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天小弗朗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莲子虽小,却又甜又香,甘美得不可思议。
“怎么样?甜吗?”田酒问。
“甜……也就还行。”
嘉菉咽下脱口而出的话,生硬转了话头。
“你现在想起我来了,你摘莲子的时候怎么想不到我?”说起这个,他还是一脸哀怨。
“你还生气呢?”
田酒吃了颗莲子,用肩膀撞了下他的手臂。
“我看到你修剪茶树了,修得整齐又漂亮,我敢说,咱家的茶树肯定是村里修得最好看的!”
嘉菉被夸得嘴角上扬:“真的吗?”
田酒小脸认真:“当然是真的呀,我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剪好茶树。”
嘉菉听到这,又失落了:“你为什么只带既明去摘莲蓬,不带我去,我真的等了你们很久很久。”
茶地又热又晒,剪刀笨重,他一边满怀期望等她们回来,一边猜测她们在做些什么。
可直到他修完所有茶树,她们都没回来。
“不是不带你去,那片潭水离荷塘近,我顺带去了趟。你如果想去,我下次专门带你去,好不好?”
田酒专注望着他,给他承诺。
嘉菉的心乱跳,跳着跳着软成一摊温水,哪里还说得出一句不好。
“说好了?”
“说好了!”
田酒眼睛一弯,把手里的莲子分他一半,再塞几颗莲子进大黄嘴里。
两人并肩在绿藤蔓下坐着,嘉菉堵着的胸口顺畅了。
田酒忽然问:“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
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嘉菉羞赧地挠头,确实显得不太稳重。
“你不生气,轮到我生气了,”田酒小脸一沉,“你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也不爱说话,你到底怎么了?”
第44章
嘉菉一时语塞,他没想到田酒居然这么敏感。
“我……”
他也想把事情都说清楚,可是没有办法。
他不知道他能在这里停留多久,田酒不能喜欢他,他更不能喜欢田酒。
他希望田酒能永远简单快乐地生活,不要被任何人影响。
包括他自己。
“你也会因为我不开心吗?”
嘉菉轻轻地问,话里藏着点难以发觉的小心翼翼。
他既希望田酒不会被他影响,可心底某个角落又期盼着,田酒也会被他牵动心神。
“当然会。”田酒不假思索地答。
嘉菉笑了下,很快笑意又沉下去,他慢慢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和你闹别扭了,我……会好好陪在你身边。”
一句带笑的话,却说得伤感。
田酒正要问一句,身后传来既明的声音。
“谈好了吗?回来吃饭。”
“来了!”
嘉菉应声,率先爬起来,拉起田酒,对她露出个大大的笑。
“好饿好饿,我们回去吃饭吧!”
田酒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回到家里,堂屋里摆好饭菜,一大盘嫩荷叶丝炒鸡蛋,切成丁的辣炒腌豇豆,一盆葫芦蛋花汤,还有几个焦黄的大饼子,和一碟切好的甜瓜。
“哇,荷叶炒蛋!”
田酒惊喜,赶紧洗了手坐过来。
既明给她盛好饭递过来,又舀了一勺荷叶炒蛋给她:“你尝尝合不合胃口,我还是第一次做这道菜。”
田酒迫不及待吃了一口,嫩荷叶一点也不涩,又滑又嫩,微微脆,正好中和鸡蛋醇香厚重的口感。
一口吃到最后,荷香中回味出淡淡的清苦,不仅不涩,反而格外爽口。
“好吃!你做得比我吃过的更好吃!”
田酒毫不吝啬地夸赞,就着荷叶炒蛋吃了一整张饼。
“喜欢就好,还剩下许多荷叶呢,晚上还做,再试试荷叶粥。”
既明边给她夹菜,边温声说着,简直温柔又贤惠。
嘉菉看得头疼,只觉得这画面真扎眼。
若是以往,他也该凑上去,可他又不能。
既明又道:“别光吃饼,喝口汤,晾得正好入口,葫芦和鸡蛋都打碎了,一口就能抿下去。”
田酒本来吃荷叶炒蛋吃得正起劲,却被既明两句话勾起了喝汤的欲望。
“那来一碗。”
手刚伸出去,既明已经盛好汤送过来:“要不要勺子?”
田酒摸了摸碗身的温度,一点不烫,她摇头道:“不用,直接喝就好。”
她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葫芦汤清淡可口,鸡蛋丝丝缕缕游在汤里,嫩滑的葫芦碎多了层丰富口感,滋味甚好。
田酒又喝两口,满足地喝空一碗汤。
木碗刚放下来,既明的手不知从哪钻出来,轻轻印上她唇角。
田酒茫然看过去,既明动作轻柔地擦了下,眼眸含笑。
“都吃到脸上了,跟个孩子似的。”
嘉菉:“……”
田酒哦了一声,没放在心上,接着啃饼子,吃饱了就来上几块冰凉的甜瓜。
甜瓜不像西瓜那么甜,但更清爽脆口,像肉厚的桃子。
越吃越饱,越饱越困,田酒歪在椅子上打瞌睡。
既明见状,一手吃饭,一手拿了扇子,轻轻给她扇风。
嘉菉:“……”
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你……”
刚开口,既明朝他“嘘”了一声,小声道:“别吵着小酒。”
田酒还没完全睡过去,听见动静,头一歪落空,懵懵地揉了揉眼睛,像只睡不醒的小猫。
“嗯?你叫我?”
既明嘴角翘了翘:“不是叫你,困了去屋里睡,这里我收拾。”
“好。”
田酒含糊咕哝了句,起身晃晃悠悠进了里屋。
既明目光一直跟着她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才收回注视,眼底都是温柔情意。
一回头,嘉菉正愕然望着他的领口。
既明低头一看,宽松领口敞开了些,露出一片胸口。
而胸口上方赫然是一点清晰指痕,颜色已经从鲜红转到暗红,微微发青。
在雪白胸膛上,极其显眼招摇。
“你……!”
嘉菉喉咙里逼出一个字来,几乎咬碎牙齿,眼中怒火沸腾。
若不是既明是他亲哥,又文弱得紧,恐怕他早就悍然出拳,砸在那张脸上。
“嘉菉,你听我说……”
话还没说完,嘉菉提起他的领子,把人从椅子上生生拎起来。
也幸亏既明身量高,不然怕是要被提得离地。
“跟我出来!”
嘉菉好歹顾及着里屋的田酒,怕吵到她。
他攥着既明的领子,把人半拖半带到灶房里,指着他的胸口:“你给我说清楚!你对酒酒做什么了!”
既明倒是淡定,虽然狼狈地被拉扯着,也还笑得云淡风轻。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嘉菉面色铁青,厉声道:“误会?我就知道你不安分!肯定是你故意骗
酒酒的!你说,你对她做什么了!”
既明抬手推了推他的拳头,压根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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