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立誓成妖
想起那份‘大楚第一家庭’所烹制的点心的惨绝人寰的味道,白夏默默地默了。
大约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说法可信度不太高,华采幽便拉着白夏去找萧莫豫。
负手迎风而立,举头望明月半晌后,飘飘然道骨仙风一般的萧莫豫方缓缓说了四个字:“世界和平。”
华采幽和白夏:“…………”
鉴于这两个答案实施起来都具有一定的难度,白夏决定还是去问本人比较靠谱。
彼时,萧疏正打算将那根挂于青竹枝上的七彩绳索给取下来,因为时间有些长光线也有些不好所以过程有些不顺利。白夏跑进来时,他恰好踮着脚聚精会神的解着缠绕成一团的丝线和竹叶。
“诤言……”
“嗯?”
“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
“你最喜欢什么?”
“你啊。”
于是白夏娇羞了,话出口后方才反应过来的萧疏也娇羞了,然后白夏就被大笑着的华采幽给拖走了……
萧莫豫则捻着胡须摇头晃脑的感叹:“果然是青出于蓝,为父当年若有你的这份功力,你娘的这朵油菜花早就被折下了!”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道了句:“不过,任何理论都要靠着实践的检验才能变成真理,所以,‘做’永远比‘说’更有力!”
迈着四方步踱到儿子面前,儒雅斯文的风骨里透着用心良苦的殷切期盼:“与君共勉。”
萧疏:“…………”
启明星升了空,白夏才回来,萧疏便一直在客居等她。
“夏夏,你跟娘去哪儿了?”
“销金窟。”
“……去那里做什么?”
白夏将一个小包裹扔在桌上,露出琳琅满目的各种‘业内’用具:“伯母说,不能只顾着后面,毕竟传宗接代是要靠前面的,所以她亲自帮我们挑选了这些。还有……”
“……还有?!”
“伯母还让我仔细研究了一下现在流行的各种‘春*药’,从医学角度提出改良意见。”
萧疏大窘。
见白夏皱着眉揉眼睛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便收拾了想要一头撞死的心情,忙过去柔声询问:“是太累了吗?”
“不是……”白夏原本清脆的声音现在听起来软软的:“对着那么多‘春*药’又瞧又闻的,难免会沾上一些。”
萧疏愣住。扶着她小臂的手指处果然正传来一股极其不正常的热度,连带着他的体温也陡然一路攀高。
软绵绵靠在他身上的白夏忽地幽幽一叹,像是在自言自语:“伯母应该也沾到了不少,怪不得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冲回房了。原来,是去找伯父败火……”
“…………”
直到此时,萧疏方借着烛光将白夏看清。
面色绯红,晕染着颈项处的肌肤也泛起淡淡的薄粉,额角有微微的汗意,目光不再澄澈,而是如笼着重重白纱般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迷离。
萧疏觉得,骤升的体温已经直达了面部,血液沸腾,体内翻涌起从未曾有过的躁动。
莫非,他也沾上了‘春*药’不成?
摇头轻笑,就算沾上了,对他又岂能产生半点影响?自幼的‘专业’训练,早就让他‘百春不侵’了……
想必,此刻他的脸也如她一样,红得仿若洞房里的喜帐……
喜帐啊……
与父亲的一番详谈后彻悟,终于抛开了所有的顾忌,于是什么都不再重要。只要能在一起,又何须管那劳什子的繁文缛节虚假束缚?
她回来了,他想要她,就这么简单。
一手揽住白夏的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萧疏俯首,含住她的唇。
早已绵软了身体的白夏完全没有抗拒,任他撬开齿关,舌尖纠缠。
两人的鼻息迅速急促,各自的腰带不知不觉已到了彼此的手中,紧贴的躯体之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空隙。
东方破晓,室内的工程即将破土……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鸡鸣,竟像是唤醒了白夏沉沦的神志,如同打了一盆鸡血,猛地跳起将正情难自已的萧疏一把推开,然后不由分说赶出房去,绝不留情的关上了房门。
这一切发生的毫无预兆且闪电般让人措手不及,待回过神来,萧疏已然只能独自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茫然四顾黯然销魂。
凉飕飕的晨风自松垮的衣袍灌入,瞬间冷却了全身的血液。
为何他要她的时候,她又不要他了?
难道她的回来,其实只是他会错了意……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嘿,肉岂是那么容易吃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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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六章 甜言蜜语 ...
整个上午萧疏都很失落,在看到萧莫豫将他院中凤凰树上的凤凰花剪下来的时候,就更加失落了。
失落得乃至于忧伤,忧伤得乃至于叹息,叹息着叹息着就忍不住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有花堪折直须折,可是,要如何去折呢?”
萧莫豫听见了,转身看看他,然后动了动手里的剪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萧疏默。
华采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冒了出来:“岁岁宝贝儿,别理你爹这些虚头八脑的废话,乖,听娘的。”一巴掌拍开萧莫豫,拉着萧疏的手循循善诱:“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要脸。记住这三条,别说折花了,就算摧花那也是无往而不利手到擒来!前两条我相信你肯定没什么问题,只第三条似乎有些难度。但是儿子啊,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还要脸做什么?你瞧你爹,想当初如果不是他没脸没皮的死缠烂打,这世上就不会有你小子的存在了。千言万语一句话:想要你的脸,就要不了她的身!”
萧莫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连连点头,萧疏继续默。
华采幽说着,又露出疑惑不解之色:“不过岁岁,我瞅儿媳妇那样儿,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表面上强悍得跟春风吹不尽的野草似的,内在其实压根儿还是朵温室里的娇弱小花。凭着你的本事,不能够摘不下来啊!”
母亲的遣词造句,永远都是这样的独具一格这样的犀利万分。
萧疏抬头望天,言语不能。
恰在此时,白夏跑了进来:“诤言,我来还你这个……这个……”
捏着手里的腰带,看着院中的三人,木立当场。
华采幽一眼便看出了重点,对萧莫豫使了个眼色,相对而笑,笑而不语。
萧疏干咳两下,企图解释。但自己昨晚一宿都待在客居,如今腰带又堂而皇之闪亮登场,简直就是罪证确凿不容抵赖。于是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最终只落了个面红耳赤。
白夏呆了半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眨眨眼,忽地一跺脚一扭捏,将‘罪证’兜头冲着萧疏砸了过去,然后软语嘤咛一声:“你坏死了,真是个禽兽!”
旋即双手捂着脸,倒腾着小碎步离开了……
祥和的院子里一片死寂,红红的凤凰花下是萧疏红红的脸,相映成趣。
打破沉静的,是华采幽那具有穿透力的爽朗笑声,先是给儿子一个充满了母爱的拥抱,随即捏着儿子的两只耳朵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反复蹂*躏:“我就说嘛,我的宝贝儿,那绝对是‘受必坚,攻必克’,就算是三贞九烈的石女,也一定能让其成为怒放的鲜花!”
萧莫豫捻须一笑,表示赞同。
萧疏的面色五彩斑斓变了数变后,终究归于原始状态,彻底放空……
在一片和和美美的氛围中过了三天,萧莫豫和华采幽夫妇决定启程返京。
萧疏挽留:“爹,娘,好容易来了一趟,就安心再住些日子,待下月初与我和夏夏结伴同行,一路上也能有个照料。”
萧莫豫摆摆手:“我们本就是顺便经过你这儿,看到你俩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婚事方面还有很多具体的环节没有落实,需得我和你娘亲自坐镇方可。”吹吹胡子重重一哼:“我萧家的儿子成亲,虽然规格上不能跟某人相提并论,但至少能比他更加铺张浪费一百倍!”
这‘某人’自然指的就是皇帝,所以说,财大就是气粗……
华采幽则拿出一张薄薄的纸交给白夏:“乖媳妇,这上面所列的产业从今以后就转到你的名下了,也算是我们给你的一份聘礼。我不跟你来那套什么给个祖传镯子之类的虚伪把戏,咱们都是女人,要的就是一份安全感。男人也许靠不住,但钱财却永远不会背叛你。今后如果我儿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就甩了他,扯旗子单干!”
萧疏一惊:“娘,这如何使得?族里的产业岂能随便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