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君三流妻 第23章

作者:立誓成妖 标签: 古代言情

  

  萧疏眉峰一挑,声音已有些下沉:“就是那个待你比待亲妹妹还要好,双方长辈有意让你们结秦晋之好的昭哥哥?“

  白夏恍然未觉,仍是自顾自地说着:“对的,就是他。昭哥哥比我大八岁,是我见过的最有学问最有本事的人了。他虽然对别人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可对我却从来都是柔声细语笑如春风的。我认的第一个字,学的第一首诗,甚至就连我的名字也全部都是昭哥哥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教给我的……”

  还没说完,就觉腰间一紧,原本规规矩矩垂放于一旁的两条手臂不知何时已然环了上来。

  白夏眼珠子一转,无声地笑了笑,然后继续仿若完全陷入回忆似的自说自话,带着毫不遮掩的思念和怅惘:“昭哥哥的字写得才叫好,我努力了那么久,却始终只能学其形而无法得其骨。爹爹说,女孩儿家不用学那些没用的玩意儿,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就好啦!可我真的很想把字写好,无论如何,至少总该有一样东西是能得到昭哥哥夸奖的吧……”

  

  “你就这么想得到他的肯定?”

  “当然啦,他是我的昭哥哥嘛!”

  萧疏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忽然转动轮椅就这么载着白夏进了书房,至按桌边,摊开宣纸:“拿着画笔。”

  “啊?噢……”白夏乖乖照办,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温顺得像只小绵羊:“然后呢?”

  萧疏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执笔的手,毫尖在纸上行云流水,墨渍一点点晕染。少顷,一匹立于峭壁仰首望月的孤狼跃然呈现。

  

  “从今儿个开始,我来教你画画。”

  “我现在才学,会不会晚了点儿?”

  “那要看,谁来教!”

  “可是,我如果就是学不好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萧疏勾了勾唇,握着白夏的手在那画的旁边写下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禽兽法则。

  

  白夏不解:“此乃何意?”

  “你学不好的话,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做战风……”萧疏闷笑着在白夏的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在最敏感的耳垂周围萦绕不散:“不过,只要你能有一点点的进步,为了以示表扬,我愿意牺牲一下,暂不做人,做禽兽……怎么样,跟你昭哥哥的夸奖比较起来,夏夏,你更想要哪一个?”

  “…………”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白夏大明大白大彻大悟,在这只先天功能和后天熏陶都无比强大的坏鸟面前,自己的那点儿段数实在是太低,太低啊!

  

  “好了,不跟你闹着玩了。”萧疏见白夏连耳朵根儿都快成了烤红薯,终于善心大发决定见好就收:“时间不早,我还有事要办。中午可能赶不回来,但晚上一定会陪你吃饭,好不好?”

  “好。”

  “真听话……”萧疏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心:“对了,你中饭不妨去林府吃啊!”

  白夏一惊,偏首瞪过去:“你又在试探我?”

  “此话从何说起……”萧疏敛眉做了个非常无辜的表情:“昨晚上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去探病的吗?我没空,就只好让你一并代劳了。况且,拿了别人那么多的药材,于情于理,都该去好好道声谢的。”

  “你那么大方?”

  “我向来慷慨。”

  白夏撇撇嘴:“就不怕我跟他之间发生点儿什么?”

  萧疏温雅一笑:“要发生,早就发生了,还用等到现在?”

  “那……那你就不怕……不怕他一时冲动把我给怎么着了?”

  “还是那句话,真要想把你怎么着,早就怎么着了。”萧疏握着白夏的腰,助她站好,顿了顿,又道:“不过从这点倒也可以看得出,林南对你确有真心。否则,以他的风流秉性,又怎会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染指于你。”

  白夏愣了愣:“那么长时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只知道,你跟他之间并不仅仅是一个追一个逃那么简单。”萧疏边说边帮白夏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裙:“不过,简单也好,复杂也罢,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嗯,都过去了!”白夏重重地点了点头,但是看他如此胸有成竹万事笃定的样子又觉得有几分不甘,便坏笑两声:“不过你怎么就能确定,他当真没有动过我呢?毕竟想当初,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那么久,男的俊来女的俏干柴烈火不点也着……”

  萧疏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神情和话语充满了学术的气息,就像是在叙述一个传世典故般的神圣不可侵犯:“你还记得,早饭时我对你提过的那位夏叔叔吧?他真正厉害的能耐,不是看一眼就能知道姑娘家的衣服尺码。而是看一眼,就能判断一个女孩子,还是不是完璧之身,有没有尝过云雨之欢。很荣幸,在这方面,我是他最为得意的亲传弟子。”

  “…………”

  

  完败的白夏正想掩面泪奔而去,手腕却被萧疏握住,不由自主身子前倾,与两只墨黑的瞳仁正对。晕乎乎的还未来得及反应,唇上便传来一股温温凉凉的触感,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掠而过,却瞬间酥麻酸软遍布四肢百骸。

  “夏夏,你要记住,变身禽兽,是男人做的事。”成功得手的萧疏笑眯眯地捏了捏白夏的鼻子,旋即当先离开,快出门时轻飘飘又道:“还是提醒一句吧,待会儿探病,可千万别又探到床上去了!”

  

  白夏原本眼泪汪汪的呆愣在原地,听到这句,顿时咧嘴一笑。

  还以为真的不在乎呢……

  诤言啊诤言,你就算是个禽兽,也是个爱吃醋的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哇靠,我真是太亲妈了太亲妈了,这不像我啊不像我啊……

夏夏的那点小招数碰到了岁岁,就像是中国男足碰到了巴西,不值一提……

另,私以为,岁岁在对待感情方面的态度,很成熟很爷们,你们觉得呢?

19

19、第十八章 浴室相谈 ...

  白夏饱饱的吃过午饭又美美的睡了午觉以后,才慢悠悠的去了林府。

  下人说林南在卧房休息,她便自己熟门熟路晃了进去,却见室内空空荡荡连个人影儿都没有。

  正纳闷,忽听一个声音隔着一堵墙懒洋洋的响起:“白小虾,转过屏风有扇门,看到没有?我就在门里面。”

  “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我闻着你的味儿了呗!”

  “……你不是属龙的吗,什么时候改属狗了。”

  

  说话间,白夏依言走到屋角推门而入,然后愣住。

  之前虽然天天在林府厮混,但既是做客,自然没有做到主人卧室去的道理,这屋子白夏只是第二次来,对其构造全无概念,所以压根儿不知道隔壁连着的竟是个偌大浴室。

  雾气如烟,缭缭绕绕,隐隐可见圆形池子里碧波荡漾。

  其上飘着三两食盘摆着酒盏水果,其间有俊朗男子执壶畅饮,裸*露的肌肤水色氤氲。

  

  “昨天才完工,今早刚引入的温泉,要不要与我做一对戏水的鸳鸯?”

  终于反应过来的白夏忙不迭以手遮眼:“你还真是走到哪儿就把穷奢极侈的作风带到哪儿,不过是住个数月而已也要弄得如此排场,你们北齐的国库未免充盈过头了吧?”

  林南哈哈一笑,在水中侧了个身,趴在池边,挑眉戏谑:“遮什么遮,又不是没看过。”

  “今时不同往日,需得非礼勿视。”

  “有何不同?”

  “我可不愿意再被别人指责为,不守妇道。”白夏边说边捂着眼睛倒退:“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你穿戴整齐了再出来。”

  “白小虾!”

  这突然的断喝倒着实吓了白夏一跳,脚下便不由得一顿。

  “你……”林南接着的话却被猛地爆发的剧烈咳嗽所打断,白夏听他咳得实在厉害,终是不能拂袖而去,只好叹了一声,放下手迈步上前:“怎么回事,病情为何没有丝毫缓解的迹象?而且,既然病着,干嘛还要喝酒?”

  林南不理她,只管将头埋在肘间,咳得撕心裂肺。

  

  蹲□,白夏才看见旁边的矮案上并排放着三个药碗,满满的没有动过,早已冷透。算一算,正好是昨晚,今晨,还有今天中午该服的剂量。顿时一愣,旋即一怒:“你又在搞什么鬼?”

  林南终于勉强压制住咳嗽,喘息着抬起头,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我在算,你到底什么时候来。”

  “……难道我不来你就不吃药了?”

  “你若不来,这些药对我有何用?”

  白夏气结:“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你爱怎么糟蹋随便你。不过,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愧疚。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个,你幼稚不幼稚?!”

  “如果是他……”林南轻轻的一句话,止住了白夏的作势欲起:“如果是萧疏病了,你还会这样姗姗来迟,这样无动于衷吗?”

  “首先,他绝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做筹码。”白夏想了想,半蹲半跪于池沿直视着林南的双眼:“其次,他绝不会对我用任何的心机手段。这,也是你与他之间最本质的不同!”

  

  林南回视着她,褐色的眸子在粘着水汽的长睫掩映下越显深不可测:“白小虾,你变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始终有所保留,从来不曾如对他这般毫无顾忌的倾心相待。告诉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白夏收回视线,皱了皱眉低语:“反正你对我也是一样,所以咱俩谁也不要嫌谁付出的真心不够。”

  

  “如果我说,在雪原的那场追杀,不是我安排的呢?如果我说,当时我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呢?如果我说,这一年多来对你的千里追逐是为了让你远离伤害,是为了保护你呢?如果我说……”

  林南低低咳了两声,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低低的声音里满是涩涩的苦:“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戴着面具,在对所有的人演戏,除了你……白小虾,与你一起观潮起潮落看云卷云舒的那三个半月,那整整一百零五天,是我有记忆以来最轻松快乐的日子,是放下了所有防备和负担,用本来面目生活的日子。那时候,我是真的想抛开一切,与你隐居山林平平凡凡的过一生。只可惜……有太多的东西,不是我想要放弃就可以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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