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该拒这门婚 第13章

作者:草莓酱w 标签: 古代言情

  她脑子里顿时想到了最恨卫枭的人,“她跟我娘以前关系很好,后来我生了那场病,她们也生分了。”

  罗悠宁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而且她那次从晋王府回来就生病了,郡主如果想对她下手,在自己的家里一定十分方便。

  “可为什么呢?”

  她一个小孩子,就算与卫枭亲近一些,能对郡主造成什么影响?她想不通,就郁闷地抓头发,罗悠容拉下她的手,心疼道:“行了,别想了。”

  “我已经让孙福海派人到处去打听了,只要那道士还活着一定给你找到。”

  比起当年的真相,罗悠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当年那道士给了你一颗药你就好了,我疑心你生病的事也跟他有关,必须把他找出来问清楚。”

  姐妹俩又说了几句话,宫女就端了点心上来,香味四溢,罗悠宁不由凑近嗅了嗅。

  “好香。”她拿起一块莲子糕,咬一口后满足的眯了眯眼,“阿姐,你也吃。”

  罗悠容笑着接过妹妹递过来的莲子糕,拿到嘴边忽觉这味道太过甜腻了,她试着咬了一小口,刚嚼了两下,胃里就上下翻涌起来。

  “唔……”罗悠容捂着嘴,伸手示意宫女把痰盂拿过来,吐出去后,她才好了些。

  “阿姐,你病了?”罗悠宁满脸担忧给她拍着背。

  照月在一旁给罗悠容递着水,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喜色。

  “娘娘,您有两月未来月事了,会不会?”

  罗悠容干呕的动作止住,脸上有一丝紧张,又觉得在妹妹面前说这些十分羞得慌。

  “会不会什么?”偏偏罗悠宁还在好奇的追问。

  “会不会有了小皇子啊。”照月一向沉稳,如今也按捺不住了,直接就把这话对罗悠宁说了。

  “娘娘,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

  等到照月风风火火的走了,罗悠宁终于反应过来,“我是不是要有小外甥啦。”

  “瞎说什么,万一是积食了,岂不给人笑话?”

  罗悠容面上稳重,眼底还是露出了些许期待,距离上次小产,已经过了三年多了,若是真能有个孩子,就算不是皇子,她也开心。

  不多时,照月就把太医请回来了,听闻皇后有恙,太医自然不敢怠慢,急出了一身的汗,进来看到皇后面色,才松了口气。

  太医把脉的时候,众人都屏息等着,等他诊过脉,所有人的目光都殷切的看着他。

  “恭喜娘娘,您的脉象是喜脉。”

  “当真?”罗悠容这么问着的时候,眼里已经噙了泪。

  等太医确保诊治无误,凤仪宫的人都高兴起来,罗悠容轻抚着胸口激动不已。

  “娘娘,是不是该去告知陛下?”照月欣喜的问。

  罗悠容怔了片刻,才缓缓点头,可照月这一去,却没能请来梁帝。

  “娘娘,陛下不在太极殿,春喜公公也不在,奴婢听伺候的小太监说是去……去体察民情了。”

  照月跑了一头的汗,心里生着怨气,还不能在皇后面前表现出来,只能费心遮掩。

  “罢了,左不过是去了群芳阁之类的地方,随他去吧,咱们自己高兴着。”

  罗悠容垂眸挡住眼中的黯然,摸着小腹十分温柔。

  罗悠宁再不谙世事,也看明白了姐姐眼底那丝无奈,她胸中燃起愤怒的火苗,越烧越旺。

  “阿姐,我回家把这喜事告诉爹娘。”强忍着挤出一个笑,罗悠宁便离开了凤仪宫。

  照月送她出来,被她拽住袖子问道:“照月姐姐,群芳阁在哪啊?”

  照月急了:“我的四姑娘,那地方您可不能去,听话,乖乖回家。”

  她这么抵触,罗悠宁也就不再问了,两人走到凤仪宫门口,迎面遇上一个宫装美人,袅袅娜娜,妍丽无双,正是当年与皇后罗悠容并称为金陵双姝的贵妃谢婉柔。

  “小宁来啦,怎么不多陪陪你姐姐?”谢贵妃的声音柔的像羽毛,听得人心里的焦躁都少了几分。

  “婉姐姐,我来了很久了,怕吵的我姐姐头疼,就先走了。”

  罗悠宁因为谢奕从小就总去谢家,再加上谢婉柔与她姐姐是手帕交,自然很是熟悉。

  “看出来你急着走了,下次到我那坐坐,给你做酒酿圆子。”

  罗悠宁连忙点头,谢婉柔又问:“对了,最近谢奕怎么样,我许久没见过他了。”

  “挺好的,谭先生整日夸他勤勉。”

  两人又说了两句关于谢奕的近况,罗悠宁便离开了,走出凤仪宫,罗悠宁才察觉身边的照月好像不太开心。

  “照月姐姐,有心事啊?”

  照月摇头,苦涩一笑,“你还小呢,大人的心事说给你,你也不懂啊。”

  罗悠宁后知后觉,似乎是从谢婉柔出现开始,照月才不高兴的。

  照月一路把她送出了宫,看着她上马车才往回走。

  马车上,罗悠宁独自坐着,今日因为是进宫,她身边的念春和意秋也没跟着,赶马车的还是她惯用的李叔。

  马车行了一段路,一阵幽香顺着窗子飘了进来,罗悠宁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顿时被临街不远处那座三层小楼的招牌吸引了视线。

  群芳阁,原来在这啊!

第15章

  罗悠宁突然让李叔停车,李叔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听了她的。

  在马车里观察了一会儿,她发现群芳阁跟她想的有点不一样,没有话本里说的那种,一群妙龄女子在门口揽客,楼里装饰的也并不艳俗,隔得很远也能闻到花香。

  犹豫了片额,她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姐姐黯然神伤的样子让她不能释怀。

  “李叔,在这等我。”

  罗悠宁钻出马车,摸到身上一块帕子,遮住了脸,“我去看看,片刻就回。”

  李叔想拦,可他拦不住,再说也没有与自家姑娘在街上动手的道理,眼见罗悠宁已经走到群芳阁门口了,李叔也不敢现在回去报信,谁知道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来,真真是进退两难。

  到了近前,罗悠宁才发现,群芳阁还是很大的,门口有两个人守着,见罗悠宁一个姑娘蒙着丝帕进来,只当她是楼里的姑娘,根本没有多加留意。

  罗悠宁成功混进去了才知道为什么没在门口被拦下,只因为楼里的姑娘着实多了些,且衣着打扮跟她还差不多,也没有传说中的粗俗暴露举止。

  一楼正中间的方形台子上,几个舞姬跳着舞,两边是伴奏的琴师,周围一圈的人,或坐或站,没有喧哗,只在跳的出彩时捧场的鼓掌。

  罗悠宁随着人流上前,跟着凑了个小小的热闹,不过她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只看了两眼便离开,朝角落里的楼梯走去。

  走到楼梯处,刚迈出一步,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罗悠宁抬眸看去,楼梯上迎面走下来一个紫衣男子,打着扇子与身边一个靓丽女子侧耳调笑。

  赵宣琼!怎么是他!罗悠宁连忙转身想躲一躲,刚走了一步,那人竟然叫住了她。

  “站住!”

  罗悠宁心惊肉跳的停下了,同时心中决定,万一赵宣琼认出她,先一脚将他踹趴下,然后趁乱逃跑。

  “你去厨房再叫两个酒菜,送到三楼的明月坊。”

  赵宣琼没看她,下楼与一个年岁相仿的男子寒暄几句,又一同回了楼上。

  罗悠宁顿时松了口气,本想不搭理他,又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听刚才一楼的客人说,三楼不是随便谁都能上去的,要身份显赫才行。

  她转了一圈到了后厨,跟厨房的管事说了要求,又特地点明了是康小王爷要的酒菜,厨子果然十分麻利。

  罗悠宁一边拎着一个大食盒上楼,一边在心里骂着赵宣琼:这么多好吃的,怎么不吃死你!

  三楼的楼梯处果然有几个壮汉守着,罗悠宁蒙着半张脸还是惹人怀疑的,她为此又搬出了赵宣琼的名字,才得以顺利上楼。

  有个壮汉一直跟着她,见她进了明月坊里头没什么异常,才原路返回。

  赵宣琼喝的醉醺醺的,脸上还涂了粉,闻着比女子还要香,罗悠宁放下食盒,把酒菜摆出来,最后憋不住打了个小喷嚏。

  “去去,出去。”赵宣琼嫌弃的直赶她,罗悠宁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了自己跃跃欲试的拳头,捏着嗓子说:“唉,您慢用。”

  她出来后,在三楼瞎转悠,只要一接近楼梯就假装若无其事的转身,刚才从明月坊里顺出来一个托盘,让她在走廊里来回走也不那么扎眼。

  几个来回之后,罗悠宁的眼神锁定了那间最大的清漪坊,房门紧闭着,门口还有几个带着刀的人把守,不像这群芳阁里的护院,倒像是守卫皇宫的禁军。

  她越发确定了梁帝真的在这,天气本就炎热,帕子蒙着半张脸更是不透气,罗悠宁气鼓鼓地吹了口气,帕子向上掀起,露出她微微汗湿的下巴。

  在原地替姐姐憋屈了一会儿,罗悠宁将目光投向清漪坊隔壁那间一醉坊,那里刚才的客人出来了,此刻似乎是空的。

  趁着没人,罗悠宁端着托盘,手里拿了块抹布,假装进去收拾残局。

  一进去她就直奔与隔壁间相连的墙,听着另一边的动静,奈何隔音太好,什么也听不见。

  她急的在房间里转圈,像热锅上的蚂蚁,也不想自己见到了梁帝能说什么,能起什么作用,她就是待不住,疯魔了,这做法蠢不蠢她也不考虑。

  一阵风吹进来,她这才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冷静过后,她觉得自己傻了,幸好刚才没冲进去,不然说不准要害了姐姐。

  可是这样走了,也不甘心,她只想看一眼,梁帝到底在不在里面,在里面做什么。

  罗悠宁朝窗口走去,窗外的横栏看着挺结实的,要不然爬上去?

  她蹬掉了鞋子,攀着横栏往隔壁慢慢挪动,近了,只差一点,罗悠宁探过头。

  什么也没看见,眼前一黑,她被人捏住了脖子,那力气只收紧了一瞬又迅速放开。

  罗悠宁睁开眼睛,朦胧望去,惊得说不出来话。

  她面前的人是卫枭,少年比她还惊讶,一向冷漠的脸竟然带了几分呆愣。

  “你……怎么在这?”罗悠宁无声质问。

  顺便从卫枭肩膀的空隙中往里看,可惜被一道纱帘挡住了,她郁闷地看着少年,把气都撒在了他身上。

  “骗子,不要脸。”

  卫枭怔了一瞬,连忙去捂她的嘴,“先离开这。”

  他揽住她,一个旋身就到了隔壁房间,刚站稳,气呼呼的小姑娘就一把推开他,嫣红小嘴喋喋不休:“我后悔了,咱们还是别做朋友了,你不学好居然来这种地方。”

  “卫枭,你怎么能这样?”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掉泪,眼睛红红的,虚软地坐在地上,像是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卫枭见过她快乐张扬,恣意嚣张,却从没见过柔弱无助的她。他心疼又无奈,捡起脚边那双绣鞋,走到捂脸哭泣的小姑娘面前。

  “阿宁,别哭了。”

  罗悠宁红红的兔子眼睛从手指缝里瞪着他,卫枭皱了皱眉,盯着她穿着白色丝绸袜子的脚,手伸出去又停下,反复几次,他心里一横用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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