慢慢收拢顺到窄腰上。
“我跟你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了,下次你使威逼利诱那一套,可不管用。”
见她使怀柔之策,他笑起来,似春风吹皱一池涟漪。
那张脸在沈幼漓眼前放大,她下意识微微仰一下头,恰巧贴合。
两个人就亲在了一起。
唇瓣将原本阻在二人之间的日光分隔,又随着头转动,慢慢扭展如扇,光影在眼前变幻。
初初亲吻时唇瓣软黏,渐吻至水滑,舒服得人低嗯出声,沈幼漓眨眨眼睛,扬起下巴,又离开,挑逗得他越吻越深,越吻越重,勾着要将她的舌头缠上。
沈幼漓腿软,双膝抵着并住。
在洛明瑢要将她分腿抱起时,沈幼漓毫不留情掰开他的脸,拉断银丝:“不答应我说的事,休想碰我。”
对面人绮丽的眼珠微动,原来刚刚只是给他尝点甜头……日光晒得洛明瑢的唇又润又亮,提点着人他刚刚在做什么坏事。
洛明瑢把人放下:“沈娘子且等贫僧回来。”
缱绻的念头永远不能满足,他得走了。
看着他重新把门关上,沈幼漓目色发寒,洛明瑢就是如此,不给准话就是拒绝。
她必不要受人摆布!
可在逃出佛堂这一步就难住了她,这门窗不知是什么木头,拿椅子砸也砸不开,手边更是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能让她从地上掏一条地道出去。
沈幼漓从窗缝往外看,喊了半天,莫说凤还恩的鹤使,就是雯情也不见了。
又是大半日见不到人,沈幼漓在前边佛堂后边小屋转了无数个圈子,和佛像对峙了一会儿,考虑到不知有没有业报这回事,歇了把佛像砸掉的想法。
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一双儿女情况更是得不到洛明瑢只言片语,她焦躁地走来走去。
中午饭食是不认识的婆子端来的,只是听到开窗的声音,等沈幼漓跑出来,窗户又重新关上了,她跑过去拍打,无人回应。
沈幼漓气得把饭食砸在了地上。
如此熬过一日,日光长长一路拉到墙壁,而后周遭一切昏暗下来。
晚间,洛明瑢端来饭食,推开门,不出所料看见满室狼藉。
后舍一片漆黑,沈幼漓正躺在小榻上,闭目假寐。
他走进来,将饭食放在一边,挽起床帘,道:“沈娘子,用饭吧。”
沈幼漓没半点反应。
洛明瑢俯首探她呼吸,她忽然睁开眼睛,猛地撞向他的眼睛,在洛明瑢捂着脸偏向一边。
沈幼漓一个鹞子翻身要越过他,朝门口跑去。
才走几步就腾空而起,脚步徒劳蹬在半空。
“你不是做人阿娘了吗?”
怎么一点庄重也见不着,下手也着实狠辣,洛明瑢的眼睛已经被撞红了,鼻子下也滴滴答答在流鼻血。
沈幼漓还要往后一个肘击,“放我下来,你个臭和尚!”
洛明瑢见识到她的狠心,已有防范,将她四肢牢牢锁住,沈幼漓低头咬他箍在身前的手臂,死不松口。
“沈娘子,还请松口。”
“呜呜呜呜!”
她忙着咬人,只能发出一串怒音。
抱着将她放回榻上,沈幼漓还咬着,洛明瑢掐住她的下颚,叩开齿关,她不得不松了嘴。
而后没等沈幼漓反应过来,檀香混着血腥味铺天盖地,占据了她的感官。
似乎被撞出了火气,洛明瑢将她压在榻上,又凑唇亲她,还是比以往更强势地压制,他一手掐着不让沈幼漓闭嘴,让他能肆意地探入,和那鲜色的舌尖勾缠搅动,一臂更将她手臂牢牢圈住,动弹不得。
洛明瑢鼻尖还嘀嗒嘀嗒流着血,任那血滴落糊了沈幼漓满脸,他根本不管,只顾碾磨她的嘴唇,侵吞她的舌头,咕啾的水声不止,欲念重得吓人。
带着血腥味的吻跟被野兽分食的差不多。
反观沈幼漓,她竟不反抗。
血滴到她脸上时,也染红了她的眼睛,止住了她所有动作。
记忆深处可怕的场景骤然闪现在眼前,还有整个压在她身上的人,让沈幼漓整个僵硬住,手指死死掐住洛明瑢的手臂。
这既不是主动,更不是抗拒,似乎是在……害怕。
察觉到她的异样,洛明瑢稍抬起头,那紧挨着的嘴唇在说着什么话。
“怎么了?”他唤她,松开手。
沈幼漓还是没有反应,视线涣散着,还一个劲儿低声说着:“你别死,我错了。”
“不!不是我的错……”她语速越来越快。
“你怎么不活着!你怎么就这么死了?”
洛明瑢皱紧眉,“沈娘子……”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这样突然胡言乱语的举动太过诡异,沈幼漓越说越激动,眼角滚下泪珠。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你都知道的,你怎么忍心这样……”
洛明瑢看得揪心,眼底再掩饰不住紧张和心疼,手抚上她的额头,又抚摸她的脑袋,不住唤她名字,想把她唤醒,又想让她舒服一点,不要难受。
可沈幼漓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记忆里鲜红的血铺满了眼睛,那个人像木架子一样硬,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娘子,不怕,我在,别怕……”
最后,洛明瑢坐起身,将她拉到臂弯里,一下一下顺着她背。
沈幼漓的眼泪慢慢止住,闭上了眼睛。
等洛明瑢反应过来,将她脸上的血擦掉,沈幼漓已经睡着了。
将她安置在榻上,盖了被子,洛明瑢凝视着她的睡颜,陷入沉思。
沈娘子性子要强,他从未见她掉过一滴眼泪,今次到底为什么会哭?
若说是他欺负她,从前也不是没有这样过,沈娘子对此事格外看得开,若说下手太重,又为何会说那些奇怪的话。
这一次要说从前有什么不同……他低头看,鼻血染红了僧衣。
难道是因为这个?
可沈娘子是会验尸的仵作,她不该怕血才对。
不要死……沈娘子是知道了?
不,她不该知道,那话似乎也不是对他说的。
她不要谁死,那个人怎么对她了?
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话?
满腹疑问得不到解答,洛明瑢叹了口气。
沈幼漓这一睡就到了第二日清晨。
睁开眼时,屋中一切如旧,没有翻倒的木架子,满屋杂乱也收拾好了。
昨晚她是怎么睡过去的?好像是……她哭了,好像迷迷糊糊说了很多话,只是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心里很难受,难受得想把心掏出来丢掉。
早该遗忘的记忆被那些血痕唤醒,沈幼漓咬住嘴唇,发烫的眼眶还有一点泪意。
都怪洛明瑢!
结果转脸一看,那张过于精致的睡颜近在咫尺,均匀的呼吸一下一下扫着她的脖子。
沈幼漓咬牙,一次不管,就睡到她旁边来了!
第38章
“起来!”
沈幼漓拿手撞他胸膛。
洛明瑢蹙眉睁开了眼,还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沈娘子,很疼。”
“疼死最好,你松手,当我是什么?花娘还得给银子呢!”
沈幼漓哪里知道,洛明瑢将能给的都给了她,又怎么会当她是花娘。
他也不辩解,只笑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沈娘子看来确实厌恶贫僧,这很好。”
比两不相干要好。
说完就松开了沈幼漓起床了。
今天也是个大晴天,屋里亮堂堂的什么都看得清楚。
也包括妙觉禅师难以掩藏,过分宏伟的器量,像哪个大将军营帐似的。
沈幼漓并非故意要看,只是……它实在不好忽视。
他昨夜僧衣沾了血,这才换上寻常里衣,比起宽大的僧衣更加遮不住,但就算隔了衣服,沈幼漓鬼使神差地,能想起了里头从前是什么样子。
怪不得洛明瑢突然蹿起来,再抱一会儿,就该贴着她了。
洛明瑢垂眸,脸上像敷了淡淡的粉,容色实在惊艳。
等沈幼漓反应过来,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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