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微酣
说罢她眼角瞥见街边一间药堂,出口就喊车夫停下:“停车!我要买点东西。”
马车停稳,玉卿意钻出车厢,径直下来走进了药堂。晏知不知她想作甚,自然也下车跟在了她的身后,随即沈颢也跳了下来,跟上两人步伐。
只见玉卿意对身后两人不理不睬,迈步就进了药堂。药堂掌柜见客人上门,殷切问道:“这位客官,请问是问诊还是抓药?”
玉卿意余光一瞥晏知,唇角微微扬起,拿出一锭碎银子搁在柜台上,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晏知和沈颢的耳中。
“抓副避子汤。”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JJ抽得太销魂了,话说现在是不是还要输验证码?我看着那少得可怜的评论,泪流满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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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孽种
掌柜一听,愣了片刻,一双眼在玉卿意脸上扫了两遍,最后方才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姑娘稍等。”
这世道可真是越来越怪了,以前那些楼里的姑娘来买药,总晓得遮遮掩掩,如今的女子,大刀阔斧就直表来意,真是世风日下哟……
这位姑娘,看相貌衣着恐怕也是花魁娘子般的人物,怎么不派个小丫鬟过来跑腿,反而要自己亲自出马?也不知是哪家院儿里的姑娘,睡一回要多少银子?
掌柜正想着些乱七八糟的,心不在焉地抓着药,晏知却已经脸色一沉,过来就拽住玉卿意的胳膊。
“你干什么?!”他的嗓音愈发低沉,透出一股压迫暴怒的气息。
玉卿意轻描淡写地说道:“你看不见么?我在买药,买避子汤药。”
两人朝夕相对那么多年,就算晏知能拿捏到她玉卿意的软肋又如何?她难道就找不准他的三寸命脉?
“不许买!”晏知扯住人就往外拖:“跟我走!”
猝不及防,玉卿意在药堂就大声喊了起来:“晏明怀,别碰我!”
这一声女子尖叫,惹得堂内病人来客、掌柜伙计,纷纷侧首注目。
玉卿意满眼无惧地看着晏知,隐隐有些挑衅的意味。
大庭广众之下,她就不信堂堂晏三公子能够拉得下这个脸,会不顾他人目光,把她这么个买避子汤药的“烟花女子”拽回去。
果不其然,晏知的手掌松了一松,玉卿意趁机脱离束缚,走到柜台前把手一摊,问掌柜:“好了没?好了就拿来。”
“哦、哦……姑娘给。”
掌柜虽不认得玉卿意,可却识得晏三公子。眼见二人似有纠缠,他也不敢多事,急忙收了银子递过药包,然后退到一旁装作打算盘算账,只是偷偷拿眼瞄着两人。
玉卿意拿起黄纸药包就跨出药房,然后她也不上马车,沿着街道便向沉香楼步行而去。
晏知大步追上,一把擒住她的手腕,转眼就把人拖进旁边一条幽静小巷。
“玉卿意!把药给我扔了!”
晏知把玉卿意按压在巷道墙上,冰凉的灰砖贴在后背,惹得玉卿意头皮都一阵发麻。
连名带姓地喊她,晏知果然是动真格了。
玉卿意抬起头,下颔一抹倨傲:“我吃药管你什么事?晏知,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
晏知先是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药就扔了出去。纸包在空中划过长长弧线,最后落到巷底一滩泥水之中,黄纸松开,里面的药材零星散落,掉了满地。
玉卿意见状嗤笑一声:“哈!你扔了又如何?难道我就不能重新再去买一副?晏知,你没资格管我,也没这本事管住我。”
晏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表情狰狞地说道:“我没这本事?好啊,我明日就收了全蒲州的药材,看你还怎么买?!”
“呵呵,晏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玉卿意表情不屑,略带几分轻蔑:“难道你是希望我怀个你们晏家的种,然后生下来上门认亲?便宜老爹可不是这么做的。再说你就不怕我一个不小心搞错了,把别人的儿子抱到你家门上,让他白白吞掉你祖传的家业?晏公子,你素来精明,今日怎么会这般失策?我这也是为大家好,杜绝祸根,永绝后患。”
她说完使劲把头一扭,挣脱晏知的束缚,转身就走。
可晏知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只见他又一掌扯住玉卿意手腕,身躯往前一压,顿时两人面对面紧贴在一起,靠在了墙上。
“你就那么害怕在肚子里留下我的种?嗯?没想到你玉卿意也不是胆大包天,原来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事情。”
晏知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似嘲讽又似生气,甚至还有一丝莫名凄凉。他嘴里的微热气息喷洒在玉卿意的肌肤上,好比花瓣拂过,有些发痒。
这个场景让玉卿意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幕,那一次晏知也是这样把她搂在怀里,拖到僻静之处,在她耳畔说了许多话。
不同的是,那时的她心如鹿撞,满腔都是陷入情网的甜蜜,现在的她早已心如死水,有的只是满怀悔恨。
“怕,我当然怕。”
玉卿意尖锐的话语犹如一把尖刀,一下就捅在了晏知心头:“你的孽种,我宁肯死,也绝不怀上,更别说把他生下来!”
晏知闻言,一对凤目变得血红,死死瞪着玉卿意,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纵使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也断然不会让敌人好过。
他按住玉卿意的头就吻了上去,又凶又狠,宛如进食的猛兽,疯狂撕咬着,不一会儿口腔里已是血腥四涌。
玉卿意被咬破嘴唇疼痛不已,皱起眉头痛苦地哼吟了两声,伸手使劲拍打晏知,又拧又掐。可晏知不管她有何动作,就是不肯松口,甚至撬开她的牙关把舌头伸进去,纠缠住她的丁香小舌,猛力吮|吸。
直到胸腔空气用尽,晏知方才气喘吁吁地放开玉卿意,看着她流血的红唇,示威似的说道:“不给你痛,你是不长记性。下一次你要还敢说这种话,我保证让你再痛一百倍、一千倍!不信你尽管试试!”
玉卿意抬起手背一抹嘴角,一缕血丝沾染在手腕红莲之上,晕染得红莲更加妖冶,栩栩如生。
她不顾唇上伤痛,出口还击:“你有本事不让我说,可你有本事不让我做吗?不要说我不愿意怀,就算真一不小心怀上了,我也一碗红花喝下去,打掉这个孽种!红花打不掉,就喝盐卤,盐卤也不行,我就爬梯子跳台阶……”
“够了!不准再说!不准说!”
晏知咆哮一声,举拳挥向玉卿意,拳头擦过她的脸颊,直接打在身后青砖墙上。皮肉与石头相撞,发出好大一声闷响,墙上灰尘碎屑簌簌掉落,鲜血掺杂其中,艳得仿佛从尸骨里开出的花朵。
玉卿意终于住了口,坚定眼眸看着晏知,里面流动着报复的快感。
原来晏知也会痛?当初她有多痛,如今就要让晏知有多痛。不对,这点痛远远不够,连她当初承受的万分之一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