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立誓成妖
萧疏一回府就被深深的震惊了,因为白夏正在他的卧室里洗澡……
“你怎么……”
“哎呀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啦!”
“可是你为何不在自己的房间……”
“偶尔换个地方沐浴会有新鲜感能够刺激血液流通有益身心健康。”
萧疏于是只能默默的默了,背对着清晰传出水声隐约可见袅袅雾气以及人体轮廓的屏风,抚额叹气。
原则上来说,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但他的忍耐力却在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中始终没有到达过极限。
难道,其实他的忍耐力是无限的?这不就等同于,他不是人?!
莫非,今晚就是证实他人类身份的机会?此乃天意?
不不不,那样做的话才不是人,是禽兽!禽兽啊禽兽……
“诤言,帮我把搭在架子上的衣服递过来呗!”
“……你自己拿不行么?”
“太远了嘛!这么冷的天,你就忍心我未着寸缕的满地乱跑?”
萧疏的大脑被这句话所描述的意境轰炸得‘嗡嗡’乱响,几近呻*吟着道了句:“用言语让人犯罪,那叫唆使,也是可以判刑坐牢的……”
闭上眼睛凭着记忆走到衣架处,摸到衣裙,再循着水汽慢慢走到屏风边:“夏夏,来接。”
“来了!”
话音居然在耳边炸响,惊得萧疏忙不迭想要倒退离开,腰部却被人自后抱住,沐浴的芬芳夹着少女特有的体香扑鼻而来,熏熏然,醉。
“诤言,你干嘛不睁眼?”
萧疏浑身僵硬浑身无力:“不要闹了……”
“闹什么?谁闹了?你拿着我的衣服不给我,想要做什么坏事?”
“……给……给你……你倒是自己接过去啊……”
“我要你帮我穿。”
萧疏终于崩溃,使了两分力道轻轻一挣,提步欲走。只闻一声低呼,一声闷响。心中一惊,一急,便也顾不得许多,转身睁眼,一愣,一窘。
白夏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跌坐在满是水渍的地上,龇牙咧嘴扭曲着一张脸,重点在于,穿着整整齐齐的月白小衣。
“原来你……”萧疏面颊烧红,低眉敛目蹲□:“我还以为……”
白夏也不说话,只是万分委屈含悲带愤的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
于是萧疏越发觉得内疚惭愧觉得自己思想不正行为不端:“对不起啊……”
“算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跟你没关系。”白夏摆出一副大度为怀且自我批判自我检讨的模样:“谁让我偏偏要跑到你的屋里来沐浴,又偏偏说了那样露骨的话,也难怪你要误会。所以讲来讲去,都怪我平日里不够检点不够端庄,活该被人提防嫌弃……”
说到此处,眉也皱了嘴也瘪了,竟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泫然欲泣样儿。
这令本就感觉简直快要与地缝齐平的萧疏更加不知所措,最后决定一切靠行动来说话。
俯身将赤着双足衣衫沾了水的白夏抱起,大步走入内室,放到床上。
取来干布为她把脚擦干,又另取一块将她湿哒哒的长发裹起,随即拉过被子替她盖上,最后右手探入被中,贴着她的小衣游走,用温厚的内力驱走所有的湿潮。
做这些的时候,萧疏的一颗心肝比山间的泉水还要纯净,只是想要证明自己从来也永远不会‘提防嫌弃’她,不带半分旖念遐思。
但白夏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其实也不叫复杂,归纳总结一下挺简单的——春心躁动。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掌心绵软有薄茧,自裸*露的脚趾蜿蜒向上,经膝弯过小腿到大腿至小腹,最后在与地面做了最大接触潮湿状况最严重的尊臀处停顿片刻。隔着上好的绸缎衣料,白夏甚至能无比清晰感觉出他指掌间的纹路……
在挑逗勾引这条路上,白夏似乎永远难逃由主动沦为被动的悲惨命运,无论萧疏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会将局势彻底扭转,每每撩拨得她欲*火焚身之后,却一本正经满脸无辜凛然不可侵犯的翩然而去……
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或者换种更准确的说法——黑吃黑。
谁让你姓白不姓黑……
就在白夏的呼吸心跳达到紊乱的顶峰,焚烧的欲*火已呈现燎原的势头,整个人濒临爆点之时,萧疏淡淡道了句:“衣服干了,我来帮你擦头发。”言罢,手自被窝撤出,侧身坐于床沿,温柔而细致的擦拭那三千烦恼丝。
时间控制得刚刚好,白夏只能咬被角……
正眼泪汪汪咬得起劲,忽闻萧疏轻轻唤了声:“夏夏……”
白夏没好气的哼哼着表示回应。
萧疏笑了笑,将已经半干的长发松松拧成一束放于她胸前的被上,让她向后靠于自己的胸前,十指力度适中的为她按摩头顶穴道,语音温润徐徐相询:“我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儿了?”
白夏舒舒服服的享受着,随口答道:“没啊,天下太平。”
“是吗?那你为什么神情如此难看?还有,说话的时候也有些古怪。”
白夏摸摸沐浴时被蒸得红扑扑热腾腾而且一直笑嘻嘻的脸,又暗自卷了卷只有稍微刺痛感的舌头,心中一动,眉眼一弯:“诤言,这样细小之处你都能注意到,是不是说明,现在你的心已经全都放在了我身上?”
萧疏手中的动作一顿:“我以前,是否疏忽过什么?”
白夏摇摇头:“不如咱们立个约定吧,从此时此刻起,不提以前也不管以后,好不好?”
“好。”萧疏轻声应了,又道:“但是夏夏,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都不要瞒着我,两个人在一起,能分享的不只有快乐,还要共同面对痛苦悲伤,懂吗?”
白夏沉默少顷,翻了个身趴入他怀中:“诤言,我很难受。”
“我知道。”
“我心里堵得慌,就特别想见见你,跟你聊聊天。可是,又不想烦着你给你添乱。本以为,洗个澡再勾搭你一下,就可以让你意乱情迷无暇顾及我的不对劲,没想到,还是失败了。也不知是我的演戏本领太差,还是你的一双眼睛太毒辣……”
萧疏眉心微漾,眸中闪过一丝痛色,明明有很多话却又仿佛全都梗在了喉咙,半天无言以对,只好用下巴磕磕她的额头:“傻丫头,以后不要跟我玩这一招了。这次是因为九殿下吧?”
“嗯。”
“他来找你了?”
“嗯。”
“你对他说了一些决绝的话?”
“嗯。”
“他对你做了一些……事?”
“嗯。”
萧疏眉梢一挑,没再继续问。
白夏抽了抽鼻子,声音闷闷的幽幽的:“我知道,如果想让他放弃我,就一定要了断得干净彻底,不能留半点念想。可是,在说那番话的时候,我还是会难过……其实,他一直都待我很好。以前年纪小,又呕着一口气,所以很多事看不明白。现在想想,无论如何他对我的心意是真的,而且,是独一份的特别。女人的心不大,要的也不多,往往就冲着这份独特,便值得了飞蛾扑火般的倾情……”
萧疏以指为梳轻轻理着她的发丝,未发一言,只是尽力营造着舒适的氛围,只是静静的听着。
“自从知道了他是北齐的王爷,我就隐隐有种感觉,他也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疯疯癫癫的没心没肺。因为自古以来的皇家子弟,有几个真的能不涉朝政逍遥世外的?来到坤城后,他的种种表现越发让我确定了这个想法。比如他曾经亲口告诉我,一直戴着面具在伪装,比如他说总有一天会大权在握烽火千里戏诸侯。比如,他今晚轻轻松松便进了我的卧房没有惊动任何守卫机关,既然如此,当初在搬到隔壁之前为何要做那些无效的试探?无怪乎是为了掩盖实力迷惑他人吧……”
白夏似是说的乏了,停顿少顷,方又接着道:“也许他是为了自保,也许,是为了谋天下。不管他要做的是什么,想必都是凶险万分需要全心应对的。我既然帮不上忙,至少也不要成为负累。既然回应不了他想要的感情,那么,又何来的资格去纠缠不清暧昧不明,去要求他对我的那份独一无二永远不变……”
伸手搂住萧疏的腰,将脸埋入温暖的胸膛:“我对他那样绝情,他一定恨死我了。虽然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诤言,为什么我心里那么堵……”
“因为即便伤害一个不相干的人,你也会难过。更何况,他是那样真心真意的待你,而你,也曾有着与他同样的感情。”萧疏的语气舒缓温和,带着去除烦扰安定人心的力量,为白夏细细掩好被角,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发端:“上天是公平的,有所失,必有所得。他非池中物,自有一片天地翱翔。况且,以他的心胸气度对你的用情至深,又怎可能真的会去恨你?各人自有姻缘线,强求不得也逃脱不开。比如他会有他的王妃,而你,则注定了是我的妻。”
白夏忍不住抖着肩膀笑了一声,趁势将眼泪鼻涕在他的衣襟上狂蹭。
萧疏无奈,也只得随她去,稍稍放松了身体后仰靠在床头,让她侧躺臂弯:“又哭又笑的,也该累了吧?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白夏贼溜溜的掀开被子:“要一起不?”
萧疏斜着眼睛看了看她,忽地俯首,与她唇瓣摩挲片刻,旋即探入,用舌尖将她的舌头温温柔柔小小心心反反复复的清洗了几遍。
然后放开,撤出,神情如常的对已然晕头转向的白夏道了句:“据说,这样有助于伤口的恢复。他还有没有让你别的地方受伤?”
白夏立马娇羞了:“你……你还要继续用这样的方式来给我疗伤吗?”
“不,我准备派战风去帮你报仇,一口一口咬回来!”
“…………”
白夏于是默默地钻入被中泪流。
她要改姓!她要叫黑夏!黑瞎,黑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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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未亮,林南即率众离开坤城,不告而别。
只留给白夏满园的珍稀药材,以及一株刚刚盛开的雪莲……
另外,还留下了一个人看宅子,胡三。
作者有话要说:小王爷暂时炮灰,不过胡汉三总会回来哒!
霸王我的人,上辈子都是被战风咬断了翅膀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