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苑其灵
不过,他似乎极为擅长此事,不必开口询问,从柳惜瑶随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会清楚整个进程到了何种地步。
就比如此刻,他知道她快要忍不住了,便带着几分蛊惑地与她道:“我教过你,到了此时可以如何?”
她知道他想要她开口求他,她今日心头气堵,才不会随了他的愿。
柳惜瑶咬着唇,倏地一下别过脸去。
见她态度坚决,宋濯不由低笑了声,“瑶儿愈发坚韧了。”
话落,他再次俯身。
“还不松口?”那啜饮声与他略带含糊的沉哑之声从床尾传来,已是开始呜呜咽咽之人却依旧没有开口,宋濯无奈,然唇角笑意却是更深。
“初春的莲子最为清火,尤其是在那羹汤之中。”他夹起细细品味,反反复复,不舍咽下,直到那莲子彻底要在口中化开之时,她终于还是服了软,她开始求他,软着语调喊他表兄。
“晚了。”宋濯淡淡丢下两个字,听着她呜咽求饶,说她错了,错了还不行么……
可是软话说尽也无用,她索性怪责他,可越是怪责,越是难捱,到了最后,她话不成调,也不知到底在说何事,总归那神情与模样,皆入了宋濯眼中,不管她说的是何,也已不算重要,他知道她沉浸其中便是。
最后,这一宿自是没能安眠,闹到深更半夜,又是洗漱,又是清理更换,不过在此事上,宋濯向来很有耐心,喜欢亲力亲为,不必柳惜瑶费任何心思。
哪怕是到了净房,他也要事事管着。
柳惜瑶一想起方才他在上首的那些行径,还有那好似从水中捞起的床褥,她便心中有气,没有给他好脸色,“你出去收拾床榻,我又不似在华州时没有力气,用不到你。”
“好,那你自己来。”宋濯难得答应的这般爽快。
柳惜瑶还觉得稀奇,才知这人脸皮如此厚,竟没有出去,而是拿了椅子就坐在她身侧,面色从容又温润地看着她,“缘何不动了,若是怕累,我便来帮你。”
柳惜瑶羞恼地将帕巾朝他面前丢。
他抬手接住了帕巾,可那帕巾甩来的水,却是湿了他里衣,“唔……看来还得再洗一次了。”
桶中的柳惜瑶下意识朝后缩去,“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便是不睡,我也要睡的。”
宋濯语气淡然,面如谪仙,好似不染一丝凡尘琐事,但却缓缓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褪下了最后那件衣衫,用那温润的嗓音道:“我衣衫被水溅湿,想重新擦洗一番而已,瑶儿是想到了何事,为何耳根这般红?”
他说着,已是提步朝她走来,舀了一瓢桶中温水,缓缓仰头从脖颈朝下浇去,“瑶儿不是困了么,为何盯着我看,却不洗漱?”
柳惜瑶咬着唇慌忙别开目光,不再看他,硬着头皮赶忙洗漱。
宋濯却是不紧不慢,从头至尾细细地瞧着她。
“你……你、你别看我。”柳惜瑶余光扫到他这般,脸颊再度涨得通红。
宋濯却说得直白,“我又未曾遮掩,若觉不够公允,你也抬眼便是。”
柳惜瑶再一次觉得宋濯在这种事情上,无耻至极。
到了第二日午膳时,宋濯难得没有下山,而是与柳惜瑶一道用膳。
“你不用备考吗?”柳惜瑶觉得奇怪。
宋濯朝她看了一眼,眉眼间是浅浅笑意,“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去城中是为了备考?”
柳惜瑶蹙眉,“再过几日不是就要关试了吗?”
宋濯道:“的确,不过我是在忙旁的事。”
此番他只需能入翰林院便是,不必过分准备。
柳惜瑶不想知道他在忙什么,生怕他又随口就说出什么机密,赶忙岔开话题,“避子汤呢?你我昨晚那般……是、是要喝避子汤的。”
“我知道。”宋濯搁下筷子,擦着唇角朝她看来,“为何不生?”
柳惜瑶也没了胃口,她鼻根微酸,垂眼低道:“不公平……对你日后的妻妾,皆不公平。”
她想说对她自己也不公平,但与宋濯说这些没有意义,他若当真在意她,如何会让她落到如此地步。
“瑶儿,你想多了。”宋濯道。
柳惜瑶深吸一口气,抬眼朝他看来,“即便不提那些,我也不会生的,我身子不好,我经不起生子的折腾,我怕我若是生子,
就没命再与你折腾了。”
“不会。”宋濯道。
“你不给我避子汤,我就自己想办法,我若是此番怀了,必会有千万个法子弄掉。”她语气虽轻,但明显在此事上不会有半分退让,话落,那双眸也已是起了水雾。
宋濯似有些无奈,“我是说,不会怀子,做完行至最后,我未曾留内。”
“啊?”柳惜瑶好似没有理解他话中之意。
“瑶儿可是神魂荡出,未曾感觉到?”宋濯用那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让人头皮发麻的话。
柳惜瑶顿时心头一紧,赶忙朝门外看去,见门外檐下并未有人,心底稍微松些,又开始回想昨晚的事。
见她怔懵着出了神,宋濯又是一声微叹,拿起帕子在那湿润的眼睫处轻轻擦拭着,缓声道:“我比你想的,更懂你些,安心罢,我不会叫你伤到的。”
“瑶儿。”他温声唤着她,垂首与她十指相握,“他能给你的,我亦是可以,且方方面面,皆会比他更好。”
人不能在一个坑里摔两次。
柳惜瑶不信他,但还是配合地“嗯”了一声。
总之再过两日,她便要离开这地方。
外面即便是赌,步步艰险,也比在这看似安稳,对她却如同深渊一样的地方苟活。
第75章 金乱了心智
宋濯在山中闲了一日,第二日晨起后就没了踪影。
柳惜瑶出逃的计划原本是在后日,谁知今晨安安去灶房取食盒时,王宪忽然与她说,灶房要他今日就下山去采买。
计划不如变化快,正好昨日宋濯闲赋,今日应当事情更多,正好顾不得她。
简单一合计,柳惜瑶便在早膳后,如往常一样看似随意地寻了个园子来散步消食,实则这一处早在几日前就被敲定。
此处距离灶房最近,中间还有一片青石板路,王宪若要下山采买,便会在那青石板路上整理牛车。
花园里只两个仆役,一个在修剪枝叶,一个在廊上洒扫。
柳惜瑶三人在院中踱步,秀兰最先出声,“娘子,今日天色真好,要不然放会儿纸鸢吧?”
那蝴蝶纸鸢也是几日前特地为此刻做的。
安安兴奋道:“好呀,娘子我们放纸鸢吧,许久都没放了!”
柳惜瑶故作勉强地点了点头,“那你回去拿吧。”
安安蹦蹦跳跳上了廊道,然转个弯就碰到了正在朝牛车上搬箱子的王宪。
灶房的人皆知这二人走得近,便也不觉稀奇,更懒得去管。
安安似与王宪聊得开心,一时忘了要去取纸鸢的事,反而还弯身帮他一道搬那箱子。
园子里柳惜瑶等了片刻,未见安安回来,便做出不耐烦的神情,责怪了两句。
秀兰赶忙说她去取,抄小路很快便回来。
秀兰腿脚麻利,没让柳惜瑶久等,就兴冲冲拿来了纸鸢。
然那纸鸢刚飞了一会儿,就挂在了园里的那颗老槐树上。
柳惜瑶“呀”了一声,便嘱咐其中一个仆役去端梯子,秀兰却是大掌一挥,挽起袖子就朝树上爬去,“娘子小瞧奴婢了,再高的树奴婢也能爬上去!”
柳惜瑶在树下看得胆战心惊,几次那秀兰的鞋底都是一滑,一副眼看就要摔下的模样。
她一滑,柳惜瑶便惊呼一声,几次下来,那两个仆役也是捏了把汗,目光齐齐就落在了正在爬树的秀兰身上。
当然,秀兰最终还是爬上去了。
爬树不算累,演这出戏可是叫她累惨了。
秀兰慢慢朝那挂着纸鸢的树枝挪动,好似极为费力一般,终于拿到了纸鸢,却是低头一看,一副头蒙眼花模样,声音都带了颤意,“娘子啊……娘子!我、我怕……怎就这么高啊,方才也不见这么高啊……”
柳惜瑶见状,赶忙就唤那两个仆役过来帮忙,忧心道:“这附近可有梯子,你们谁能上去帮帮她啊?”
当中一个仆役,搁下剪刀,朝那树上便是几步,稳稳落在了树枝上,他伸出手去拉秀兰,秀兰却不肯拉他,似怕极了似的不住摇头,“你将我摔了可如何是好?”
“不会,你抓着我的手便是。”那仆役耐着性子劝她,她却始终不愿相信。
眼看事已至此,柳惜瑶又对另一个仆役着急道:“哎呀,要不然你去寻个梯子来?”
那仆役见状,只能无奈地搁下扫把,去屋中搬来梯子。
他将梯子靠在树干上,与树上那仆役一并劝起了秀兰。
秀兰吓得直撇嘴,终是肯挪动几分,然刚伸出脚,又颤巍巍缩了回去。
这两个仆役将心思全放在了秀兰身上,便没有注意到,柳惜瑶已是不动声色退到了园外。
这是柳惜瑶第一次见到王宪,就如秀兰口中所说,是个还未弱冠的少年,他容貌并不算出众,但五官端正,看着就是那踏实的心性。
王宪在看到柳惜瑶时,朝她憨厚一笑,随即便伸着脖子四处看,那模样与神情的确是有些憨态,并不似那机灵之人,但柳惜瑶莫名觉得,他这双眼睛极亮。
然还未来及多想,王宪便掀开车上那长方的空箱,让两人赶紧先进去。
两人自也不敢耽误,连忙就躲在了箱中。
那老槐树上的秀兰,看到牛车已是远去,这才终是听了这二人的话,配合着慢慢从树上下来。
“哎呀,娘子真是的,我又不是故意不下来,是真的害怕嘛……怎还生我气了。”
秀兰拍拍身上的灰,对那两个仆役感谢了一番,赶忙就朝梅苑跑。
按照几人的计划,若顺利的话,此刻牛车应当已是出了侧门,朝山下去了,若不顺利,便会在侧门处被那守门的仆役拦了。
不管是哪个结果,秀兰的这把火都要放了。
梅苑中干柴已备,菜油满桶,皆是这几日王宪的功劳。
她只需一点火星,便能让火光骤然腾起,山中忌火,一旦火起,仆役必定会慌乱万分,所有心思都在灭火之上,到时秀兰便可趁乱脱身,翻墙而出。
然秀兰前脚刚进梅苑,后脚便见两个身材魁梧的身影,入鬼魂骤现一般突然就落在了她身侧。
看那二人眼神,还有这身手,秀兰当即双腿便是一软。
完蛋,赌输了,那该死的王宪不是个好东西。
另一边,牛车已是出了侧门,朝着山下而去。
柳惜瑶与安安缩在木箱中,两人皆在为秀兰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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