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矢翊
按理说,项家人口多,难免会生出龃龉,特别是庶子庶女这种东西天生就是来讨债的,顺便给嫡妻嫡子添堵的,所以宅斗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可是,现在西院里却是无比的清净,根本没有宅斗的苗头,看得温彦平好生纳闷,很快在秦嬷嬷的解说下,明白了。
原来是这些庶子庶女甚至连项父这个大家长都被项清春给收拾过了,根本闹腾不起来,项母和她就是坐享其成的份!
当温彦平听到秦嬷嬷将当年项清春整顿西院时的壮举都打听回来时,温彦平下巴都跌了,狐狸精那时才十五岁,竟然就有这个魄力,连老爹都一起整顿了,简直是太……
在温彦平的认识里,一个家庭的家宅安宁,在于两点,一点是男主人是否公正公平,一点是女主人是否有手段有魄力。
先拿男人来说,封建的男人所受到的束缚原本就少,而且社会中给予有各种福利都是男人享受的多,上层社会里,三妻四妾是常事。哪个男人不贪花好色,房里没有几个贴心人的?只是,怕就怕在男人的偏心,对于男人来说,妻子是用来敬重的,小妾才是用来宠的,一个宠字,不免会将小妾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又因为有男人偏心护着,小妾和正妻打起擂台来,那战斗力,简直是扛扛的。
再说女人,若是没有手段没有魄力,拢不住男人,又制掣不住小妾,特别是有个丈夫护着宠着的小妾时,那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不只自己的利益受损,最严重的还会牵连到嫡子嫡女,不是一句“憋屈”能道尽。
项父虽然是勇川伯的嫡长子,但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生平毛病很多,除了脑袋不够聪明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风流花心,导致房里的女人一大堆,新人旧人时常换,看到一个稍有姿色的,就往自己床上拖,被他沾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且狩猎范围从勇川伯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到妻子的陪嫁丫环到兄弟妯娌的丫环到儿子院里的丫环到外头的猖馆……得了,只要能弄得到女人的地方,都有他的足迹,简直是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没有丁点脑容量来想有些女人是不是他能碰的,规矩什么的统统都是浮云。
如此,早些年整个勇川伯府被项父搞得乌烟瘴气,又因项母曲氏没能奈管束丈夫小妾,还是个爆弹一样的脾气被点一下就爆炸了,最后闹得勇川伯夫妻气怒之下,将他们丢到了西院中,将连接两院的院门一关,让他们自己过自己的了,虽然名义上没有分家,但东西两院的经济上,已经算是独立了。
而那时,项清春才五岁,体会到了自己从备受宠爱的勇川伯府嫡长孙流落到西院人嫌狗憎的境地,对他的影响十分巨大的,同时对他的成长也十分巨大,加上那时项父没了人管束,越发的变本加厉,项母又一心扑在怎么打击破坏家庭的小三小四的大业中,难免会忽略了唯一的儿子,差点酿成了大祸,让他不得不自己成长起来。
等项清春慢慢地长大后,对于自己家里的情况心里也有底了,布局了一翻后,开始伸出他的獠牙。
项清春十五岁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某个讨厌的臭小子的刺激影响,说服了项母后,借着项母的手开始整顿西院,从那时起,项父的苦难日子来了。
项清春出手,简直是雷霆万钧,项父项母几乎不认识这个儿子,一时间惊惧万分,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西院已经被他收拾得妥妥的了,一时间,西院风声鹤呖,所有人都必须看他的脸色行事。为此,项父更是经历了一场切肤锥心之痛,频频被心爱的小妾背叛不说,还受到了勇川伯夫妻一顿教育,这才看清楚了这唯一的嫡子的手段。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简直要人命!
其间,项母稳坐钓鱼台,只需要张大嘴巴呆滞地倾听结果就行了,连丈夫涕泪涟涟地过来同她道歉呼喊这些年委屈了她、以后会顾着她的面子再也不宠妾灭妻之类的,也让她回不过神来。
儿子太腻害了,老子好怕啊!
此事后,项父乖得像孙子一样,安份了两年。两年是极限了,在项母开始得意地想将手伸到儿子的院子为儿子选些美貌的通房丫环时,项清春袖子一挥,项父又解禁了,解禁的项父毫不客气地将妻子为儿子准备的通房丫头自己笑纳了。
…………
所有听故事的人只能如此反应:=口=!!好可怕啊好可怕啊好可怕啊……
温彦平:=__=!狐狸精果然是太坏了!连自己老爹老娘都敢出手!
所以,在十七岁的项清春少年有了少年情怀,以为自己喜欢上个丑小子各种阴暗悲愤时,项父项母不意外又撞到了枪口,被不孝子给拿来折腾了。至此后,两老皆不敢再对儿子的事情呛声,就算他要当个大龄未婚男,也只能急在心里,不敢逼他。
鉴于这门亲事是儿子自己求来的,项母虽然想过过婆婆的瘾,却也十分安份,加上儿媳妇的身份不一般,更不敢折腾了。而那些家庭不稳定因素——小妾庶子庶女之类的,早就被收拾得安份乖巧得不行,完全不用理会。
温彦平舒服地倚坐在铺着柔软毛绒编织毡毯的卧榻上,美美地吃着剥好的葡萄,突然觉得狐狸精坏一点也是好事的,不然他当年早就死一百次,现在已经投胎去了。
绯衣给她剥葡萄,秦嬷嬷坐在卧榻前的小杌子上,缓缓地将她这段日子打听来的西院内-幕告诉她,一是为宽她心,让她努力作好项家妇,二是让她对新婚夫婿好一点儿,别动不动就亮拳头,应该将夫婿拢到自己身边,劳劳把着他努力生个儿子傍身才对。
秦嬷嬷和绯衣实在是担心小姑娘,怕她调整不过心态。作为男孩子长大的她,没有丝毫危机意识,不仅喜欢将春华院里那些貌美的丫环招到面前伺候,还对丈夫的亲近极嫌弃,虽然现在项清春稀罕她,时时迁就她的脾气,但长久以后,男人也会腻,想要找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子,到时夫妻间便生出裂缝。
温彦平对秦嬷嬷的担忧不在意地说道:“没事,他要敢有异心,让他断子绝孙!”眼中冷光一滑,藏在宽大的袖口里的短剑冰冷而犀利。
秦嬷嬷几乎昏厥,绯衣也脸色铁青,两人脸上都是一种“这姑娘没救了”的表情。
当下,作为她的教养嬷嬷的秦嬷嬷少不得开始教育起小姑娘来,让她明白女人这辈子就算不是靠着个男人过日子,但也要家宅安宁,顺顺心心地过一辈子,强过随便折腾然后和离后出京远游,居不定所——听到小姑娘还一脸向往地等着将来和离了,她要远走他乡游历大好河山之类的,秦嬷嬷头晕得更厉害了。
坚决要扭正这种不正确的婚姻观!
稍晚,项清春回来后,发现温彦平情绪不高,吃饭也少吃了一碗,让他有些担心了,回头吩咐春华院里的小厨房做些宵夜备着。
晚上泡了个温暖的澡后,温彦平便爬上床上,然后将被子的掀,滚了进去。
项清春用完膳后,只在书房处理了些公务,便也早早地回来了,见她神色恹恹的,并没有多问什么,先去将自己洗了一遍,同样跟着上了床。
嗯,开始丰富的夫妻夜生活了。
只是温彦平今天情绪不高,不想陪他滚床单,可是最后还是被他哄得稀里糊涂地来了一发,翻身坐在他身上时,温彦平还想着,今晚绝对不能再让他压在身下了,困难地就着女上男下的姿势进入后,就有些体力不济了,最后哼哼地将主动权交给了他后,又被压在身下,身体被顶弄得难受,可是两人相交的地方却是频频传来的快-感像闪电一样将脑袋劈得一片空白,嘴里发出痛苦又欢愉的呜咽声,双手在他后背挠了几下。
他的发丝垂落在她胸脯上,汗水滴在她身上,体-液交融,他们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粗重的喘息声响起后,他颓然覆压在她身上,待气息平稳后,在她仍是有些空茫的脸蛋上亲吻了几下,翻身又换了个位置,让她趴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她要在上面,他完全可以满足她,这不是让她在上面了么?
男人满足了兽-欲后,一般很好说话,项清春也不例外,心情颇为明媚地道:“怎么了,你今晚一整晚都有些恹恹的。”
温彦平咬了他一口,刚才他又压她了,然后委屈地说:“秦嬷嬷生我的气了,她生气好可怕的。”
其实秦嬷嬷生气再可怕,也不会体罚甚至骂人,而且这还是自己的主子呢。但是小姑娘从小时候就被她们教育规矩,做得不好,就要重做,被折腾得够呛,心里对她们产生了畏惧之心,觉得教养嬷嬷这种生物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了。
项清春眸色微冷,连他都舍不得骂小姑娘,竟然给个老嬷嬷骂了,弄死她!
“嬷嬷骂我,不应该刚成亲就想着和离,好姑娘不应该时时想着跑到外面去游历……”
项清春直接阴暗了,想要弄死的对象换了个人,觉得嬷嬷骂得好,应该多骂骂!
气怒之下,也懒得理会她是不是要在上面了,直接翻身将她压下,抬起她的一条长腿,就着先前的润滑,长驱而入,同时堵了她的话,直接捣弄起来。
敌人太狡猾了,强大的武力一时间使不出来,小姑娘一个晚上受到了虐待,第二天根本起不来。
起不来不要紧,还窝在床上犯懒呢,大皇子府给她下了帖子,请她三日后去大皇子府赏菊。据闻大皇子府的菊花开得甚好,大皇子妃来了雅性,宴请京中一些要好的夫人小姐到大皇子府去赏菊喝菊花酒。
☆、第165章
在绯衣的强行叫唤中,温彦平痛苦地起床了。
绯衣将窗户打开,让贯进来的秋风散去室内暧昧的味道,然后扶着神色萎靡不振的小姑娘到隔间沐浴。绯衣边在水中添着舒筋散瘀的精油,边拿眼去偷瞄正在慢吞吞地脱衣服的小姑娘,不意外地,在那白腻的肌肤上看到各种痕迹,最为严重的是大腿间,竟然还有几个大大咧咧的齿痕……
绯衣微蹙眉,本欲说什么,却咽下了。秦嬷嬷说,他们新婚燕尔,难免会猛浪一些,过些时日就好,而且她们作下人的,即便心疼自家姑娘,也不好去管人家夫妻的事情。可是在她看来,姑爷看小姑娘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吃了,可怜某人还迟钝地想着,将来和离然后离京游历。
所以,真的怀疑过些日子能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