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上加狂
那边龙珠子在天牢里辗转反侧,这边太傅大人也是不好受。在书房又处理了一堆烂摊子,并派下人手去捉拿葛清远。可是脑子总有一处无时无刻不想着那张清冷的小脸。
太傅从小到大的一往无前,闯下的祸就算是大如天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现在他却是难得会后悔了。方才为何要喊出那句“下天牢”?
倒真是在澧县挖山挖得脑中混沌!这小人儿向来是看不上自己的,想当初宁可入了山庙都是不愿自己的宠爱,怎么的被她激了一下,便是口不择言地将她远远送入了天牢了?
当初宫变的时候,满殿吓得尿了裤子,也不见那龙珠子脸色变了分毫,倒是真的不怕死的,那小散仙到了哪里都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就算入了天牢只怕也是难以制住了她,让她服软罢了!
可是昨儿夜里才一偿所愿,紧绷了许久的裤裆稍微舒缓了些,却是白白的送到了那儿去,若是她一直不出来,岂不是要憋闷死了自己?倒真是作茧自缚,有些难以收场了?
若无其事地旁敲侧击问过阮公公天牢的情况后,太傅大人脸色便是一直不见好。但是太傅是何许人也?岂会纠结太久?辗转反侧地在床榻上熬到了深夜,便是突然起身,生出了千般豪气。这葛氏谋逆案尚有许多疑点,怎可浪费时间,当然是要细细审问“要犯”才好。
想出了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日理万机的太傅大人便是要连夜突击这天牢大狱。
等他入了天字一号,这里早已经没了旁的女囚,在墙壁摇曳的灯火里,只见木栅栏里的那小人好似已经睡熟了般。
真是个没心肺的,在这阴森的地方倒是睡得深沉,挥挥手,命跟在身后的全都退下离开牢间后,太傅推开并没有上锁的牢门,便是轻轻地走了进去。
那躺在薄薄被单下曼妙是他昨儿刚刚狠狠疼爱过的,居然是比想象中的还要甜美上几分,沾上了便是如同中了什么迷药一般,只想着一要再要,让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昭告所有觊觎这龙珠子的,这是他卫冷侯的女人!其他的鼠辈就是连想都是想不得的!
想到这,远远没有饱足的渴求便是又袭上了心头。太傅大人的目光深沉,侧躺在了那娇人的身边,便是准备伸手探入到那佳人的衣襟里。
可就在这时,紧闭着眼儿似乎睡着的佳人突然握着一个尖物,猛力朝着身后男人胸前挥去。太傅大人正在心猿意马,对佳人是毫无防备,却是不成想龙珠子突然发难,虽然惯性去躲,还是被尖物划破了一侧的俊脸。
“聂清麟!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胆了!”太傅直觉得脸上一痛,伸手一摸,居然是见了血的!
在战场上厮杀这么久,他受伤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可是却被这个娇娇弱弱的小人儿一下子破了相,战神的脸面何存?
聂清麟看着眼前俊脸狰狞的太傅大人,紧握着手里那根用油灯从地板上费力启下的铁钉子也傻眼了,说好的午夜孟浪贼子呢?
第66章
聂清麟原是因为葛芸儿的那番话起了警觉,却是不成想误伤了太傅,也是有些踌躇忐忑,可是一想到是这无情男人将自己入了天牢,却有做了深夜来探女监的举动,倒是不枉费那一钉子,便是半垂下眼皮子说:“深更半夜,太傅倒是勤勉,是来天牢提审?”
这本是太傅一早想好的理由,可是从这小人儿嘴里出来却变得有些荒诞不堪,太傅颜面受了轻伤,便是一意将那不要脸进行到底,咬着牙说:“既然知道提审,为何藏了凶器?”
聂清麟看着那俊脸留血的样子,抿了抿小嘴,觉得倒是不要一味逞强,安抚下这妖云密布的蛟龙太傅一下才好,便从自己的前襟掏出一块白娟巾帕便是凑过去替太傅擦拭。
太傅的肤色甚白,也不知一个多年驻守边防的男子是如何护住着容颜不老,那红印虽浅却是显得罪过甚大了。太傅依旧瞪着凤眼余怒未消,却是慢慢放下手,只是挺着笔直的腰板,坐在矮榻上任凭公主轻轻擦拭。
等到龙珠子身上那特有的幽香又在鼻翼间盘旋萦绕时,远远没有饱足的欲念又开始直往下冲,也是顾不得俊脸上的浅伤,突然抱起了蹲在自己面前的小果儿,反身便是按到了床榻之上。
聂清麟微微地“呀”了一下,便是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太傅眼底的欲念,心知这个是无法无天的,若是一意的胡闹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一时情急低语道:“昨儿夜里才……永安不适,还请太傅怜惜。”
太傅却是手脚麻利地褪下了公主裙下的绸裤,绷着脸道:“既然入了天牢,自然是生死不由人了,待本侯用些刑法‘惩治’下尔等胆敢出手伤人的女囚!”嘴里说得狠厉,可是待凑将过去亲吻时却是异常的温柔,只含着那段丁香小舌一阵吮食。
聂清麟被他吻得喘不过起来,直觉得太傅大人下面的手脚也开始不大老实起来。顿时羞恼困窘了起来:“这里是天牢,太傅怎的这般不正经?”
太傅尝了满口的香津,更是急不可耐,看这小人居然还要挣扎,便是抽下了腰带,将那两只小手缠在了一处又系在了牢房墙壁的铁环之上。扯开了龙珠腰间的束带,看着这小佳人只着贴身的小肚兜,一身细腻地倒在阴暗的牢房之中,因为入狱前头上的发钗尖利一并都被摘了下来,只用了一段软巾包了头发,现在乌黑的鬓角发丝蓬乱的样儿倒是彻底演绎出了段楚楚可怜的味道……
他的果儿怎么这般的甜美?只觉得是日夜看着都是不够,可是心里如是这般怜惜,那嘴里依然是恶声恶气:“居然还是个不认错的,待本侯上了正经的邢棍,看你是招还是不招!”
龙珠子的双手挣脱不得,便是只能任凭太傅大人上下的轻薄。
天字一号外的狱卒都被单嬷嬷遣得远远的,偷听不到太傅审问罪妇的细节,卫冷侯此次便是少了那昨夜的急躁,一身的好“武艺”倒是可以慢慢施展,且用上那慢火熬肉的细腻手段,不撩拨得娇吟低喘怎肯罢手?
只待逼得佳人娇颤颤地哭出来了,这才附身了上去,一时间阴暗的地牢春色满溢,只闹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算是问讯个明白。待小龙珠不再倔强逞强,哭着直说错了,自己应是一时半刻都离不得太傅大人,这才停了慢火,一阵猛攻算是解了佳人的交困。
待着太傅将浑身无力衣衫略有凌乱的公主抱出牢房时,单嬷嬷连忙取来披风将公主密密实实地遮住。
太傅嘱咐人备好了马车便是将果儿接出了天牢。此时夜色正浓,因为要护送公主回宫,太傅吩咐天牢兵营派出了队人马一同护驾回宫。
前脚儿太傅的车马刚走,便又几个黑影闪过。一扬手便是朝地牢的入口扔了几个药球,如同先前在铁锭失窃时一般,强大的药力瞬间放到了一片守卫。人影动作迅速,挨个去搜寻着牢房。不一会便是将昏迷着的葛芸儿抱了出来。
“大人,没有公主的踪迹,属下无能,可能是情报有误……”黑衣人忐忑地说。
黑暗中,男人脸一侧的刚刚结痂的伤疤显得分外的狰狞,他的目光紧了紧,低头看了看属下怀里的妹妹,淡淡地说:“这‘醉生梦死’的迷药配制不易,现在也是尽数用尽,倒是那卫冷侯的时运总是略胜了一筹……将天牢烧了吧,既然马上就要启程奔赴南疆了,总是要给定国侯留下些印象才好……”
说完,他伸手接过了昏迷中的妹妹,一转身便消失在还没有消散的夜色中……
天牢这场大火不亚于别院的无妄之灾,幸而天牢所处的位置紧挨着水源地,马上就被发现及时扑灭,但是却是达到了人心惶惶的效果。当聂清麟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在寝宫里换上龙袍。皇帝病重有恙,总是要出来见一见人,稳定下这几经起伏的朝堂局势。
等待上了朝堂,百官们先是看了面色红润波蹦乱跳的小皇帝略略安心,可是抬眼再看太傅大人却是一愣,昨儿白天,太傅已经在书房里挨个约见了群臣,那张仙人如花的脸光滑得很呢。怎么只一夜的功夫便是划伤的一道印子?
有那闺房经验的老成的臣子顿时便是明白了:太傅真神勇!挖山劈石,城下斩了叛乱的大将后,又是书房里问政到了下半夜,居然还能回府出全力梳理妾室到如此激烈的地步,真真是铁打的汉子,折不弯的银汉子是也!暗暗立下志向,回家也要励精图治,整治得小妾在脸上抓挠出几道,才算是给太傅分忧的好臣子!
太傅的脸上伤势虽然不重,但是看来也影响了他老人家的心情,坐在蛟龙椅上目光阴沉。
卫太傅是在后怕,如若自己昨夜没有舍下面子去了那天牢,可人儿只怕是难逃厄运。当大火扑灭时,在天牢的白墙上留有用刀剑刻出的深深的一行字:卫贼荒淫,夺妻弑父之恨不共戴天!
明摆着这个葛清远冒险前来劫狱,绝非营救自己的亲妹那么简单,倒是十有八九得了风声冲着那永安公主去的。
虽然这行字密不外传,可是当卫冷侯亲见这行字时,却是心肺气得俱裂!个狗东西!哪个是他的妻子!本是自己一路精心喂养出来的娇花,却是在准备洞房花烛时,被姓葛的使诈劫走了,现在倒是跟个耗子似的钻到这天牢里喊冤抱屈来了!
现在就算是公主的守孝期一过,在外人的眼中看来,太傅口味甚重,抄了葛府不算,又是夺了政敌的新婚娇妻娶了回去。这口恶气真是越想越呕,却又是不能昭告天下——那永安公主的正宗驸马是他卫冷侯!除了他以外,没有哪一个上得了龙床,下得了凤榻!
想到这郁结难解处,便是有回身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聂清麟在那地牢一宿,早就好好地检讨了一番,只当是守住自己的心神,别惹得太傅不高兴,此时平白被他瞪了一眼,也是赶紧半低下头,只当是困乏得很,什么眼神儿都是接收不到。
葛清远就是一条潜伏在地下的毒蛇,父子苦心暗中经营,京城里不少店铺居然都是葛府私下的产业,积攒的钱财甚是丰盈,拿着这笔豪资经营的力量不容小觑。
现在这条毒蛇在毒液尚未喷尽时便是转入了地下,却不知他以后掀起怎样的风浪?
太傅的南疆之行未能及时成行,虽然京城里总算是将葛清远的暗探尽数拔尽,可三个月后,南疆已经是风云突变。
乞珂公主折返回了京城。恰好太傅陪着皇上去尤云山上香,替这次叛乱中枉死的臣子祈福,因为相谈的事情不便在朝堂上议论,便是约她在了山上的禅房里见面。
当她入了禅房时,太傅正坐在桌前独自品茗。
乞珂也听闻了京城先前的动乱,看到太傅脸上红痕未消的样子自然是一愣:“太傅,是哪个伤了您?”
太傅面色如水:“小伤无妨,公主只当呈报南疆的事务便可。”
原来这南疆风云突变。南疆王身边似乎来了什么高人,南疆王更是如虎添翼。居然大举吞并了接连几个部落,一时间,乞珂公主多时的筹谋功亏一篑,南疆王已经一人独大。
待到二人详谈完毕,二人一起步出了禅房,准备去看一看那个自称是邵阳公主的女人。
乞珂公主直盯着太傅的俊脸突然起身挨近了太傅,伸出舌头轻舔了太傅脸上的伤痕。太傅猛地推开了她,皱眉问道:“乞珂公主这是为何?”
“乞珂自小便是服用迷药,百毒不侵,这唾液也是治疗伤口的宝物,太傅英俊的脸上若是留了疤痕怎么是好?乞珂当然是要略尽绵薄之力……”
就在二人说话间,上香完毕的皇上也回到了院中,正好将乞珂去“亲吻”太傅的那一幕看在了眼中。
太傅多情,倒是施爱均匀,南疆北海的佳丽尽是没有落掉……
聂清麟面色如常,只是微微停下脚步,沉声道:“卫爱卿若是忙,朕先回前殿等候。若是太傅要依例‘忙”上几个时辰,朕先回宫也可。”
太傅虽然恼恨乞珂的无礼,却是不想在皇帝的三言两语下露了慌张,丢了男儿大气本色,只是挑眉说道:“臣没什么要忙的,只是有个自称是邵阳的公主此时在山庙之内,还请陛下跟着微臣一起去检验下真伪。”
这话一出,果然是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等到来到了乞珂公主停在山庙后门的马车前,聂清麟微微掀起帘子往里一瞧:那女子正萎靡地昏睡着,可是那眉眼儿可不正是已经远嫁北缰和亲的邵阳公主吗?
那邵阳被车外的声音惊醒,先是吓得身子一缩,等到看清站在人前的是皇上时,顿时哽咽地哭了出来:“皇上……”
原来这邵阳远嫁到了匈奴不久,老单于身染恶疾一病不起,可惜了这大魏正当花季的公主,嫁过去后便是单于的营帐里充当伺候汤药的角色。
可是老单于病重,那些个儿子却个个是年轻体壮的。没过多久,貌美的继母便被个豺狼盯上了。
第67章
原来这邵阳远嫁到了匈奴不久,老单于身染恶疾一病不起,可惜了这大魏正当花季的公主,嫁过去后便是单于的营帐里充当伺候汤药的角色。
可是老单于病重,那些个儿子却个个是年轻体壮的。没过多久,邵阳便被个豺狼盯上了。
北地寒冷,当地人没有日日净身的习惯。就算是洗澡也是跳入当地的户外一处温泉那野浴。
这可苦了嫁过去的邵阳公主,熬将了不过几日,便偷偷叫来了自己的从大魏带来的侍女,从外面的雪地上填了三大桶的冰雪回来,架在火上熬化了后便是躲在营寨里,用个装酒的大坛子将就一下算是能勉强泡个热水澡,。
哪成想,被老单于派去征讨楼兰的三王子休屠宏连续征战了数月,凯旋回来时,误闯了新嫁阏氏的营帐。膀大腰圆的将军进了营帐,便是将小继母这一身的细皮嫩肉尽数收到了眼底。
一连憋闷的数月的男子,突然惊见这样小巧细致的佳人,顿时邪火顿起,居然也不管这是不是老单于的爱妾侍女,几步上前,伸出个铁铸的粗臂单手便将邵阳公主从带着酒香的缸子里拎了出来,将香肉往毡垫上一扔,便是要行那虎狼之事。
邵阳是个天生胆小的,那休屠宏又是几个月没刮胡子,只觉得是头长毛的黑熊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只弱弱地哼了一声,便是晕了过去。幸好自己带了侍女是个忠仆,冒死进了营帐,口里大喊着:“休要对匈奴单于的阏氏无礼,才算是拦住了继子的无礼。”
而休屠宏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王是从大魏迎娶的公主新妻。
虽然事后言不由衷地赔了不是,可是从那以后,一向与老单于关系疏离的休屠宏却是频繁地来往于单于的营帐间,剃干净了胡子的休屠宏其实相貌很是英挺,据说有一半波斯血统的他倒甚是英挺,只是每次望向邵阳的眼神都是有些饿狼盯食般的恐怖。害得八公主每次看到他都是吓得粉面低垂,不敢抬头。
后来,匈奴王的几个儿子内斗激烈,休屠宏坚定不移地站在了小王子休屠烈那一方,发动了一夜兵变,掌握了大权,那时,老单于还没有咽气呢,可是他最骄傲的小儿子却已经自行坐在了单于大营的宝座之上,意气风发地向自己的功臣们分派着战利品。
邵阳公主只觉得这些蛮夷们甚是可怕,似乎根本不知道孝道为何。可是在匈奴人的眼里看来,却是顺理成章,就好像狼群里的老狼王病弱,自然便是要斗争出个最强壮的头狼领导着狼群。
强者生存,是这片草原上的唯一生存之道!而她自然也成了一份丰厚的战利品,在分配了父王的刀剑美妾后,休屠宏主动提及愿意以一片分配到手的领地去换那年轻貌美的继母。
虽然按理邵阳应该归于新单于的帐下,但是休屠烈对那性格软趴趴的邵阳一直没有什么兴趣,倒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便是将继母赐给了自己的哥哥。
可怜邵阳前一刻还在给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喂着药汤,下一刻便被闯入了营帐的忤逆继子生生拖拽了出去。一路哭喊却无人肯出手相救,就连忠心的侍女也被那休屠宏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待进了继子的营帐,更是呼天天不应叫地,被休屠宏按在床榻间恣意地玩弄了一番后,便是被拆解入腹。随后她便被待到了休屠宏的领地,本来就是语言不通,原本伺候她的侍女也是不在,虽然将军派来的这几个侍女也懂汉语,可是看着那些臂膀壮实的匈奴侍女们不洗手便是将羊腿上的肉扯下来往自己的碗里放,八公主的眼圈从早到晚都是红的。
那个休屠宏整日里都是恶狠狠的德行,对着这种软趴趴,泪汪汪的中土水货居然半点都不恼,从继母委身后,先前的几个营帐里的女人俱是不理了。可怜邵阳公主体弱,真是日日受那床榻折磨消受不得。
后来据说派往中原大魏求亲的几个使者神秘消失不见,中土朝廷生变,新单于休屠烈便派休屠宏乔装成商贩打探消息。如果消息确凿,见机行事趁机吞并大魏北方的二十个州县。
邵阳居然也是灵机一动,想着自己的十四弟说的,坚持下去总是有机会回到故土的话,被折磨了许久的精神居然一振奋,搜罗了慢慢一包袱的肉干还有一壶的清水,便是一头钻进了堆满的皮料的马车里,偷偷随着车队入了关内,除了夜里偷偷下来解手外,便是一心躲在皮货里面等着北归之日。
可是进了关后,休屠宏便弃了货物快马加鞭地进境去了,那车皮料一路上了船,居然运往了南方,可怜邵阳从来皮料里被翻捡出来时,差点被商贩卖给了人贩子,急得她连忙表露身份,说自己是大魏的八公主,却是白白惹来耻笑,却是无人肯信,幸好遇到了乞珂公主,在准备奔赴大魏的码头旁听了这话,又看她身上尽是匈奴的服饰,与那大魏和亲的八公主倒是不谋而合,便是顺手买了她,若是真的,倒是给太傅一个顺水人情,免了他与匈奴可能发生的纠葛。
也算是这八公主命好,就这么一路辗转反侧地又回到了生养她的大魏皇宫之中。
卫冷侯盘问了八公主这一番离奇的经历后,那眉头便是纠结成了疙瘩,薄唇紧抿,面露不虞。
聂清麟见了自己八皇姐狼狈的样子心里却很酸楚,但是碍着自己的“男儿”身份倒是不好跟皇姐太过亲近。幸好永安公主便没有这样的顾忌,加之八公主返回大魏的事情是攸关国体的机密,倒是不好宣扬出去,便是暂时安歇在了永安公主的凤雏宫内。
那邵阳不知皇上居然还有个没有死的孪生亲妹,见了女装打扮的聂清麟自然是吓了一跳。不过先前虽然没有跟这庙庵里的妹妹相处过,可是看她与十四弟一样文雅亲切的脸,顿时便是觉得心安。不到两日便是与这永安公主渐升了姐妹之情。
这个八皇姐比不得那个葛芸儿活泼,会变着法儿弄出个花样来讨人的欢心。可是这样安静温软的女子却是极好相处无害的,起码,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就算是安安静静,那个邵阳公主也不会刻意地找些闲话来聊。倒是聂清麟边看书边贪嘴吃那凉凉的瓜果时,默默用银镊子夹走碗里的冰,再调一杯温热的花茶摆在她的手旁。这等体贴人的活计,原本是聂清麟擅长的,可是跟了这位皇姐在一起,她倒是成了需要人照料的小妹妹了,这等经历倒是生平没有的,可是太傅大人却是有些忍无可忍了。
虽然卫冷侯并不赞成靠女人来换取边疆的和平,可是这邵阳居然如此贸贸然回来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如若那个匈奴的三王爷不追究,只是对外宣称和亲的邵阳生病死了,那便是两边皆大欢喜。可是若认真追究起来,这邵阳一路留下的踪迹不少,私逃了夫家这么回来,便是匈奴兴兵的漂亮借口。那个休屠宏也是个噬战成兴的,一旦造成了误会,便是一场两国的生死之战!
不过看在聂清麟见了八公主差点喜极而泣的样子上,他不忍扫兴强忍着没有申斥那个邵阳公主,没想到那龙珠子又是兴起,将邵阳公主邀请进了凤雏宫小住……自从天牢回来,太傅夜里便是不大回府了,定是要日日留宿凤雏宫。可是这凤雏宫如今又是住进了位公主,定国侯大人的夜夜笙歌便是宣告了结束。
原本对邵阳的那些子同情顿时烟消云散。天生便是心窄的卫冷侯恨不得一下子将这邵阳扔进皮货车里,再远远地送回到北寒之地。
一连五日过去了,姐妹俩如胶似漆,太傅大人度日如年,终是忍耐不住了,只派了顶轿子让单嬷嬷把永安公主送到了书房中去,紧闭着书房的大门,在软榻上狠狠地解了一翻渴不说,便是那把描金的大椅也是没放过,到了最后,便是龙珠两声告饶,搂着太傅的脖颈细细地哀求着受不住了,才算是歇了一起。
待得一番云雨后,太傅才搂着同样娇喘的龙珠子倒在了软榻上,突然开口道:“臣想送邵阳公主出关。”
聂清麟的身子一僵,慢慢抬起头来时却是眼波恢复了平静:“那个休屠宏是找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