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我心头恨 第44章

作者:苏幕幕 标签: 古装迷情

只是她不想再和儿子争了,她早已放弃了和儿媳争地位,余后的岁月不过是迈向坟墓,她又有什么力气去争?

她痛声道:“你放心,我不会管你们的事,我也不稀罕管,你要怎样就怎样,我只提醒你,一个女人离开夫家、离开娘家,去外面浪荡两个月,这在哪里都是要被休的!”

“母亲守寡至今二十余年,难道有传出什么失德之事么?”程宪章反问。

周氏震惊,正觉受辱要发怒,程宪章继续道:“此事是论品格,而非论管束,我若不信她,觉得她是没有德行之人,又为何要娶她?

“母亲当年貌美,若父亲觉得不可信任,日日让人盯着母亲,母亲心里又作何想?还会心甘情愿守寡替他养孩子吗?”

周氏辩无可辩,深吸一口气道:“你不想管就不管,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但你别什么事都拿我与她作比,我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怎能一样?”

这样的用词、这样的语气让程宪章不悦,他缓缓冷了脸,说道:“那母亲只记得看上她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就行了。”

“你……”

程宪章站起身来,“我想和母亲好好谈,母亲若不想好好谈就算了,姨妈过来,母亲高兴我也欣慰,但愿小荷表妹的事不要重演。”

说完他离了房间。

回到锦绣园,虞璎正洗漱完,刚拆完发髻。

程宪章进来,丫鬟们出去,她问:“问了没,母亲为何要请姨妈来?”

程宪章不想说自己因为和母亲闹了不快,没问这个,只好模糊回道:“只是母亲觉得寂寞,想让姨妈作陪。”

“哼。”虞璎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或者觉得无所谓。

他走到她身后,扶住她的肩。

对于父亲离世前的事,他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只记得母亲的确是十里八乡少见的大美人,走在路上总有人回头看。

记得母亲爱穿鲜艳的衣服,每有集市都要去逛,第一个要买的就是新的衣料首饰。

因为美,因为受夸奖,母亲也爱出门,东家办喜事,西家请戏台,大多能看见她的身影,那时大伯母还在世,悄悄和父亲说管着些母亲,别让她出门,这事被母亲知道了,找上门去和大伯母对质,要她说这是什么意思,逼得大伯母道歉才罢休。

多年之后,她却平白无故要觉得虞璎水性杨花。

虞璎见他站着不动,仰头看他道:“发什么呆,时候不早,还不快去洗漱。”

两人之前回房更衣就已沐浴过,此时只须洗漱就好。

程宪章低头笑道:“怎么,等不及了吗?”

虞璎才想起之前都住驿馆,还有一次时间太赶,没住上驿馆,住的客栈,那是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棉絮都不知是用了多久的,她都没有脱衣服,勉强对付了一晚,怎么可能和他怎样。

所以当时的约定是,回来再补上。

可她刚才不是这个意思啊。

没想到他原本那样正经,现在都会调侃她了,让她好一阵窘迫,捶他道:“你才等不及!”

他握住她的手:“我是等不及。”

她便更加不好意思了,推开他去了床上。

他没再纠缠,马上去洗漱,回来后就上了床。

良辰美景,情难自制,既到了合适的地方,又没有驿馆那一晚的急迫与顾忌,这一晚便是极尽缠绵,彼此都将对方身体细细探索,最后她累得无力去沐浴,还要他将她抱去,替她洗净再抱回床上。

她在他怀中看向他,眼含嗔怒道:“程子均,我以前以为你清心寡欲来着。”

“不是说累得动不了吗?怎么还不睡?”他问。

“现在又清醒了。”毕竟在浴房折腾半天。

他回道:“以前不满意,现在也不满意么?”

“哼!以前怀疑你有问题,现在觉得你讨厌。”

“今日没能忍住,明天就不这样了。”他说。

换来她一记瞪眼。

过一会儿她说:“我明天要睡觉,也不会去请安的,你母亲和姨妈,我都不会去。”

“嗯,不去就不去。我明日要去衙门,过两天抽空和你一起去岳家,给岳父岳母报个平安,不要让他们担心。”

这倒是必须的,虞璎点点头,和他一起去,还省得娘亲骂她。

她预备睡下,却在烛光中又看到他胸前的伤。

忍不住轻轻摸了摸,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有人敢刺杀御史吗?查到真凶了没?这样大的案子应该传出去才是,我怎么没听说呢?”

当初的事,当然没有去追究。那案犯本就是死罪,加不加这条行刺御史罪都是死罪,但如果加了,就要暴露他私自离京的事,所以他没说,案犯没招供,皇上也假装不知道,没处置。

以前不想说,是因觉得自己愚蠢可笑,不想将尊严拿出来让她嘲笑,现在发觉她和自己一样愚蠢,又怕她自责伤心。

她在一个女子最美的年华里,和别人做了五年假夫妻,又轻松到哪里去?

他说道:“事关朝廷秘案,不可泄露,反正最后也没事,你就别担心了。”

“还有这种案子?难道是宫里的案子啊?”

“你还打探起来了?”他问。

虞璎只好道:“行了行了,我不问了。”说着叹息一声,想了想,提议道:“你还是招几名武功好手放在身边,你看你这次去洛阳,就带两个随从,这怎么行,以后不能这样。还有吃食也要注意,外面的东西不能乱吃知道吗?”

程宪章笑道:“天子脚下,谁有那样的胆子。”

“那你身上的伤呢?你这人怎么这样,不长教训啊,以为自己有三头六臂吗?”她急得要和他吵起来,不高兴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可不会给你守寡的,第二天就嫁!”

程宪章连忙道:“好,我听你的,以后注意。但如果我真有什么事,你也不必守我一辈子,那太苦了,我是希望你再嫁的,只是不要太快,等个两年以上……”

虞璎瞪向他:“程子均,你还上瘾了是不是,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程宪章没说了,轻轻一笑:“好,不说了。”

她伸手将他抱住,躺在他怀中睡去。

翌日一早,沈姨妈与周氏聊天。

沈姨妈听见下人来向周氏说顺福堂碳火和月银的事,便问周氏:“怎么都只有顺福堂的,锦绣园那边不要碳吗?”

周氏恨声回答:“她那边她自己照料,不与我相干,我也眼不见为净,九月里我就看见那边一筐一筐碳火往里搬,每月都有燕窝鱼翅这些东西送上门,那开支我怕我见了发病。”

沈姨妈了然道:“原来是这样呢,你们这就好似是分家的样子?”

这话刺痛了周氏,她无言以对。

沈姨妈问:“是你儿媳的意思?”

周氏摇摇头:“大概是子均的意思吧,从他置这宅院起,大概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他不想我为难他媳妇,你也见到了,她平日也不会来向我请安的。”

沈姨妈拉住她手心疼道:“难怪我问你是不是得空,你说你清闲得很呢,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拉扯着长大,到现在心里定是难受。”

周氏几乎落下泪来,说道:“又有什么办法,他偏偏看中那女人,一次二次要娶。”

“毕竟是真好看,子均再厉害,到底是男人。”沈姨妈说,“好在子均虽维护他媳妇,却也不是全不顾你这亲生母亲,你还能同他计较不成?”

“计较什么,他当没有我,我也只当没有他就是了,一个新过门的儿媳,没有夫君陪着,一个人就去洛阳两个月,就这我也一个字都没说,随他去。”周氏这样说着,语中到底是扼腕叹息与不甘。

沈姨妈劝道:“我的好姐姐啊,可不能这样,孩子再大,也是孩子,做父母的怎能同孩子置气?他就算一时倔强,有你在旁边看顾着,总不会有什么大事。”

周氏看看她,黯然道:“他这样,我又怎么看顾?只盼那位千金大小姐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回头生个一男半女,我也就心安了。”

沈姨妈说:“这也好办,时不时的问问那边的情况不就行了?那屋里那么多丫鬟婆子,总有敬重姐姐的,要是打听了没什么事,不就皆大欢喜?”

周氏先是一愣,然后思忖片刻,明白过来。

自己可以悄悄在那边找个信得过的人打听,他们究竟怎么在折腾,倒也是个办法。

周氏不由点点头:“还是你办法多,像我这性子躁的,便只会同他硬来,最后弄得母子不是母子。”

沈姨妈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你觉得自己能耐,不稀罕那些弯弯绕绕的办法,可你不知道大户人家不是这样的,就得想办法,你不会想办法,什么都摆在脸上,就是吃亏。”

周氏心服口服,自己在京城待了好几年才知道这城里的下人、夫人们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人都是几百个心眼子,没想到妹妹没在京城住过,一来就知道。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沈姨妈才回自己的小院,丫鬟问她喝不喝姜汤,她笑吟吟地说不喝,让丫鬟喝了算了,别浪费。

回到房中说做点针线,待丫鬟下去,便从行李中拿出一只人偶来,朝上面狠狠扎了一针。

那人偶一身绯色官服,上面工工整整如小儿学写字一样画着程宪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第47章 祸害

周氏在锦绣园物色了几天, 倒真找到个合适的婆子。

这婆子本是她当初看中了雇来的,放在锦绣园, 原先也是那边的管事妈妈,姓刘,后来虞璎来了,一味重用带来的陪嫁,她那些陪嫁也不将原来的老人看在眼里,这管事妈妈便十分不平,之前还与虞璎身边的丫鬟闹过两回。

周氏找了机会将她叫过来, 问她锦绣园的事。

沈姨妈也在旁边,听刘妈妈道:“这次大人和夫人从洛阳回来, 两人好得不得了, 好几天我见青天白日的, 还把门关着,过一会儿, 就让送水进去……”

刘妈妈说得委婉, 周氏又是尴尬又是不悦,开口道:为人妻的, 不好好劝丈夫上进,竟像那狐媚作派勾引丈夫, 不将心思放在正事上,哪有这样的女人!

她又问:“那大人不在的时候呢?”

刘妈妈回道:“不在的时候夫人就打扮得跟花儿一样出门去了,有一次还带了梦得小少爷呢。”

“梦得?”

周氏奇怪:“她带梦得出去做什么?”

刘妈妈马上道:“好像是去骑马, 打马毬。”

周氏长叹一声气。

又问:“他们没怎么吵?”

刘妈妈想了想,摇头:“好像是没有。”

周氏又问:“夫人出去时,都带了许多人?”

刘妈妈回答:“那是当然,浩浩荡荡, 乌拉拉一大群人,丫鬟就有七八个。”

这周氏也放心一些,她多半是出去玩了,她那人讲排场,好出风头,这家赏花,那家喝茶,再又好打马毬,偶尔自己与其他府上的老夫人见面,旁人总会提起她家儿媳妇来。

若真是有什么鬼祟,便不会是大群人出去,而是偷偷摸摸的。

此时沈姨妈问:“夫人那边的碳火、柴薪、吃食,用量怎么样?”

周氏总在她耳边念叨儿媳是个败家的,便特地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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