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微酣
每次都是这样,两人就像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可真到了最后她认输了她溃败了,他又收起那副胜利者应该有的骄傲模样,换上一脸败将的沮丧,腆着脸来说抱歉。
这个男人的反复无常,她永远捉摸不透。
晏知见状,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难不成再把刚才的事重演一遍?
他垂着眼,用手去扯开玉卿意胸前遮挡的被子,刻意转移话题:“给我看看。”
玉卿意保持不动,任由晏知行事。被角撩开,一缕突兀鲜红刺眼,再轻轻拨开抹胸边领,深深齿印刻在肌肤之上,伤口之深,触目惊心。
晏知下意识想挪开视线不看,甚至闭上双目,仿佛这样就能让齿痕消失,抑或是抹杀掉他做过的一切。
“我去找药。”
他匆忙撂下这句话,然后去黄花梨木琴桌上打开药匣子,在里面东翻西找半晌,只听得到叮叮咚咚的瓷瓶碰撞之声,还有男子心烦意乱的紊乱呼吸声。
好半天晏知才翻到一瓶金创药,他把瓶子攥在手心,走回玉卿意跟前坐下:“卿卿,我帮你上药。”
说着他拔出瓶盖把药粉倒了出来,就要往玉卿意伤口上洒。
含笑刚巧端着碗汤药进来,一见晏知的动作,他急忙上前阻拦:“你怎么不先清洗伤口就上药?你想害死玉姐姐呀!”
含笑一把就夺过药瓶:“我来我来。”接着又责怪起玉卿意来:“明明知道他这是胡来,你也不吭个声儿,难道想被痛死吗?!”
玉卿意这才有气无力地搭了回腔:“刚才没力气说话。”
“嗯。等会儿你喝了药好好休息,还有病人要多吃点补身子的东西,我明天给你炖汤。”
含笑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专心致志地处理起伤口来。先是用绒巾沾了水擦拭掉边缘血污,接着再均匀倒上药粉,最后用纱布裹住伤口。
他的心思比女儿家还细腻,手段也温柔,整个过程中玉卿意都没有说痛,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一味“含情脉脉”地看着含笑,那眼神温柔得就像多年的恋人。
晏知站在一旁看着,想上前又踟蹰不定,看着两人这般默契,只得憋了满腔醋意无法发泄。
不是都说女人是最多情最心软的么?可是为什么玉卿意又绝情又狠心,就连变心也可以这么快?
也许,她从来就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她太特别,特别到总能逃离自己的掌控。
晏知正在接受煎熬,含笑却已经动作麻利地收拾好,端起盛了脏污绒巾绷带的木盘往外走。
晏知的目光随着他灰色的衣袍而动,视线落在了他染上血迹的袍角上,然后目光随之转移到割伤含笑的罪魁祸首——打碎的茶杯。
粉彩雕浮燕的杯子已经支离破碎,好多瓣裂在地上,地面都是水渍,只有一块碎片弯曲的弧度里面还剩了一丁点浅褐色的液体。
晏知弯腰拾起碎片看了看,伸指沾了一丝剩余茶水放进口中,尝到了微微的甜味。
他顿时凤目一凛,如炬的目光直射含笑意欲离去的后背。
兴许是感受到这股别样的直视,含笑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来,正巧眼神与晏知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含笑微怔,满脸迷惘懵懂:“你有事?”
“有事,当然有事。”晏知嘴角上挑,一瞬便恢复了一贯风度翩翩的模样。他走近含笑,一臂揽住他的肩头,很亲昵地把人往外带:“我想和你说两句悄悄话。”
含笑斜眼看了眼自己肩头的手,很认真地点点头:“好啊,你说我听。”
倚靠在榻上的玉卿意看着两人依偎的背影,薄唇微启想说些什么,手都抬起来了,可转眼又放了下去,把话咽回肚里。
罢了,晏知总不可能跟个小孩子计较,他是一点即通的聪明人,事到如今不会看不出这是一场误会。至于含笑……他应该不用她操心。
出了房间的两个人转身下楼,在楼梯口不约而同停步。
这个位置,说的话楼上听不见,楼外也听不见,真是交换隐秘的好地方。
含笑笑盈盈地看着晏知:“你想说什么?”
他下巴微微昂起,有些骄傲,笑眼不若孩童纯真,反而透出一股浓厚的世俗感。
“果然是只小狐狸。”
晏知双手环胸,斜倚着旁边栏杆,好似若无其事地随意一问:“你跟着卿卿的时间也不短了吧?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她是喜欢九深一浅呢,还是九浅一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鼓浪屿住,哈哈,厦门好漂亮,鼓浪屿也是个很有风情的地方,有很多很有趣的东西。(≧▽≦)/
就是我今晚上走错路,这里又没有车!又步行原路返回酒店,我脚都起泡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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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知的问题好邪恶!~(@^_^@)~
15、第十五章 忠告
晏知忽然心情变得极好,他怎么会忘了玉卿意的性子,她岂会有这么容易让别人近身?
五年前的她有多少青年才俊想接近,可都被她冷冰冰的样子挡了回去,而今时今日的她冷漠更甚,对外人的防备之心也只会有增无减。这个含笑,不要说跟了她两年,恐怕就是二十年,也没机会爬上她的床。
还有,她是他调|教出来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反应,每一声喘息……全都带有他晏知的浓烈色彩。从甄顾成婚那天的情形来看,这些东西一如往昔,所以从没有其他男人在她身上烙下过痕迹。当日唯一不同的是,她变得有些生涩,而这不恰好说明了两年来她肯定都是没有经过情事的?
他是玉卿意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刚才被气急了,一时失了思虑,如今深想一番,晏知顿时了然于胸。
有异心的不是玉卿意,而是眼前这个擅于伪装的小狐狸,含笑公子。
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这个小白脸打的什么主意。
晏知的问题如此露骨,换成别人肯定会羞于开口应答。可含笑听言却是笑着答道:“玉姐姐喜欢一下轻、一下重。”
“哦?是吗?”晏知嘴角扬得更高了,他伸指摸了摸嘴唇,眯起眸子看着含笑,又问:“那她是喜欢在上在下,在左在右?”
含笑依旧浅笑,口气温柔中带了一丝羞怯:“一般都是玉姐姐趴着,我跪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