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风枕月
期间不过简单几句交谈,几个来回,萧芜君隐约已经感觉出来儿子故意在维护这个姜氏女了,自然不会当着姬行云的面对她有所刁难,让姬行云看在眼里,倒还以为这个母亲这么尖酸刻薄。
其实萧芜君是不愿意这门婚事的,可是姬行云既然都答应出去了,肯定又不能违背承诺,到时候传出去失信于人可是大事,所以只能由着卿卿进了门。
看着下头这长得好看得有些过分的新妇,萧芜君都有些担心……
萧芜君只是对卿卿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既然你进了容陵侯府,如今做了姬家的媳妇,今后还望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使命,早日为姬家开枝散叶,相夫教子,勤俭持家,叫从善少无后顾之忧……”
不管她说什么,卿卿都乖乖应下,她应付不下来的,姬行云会帮她说话。
本来卿卿面对长公主有点不知所措的,还好姬行云在旁边帮她?
而后姬行云便领着卿卿前去认亲。
容陵侯府的人虽然不多,算得上主人的只有一个姬行云的妹妹谢姝,其他都是姬行云姬家的伯父、叔父以及各种堂兄弟之类。
众人见了新妇,都忍不住啧啧惊叹。
卿卿先前只在洛阳露面过一回,就是当初长公主设下的百花宴时候,当时便已经艳压群芳,众人隐约听闻了这位姜氏女天香国色,绝美倾城,可是都只是听传闻罢了。
可是今日,看见姬行云亲自领着新妇姜氏女出现的时候,众人目光都忍不住停留在了她身上,心下暗暗为之惊叹不已,她那般冰肌玉骨,圣颜仙姿,实在举世无双,怕是这洛阳的再多绝色美人,摆在她面前也会逊色几分。
一一认了亲,再应付了宾客,当日累得卿卿筋疲力尽为止。
一回屋便在榻上躺下休息,实在是,姬家的亲戚也太多了吧,还以为只有长公主和妹妹呢,没想到那些伯父叔父,随便拉一个出来就是一大家子人,卿卿连名字都记不住那种,估计下回见了还是叫不上名字,实在头疼。
不过也是,难怪说姬家是大家族,人不多怎么成大家族呢?
姬行云过来坐下,从背后抚了抚卿卿脑袋,轻声询问,“卿卿今日辛苦了吧。”
卿卿确实挺辛苦的,特别是一堆小孩围着她打量,恨不得把她吃了那模样。
想了想,卿卿询问,“长公主好像很不高兴,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姬行云不以为然道:“没有,别多想。”
看着卿卿一直在揉自己的腰,姬行云的大掌盖在卿卿背上,道:“疼么,我帮你捏背?”
“……”卿卿有点诧异的回过头看着他,“你还会捏背?”
姬行云冷笑,“没有你夫君不会的事情。”
说实话,卿卿当真以为姬行云只会舞刀弄枪,带兵打仗的呢,毕竟在卿卿印象里,他就是那样五大三粗的人。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会按背,只是太用力了,按得差点把卿卿捏碎了,卿卿痛得哀嚎,他才尽量轻了一些。
掌下柔.软得跟糯米团子似的娇躯,好像可以将她揉搓成任意的形状,嫩得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稍微一用力似乎都要将她给捏碎了。
捏背捏了一阵,卿卿美滋滋的枕着自己胳膊,趴在那里,舒服得都快要昏昏欲睡。
这日子也太舒坦了吧,还要夫君捏背,太好了……
只是,朦胧之间感觉那捏背的一双手,捏的地方越来越不对劲了,捏得她痒痒的,好像有一万只码字在身上爬来爬去,只让她莫名燥热难受,下意识的扭动了两下。可是这如蛇一般扭动得妩媚动作,落在男人眼里就像是求.欢一般。
转眼,卿卿就觉得背上盖上了沉重的身体,将她压得结结实实有点喘不过气来。
卿卿扭过头去,急促的喘息着,正想要说点什么,已经被他堵住了唇,一言不发,只顾占有她。
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占有她了。
一上一下的重叠在一起,下身锦被将二人严严实实盖住,可见锦被在耸动,一次比一次用力,二人呼吸一点一点交融在了一起。
卿卿的手紧紧攥着褥子,都捏成了皱巴巴的形状,脸颊浮出阵阵潮红,额上泛起层层香汗,愈发的诱人勾魂。
婢女看见这副场景刚刚开始的时候,知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早就已经识相的退了出去,悄无声息的将房门关上,只等在外头伺候。
给卿卿做陪嫁婢女的一个有四个人,分别是眉儿和雀儿,另外还有一个姜家派来的人,一个阮黎派来的人。
此刻,眉儿就坐在门外的屋檐之下等候。
眉儿捧着脸,长叹了一声,还觉得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姬行云当真是能耐大啊,阮黎都打不死他,那么多人追杀他,他竟然能顺利从南齐逃回来了,不但逃回来,还把卿卿给拐骗回来了。
更让人料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当真把卿卿风光大娶了?还能得到阮黎认可的那种?
以前姬行云说想娶卿卿的时候,眉儿还以为只是想骗卿卿从了他,毕竟卿卿那般的美人,任由哪个男人都会想得到她。
谁知,姬行云竟然是卿卿两年前那个救命恩人,虽然两年前眉儿还跟着阮黎,没有跟着卿卿,可是她早就听说过那时的事情了,卿卿一直以为是燕六救了她,所以面对着燕六的追求,由于那次的救命之恩,实在不好意思拒绝,现在估计是能彻底放下了吧。
总之,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眉儿的预料,以前看似天方夜谭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为了事实摆在面前。
卿卿现在化名为姜楚卿,成了姬行云名正言顺的妻,魏国的容陵侯夫人,大都督夫人。
中间姬行云下了多少功夫,无人知晓,可想而知,他对卿卿绝非儿戏。
眉儿正在浮想联翩时候,一旁雀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偷偷给眉儿将一个饼塞进手里。
因为今日太忙了,她们都还没闲下来吃东西,要等着主人睡下来才能去忙自己的事。
看着塞进手中的桂花饼,眉儿愣了愣,皱起了眉,“你偷吃东西?”
雀儿不以为意,已经将一块饼塞进了嘴里,一屁股坐在了眉儿身边,压低声音嘟囔道:“快吃点垫垫肚子吧。”
眉儿不肯吃,雀儿给她强塞进了嘴里,道:“你还不知道大都督……肯定今日忙得很晚,厨房都熄火了,没空吃饭的。”
毕竟,眉儿和雀儿也伺候姬行云和卿卿有一阵时间了,两人的事后,每次都是眉儿和雀儿来处理的,自然知道姬行云今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卿卿,说不定折腾一宿那种。
她们这种苦命的婢女只能偷点糕点应付一下肚子了。
“……”眉儿也只好把这桂花饼吃了。
*
次日,卿卿一大早,不顾姬行云如何,也不顾自己双腿无力发软,反正她一早就掐着点起来,前去亲自伺候长公主绾发更衣。
她都这么殷勤了,长公主反倒有点惊讶,起初还不愿意,后来卿卿恳求之下,才答应让她试一试。
看着卿卿拿着玉篦,亲手为她绾上的惊鹄髻,那精巧细致,一丝不苟,比老嬷嬷的手艺丝毫不逊色,一瞬间就逗得萧芜君的笑了。
萧芜君左右照着镜子,忍不住夸赞了一句,“没看出来,你倒是心灵手巧的。”
这发髻这么复杂,想要绾好,却是需要下点功夫。
卿卿得了夸奖,甜甜笑着说道:“长公主殿下若是看得上眼,今后妾每日一早过来为殿下绾发,妾还会许多种发饰。”
卿卿其实不止会绾发,她什么都学过,因为父亲本来就是将她以未来平阳王妃的标准培养的,还指着她巩固阮家跟南齐皇室的关系,应付南齐皇室和应付北魏皇室,对卿卿来说也没什么差别吧?
卿卿很怕长公主不喜欢她,正苦恼怎么讨好长公主,昨日注意到她对发髻很有讲究,便想着为她绾发试一试。
萧芜君瞪她一眼,“你都嫁入容陵侯府了,该唤本宫什么?”
卿卿又惊又喜,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母亲”。
“……”所以这算是认可她了吧?
卿卿不仅绾发了,还为长公主送来了一份她一大早亲自煮的圆子,还特意询问了长公主喜欢什么口味。
后来,姬行云见卿卿这么久没回来,实在放心不下,亲自过来看看的时候。
竟然看见长公主和卿卿坐在一起,吃卿卿做的五色圆子和其他厨房备的早膳。姬行云看了看春风满面的长公主,再看看面色红润的卿卿,怎么感觉气氛有点诡异?
看见姬行云过来,卿卿立即起身,朝着他娇笑盈盈,上前行礼。
“夫君,可要与母亲一起用早膳?”
母亲?
姬行云一头雾水的,被卿卿拉了过去席间坐下,卿卿盛了一碗圆子给姬行云,三人一起吃五色圆子。
席上气氛有点尴尬,可是卿卿对此一无所知,因为长公主和姬行云已经多少年没坐在一起吃过饭了……
在姬行云的记忆里,几乎从小到大就没有私底下跟母亲一起吃过饭。
当年的萧芜君还不是长公主,只是魏王的妹妹,被姬行云的父亲姬平川强娶回去的,所以萧芜君即使生下了姬行云,自幼便不待见他,也从来没管过他死活。
姬行云七岁那年,父亲姬平川领军抗击北方匈奴,就此一去不返。
姬平川一死,萧芜君在魏王的安排下,改嫁进了谢家,一年后便生下了谢姝。
而此时的姬行云,因为父亲过世打击太大,一心只想为父亲报仇,魏王便问他是不是真要进军营。
七八岁的孩子,满目的戾气,坚定的回答,他要杀光匈奴人。
所以魏王就将小小年纪的孩子无情的扔进了军营,当时萧芜君知道之后,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没有丝毫反应,反正跟那个男人生的孩子她一直觉得是耻辱。
一直到后来,姬行云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功成名就,还帮魏王登基称帝,亲手把母亲碰上了尊贵无比的长公主位置。
萧芜君已经再度守寡了,并且也没打算再嫁,便就此住在了容陵侯府,做她的长公主,养几个长得好看的面首,日子倒是过得悠闲。
只是,姬行云常年不在洛阳,母子之间的关系,比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
一大早,谢姝也过来给萧芜君请安,看见萧芜君、姬行云和卿卿三个人坐在一起用早膳,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去。
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好像看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似的。
然后,卿卿依旧不清楚情况,拉着谢姝也去用早膳。
四个人坐在一起,一言不发的用早膳。
谢姝差点吃不进去,因为这是母亲、阿兄和她,三个人这么多年第一次坐在一起用早膳……
*
至于邀月楼这边,姜九郎求了阮黎出面,好不容易才把燕雪柔给留下了。燕雪柔答应,等阮黎走的时候,再跟着他一起走,毕竟有个伴路上安全一些。
阮黎被姜九忽悠得有点惨,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几人的关系,整个人云里雾里的。
直到,今日顾灵儿一早突然来敲了她的门。
看见水灵灵的小娘子,穿着一身青葱色的齐胸襦裙,整个人仿佛初春的嫩芽一样,那张小脸蛋好像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大男人心下怦然一跳,还没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过,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想起来询问,“顾小娘子有何要事?”
顾灵儿蹙着两条细小的眉毛支支吾吾道:“阮阿兄,灵儿有件事想劳烦你帮忙。”
往常她都是笑颜如花的,今日却皱着眉,好似有什么烦心事似的,阮黎觉得,她还是笑起来好看。
阮黎干脆道:“什么事尽可吩咐,不必跟我客气。”
顾灵儿左右环顾一眼,指了指阮黎屋里,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我能进去说么?”
阮黎抽了抽嘴角,“孤男寡女……不太合适吧。”
顾灵儿道:“我就说两句话,说完就走。”
而后便进了屋里,关上房门,再悄声对阮黎说道:“是这样,灵儿现在,处境尴尬,所以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阮阿兄能够帮个忙……若是阮阿兄肯伸出援手,灵儿必定感激不尽。”
处境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