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男人登基了 第119章

作者:未妆 标签: 甜文 情有独钟 强强 古代言情

  姒幽道:“安王如今回来了,父皇势必要给他一个交代,无论如何都拖不到年后去。”

  闻言,赵羡笑了:“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

  御书房。

  靖光帝正在看折子,刘春满从殿外进来,轻手轻脚地行了礼,道:“皇上,寿王来了。”

  靖光帝放下手中的朱笔,道:“让他进来。”

  “是。”

  刘春满退出去了,不多时,赵瑢踏入大殿,恭恭敬敬地行礼:“儿臣参加父皇。”

  “平身吧,”靖光帝摆了摆手,道:“今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淑妃之事你查得如何了?”

  闻言,赵瑢犹豫半晌,才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愚钝,实在是没有眉目……”

  “嗯?”靖光帝抬起头来,望着他,道:“没有眉目?你这些日子都查了什么?”

  赵瑢面上闪过几分愧色,道:“不瞒父皇,儿臣能力有限,于查案一事上并不精通,比不上晋王,但儿臣调查了这些时日以来,淑妃之死,与晋王并无太大的关系,恳请父皇下旨,还他一个清白。”

  靖光帝显然十分意外这个回答,片刻后,他的眉头轻皱起来,手指轻轻敲了敲桌沿,慢慢地道:“可朕近些日子,听到了些奇怪的风声。”

  他一双锐利的眼盯着下方的赵瑢,道:“有传闻说,晋王的王妃擅长蛊术,这事,你听说了没有?”

  赵瑢顿了顿,道:“儿臣是有听说过,晋王妃精于蛊术,而淑妃恰恰是中蛊而死的……但是这也太巧了,儿臣想着,这二者之间,说不定是有些什么误会。”

  听罢这话,靖光帝眉心依旧皱着,望着他,道:“朕当初将此案交给你,可不是为了听到今日这一番话的。”

  赵瑢垂头,惭愧道:“是儿臣无能,还请父皇降罪。”

  靖光帝站起身来,负着手踱了几步,才下定了决心似的,沉声道:“既然如此,案子朕会另外叫人去查,你暂且回去吧。”

  赵瑢眉眼低垂,顺从道:“是,儿臣告退。”

  待他慢慢退出了大殿,门再次关上了,整个殿内的空气寂静无比,靖光帝背着手站在御案前,既像是在问刘春满,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儿?他自己放出了风声,要将祸水引到晋王妃身上去,如今事到临头,却又缩了回去,宁愿受朕的责难,也要脱身,不再接手这案子了,他想做什么……”

  片刻后,刘春满提着心,小声提醒道:“皇上,晋王妃与晋王今日入宫了,眼下就在慈宁宫呢。”

  靖光帝闻言,想了想,道:“去宣晋王过来。”

  刘春满道:“是,奴才遵旨。”

  他躬着身子才退出了大殿,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刘春满看见来人,立即行礼:“奴才参见安王殿下。”

  那人正是赵振,他见了刘春满,劈头便问:“父皇如今在御书房吗?”

  刘春满答道:“是,皇上在呢。”

  赵振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刘春满连忙道:“皇上宣晋王殿下觐见,奴才正准备去传旨呢。”

  闻言,赵振长眉一挑,冷笑一声,道:“行了,你去吧,将他叫过来,还有他那个王妃,越快越好。”

  刘春满心里猛地一跳,迟疑道:“可皇上他……没宣晋王妃娘娘啊。”

  赵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等会就会宣了,你赶紧去吧。”

  他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留下刘春满满头雾水,他回头看着赵振的身影消失在宫道拐角处,身旁的小太监低声问道:“干爹,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安王殿下的话有点不对劲呢?”

  刘春满立即瞪他一眼:“收声。”

  他顿了顿,才道:“我看安王大概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咱们管不着,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正经,走,去慈宁宫。”

  小太监忙不迭道:“是。”

  却说御书房里,靖光帝才坐下,便听到通报说安王又来了,他叹了一口气,把刚刚拿起的朱笔搁下,道:“宣。”

  不多时,赵振便大步进了大殿,走路都带着一股风,显然是有急事,靖光帝见状,额头的筋立时绷紧了,赵振依照规矩行了礼,他摆了摆手,道:“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赵振抬起头来,道:“儿臣方才来时的路上,遇见二皇兄了。”

  靖光帝点了点桌案,颔首道:“嗯,朕才见过他,怎么你这一副吃了炮仗的表情,是他给你点了火了吗?”

  赵振压了压面上的愤怒,平缓了情绪,才道:“儿臣今日前来,是为了母妃之事,有御前失态之举,还请父皇降罪,但是有些话,儿臣还是要说的。”

  这话听得靖光帝脑门上青筋直跳,他甚至伸手按了按眉心,没好气道:“都让你说了,朕还能说什么?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来,朕或许还受得住。”

  闻言,赵振便道:“儿臣听说,母妃是为人下蛊害死的,只是一直抓不到下蛊之人,方才二皇兄说,此事与晋王无关,可儿臣明明听到不少传言,说晋王妃擅长蛊术,儿臣就是想来问问,为何会与他们二人无关?!”

  他抬头直视靖光帝,眼里仿佛要冒出火来,言辞锋利道:“儿臣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会蛊,母妃被蛊害死,偏偏就有了一个会用蛊的人,如此明显的事情,为何不再继续查下去?!”

  “如此明显的事情,你就看不出来?”靖光帝的语气颇有几分匪夷所思,回视他:“你的意思,是要查晋王妃?你怀疑她与你母妃之事有关?”

  赵振垂头道:“是。”

  靖光帝撑着桌案,道:“凡事都要讲一个真凭实据,便是朕贵为九五,也不能空口白牙给一个人定罪,你哪里来的胆子?竟敢这如此诳语?”

  赵振的眼神顿时一变,下颔绷紧了,他的喉结微动,咬牙道:“那也要查!若是查到最后真的与其无关,儿臣才信!”

  靖光帝猛地一拍桌案,怒色顿显:“放屁!”

  他指着赵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母妃之事,朕亦是心痛,可这不是你以莫须有之罪去怀疑一个人的理由!你宁愿听信那些不着调的风声风语,也不肯信寿王和大理寺的话?你这么铁口神断,要大理寺和刑部做什么?不如让你一个人兼了便算!”

  赵振梗着脖子,仿佛一头死犟的驴一般,顶着靖光帝的话道:“儿臣只是实话实说,再者,他们只说了此事与晋王有关,没说与晋王妃无关!儿臣疑心,这也不行么?”

  靖光帝被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他四下看看,随手捡起一只毛笔往赵振脸上扔过去,骂道:“蠢货!”

  靖光帝盛怒之下,准头还是有的,那毛笔无比精准地正中赵振的额头,然后吧嗒一声掉了下来,骨碌碌滚开了,墨汁四溅。

  然而赵振仍旧是死倔死倔地昂着头:“儿臣不服!”

  靖光帝这下算是明白了赵瑢的目的,有了赵振这个没脑子的出头鸟,他自然是可以退居幕后,坐山观虎斗了。

  靖光帝现在只想把赵振的脑子摇一摇,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他怎么会有这么个儿子?

  这是他老赵家的种吗?

  作者有话要说:淑妃:不是。

  赵瑢:不是。

  赵振:父皇对不起QAQ

  靖光帝:……

第161章

  赵振倔得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靖光帝气得不行,父子俩正僵持间,殿门被轻轻叩响了,靖光帝没好气地道:“进来。”

  紧接着,刘春满轻手轻脚地推开殿门,瞧着气氛不对,立即一缩脖子弯下腰,轻声道:“启禀皇上,晋王殿下来了。”

  靖光帝按了按眉心,道:“宣。”

  刘春满忙不迭退出去了,不多时,赵羡就进来了,先是向靖光帝行礼,才道:“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有何要事?”

  靖光帝在御案后坐下,道:“从明日起,你继续回刑部任职。”

  闻言,赵羡与赵振同时抬起头来,只是两人面上神色各不相同,前者是惊讶,后者则是满脸不服气,二人同时叫了一声:“父皇!”

  靖光帝一个头两个大,他敲了敲桌沿,道:“都嚷嚷什么啊?朕还没死呢。”

  赵羡立刻收声了,而赵振仍旧是那副愤然不平的样子,看在靖光帝眼里,恨不得抄起砚台再好生教训他一顿。

  但是思及死去的淑妃,他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末了才没好气道:“你的事,朕待会再来与你掰扯。”

  赵羡报以疑惑之色,听靖光帝又道:“明日你去刑部上任,淑妃之案……”

  他说着顿了顿,才继续道:“淑妃一案,暂且不交刑部,朕另外派人调查。”

  闻言,赵振脸上的神色才好了一些,赵羡恭敬道:“是,儿臣遵旨。”

  靖光帝摆了摆手,道:“你去吧。”

  赵羡应答:“是。”

  他正欲起身之时,赵振立刻按捺不住了,抬起头叫道:“父皇!”

  见他如此情态,赵羡眼底的疑色越浓了,赵振完全没注意,脱口便道:“那晋王妃——”

  这句话甫一出来,赵羡眸色顿时一沉,起身的动作也停住了,就等着看赵振接下来要说什么,结果却等来靖光帝一拍桌子,把两人都吓了一跳,靖光帝怒道:“朕说得很明白了,此事与晋王妃无关!你说的那些,实乃无稽之谈,不要在朕面前提起了,来人,送他们出去!”

  刘春满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闻言连忙小跑着过来,躬着身子对赵振示意,劝道:“安王殿下,请吧。”

  赵振心里憋着一股气,但靖光帝已大发雷霆了,他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造次,遂只能站起身来,赵羡在旁边看着他,目光冷若刀锋。

  刘春满心里暗自叫苦,对赵羡也道:“晋王爷,您也请。”

  赵羡脾气甚好,道:“不麻烦刘公公,本王自己能走。”

  他说完,便向靖光帝行了礼,这才退出大殿,刘春满只能转向赵振,赵振粗声粗气道:“本王也能走。”

  他大步流星地出了御书房,没多久,就碰到了等在半道上的赵羡,两人对视一眼,气氛顿时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赵羡微微眯起眼,声音沉沉问道:“你方才在父皇面前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赵振嗤笑一声,抱起双臂,道:“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他表情一肃,眼里带着戾气,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本王在怀疑你的王妃,听懂了吗?”

  赵羡眉心皱起,目光冰冷:“你凭什么怀疑她?阿幽与淑妃远无旧怨,近无新仇,你这怀疑,未免太无道理了些。”

  赵振满脸不信:“谁知道呢,她可是你的王妃,再说了,我母妃被蛊害死了,偏偏她就会用蛊,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听了这话,赵羡眼里闪过显而易见的怒色,他的眉心跳了跳,竭力忍耐着暴怒的情绪,道:“天下会蛊之人,不在少数,不过是你自己无知罢了,若说蛊术,也有别人会用,怎么不见你疑心他们?”

  赵振冷笑,振振有词道:“别人我不知道,我现在就只知道你的王妃,父皇不让人查,我还不能怀疑了?母妃之死,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你说会蛊之人不少,我活了这么多年,却是头一回听到,若说此事与你的王妃无关,谁信?”

  这一席话听得赵羡简直是要出离愤怒了,忍无可忍地骂道:“井底之蛙!”

  赵振登时暴躁了,放下手臂瞪着他:“你骂谁?”

  赵羡也冷笑:“骂的就是你,白长了一个大好头颅,却不想事情,你若是用不上,不如弃了也罢!”

  ……

  御书房,经过刚才赵振那一通胡咧咧,靖光帝无心看折子,把朱笔一放,望着满桌的奏折,叹气道:“有这么几个儿子,朕活了这么多年真是不容易啊。”

  刘春满轻手轻脚地将旁边凉了的茶盏换下来,轻声劝慰道:“安王殿下也是一时心急,皇上看在淑妃娘娘的份上,别往心里去。”

  靖光帝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淑妃的面子上,就冲今日那几句话,他还能在朕面前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