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今天火葬场了吗 第44章

作者:甜鸢 标签: 天作之合 高岭之花 先婚后爱 追爱火葬场 古装迷情

外面竟已经有匆匆搜查的官兵,李生揽住辞盈的肩膀,假装为辞盈整理鬓发:“相信我。”

辞盈看着李生,牵住李生递过来的手,往山林深处走去。

李生解释着:“这里面的猛兽只要不惊动它们,不会伤人的,这一月*巡抚大人派兵剿匪,颇有成效,我雇佣了一些人隐在山林之中,必要时会出手。”

辞盈消化着这里面的信息,明白李生的意思。

这些事情堆在一起太刻意了,反而不像逃跑的路。

她的心放下一些,一时之间也没有注意到两个人过近的距离,她迟疑着看着周围的山林,时而鸟飞动的声音让她心惊胆颤。

一日之后,两个人已经走到山林正中,辞盈看着树的叶子辨别着方向,李生靠在树上咳嗽着,笑着道:“要不停下来歇息一会,这里好安静,都没有鸟雀的声音。”

辞盈捏着叶子的手一顿,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周围太安静了。

不对......

刹那间,辞盈拉着李生躲过一道寒光,一道箭射在他们的脚边。

一行盗匪装扮的人出现在她们面前:“哈哈哈哈居然躲过了,柳麻子你行不行啊,这么近都射不中。”

说话的人色|眯|眯打量着辞盈:“我说那些人守在山林像守这什么宝物一样,原来是小娘子啊,啧......”

辞盈看向李生,用眼神示意:“你的人呢?”

李生眼神凝重起来,他的人好像......

辞盈心中长叹一口气,她就知道李生靠不住!

她望向匪徒,试图交涉:“我们无意闯入你们的地盘,若有打扰我们向你们道歉,你们要什么,我们有的都可以给你,但是我们本就是被人追杀至此,若是到时候害你们被连累......”

辞盈明白,她和李生两个人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都不为过,如今局面只有先将姿态放低一些。

山匪头子来了兴趣:“小娘子被仇敌追杀,哈哈哈哈哈情债吗?”

闻言,周围的山匪一起笑起来。

辞盈尽量冷静让自己不要有太大的表情变化:“是......我、我同他私奔,被我夫君追杀,我夫君位高权重,不堪受辱,一路追来。”

山匪听得津津有味,李生吓得忙咳嗽了两声。

【作者有话说】

无用的男人[墨镜]

第33章

辞盈又编了两句,低声道:“实在无意惊扰各位大哥,从此地路过实在是无奈之举,还望各位大哥能通融一番,我同情郎得早些上路,才好不被我夫君追上......”

李生咳嗽着:“是,咳......”

山匪几人互看一眼,为首的头子大笑几声:“好说好说,小娘子同这白面书生一起回我们山寨,自然就不会被你夫君追上了!”

后面几个小弟笑声立马大了起来,笑意中恶意凛然,李生忙将辞盈护在身后。

山匪见他走了两步就又开始咳嗽,丝毫不将他放在心上,甚至还有心情取乐:“小娘子眼光实在不太行,这情郎哈哈哈哈哈走个二里地就要晕过去了吧。”

李生假意愤怒,这一刻甚至希望暗中真的有未甩掉的谢家的人,但他手上那些人都去抹掉他们踪迹了,山林间的人又都被暗算处理了,如今看着竟是死局。

倘若他们真被迫同这山匪回了贼营......

李生面色不由凝重起来,他身后的辞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附近随后将其拨开,少女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荷包,眼眸中带着惊恐与讨好:“大哥们,我们也懂规矩,只是我那夫君......奴家真的怕连累了大哥们,还望大哥们就当行善,这些我与李郎最后的积蓄了。”

一个小弟一把抢过去,在山匪头子示意下打开,顷刻间眼睛亮起来:“大哥,有不少,碎银,银票,加起来得有几百两,这两人怕真是大人家私奔出来的,这些银子够我们抢几趟商户了。”

辞盈身体颤抖着,衣袖下的手轻轻捏紧,观察着周围。

山匪头子听见小弟的话眯起眼,随后笑着走上前,一把推开试图阻扰的李生,靠近辞盈说:“小娘子倒是懂事,只是小娘子说这是最后的积蓄,我怎么不信呢?”说着,山匪的眼睛眯着从辞盈身上扫过。

辞盈颤抖地望着山匪探过来的手,李生被一个小弟死死压着,其他人笑看着自家大哥调戏冒昧的小娘子,也不上前甚至喊了起来:“搜身,搜身!”

李生怒吼着:“你知道她是谁吗,真动了她你们祖宗十八辈都得死!咳......你、你们!”

山匪头子丝毫不在意李生说的,都当山匪了哪里来的祖宗,今日就是他祖宗从地里面起来了这小娘子也得和他回去。

他看着小娘子欲语还休一般的泪,轻颤的身体,下意识以一个亲密的姿势抚摸上去。

突然,一道乌黑锋利的匕首从他腰间刺入,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顺着腰向上,适才眼泪轻喘的少女抬起微红的眸,匕首顷刻拔出又插入胸膛之处。

这惊变后面的小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数十个死侍模样的人从山林间浮现,手中的飞镖恍若夏日细雨,顷刻间人全部倒下。

李生心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是谢家的人,眸色复杂向辞盈的方向望过去,却看见少女用帕子擦拭着匕首上的血,对着周围的死侍吩咐:“先下去吧,你们分为三组,去探东边、西边还有北边的路,出口处若有人把守,你们就不用回来了,若没有,你们一人守着剩下的人回来报信。”

等死侍都散去后,辞盈伸手将李生拉了起来。

李生咳嗽着道歉:“是我没有思虑周全,我以为就算有山匪......对不住。”

李生实在有些自责,如若没有辞盈的后手,他今日的决定就是彻底连累了辞盈。

辞盈也没有怪罪,只解释:“王夫人母家是镖局的,前些日我去辞别时,王夫人担忧我一人出行,便为我准备了十个死侍。怕被谢怀瑾的人发现,我一直让她们守在游船初处,也是等我们离开一刻钟后他们才跟着起身。”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没有完全周全缜密的计划,不知道后面会遇见什么,辞盈不能一点后手都不留。王初于偶然间同她说外祖父母家是做镖局的事情,那时辞盈就在盘算了。

她怕被谢怀瑾的人察觉到蛛丝马迹,所以一直隐忍着,一直到王初于赠她那一方小玉佛后,她才借着玉佛的名义去寻了王夫人。

自然也没有这么简单。

即便她是王初于的夫子,同巡抚夫妇关系都不错,但十个死侍这样的大手笔,辞盈几乎用完了茹贞给她的全部银钱,适才同山匪说的也是真的,她起身从山匪手中拿起那一袋钱。

得,如今这些要养着她和李生两个人。

荷包上染了血,辞盈用适才擦匕首的帕子擦了擦,也不嫌弃上面的血腥味,直接放回衣袖中。

李生讨好地笑一笑:“还是跟着姑娘好。”

辞盈不说话,看了一眼山匪之后沉声:“走吧,不能再耽搁了。”

李生在旁边絮絮叨叨地咳着:“未曾想到姑娘身手如此好。”

辞盈垂眸:“朱光教的。”

这四个字一下让李生安静了下来,一路上只剩下青年轻微的咳嗽声。等出了山林,是一处荒凉的码头,一个死侍将马车牵了过来,辞盈对着李生道:“我有要去的地方,马车可以搭载你一段,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也要躲避谢怀瑾,但同我一起......大抵不算一个好的选择,你的人因为我的原因死在山林,死侍我可以分你两个,银钱......”

李生咳嗽着止住辞盈要去衣袖中拿荷包的手,温声道:“让在下同姑娘一起吧,若是......咳咳、咳再遇见今日这般情况,在下虽体弱,但......也能,也能陪着姑娘。”

李生到底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辞盈在对面看了他许久,最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像在水中拉住他往上游一样,带着他去往了乌乡。

他们身后,山林里,烛三,或者说朱光陡然出现。

她蹲下身撕开山匪的衣领,满意地看着山匪胸前的伤口,上次她教辞盈的防身术辞盈这段时间一定练习了很多次,下手才能这么快准狠。

但.....朱光用匕首挖出山匪肩膀上一枚小的暗器,将其收好。

没有她辞盈一样可以重伤这个人,只是自己会受伤。

对,是重伤。

烛光随手拿起一旁的树枝,随意地向山匪的右边胸膛插|了进去,淡淡地看了一眼挣扎的人:“怕你出卖辞盈,还是尸体不会说话一点,乖。”

最后一个字落下,山匪瞪大眼断了呼吸。

朱光掩饰好痕迹随着辞盈的踪迹而去。

少女垂着头,耳朵上有撕裂的痕迹,面上再没有什么表情。

*

消息传到谢怀瑾耳中竟是两日后。

书房内燃着香,淡淡的轻烟从香炉内升起,屏风勾勒出青年长身玉立的身影。

“咔哒——”一声,谢怀瑾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窗棂上,回身看着跪下许久的墨愉。

“你是说,辞盈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墨愉头垂的幅度没有变化:“是。”

“无影无踪?”青年的语气清淡,让人听不出喜怒,手轻微地摩挲着白玉扳指。

墨愉:“......是。”这一个字说完,墨愉彻底伏身下去,低声道:“李生也一同消失了,被拘起来的暗卫是家主留给李家的人,我们的人按照审出来的讯息去往游船西边那一片山林,但是没有找到踪迹。”

谢怀瑾没有出声,只淡淡看着外面。

巡抚府的院子很方正,所以从屋子里看过去,墙都是直直高高的四面,青年望着远处,天空雾沉沉的恍若要坠下来。

他看了一会后才转身看向墨愉,责问是最无用的事情。

他只指尖轻轻敲着指腹,轻笑着问:“几日未曾见到烛三了,她人呢?”

墨愉哑声。

谢怀瑾抬起眸:“你亲自去查。”

墨愉便明白,即便他一句未言,公子还是全都明白了。

“我替烛三向公子请罪,我是她的师父,烛三之罪,我愿意一力承之。”墨愉颤抖着身子,希望面前的青年看在十几年的情分上能仁慈一些,“叛主”是什么罪责,他比公子更清楚。

屋内安静了许久。

半晌之后,是青年叹息着开口:“太不听话了。”

墨愉不知道是在说夫人,还是说烛三。

但他其实没有太感觉到公子的怒气,墨愉向着谢怀瑾望去。

青年落身在一片阴影里,抬眸看着廊间已经滴落的雨,语气中略带着些宠溺的意味:“长本事了。”

最后留给墨愉的是一句:“去查吧,她定然已经不在江南了,剩下的......”青年看着廊间的雨良久,缓缓看向一个方向,声音消弭在雨声中:“墨愉,烛三只会跟在辞盈身后,我比你更希望,她能护住辞盈。”

墨愉听出了公子的画外音。

若是夫人出了事情,烛三......

墨愉低声道:“烛三会的。”

墨愉要出去时,身后突然传来青年的声音:“李生也不见了。”

墨愉看不清谢怀瑾的脸色,低声重复着适才已经说了一遍的话:“李生和夫人一起消失在游船上,至今暗卫没有查到两人的任何踪迹。”

谢怀瑾轻笑着,声音中却没有笑意,他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话本子中一般管这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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